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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沉默无语,他要好好考虑一下。
太阳西斜,两个人转身返回自己的营地。
团长戈斯维恩远远地就迎了上来。
卜哥没有等他靠近,右手伸到他的面前:「一万金币的战时援助证明呢?」
戈斯维恩说不出话来,这座城里,他唯一没有办法对付的就是卜哥。
「证明我回头会让副官给你送去。」团长无奈地承诺道。
「记住,你还欠我很多,这连零头都不到。」卜哥并不打算放松,他和这位团长是出生入死的战友,但绝对不会成为朋友。
「终于有了谈判的希望。」卜哥叹道:「我需要亲自去见见那顶大帐篷的主人。」
一边说着,他一边走到那个金属圆筒的旁边。这东西是请巴米尔用白银和钢炼制的赝品,打开盖子,卜哥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得多的金属圆筒,这才是真货。
可惜里面的东西已经在决斗中用掉了。
「危险不小啊。」团长戈斯维恩皱起了眉头:「你有几分把握能够说服那顶帐篷的主人?」
「我并不担心无法说服那些人,只担心在说服之前就会被杀。」
「拉波尔人在见到谈判使者之前,倒不会随意杀人,不过谈判的结果不符合他们心意就难说了。而且拉波尔人很喜欢先给谈判对手一个下马威,玩一些钻刀阵、跳油锅之类的把戏,以你的实力恐怕难以应付。
「要不要我和你同行?再加上你身边的那个射手,我们两个人至少能够保证你可以进入那顶帐篷。」团长这一次倒是一番好意。
没有办法,援兵迟迟未到,只有把握住这次谈判的机会了。
卜哥沉思了片刻,如果拉波尔人只会这些的话,他并不担心,下马威、钻刀阵、跳油锅都只是为了吓唬对手,以至于在谈判上完全被牵着鼻子走。只要对方想谈,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第二天清晨,那个老毛拉果然又骑着马举着白旗来了,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和卜哥多谈,而是让卜哥跟着往对面的营地而去。
从望远筒里面曾经无数次看过拉波尔人的营地,从来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想到,到了近前感觉完全不同。那层层迭迭的营帐彷佛散发着无尽的敌意,而两旁怒目而视的拉波尔人更是杀气腾腾。
走不多远,就看到一群人们挡在前面,这些人赤裸着上身,只穿着宽松的大裤,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擎着一柄弯刀,森冷的刀口朝着下方,这些弯刀交错架着,差不多正好能够碰到卜哥的脖颈。
这就是刀阵,卜哥知道这种刀阵有两种通过方法,一种是低头弯腰从底下钻过去,那肯定是要受到对方的嘲笑,气势自然就弱了。
另一种是抬头挺胸,昂然而过,这些弯刀自然会抬高。有资格列刀阵的全都是玩刀的好手,弯刀会贴着鼻子而过,这考验的就是通过者的胆量和毅力。
可惜卜哥两种办法都不打算选,而是朝着领他而来的老毛拉笑了笑:「看来你们没有什么诚意,我回去了。」
「胆小了?」老头轻笑起来,两边的刀手更是放声狂笑,好像碰到了什么得意的事情。
「不知道在我之前,有多少人钻过这刀阵?」卜哥笑着问老头。
「我数不清。」老头摇了摇头。
「那么,又有几个像我这样,连看都不看,转身就走?」卜哥问道。
老头琢磨了一下,似乎没有这样的先例。
「我一直听别人说你们拉波尔人是野蛮人,因为只有缺乏教养的野蛮人,才会无理地对待来客,像我们这样的文明人,就会懂得对客人要以礼相待,你想一想,昨天我对你一直都没有失礼吧。」
卜哥指了指刀阵:「面对无理的对待不知道反抗,按照你们的意思去做了,居然会被你们认为是勇敢?我对这种勇敢,实在不敢恭维。我觉得拒绝无理的要求更需要勇气,没有想到古往今来只有我一个勇敢者。」
一句缺乏教养的野蛮人,已经让两旁的拉波尔人怒不可遏,再质疑他们对勇气的理解,能够忍受的拉波尔人绝对没有几个,一时间刀剑出鞘之声响成一片。
「住手!」一声断喝,从远处的大帐之中传了出来。
「阁下不愧是外交官啊,言语凌厉,让人难以辩驳。」那个人隔着刀阵对卜哥说道。
卜哥笑了笑:「我只是容不得别人把我当作是耍猴的罢了。」
「耍猴?」那人也笑了起来:「有趣的比喻。」
「请客人进来,让客人也见识一下我们的待客之道,我们可不是什么野蛮人。」那人轻轻拍了拍手,随着那声击掌,两边的刀手齐齐插刀归鞘,数百人宛如一人。
卜哥再一次调转马头。(手 机阅 读 1 6k 。 c n)
骑马行走在那狭窄的甬道之上,虽然刀已经收了回去,但是人却没有退开,卜哥预感到这些拉波尔人,仍旧没有放弃,他回头一看,果然那个老毛拉没有跟过来。
突然间两边响起了一声大喝,数百人同时发力,那声势自然惊人,即便是听惯了扎克那雷鸣般的怒吼的卜哥也被吓了一跳。
「原来你仍旧会感到害怕。」帐篷里面传来了那个人嬉笑之声:「我承认我们拉波尔人非常野蛮,不懂得以礼待客,不过耍猴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卜哥并不在意,他甚至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他没有感到丢脸,如果连这种自然反应都没有,那他就是一根木头了。
这样也好,卜哥心中暗想,我还真有点怕你将我看得太过勇敢呢。
最后的数十米再也没有意外,卜哥在大帐前面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大帐前横着一排侍卫,看上去全都是高手,一个个都有扎克那样的实力,为首的甚至达到了密侦处那个农夫的境界。
卜哥这次前来,原本还带着几分轻视,看到这几个人,轻视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拉波尔人确实还留有余地,如果让这些人出手的话,未必攻不下那些工事。
从马上下来,卜哥脱掉外套,进入大帐之前肯定需要搜身。
因为是来谈判,所以卜哥什么武器都没有带,就连那对护臂都留在了家里。脱掉外套,里面只剩下一件黄绸衬衫,底下是一条蓝色丝绒紧身裤,脚上也不是平日穿的魔法长靴「虚空疾走」,而是一双黑色小牛皮鞋。
这身打扮已经告诉别人,我什么都没带。
被上上下下搜了一遍,卜哥终于得以进入大帐。
卜哥对拉波尔人的制度早有研究,拉波尔人曾经建立过庞大的帝国,这个帝国的最高权力归属于十二位裁决官,十二裁决官之中有一个人为首,此人称作大裁决者。
帝国虽然崩溃了,不过这个制度仍旧留了下来,帐篷里面中间一圈恰好围坐着十二个人,坐在正中央的是个满脸卷曲胡子,拥有着灰蓝色眼睛的中年人。
刚才喊声从大帐之中响起的时候,卜哥就知道大裁决者并不老,在这个平均寿命只有五十岁的地方,确实不太可能让一个老者站立在权力的巅峰,因为大裁决者在任期之中去世,绝对是一场大麻烦。
而且老人虽然经验丰富,做事比较可靠,却常常精力不济,这在经常要做出决断的此刻,显然更不合适。
谈判终于开始了,卜哥才开口说了几句就发现不对头。
他只要说一句话,对面十二张嘴就一起开口,而且这十二位首领还各说各的,有的扮红脸,有的扮黑脸,看上去互相之间意见根本无法统一。
这是一种近乎作弊的谈判方式,用这种手段是希望能得到最多的好处。
卜哥心中暗自高兴,既然使用作弊的手段,就意味着他们打算谈下去。他一直记得教他谈判的凯斯说过:「最难对付的谈判对手,就是那些不想谈的人,只要想谈,都是好对手。」
谈判的节奏已经被打乱了,必须把节奏重新「抓」回来。
卜哥干脆停止说话,微笑的看着那十二个人互相争吵。
那十二个首领真正的对手只有卜哥一个人,卜哥停了下来,他们自然而然地也都停了下来,谈判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为首的那位大裁决者笑着问道:「你为什么不说了?」
卜哥悠然地半躺在那松软的地毯之中,舒服地呻吟了一声,这才说道:「你们肯定比我更急着想要得到和平,你们既然不在乎浪费时间,我凭什么着急?」
话音刚落,四周顿时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没有看清事实的恐怕是你。」
「好像到现在为止,我们仍旧是围困者,而你们则被围困着。」
卜哥用胳膊肘支撑着身体:「你们已经没有食物了吧?」
那十二拉波尔人仍旧是轰然大笑,似乎刚刚听到的是最有趣的笑话。不过这些人的哄笑,更令卜哥感到肯定,西迁的拉波尔人快要断粮了。
这些拉波尔人或许是优秀的领袖,却绝对不是好的演员,对于出身专业演员的卜哥来说,想要分辨真笑和假笑简直轻而易举。
「说实话,我们一直在等待你们攻破其它的城市,有人告诉过我,当大部分城市陷落之后,一直在幕后帮你们的塔奇帝国就会抽手,不再供应你们食物和武器。
「因为塔奇人当初帮你们,也是为了他们自己,如果让你们彻底占据了三角地,对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处,只有你们被拖得精疲力竭的时候,袖手旁观的他们才能够轻而易举地收拾残局。」
看到这一次没有人打断他的话,卜哥笑了:「你们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想到谈判。」
这一次帐篷里面的这十二个人没有七嘴八舌争论不休,因为他们都在琢磨是谁告诉了卜哥这些。
如果只是一个眼光深远的战略家,那还好说,怕就怕告知这些的是塔奇人,那就麻烦了。谁都知道在这次事件中,塔奇人没安什么好心。
旁边的一个裁决官说道:「你难道看不出我们始终未曾尽全力吗?只要我们全力进攻,碾碎这座城市易如反掌。」
「彼此彼此,我们也未尽全力,现在还没有到需要拼命的时候,不然我们就不是死守,而是反攻了。」
卜哥指的当然是碎山雷,这类武器确实更利于进攻,「就是因为我看透了局势,所以知道你们无力攻破这座城市。这片土地的规则就是用拳头说话,如果真的能够靠拳头获取的话,你们何必动用舌头?」
这番话有些刺耳,围坐在中间的十二个裁决官大半朝着卜哥怒目而视。
可惜卜哥根本无动于衷:「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要嘛当我是来下战书,继续打下去。要嘛就实实在在地坐下来谈判,不过我只会和真正聪明的人谈判,像现在这样七嘴八舌的可不行。
「玩拳头有玩拳头的规矩,动舌头同样也有动舌头的规矩。」
放完话,卜哥闭口不言,任凭那十二个人装作愤怒或者无奈。
卜哥没有玩过政治,同样也不熟悉外交,但是不管是政治还是外交,归根结底都是交易,他对交易很在行。对于交易的双方来说,谁的手里有对方急需的东西,谁就占据绝对的上风。
当争斗没有了对手,戏剧缺少了重要的配角,都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
一刻钟之后,大帐之中变得静悄悄的。
卜哥坐了起来问道:「考虑好了吗?你们打算怎么选择?」一边说着,他解开了衬衫的扣子,一副很热的样子。
「考虑好了。」回答的是坐在左侧的一个裁决官,这个家伙一直都在充当激进反对者的角色。
「把他拉出去砍了!」
呼喝声刚落,守卫在门外的那些侍卫就闯了进来。
「原来你们还是选择了用拳头说话。」卜哥笑了,突然间他一抖黄绸衬衫,一个银色的金属圆筒掉落出来。
刚才他解开衬衫扣子,就已经在为翻脸做准备了。
他身上的这件黄绸衬衫是当初花费重金买来的「门」。在离开法克之前,他又花了一大笔钱提升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