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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开口了,一段咒言:《冰心诀》……
冰心诀传入了三位教祖耳中,传入了石碑上方三位白袍鼓荡,须发飞舞的祖灵耳中,他们心头清凉了起来,心慢慢静了下来,宁泽也是。
阴川渡掌教,一川道人,突然打了个激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决定了什么,他在大声喊话,在对宁泽喊话,很焦急,可他的声音却传不到宁泽耳中。
宁泽依旧在念咒,这次换成了《清心咒》,一个个嚎叫的入魔道人、道尊,闻听此咒,冰冷无情的眼中,有了一种感情,痛苦。
一个个凶狠,不畏死的道人、道尊,他们至步、抱头、尖叫、倒地、翻滚、再尖叫……
咒语一直没停,三位教祖停了,一个个被魔灵愿控制的道人和道尊停止了围攻摇摇欲坠的碑,一遍清心咒念完,躺了一地非道非魔的存在,忘记了刚才的痛苦,他们又开始吞食魔气,有了力气,他们又爬了起来。
宁泽冷冷一笑,又开始念咒,又换了一种咒,奇妙的咒,也是宁泽学会的第一种咒。
咒语出口,三位祖灵看着宁泽的眼神变了,变得激动,更加温和。
三位教祖看着宁泽的眼神变了,同样激动,眼圈都有些发红,那是一种询问,一种希翼,他们嘴唇颤抖,在询问,可宁泽依然听不到,他在念咒,心无旁骛的在念咒。
宁泽口中的咒言带着一道道无形波,入了每一个入魔弟子的心田,搅动了一片心湖……
众位弟子突然尖叫起来,一人只发出了一声诡异的尖叫,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他们头顶出现了一个个巴掌大小的魔灵愿,他们惊恐的看着宁泽,颤抖着,怨恨着,却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一遍咒言念完,魔灵虚弱到了极点,他们投入了宿主体内,陷入了沉睡。
宁泽对着三位教祖微微点头,传达着一种确认。
三位懂了,三位教祖同时整理衣冠,郑重稽首见礼,“阴川渡显脉掌教一川,显脉脉教祖一剑、一金,见过隐脉教祖。”
宁泽摆摆手,冷冷说道:“一川教祖!一川掌教!镇魔碑要倒了!!”
一川教祖对于宁泽的冷言无礼,不仅没有丝毫反感,反而觉得宁泽一心为教,秉性耿直,《归元咒》出现,《太玄册》回归,流落在外的阴川另一脉终于回归了!
对于三位教祖的激动,宁泽依然冷淡,他又催促道:“有什么底牌,再不用就没机会了!”
镇魔碑下多出了一只手,如同刚才的手一样,漆黑普通,可眨眼已经变成了魔掌,两手一左一右,按在了镇魔碑底部,用力一推,魔碑倒了下去……
“放肆!”
三位祖灵,身影一闪,站在了石碑之下,三人打出三道光柱,将石碑支住了,可以只是勉强支住,岌岌可危。
一川神色一正,拂尘一挥,四块通明玄玉,浮在四人中间,老道急忙开口道:“这是历代掌教掌管的阴川符篆,从小魔祖被镇压在本教的那一刻起,本教就一直在为这一刻做着准备,毕竟这样一个强大的魔头,能困一时,谁又能保证能困一世?
我教在此地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别筑有一台,这四块玄玉是阴川符篆,以此可开启四象伏魔阵,四象伏魔阵需要四位修为相当的四人才能发挥出威力,刚才老道之所以犹豫不决,就是因为北冥道友并非本教弟子,有违祖训,现在好了!”
宁泽听了,一阵气结,一川老道的思维果然奇妙,就因为自己不是阴川渡弟子,所以他可以看着镇魔碑倾倒,小魔祖脱困……
接下来谁也不敢迟延,四块阴川符篆嵌入四方高台,高台上升三丈,四人将手按在符篆之上,输入真气,黑夜中出现了四只巨手。
巨手五指对天,犹如无根柱子,手掌敦厚,撑起了一片天,四掌所对,无尽魔气被驱除,四掌中央空间成了净化区,再无一丝魔气。
魔气没了,那两只搬碑的魔手,似乎有些力竭,它们松开了镇魔碑。
“啪啪啪……”
魔掌的主人第一次发怒,大地开裂,山岳晃荡,整个阴川渡都陷入了地覆之劫,所有的一切都在地覆劫下毁灭,就连三座祖山都在摇晃,阴川弟子,心中无不恐慌,怕祖山倾倒。
宁泽和阴川三位教祖一起撑起的四掌空间也在晃荡,四只金掌变得不稳,禁魔域开始有了漏洞,有魔气渗人。
“吼……”
一阵无法抗拒的风暴魔音,宁泽四人嘴角流血,身体不稳,差点被冲出伏魔台,四只金色手掌变得更加暗淡,一股股的黑**气涌入,两只黑**手重新得到魔气,又飞速的长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川教祖双目无神,惊慌失措。
一剑一金两位教祖也是失神不已,败了?怎么会败?这可是祖师留下的底牌。
唯有宁泽叹息一声,猜到了其中原因:一是四象伏魔阵发动的太晚,终是晚了,禁魔域所起的作用不大了,小魔祖已经吸取了太多的魔气,他一经恢复了太多的实力,要是镇魔碑一有异动,他们就布下禁魔域,恐怕小魔祖的手都出不来。
难怪他开始不声不响,仅仅做了两件事,驱逐太阳,破开冰封,他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确,时间,足够的时间,那些入魔者为他赢得了时间,所以他赢了。
第二个失败的原因,双方实力相差太大,要是他们四人是万寿境,即使此刻开启法阵,布下禁魔域,也不会这么容易被破开。
道高一尺,魔却高了一丈!
输了……
第四百零七章小魔祖
宁泽四人,被魔音震伤,四象伏魔阵也成了摆设,禁魔域,无法禁魔,还能有多大作用。
镇魔碑要是没有三位祖灵硬顶着,早就倒了,但也为期不远了,镇魔碑倒下之际,就是小魔祖出世之时。
三位祖灵虽然修为高深,但不知为何他们从不多话,即使到了如此处境,他们也只是拼力支撑镇魔碑。
宁泽再看依旧竭力催动伏魔阵的三位教祖,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三位还是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了四象伏魔阵上,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宁泽心中开始琢磨退路,退,其实很容易,他现在就可以带着金铭和罗伊离开阴川渡,阴川渡其实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要说有,却只有仇,况且他已经尽力了,现在撤走也说得过去。
唯一令他有些迟疑的是,魔头一旦出世,必会将阴川渡一教老小全部诛杀,以报囚禁之仇,甚至这些人的下场会比死更残,要是这些无辜者遭劫,他必须承担一份责任。
可留下来,就意味着跟魔头拼命,很可能搭上自己,还改变不了结果,有些不智。
宁泽左思右想,长吁短叹……
“轰隆!”
镇魔碑倒了,这一声巨响重重的砸在了众人的心上,三位教祖的脸都白透了,完了,魔祖要出来了。
三位祖灵站在一起,紧紧盯着深不见底的黑洞,不止他们,三位教祖也紧张的盯着。
宁泽倒是很平淡,刚才的所有纠结已经随着镇魔碑的倒下,画上了句号,也许这就是他内心深处的选择。
随着镇魔碑倒下,那两只巨大的魔手反而消失了,接着魔气也消失,所有的魔气一瞬间被黑洞吸了个干干净净。
清晰、安静,魔气消失,好似扫去了搁在众人心头的灰尘,心净自然眼明,在场诸位都安静的注视着,眼睛一眨不眨,甚至不敢呼吸。
注视了很久,谁也没看到吞天噬地,三头六臂,魔面獠牙的魔祖身影。
现场却多了一个人,只是大家竟然忽略了他的存在,这是一位很普通的老人,个子不矮,就是太瘦,瘦骨嶙峋,老人一身灰袍,灰色的头发,乱糟糟的。
老人不知是累了还是怎么了,他走到倒在一旁的镇魔碑前,伸手拂去了碑上的尘土,然后笑了笑,坐了上去,两只灰色的眼睛有些失神,老人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回神,抬头看了看围在四周的四只金色手掌,嘴角一扯,说不出的讽刺。
突然,一道手掌散去了,老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袍少年站在高台之上,手里把玩着一块通明玄玉,老者不知为什么,就想开口讲话。
“为……什……么……撤……了……”
老人一字一字的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好久好久都没说过话了,声音不仅嘶哑,还有些含糊不清。
老人的问题其实也是三位教祖的问题,他们对宁泽突然取出符篆,很不解,但被老人提前问了。
宁泽淡淡一笑,道:“人都出来了,自然无用,留着徒增笑尔!”
“嗯?你……怎……么……认出本尊的?”老人灰色的眼珠亮了几分,说话也顺了不少。
宁泽微微一笑,道:“前辈没有洗手。”
“是……好久……没洗过了……”
老人伸出自己黑黝黝的双手,翻来覆去的看,然后,他明白了,他这双手暴漏了自己的身份。
“你……你……”
三位教祖站了起来,用拂尘、剑、竹杖,指着老人,哆哆嗦嗦有些说不出话来。
一川掌教刚想对三位祖灵下令,却被宁泽抢先了:“敢问道友本名为何?不会就叫小魔祖吧?”
“本名?”老人一阵失神,不知又想起了什么,过了一会,他才回道:“本名,好像叫魁,对,就叫魁,只有一个人叫过,别人都叫我小魔祖,我的名字也没人敢叫。”
“魁?就是第一,我的本名叫宁泽,道号北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又没问。”
“因为你告诉了我你的名字,为了公平。”
“公平……哈哈哈……哈哈哈……”老人突然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到最后,老人笑得泪流满面。
“对,公平,”宁泽在老人笑声停止后,又重复了一遍。
老人突然脸色一寒,众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仿佛一头凶兽即将暴起噬人。
“你不怕我?”
“谈不上怕,因为我见过比你厉害的人太多,能让我怕的,却没有……”
“哦?这倒有意思,你一个万寿境都没到的蝼蚁,竟然有如此大的口气,我倒要听听有谁都比我厉害?”
老人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宁泽,他右手不紧不慢的撮着左手上的污垢,一条条垢泥被攒在了一起。
他在等宁泽的回答,虽然这是自己万古岁月后,见到的第一个人,而且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人,他喜欢跟他说话,但前提是他没有骗他,敢欺骗他的人,都不得好死,这是他的誓言,破不得,也不想破。
“你的父亲魔祖算不算?”
老人撮污垢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他轻轻的问道:“告诉我,你想怎么去死?我的父亲,不是你这种蝼蚁能提的……”
宁泽轻轻笑了一声,道:“你父亲又如何?那也只是你的父亲,和我何干?”
“哈哈哈……好!老夫活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该说你胆大包天,还是说你不知死活?”
“你是活得久,却总不见天日,有什么好自豪的……”
老人先是一怒,接着一阵黯然,是啊,不见天日的苟活,一万年和一天又有何区别,甚至更悲哀。
“看在你陪老夫说了这么久话的份上,你自我了断吧!”老人声音很轻,说得很平淡。
“总得给个理由吧?”宁泽问的也很平静,好像不是在谈自己的生死。
“老夫杀人还要理由?”声音平淡,却霸道无比。
“嗯!也是!那我就给你一个不杀我的理由吧?”
宁泽这句话,令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包括正在撮垢泥的老人。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老人轻轻的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