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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界珠被激发,张潇晗和楚清狂的身影同时模糊消失,半空中一颗漆黑的珠子漂浮着,耀眼的白光忽然消失了。
天空的劫云刹那间消散,天地蓦然一片清明,众人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天空湛蓝,极远处仿佛有灵力波动传来。
在他们中间,悬浮着一颗漆黑的圆珠,这个只有拳头大小的黑色珠子内,却闪耀着一团耀眼的白光,在这白光之中,他们分明看到了两个身影,一个蹁跹如仙子,一个暴怒如困兽。
黑色的珠子旋转着,扩大着,其内的人影更加清晰了,那如困兽的正是楚清狂,他在渐渐扩大的界珠中咆哮挣扎着。
远远的,一个飞奔的少女停下来,她望着远处忽然消失的劫云,美丽的面庞内露出沉思。
更远处,踏日而来的少年却在不管不顾地狂奔着,他的面容全是焦灼,恨不得一步就飞到曾经的劫云所在。
忽然,极远处骤然绽放出黑白色的光芒,这光芒直冲云霄,天空都仿佛被这光芒破开了巨大的缺口,一闪之下,所有的光芒都消失在缺口之中。
美丽的少女默默地望着光芒消失所在,沉静的面容上露出怅然若失的神情,她沉默地站立着,眼神中露出费解。
踏日而来的少年却仍在狂奔着,如流星射向光芒消失处。
在这个光芒消失所在,所有的修士都呆呆地望着这个巨大的缺口,望着乍起的耀眼被空间裂缝斩断,他们的身边祭出的法器同他们一样茫然地悬浮着,预想中的爆炸带来的攻击并没有出现。
一颗戒指从斩落的白光中滚落出来,缓缓地落向地面,众人仿佛才被惊醒一般,一只手忽然接住了那个戒指。
那是一个蹁跹貌美的少年,他忽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内,抢在雷圣之前,托住了那个象征着水域域主身份的戒指,仿佛捧着一个不容亵渎的心爱之物一样,他望着这枚戒指,眼神中带着费解,带着迷惑,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不敢相信一般。
接着他的视线环视周围,落在宋辰砂的身上,宋辰砂面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他的身边,站立的都是他不曾认识的修士。
简约的视线笔直地落在宋辰砂的身上,一丝杀气慢慢从他的身体内蔓延出来,阳光明媚的荒域似乎忽然间阴郁下来,仿佛狂风暴雨就要袭来。
宋辰砂默默凝视着简约,他的心中一片空白,眼前只有那一张清秀的笑脸,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娇怯的身影仰慕地望着他。
杀气带着灵力灌注到手中的戒指内,白光忽然从戒指内绽放出来,一个清冷冷的声音出现在白光中:
“这就是域内利益高于一切吗?不,只有生命的存在才高于一切!”
简约呆住了,雷圣呆住了,所有域内修士和水域修士们全呆住了,木槿的身子忽然摇晃了下,一口鲜血喷出来,人向后直直地倒下去。
“你们逼死了她吗?”简约冷漠的声音出现寂静中,他漠然地望着宋辰砂,就像在望着一个死人。
宋辰砂惨白着脸望着简约,如果他再早到一刻,她就不会死了吧,他的视线慢慢望向白光撕裂过的天空,喃喃道:“你为什么晚来了那么一刻?”
“我留下的报警玉符她为什么没有捏碎?”简约再问了一句,声音阴冷得仿佛要将一切都冻住。
“报警玉符?”宋辰砂轻轻地重复一句,慢慢地扭过头望着雷圣。
雷圣面色苍白,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简约手里的戒指,耳畔不停地回想着张潇晗的声音: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原来她早就知道,她没有必胜的信心,她早就知道会出现天意的,所以她根本没有召唤来这个更强的修士,她就是奔着必死的念头去做的。
他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他错了吗?他错了吗?
第1792章 她不是
“她死了,为了你们死的,你们就陪葬吧。”简约冷漠地说道,手紧紧地握着那枚戒指。
雷圣色变,他的眉眼忽然立起来,大乘中期修士的威压陡然释放出来,压向简约,他心伤张潇晗的死,可为她陪葬,让这些九域大修士为她陪葬,却是他绝对不肯做出来的。
数百位环伺的修士嘴角都露出嘲讽的微笑,这个忽然闯进来的修士竟然敢大言不惭地让他们陪葬,他以为他是谁,是那个变成了楚魔的楚清狂吗?
数位大乘后期修士飞出来,站在雷圣的身边,一字排开,同雷圣一样,周身气势直逼简约,半空中,简约身上的长袍忽然猎猎作响,向身后飞扬。
“你是何人,敢在水域数百修士面前如此自负?欺我水域无人吗?”一个大修士喝道。
简约眉毛一立,他冷冷地望着那个大修士,周身猎猎作响的衣袍忽然凝固,在数道大乘后期修士气势压迫之下,竟然缓缓飘回,垂下。
他冷冷地望着那个大乘后期修士,他的眼睛渐渐如电光一般:“在她挡在你们面前的时候,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明明不大,可却清晰地落在每一个人的耳里,仿佛是一把重锤在狠狠敲击在他们的识海内,质问简约的大修士首当其冲,每一个字落入到耳里,他的身子就晃动一下。
在她挡在你们面前的时候,你在哪里?
他只听到这里,眼睛就已经凸起,他的神识便已经米分碎掉,留在记忆中的最后,便是那句最后深深地疑问。
他的口鼻耳中不断有鲜血涌出来,他却完全不知道了,他丹田内的元婴也在这质问中碎裂,只有弥漫周身的悲哀围绕着他,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砰!”这个质问者的身体重重地落下去,砸在荒域坚实的土地上,荒草湮没了他的身体,湮没了他刚刚的质问。
简约的眼神落在另一位修士面上,轻轻地问道:“在她对抗天威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砰!”又一个大修士仰面倒下,在众人惊惶的目光中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明明他周身没有半点气势,明明他就好像只是一个普通修士,可是在数百大修士的环伺中,在数位大乘后期修士的威压压迫中,他只说了两句话,每一句话就杀了一人。
“你是简约!”雷圣失声叫道,他的面色忽然惨白起来,他的这句话提醒了简约一样,简约的视线忽然落到了他的身上。
遥远处忽然传来强烈的灵力波动,带着让人恐惧的心悸,远处刚刚出现了几个黑点,眨眼间化作一座座庞大的飞舟,这些飞舟鸦雀无声地,带着逼人的强势,藐视九域的威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第一座、第二座、第三座……飞舟均匀地向前压迫着,压迫着围困在简约周围的修士潮水般退却。
九座飞舟缓缓包围在水域修士周围,黑压压的修士们站在飞舟之上,鸦雀无声。
“你终于来了。”雷圣低沉地说道,上前迈了一步,只迈出一步,他就摇摇欲坠,一口鲜血忽然狂喷出来,喷洒出去。
“你是来灭掉九域的吗?”雷圣摸出一粒灵丹,艰难地送到嘴里:“可惜啊,我与楚域主殚精竭虑,却还是晚了这一步,你终于来了,可惜你晚了。”
简约冷漠地望着雷圣,冷酷一点点出现在眼眸中。
“你晚了!”雷圣忽然大吼一声,随着吼声,他的身体又是摇晃了一下,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连同他送到嘴里的灵丹。
“你不是要灭了九域吗?就从水域灭起吧,将域主的戒指拿来,我们同域主一起共存亡!”他合身向简约扑过去,飞蛾扑火决然。
“雷道友!”数十道呼声响起,就在雷圣的身后,数十个身影同时向简约扑来,数十个法器呼啸着,闪着各色的灵光向简约****。
“哼!”一声蔑视,简约目光如电,握着戒指的手一挥。
大袖甩动,轰鸣声顿起,仿佛一条看不见的长龙凭空出现,催动天地轰鸣,怒吼着冲过来的修士一个个就好像被看不见的巨龙长尾拍击了般,嘴角溢出鲜血,溃败倒飞出去。
这中间只有雷圣还保持着俯冲的姿势冲向简约,简约长袖帅用之后,忽然伸出手来,就在半空中,捏住了雷圣的咽喉。
他单手擎住雷圣的咽喉,好像没有看到他身后溃败出去的修士,他的眼眸内是让人恐怖的冷酷,他的声音却是那么的轻柔。
“是你逼死了她吗?”
他的声音直接送到了雷圣的神识中,这几个字每一个字落入到雷圣的识海内,都仿佛是一支利刃在他的识海内狠狠地搅动。
“是!”雷圣的手垂下来,周身的气势随着手的垂落消失,他就如布袋一样摇晃在简约的手里。
识海翻江倒海般,头好像要炸裂般,忽然,他的身体一阵痉挛,手足无措地抽动着,挣扎着,他的元神,识海中的元神好像被烈焰包裹住,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痛楚灼烧住元神。
这就是炼神吗?
他的思维还清晰着,然后痛楚就铺天盖地袭来,他忽然想到了冥界,想到了炼魂灯。
张潇晗陨落之后,她的魂魄也会受此炼魂之苦吗?
一瞬间,似乎又是永久,元神清醒地承受着灼烧,他好像看到了楚清狂,看到了楚清狂的决然,然后是张潇晗的淡漠,她清晰的声音。
从头到尾他都是在算计着张潇晗,在得知西海有简约之后,可惜,他晚了,简约也晚了。
可忽然,他想起了被他忽略的那句话,求救玉符,张潇晗的手里还要一枚可以向简约求救的玉符,可她为什么没有捏碎,为什么?
难道她不知道这是一个可以为了她做出一切的修士吗?
我答应你!水域利益高于一切!
所有的,他相识张潇晗以来的一切在无法忍受的痛苦中却清晰地出现在识海内,到最后,到他们倾尽全力将体内灵力倾注到张潇晗的身体内的时候,到小宝和火狐已经要与楚清狂同归于尽的时候,她忽然摆脱了他们。
她先一步,她那时已经看到简约的身影了吧,可她先一步!
天意之下,暴怒的天意之下,她不要任何人同她一起承受天意的怒火!
凰姬!这个名字忽然出现在他的识海内,痛楚中他无力地扭曲着身体,他恨不能立刻死去。
他的眼神一点点呆滞下来,他还能望着简约,望着那个暴怒恐惧的眼眸,他的嘴唇动动,他想要说什么,可是他什么也说不了了。
痛楚忽然退去,就如来临的时候那么突然,神智忽然重新回来识海内,他恍惚看到了一个悲伤的眼眸。
捏着咽喉的手松开了,他的身体入布袋般坠落下去,那双悲哀的双眸在渐渐远去,可忽然,他的身体又顿在空中。
简约呆呆地站立在半空中,悲哀地望着手里的一枚玉符,那是一枚陌生的玉符,他看到他慢慢将它举到眼前。
她还记得这枚玉符,她知道他正在赶来,她不愿意他同她一起陨落在天意中,她是凰姬,是被天意不容的凰姬。
他记起了西海曾经的相见,记起她拦在她那些契约修士的身前,记起她决然的面容,这些影响与雷圣神识内最后一幕交融在一起。
心忽然痛起来,好像要碎裂般,她到死也是想着这些修士,想着这些逼她去死的修士,也想着他。
弥漫的杀气忽然消失了,九域的天空忽然晴朗了,飞舟缓缓退去。
九域修士们散去了,在惶然中散去,荒域内只留下简约庞大的飞舟军团,和两个孤独的身影。
他来了,可却永远地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