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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道宗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再不离开,休怪我等无礼……”
宁泽冷笑一声:“无礼?你们凌绝顶也讲过礼?实话给你说吧,我叫宁泽,是你们的债主,要债来了,让九幽他们出来,否则,这临绝顶,我倒要看看他到底神圣在何处?”
“好狂妄,竟敢在凌绝顶撒野,不知死活,”一道道锋芒打向宁泽,他们没有参战,加上宁泽已成禁忌,一年半后,更是无人知晓,此时出手自是不留情。
宁泽开口,律令:“禁……”
道道锋芒被定在空中,不得寸进,随之化去。
“打神……”
打神鞭飞出,对着下方打出数道无形波……
一位位神魂离体,软瘫在地……
宁泽散去云气,站在一地“死尸”中间,抡起打神鞭,对着峰头就是一鞭……
“轰隆……”峰顶削去,山石滚动……
“放肆,你是何人?竟敢在凌绝顶闹事?”一位封号大宗踩云而至。
宁泽嗤笑一声:“你要是认不出我,说明你未曾参战,未曾参战,即是鼠辈,无资格询问。”
“贼子放肆,”道人挥手,法意化为九头鸟朝宁泽扑来,这位发现自己看不透宁泽修为,出手就是绝学。
律令,“散……”
九头鸟悲鸣一声,化为浮尘。
道人法意被散,心神受伤,口中出血,他惊恐地看着宁泽,这是道宗,一定是。
“摄……”
道人神魂被抽出,身体掉下云头,砸在山崖上,若非有大宗修为在身,必然粉身碎骨。
“是你?一位匆匆赶来的道人落下云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宁泽,这位怎么还活着?不仅活着,而且实力深不可测。
“贫道见过宁道友,道友没事,实在是苍天有眼,”道人激动行礼,他们对宁泽可是佩服至深。
宁泽还礼道:“是呀,苍天有眼,让我前来降下天罚,我也不为难道友,让九幽出来说话。”
道人也明白这位厉害,他自己确实做不了主,便匆匆而去。
不大一会,远处来了六道云烟,云烟散去,六位表情各异。
白骨和玄玄一脸激动,九幽脸色铁青,其他诸位只是淡淡一笑。
“见过道友,道友无恙,我等终于可以安心了,”白骨急急说道,玄玄也是连连点头。
“见过两位道友,”宁泽还礼。
其他几位刚要行礼,宁泽抬手制止道:“诸位不必,真心和假意在下还分得清。”
四位道宗脸色发黑。
宁泽冷然道:“本来这凌绝顶,在下是不准备来了,毕竟金沙滩一战,你我各不相欠,当时两招之约,也是在下自愿,但在下又不得不来,就因为在下的灵兽和书童还在你们凌绝顶,我书童呢?”
六位听了,也算松了口气,别人不知,可他们岂会不知宁泽的身份,能够两不相欠,已是最好,他们还怕宁泽追究当时逼迫参战之事。
老白骨大声道:“还不快去,站着干什么?立即将小道友请到这里来。”
“是,”数位大宗踩起云烟飞身而起。
宁泽闭目,不再说话,六位道宗也不好开口,都静静等着,他们现在只想将他送走。
宁泽突然睁眼,抬头看着远方,他眼睛赤红,那个竹竿似的孩童,穿着不和体的道袍,白色长发乱糟糟的。
他又想起了不闻观中那个野孩子。
小童怯怯地看着宁泽,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梦,他拘谨地伸出手,十指漆黑,嘴动了动:“公子,公子……”
“是我,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宁泽伸出手,摸着长高的小童,他七岁半了。
小童终于确认这不是梦,他扑上来紧紧地抱住宁泽,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哭泣。
宁泽头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道宗怒,天亦应。
“道…道宗……”九幽骇然地看着宁泽,这才多久,他已是道宗。
其他道宗也不例外,他才不到二十岁呀。
“啊…啊…啊……”宁泽对天长啸,一道道无形波随声波传出,以他为中心,诸多凌绝顶弟子心神剧痛,犹如针刺,道宗元神也是刺痛,诸位弟子口吐鲜血,在地上打滚……
“道友息怒,道友息怒,”玄玄开口求情。
宁泽冷冷地看着玄玄道:“息怒,如何息怒?我要是不回,小童岂不是要忍受无尽折磨,白鹿岂不是要死在灵兽鞭下,好一个凌绝顶,好一个圣地。”
“道友,这是我等疏忽,我凌绝顶愿意补偿,”琼玉仙子上前道。
宁泽冷笑一声:“疏忽?补偿?哈哈哈哈…那就以命来补,凡是欺负过小童和白鹿的全部处死。”
“道友莫要欺人太甚,我们只是觉得道义上过不去,并非怕你,”九幽冷然道。
“原来如此,在下懂了,诸位告辞,凌绝顶,呵呵……”宁泽淡淡一笑,拉着苍,脚下成云。
“白,我们走……”两人一鹿腾云而去。
六位道宗面面相觑,就这样走了,这不应该呀?
“道宗,那里有字,”一位道人从地上爬起来说道。
他们看向石壁,上书:血袍映红日,煞气照九幽。重上临绝顶,愤恨心中生。恶地多奸佞,大雪永不停。今朝留此壁,誓死不相容。大禹礼宗,宁泽。
诸位道宗看完,脸都气青了,九幽看到第二句“煞气照九幽”,他这才明白那首少年行中,暗骂他,此处又重书,骂他是奸佞,大雪永不停是什么意思?
“将此诗抹去,”九幽厉声道。
两位封号挥剑,一层层石粉落下,足足铲除了一尺,可字还是字,两位无奈落下。
道宗有些明悟,这应该是以某种道痕所写,除非将凌绝顶铲平,否者你铲除一寸,字入石壁一寸,铲除一尺,它就入壁一尺,无穷无尽。
九幽五指如钩,以道韵划过,字有些花了,他再用道韵,慢慢字迹模糊,他们都舒了口气,可他们没有留意到,天却变了,一道道水气朝凌绝顶凝聚……
“公子我们怎么不走了?”苍问道。
宁泽看着水气凝聚,他一笑道:“看雪……”
苍和白有点不明白,但还是朝着远方看去,那边竟然下雪了……
四季如春的凌绝顶下雪了,凌绝顶弟子欢天喜地,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只有六位道宗心中阴沉,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何会下雪,但绝对是宁泽的后手,那句“恶地多奸佞,大雪永不停”,他们想到此句,心中一寒,希望不是他们猜想的那样。
“公子,我们是去长生天看小姐姐吗?”
“不,我们回家,我想家了,尤其是今天,有人在唤我,必须尽快回去……”宁泽解释了很多,不知道苍懂不懂。
“那就回去吧,”苍狠狠地点了点头。
只要和公子还有白在一起,去哪里,他都不怕。(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归
“苍,你身上的道袍是谁的?”
“带我过来的道人,从伙夫身上拔下来的。”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好,公子你当时让我们等你……”
宁泽虽然早有预料,可听了,还是气愤难忍,虽然他已降下天罚。
从此凌绝顶终年大雪,只要东海不干,大雪不止,这就是天罚,他领悟天碑道痕所得,所悟的一个天文“雪”。
他走后,苍和白鹿依旧住在血河别院,可是凌绝顶颁下禁令后,苍和白鹿的处境就艰难了,众弟子知道他们主人已死,就开始打他们主意。
苍由于长相奇怪,被人嫌弃,被赶到伙房烧火,他毕竟只有六岁,常常被伙夫欺负打骂,缺衣少食……
白鹿被那位摔死的弟子夺去,收服不成,沦为苦力,时时鞭打折磨……
宁泽有返回临绝顶,闹个天翻地覆的冲动,最后他还是抑制住了,毕竟他只有一人,再怎么闹,只会伤及无辜,白骨和玄玄不说,其他四位他也伤不了,还是实力不济。
一股黑气冲天而起,宁泽脚下云气被冲得一阵晃动,这是?
宁泽俯瞰大地,大地开裂,黑气外泄,这是阴气……
他抬头观天,天不再蔚蓝,变得阴沉……
“公子,怎么停下了?”
“没事,”宁泽并未多做解释,他知道这些异变,只有道宗以上才能察觉。
前面一个城池,东鸣城……
很多婴儿和妇人的哭喊声从中传出……
“不要烧死我的孩子,不要烧死他……”
宁泽蹙眉,听到如此绝望的乞求,他心中不忍,散去云气,入了东鸣城。
只见一位位守城军士在抢夺一个个襁褓中的婴儿,诸多妇人死死抱住不放……
婴儿哭啼、妇人哭喊乞求、军士斥责声乱成一片,周围城民虽然面露不忍,却低头不语。
宁泽走向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军士见宁泽身穿华丽龙袍,不敢迟疑,对宁泽讲述一遍。
宁泽听后,心中有些猜测,他走向一位妇人,开口道:“大嫂,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孩子吗?”
妇人有些害怕,可看了看宁泽,还是将孩子递了过来,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个人不会伤害宝宝。
宁泽接过婴儿,小孩看到他,不哭闹了,伸出胖胖的小手舞动着,然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个孩子很正常,除了额头有一道黑色细纹,有丝丝阴气散出,别无异处。
宁泽张口,律令:“封……”
黑纹消失,宁泽将婴儿递给妇人。
他回头对军士道:“让你们城主来见我,就说我是宁泽,大禹礼宗。”
军士大骇,礼宗大人,他跪下磕了个头,爬起来就朝城主府跑。
城主闻伯听到礼宗大驾,自然不敢迟疑……
“东鸣城主闻伯,见过礼宗大人,”老城主恭敬行礼,他头上出了汗,虽然此时军士城民都静了下来,可毕竟刚才太乱,如此场景被礼宗大人看到,还会有好?
宁泽没有啰嗦,直接道:“这些孩子都很正常,不是妖孽,不用烧死,因为以后出生的孩子,大多都会有此异象。”
“怎么会?这些孩子出生后,家中鸡犬不宁,竭力外逃,甚至有些畜生疯狂伤人,”闻城主据理辩解道。
宁泽开口解释:“这是由于这些孩子出生,身带阴气,等他们长到两三岁,血气旺盛,就好了,你可以颁布城主令,让孕妇之家,先将家畜隔离,等孩子年长,就会无事。”
“原来如此,谢礼宗大人解惑,请大人前往城主府安歇,”闻城主邀请道。
宁泽摇了摇头,道:“我还有急事,不能久留,请城主帮我和小童找几件衣袍,我们要马上离开。”
“大人稍等,我这就安排……”
等宁泽和苍换上衣裳,诸多妇人抱着孩子朝宁泽叩首……
城主一定向他们解释了婴儿异常原因,尤其是刚才那位妇人,她既感动又喜悦,礼宗大人抱过自家宝宝。
“闻城主,我在此发出礼乐令,凡是出生具有异常的孩童,一律不许处死,请你帮我传达诸城,再上报皇室,代我署名。”
“是,大人仁慈。”
……
禹都,宁侯府,泽轩。
一位位宁氏族人愤怒异常,他们不能再让,这是他们宁家最后的荣耀。
“我让你们闪开,聋了吗?”
“你休想,这是我七哥的住处,你们好大的胆子,”少年气红了脸。
“哈哈哈……你七哥?你是说宁泽那个畜生吗?现在大禹已经有了新亚宗,听说他早死了,”华服少年耀武扬威道。
少年大声吼道:“你才是畜生,你们窦家都是畜生,别人怕你,我不怕……”
“小杂种,你找死,窦叔废了他,我要让宁泽在乎的人,都生不如死,”少年怨毒地吼道。
“我看谁敢?”一位少年骑着流星豹奔来。
“宁宇,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