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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不过他真正的依仗是身边的四个大汉,这四个人就是当初六爷带在身边,打算用来对付卜哥的打手。
一路之上没有碰到任何阻碍,老五为了接货早已经将附近的道路全都封锁了,连码头区其它仓库的工人也远远地赶了出去,就算还有几个闲人看到着火跑过来凑热闹,见到杀气腾腾的景象,也肯定躲一边去了。
快要靠近仓库的时候,就听到前面传来阵阵骚乱的声音。
双头龙的老三呼啸一声,一手抽出腰刀,一手拉开十字弓,催马往前而去,那四个打手紧随其后。
刚刚冲过十字路口,就听到前面传来嗡嗡的声音。
「妈的,是蜜蜂。」这位三爷破口大骂,他已经想到各种可能,但仍旧未曾料到还有这一招。他还没想好破解的办法,蜂群已经嗡嗡地飞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四个打手里面的一个,用手抓住路边的窗台,只见他一用力,竟然从窗台上掰下一块砖头,就听到一阵「沙沙」声响起,半截砖头被他捏成了碎屑,此人手一甩,砖块的碎屑洒了出去!
那真正是密如细雨,细碎如沙砾一般的砖块碎屑,飞出去至少有二三十米远,一路之上击落蜜蜂无数。那人随手掰砖,随手挥洒,也用不着瞄准,就看到落到地上的蜜蜂越来越多,半空中的嗡嗡声越来越少。
卜哥站立在一座仓库的屋顶上,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十字路口,他不停地吹着一个黑油油,像是甲虫壳做的哨子,似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卜哥每一次吹它,远处的那些蜜蜂就会像听到命令一般发起进攻。
可惜当那个超级打手出手,这件秘密武器就再也不起作用了,漫天的蜜蜂根本没有办法靠近,进攻的越凶反倒死的越快。
不过卜哥并不打算放弃,反正这些蜜蜂是从乡下的农场,花很少的钱买的,就算死的干干净净,也算不上什么损失。
看那个超级打手掰砖块如同掰面包,卜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轻举妄动,这个家伙的实力恐怕不在以前的扎克之下。应该也是一个徘徊在骑士的顶级,却始终得不到突破的人。
卜哥用虫哨控制着那些蜜蜂,进行最后的进攻,看着成片掉落在地上的死蜜蜂,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样的人居然会愿意充当帮会的打手?」
「这有什么?」兔子蹲在他的脚边,同样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下面的一切:「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愿意为钱而卖命的人存在,你以为驼子和扎克那些人,真的愿意整天待在阴暗的地下室里面?」
「有那么强悍的实力,怎会弄不到钱?」卜哥一直对这件事感到奇怪。
「难道去抢吗?」兔子不怀好意地说道:「在法克,除了魔法师,有办法靠手艺弄点外快。其它人要么上战场,要么就是像这几个人一样给别人当打手或者保镖,反正地位都差不多,给豪门干的话,名声好听一些;给帮会干的话,名声虽臭,但是钱拿得多。」
「只是在法克?」卜哥问道。
「在法克绝对不允许商会拥有自己的武装,同样也不允许存在雇佣军团。」那只兔子解释道:「有些国家却允许,在那里不管是成为佣兵还是加入雇佣军团,都是不错的选择。」
一个人和一只兔子正谈论着的时候,双头龙的那个超级打手已经将挡路的蜂群清理干净,随着一声令下,队伍又进发了。
「快要到那扇门的位置了,让驼子那帮人准备好,把那四个家伙截下来。我可不想看到四头老虎掉进网里,网会被撕破的。」
卜哥将哨子收了起来吩咐道。
那只兔子听话的纵身从屋顶跳了出去,风托着牠往前滑翔了几十米,落在一片平房顶上,屋顶对牠来说就像是平地一般,转眼间就窜得不见踪影。
看到兔子跑远了,卜哥沿着一根绳索往下爬。
这些仓库的底下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暗沟。拉开一扇铁栅栏门,卜哥沿着铁质的螺旋梯子而下,耳边只听到一片哗哗的流水声。
铁梯子的下方有六个人,这些人被脱得只剩下内衣,双手双脚都反绑着,嘴里还塞上了布条。
「非常抱歉,回头我就会放了你们,现在只能够委屈各位待在这里。」卜哥打了个招呼,这几个人是仓库的工人,为了不让这些人碍手碍脚,才把他们绑在这里。
这条地下暗河沟只有一米多宽,想要通行只能游过去,不过这对卜哥来说并不困难,他轻轻拍了一下额头,将鱼人鳞甲穿在了身上。
忍受着暗河沟刺鼻的臭气和那些窜来窜去吱吱直叫的耗子,卜哥踏水而行,在这迷宫一般的暗河沟里面绕来绕去跑了数百米。
这条暗河卜哥已经走过好几回了,他从一个事先锯开的隔水栅栏走了上去。上面是一个仓库,这个仓库建造在地下,紧靠着双头龙的那位三爷所站立的十字路口。
「准备的怎么样了?」卜哥问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回荡着。
仓库天花板上挂着一块明黄色的丝绸,上面画着许多稀奇古怪的符号。
托尔穿着厚重的铠甲,手里握着一把短弓,占据了仓库出口处的那片高台,身后是好几捆箭矢散放着。
「为什么还没有人下来给我杀?」托尔不停地做着拉弓瞄准的动作。
「留一些力气,等会儿肯定让你杀到手软。」卜哥将通往暗河的盖子关上,并且从旁边移了一块石板过来,做完这一切,卜哥朝着托尔走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透过厚厚的墙壁传了进来。
卜哥连忙加快脚步,他猜驼子那边十有八九已经出手了。
金属撞击声一下接着一下,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密,这让卜哥感到有些疑惑,是哪两个人在打?应该不会是驼子,如果是在以前,最有可能的是扎克,但是现在扎克突破了瓶颈,以他的实力,一个人就可以把那四个超级打手给收拾了。
卜哥的猜测只持续了一会儿,天花板上那张黄色的绸缎突然一抖,紧接着几个人接二连三地从上面掉落下来。
这些人根本没有意识到会掉下去,甚至来不及有所反应就砸在了地板上,仓库不高,就算是横着摔下来也不会死,不过一时半会想要站立起来,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旁边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人守在那里。
托尔早已等不及了,他拉开短弓稍微瞄准之后就是一箭,一箭就射中躺在最上面那个人的脑门,那个人嗷地叫了一声,身体一抽就倒在了地上。
还没有等到他射出第二箭,从上面又劈里啪啦掉下一大串人来,这一次根本没有停顿,人就像是下饺子一样,不停的往下落。
卜哥一直在旁边看着,他没有打算插手,先让托尔发泄一通才好。
看着头顶上的那面黄绸,卜哥叹息了一声,这东西花了他整整十万,就因为它可以移动,所以贵了整整一倍。
突然白光一闪,一个掉落下来的家伙把手里的砍刀扔了过来,刀是冲着托尔飞去。托尔连躲都没躲,任凭那把砍刀撞到身上,当啷一声砍刀掉落在地,与此同时一枝箭矢回射了过去,掷刀的人可没有铠甲防护,箭矢顿时穿透了他的胸膛。
有第一个人反击,其它的人也醒悟过来,他们看过四周,除了被卜哥和托尔占据的这扇门,就只有从掉落下来的地方逃出去了,但那是不可能的。
「兄弟们,拼了,他们只有两个人。」也不知道是谁大喝了一声。
回答他的是一片箭雨。那牙签般细小的箭矢,远没有托尔射出的箭矢有威力,不过上面涂抹的剧毒同样致命。
如果说托尔是在杀人的话,卜哥就是在收割生命。他的工作就是对付这些普通帮众,只要是高手,就让给他花钱请来的那些人去对付。
射倒了一批人之后,卜哥又停了下来,他在这里并不是为了杀人,杀人的乐趣就留给托尔去享受。
这些人还没有到绝望的程度,虽然有些人犹豫不决地拼命往后退,有些人则傻乎乎地试图砸开墙壁,但是他们的手里仍旧紧握着砍刀。
有人只想着逃出去,自然也有人想到拼命,一具具尸体被搬了起来当作盾牌。托尔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他一把将弓扔到了身后,拔出放在地上的剑,剑有两把,是那种剑身宽厚的阔剑,托尔抡起来就砍。
他的剑路根本没有什么章法,只有两个字─疯狂,但是这种疯狂的战法,偏偏很适合这样的场合。托尔就像是一头狂狮扑进了羊群之中,所到之处全都是鲜血和残肢。
那些想要夺门而逃的人,接连被砍死了十几个,还有更多的人被砍伤在地,嗷嗷地惨叫着,他们并不是打不过托尔,武器上的差距实在太明显了,砍刀根本就破不开托尔身上的重甲,再加上还有卜哥守在旁边。
帮众之中有拿十字弓的,这些人就是卜哥重点照顾的目标,谁手里拿着十字弓,都会被一阵箭雨射杀,就算有人用死人作盾牌也没用,总是会有露出来的地方,卜哥的箭雨又密,只要露出一点空隙,就会被射中。
此刻在卜哥头顶上那条大街上,光头巨汉扎克一个人独斗那四个打手。密侦处训练室的六个人此刻到了五位,只有整天睡觉的那个「乞丐」没来,那个人实在太懒了,再加上密侦处总要留一个高手坐镇,所以把他留下了。
除了正在打斗的扎克,其它人各守住一角,卜哥请他们来,只是让他们对付高手,不过有个条件,他们必须把双头龙养的高手一网打尽。
那四个打手,两个是骑士,一个是射手,最后一个用的是双手刺剑,又像是骑士又像是刺客。四个人里面掰砖块杀蜜蜂的那个,实力最高,他用的也是一把阔剑,路子和扎克一样大开大阖,狂劈猛斩。不过让扎克没有办法一鼓作气拿下他们四个人的,却是因为射手的那张弓。
那张弓黑漆漆的,样子很不起眼,但是扎克只要被搭在那张弓上面的箭指着,就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因为这样,每一次他打算痛下杀手的时候,都会被打断,逼得只能跳开。
随着一声暴喝,扎克的身体随着一连串的劈啪声响,变得更加巨大了。
就看到扎克虚空劈了一剑,这一剑没有针对任何一个人,但是除了农夫之外,其它的人全都感到身体一沉,似乎身上坠了许多铅块一般。
几乎在同一时刻,那个射手再也忍不住了,扣住弓弦的那根手指一松。一枝同样漆黑的箭矢射了出来,刚一离手,那枝箭矢就变成了黑压压一片。
弓是魔弓,箭是魔箭。
几乎在箭射出的一瞬间,扎克感到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久违了的恐惧感再一次向他袭来。
再一次发出暴喝,扎克将他刚刚得到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四周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了起来,那以一化千,密密麻麻的一片箭云也随之变得慢了下来,突然空气震动了一下,一道透明的波浪无声的掠过。
没有声音,声音和空气一起被凝固了,天地间死一般的寂静。
这种寂静转瞬即逝,耳边响起了一片破碎的声音。
扎克手里的剑碎了,碎成了一块块的钢片;那密密麻麻的箭云碎了,碎得如同齑粉;和扎克正在对战的那两个打手也碎了,碎成了一片血雾。
突然间血雾之中窜出两道如同毒蛇一般的剑光,一直在等待机会的那个刺客终于出手了,他选择的时机恰好是扎克释放出全力一击,身上没有任何余力的那一瞬间。
他的剑法并不高明,但是扎克就是躲不开,时机抓得实在太准了。
扎克只能够闭目等死,他眼看着剑尖穿透了他的衣服,一剑刺中心脏,一剑刺中了肝脏。
剑尖刺进肉里,却立刻停住了,扎克微微一愣,他睁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