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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与合不勒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对他的脾气也算是有所了解,他打战还行,但是在治理百姓方面就着实难以恭维了!”
巴木锐尔王目光炯炯来回注视着自己的心腹。
“再加上他又刚进驻纳里第尔主营不久,我们就算当真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也不会被他有所察觉,更别提纳里第尔主营归根究底还是咱们的地盘,里面有的是人给我们打掩护。”
巴木锐尔王信誓旦旦的话语,无疑往大家嘴里扔了颗定心丸。
在座所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对巴木锐王表态:过去后一定会遵照他的吩咐行事,绝不擅自行动的胡乱拖他的后腿。
巴木锐尔王满意的夸奖了他们几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带着他们一起潜进了直通纳里第尔主营内里的密道中。
谁知,他们进入密道里以后,居然看到了一具被啃食殆尽的女性骸骨。
在看到那骸骨的时候,即便是连续赶路都没有被压垮的巴木锐尔王眼前止不住的就是一黑,双腿更是宛若灌铅一样的沉重。
这条密道只有他和老巫医知晓,而现在这具女性骸骨虽然被什么吞噬的一干二净,但是从骨殖的种种表现上来看,分明才死亡没多久。
哪怕是把陆拾遗放在心坎上疼,都犹然觉得有些不够的巴木锐尔王在看到那具女性骸骨的时候,就差没彻底崩溃掉。
而跟在他身后的纳里第尔王帐勇士们此时更是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们真的很害怕。
害怕这具骸骨会是他们那位王后殿下的。
毕竟,以王上对王后殿下的那份浓厚感情,他是绝不可能接受这样残酷至极的现实的。
好在他在还没有与爱人重逢的前几世里,因为系统任务做过大半辈子的仵作,因此很快就推断出这具女性骸骨的主人比起他的拾娘要矮上一点点,这无疑让他感到欣慰。
只是……这具女性骸骨的骨殖,既不是拾娘又不是拾娘身边那个亦步亦趋紧跟着她的女侍安姑……又会是谁呢?
巴木锐尔对老巫医的忠诚有着绝对的信心,十分笃定无牵无挂的他断不会把这密道告知给除了他的拾娘以外的人知晓。
就在巴木锐尔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直都恪尽职守跟随在巴木锐尔左右保护的乌巴赫就仿佛被人猛然敲了下闷棍似的,整个人都失了魂。
他怔怔然地看着距离那具女性骸骨不远处的某个角落。
在那里,有一窝很大的独角蝎群……和……一个用各种珠宝精心打造而成的小号角。
他用来和蜀国来的那位刘王女定情的小号角。
“乌巴赫?乌巴赫你怎么了?突然之间的,发生什么呆?”
旁边的人觉察到了他的不对劲,皱着眉头唤他的名字。
他呆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猛然回过神来,干巴巴地在巴木锐尔王充满询问的目光中,用沙哑至极的声音说道:“王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具骸骨应该是……应该是刘王女的……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会以这般模样出现在这个地方……”
还真没想到这人居然会是刘王女的巴木锐尔高高挑起了自己的眉毛。
大脑又重新恢复冷静的巴木锐尔顺着乌巴赫的视线,看了看那个角落里的小号角,一脸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本王没有猜错的话,刘王女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要挟的缘故。”
“要挟?”嗓子里仿佛堵了团什么的乌巴赫呐呐重复。
“应该是这样没错。”巴木锐尔用肯定地语气答道:“以那位王女的能耐,想要逃出监牢压根就算不了什么。很可能在合不勒派人攻打纳里第尔主营的时候,正巧让她发现了王后他们的行踪,然后以吹响手中的号角为要挟,跟着王后一行入了密道。”
他一边回答,一边吩咐其余的王帐勇士们利索的拨来那条已经无人问津的毛毯重新遮拢住了那窝独角蝎。
“王上,既然王后殿下也入了这密道,那么我们为什么没有发现她的行踪呢?她去哪里了?”眼前一亮的王帐勇士们急忙忙出口询问道。
他们对刘王女的死活不感兴趣,对他们的王后殿下却关心不已。
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他们这位从中原来的王后,在他们的王上心目中占据着怎样宝贵且特殊的地位。
“本王的王后虽然面上看着弱质芊芊的很,但实际上心性却比男人还要刚强上数分,以本王对她的了解,她绝不是那种会抛下治下子民独自逃命的人……因此,她很可能是被老巫动了什么手脚弄进了这条密道,又亟不可待的折返回去了。”
巴木锐尔王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的脸上划过了一抹了然之事。
乌巴赫脸上更是不由自主带出了几分苦涩的痕迹。
说不定……刘王女就是因为不愿意跟随王后殿下他们折返,才会失足跌入独角蝎的窝里,死得如此可悲。
在这样的复杂心境中,乌巴赫婉拒了其他人的帮助,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收拢了刘王女骸骨,满心惭愧的在巴木锐尔王的宽宥安排下,带着她离开密道,寻地安葬去了。
巴木锐尔不喜强人所难,就乌巴赫目前这失魂落魄的情形,他也不觉得对方跟着他潜入纳里第尔主营会讨得了什么好,因此,还不如以望风为名将他留在了密道口,免得拖了他们的后腿。
此时已经归心似箭的巴木锐尔王在安排好了乌巴赫以后,就急匆匆的带着余下的几位王帐勇士依次潜入了纳里第尔主营。
一切就正如巴木锐尔起先所判断的那样,进了纳里第尔主营的他们就和鱼儿游进了大海没什么分别。
他们受到了族人们的热情款待。
也以最快的速度了解了目前的所有情况。
当巴木锐尔听说他心爱的女人安然无恙,只不过为了保护自己的清白而让老巫医往她身上种了朵贞女之花以后,巴木锐尔忍不住长松了口气。
相较于那点男女之间的敦伦事,他更为看重自己的爱人能否长长久久的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反正,他在与自己爱人重逢以后,也没少委屈自家的小兄弟。
这么委屈着……委屈着的,也就习惯了。
不过这种淡定,在他获悉他的王后已然身怀有孕以后,就整个人都怔愣住了。
要知道,这个孩子可和上辈子的应景澜三兄妹不同……
这个孩子是因为和他和他的拾娘,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是他们的‘亲’骨肉!
本来就想陆拾遗想得不行的巴木锐尔在知晓了这个消息以后,彻底坐不住了。
“老巫在哪里,本王要马上和他见上一面!”巴木锐尔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对那家把他们藏掖起来的纳里第尔贵族说道。
那贵族闻言,刚要回答,巴木锐尔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他现在的人身应该是自由的吧?本王应该可以见到他吧?”
“这点王上您可以放心,老巫是个聪明人,又有着一手好医术,尽管合不勒王对他给王后殿下种贞女之花的行为极为恼怒,但也没有真正对他怎么样,不管怎么说,老巫都是他进驻纳里第尔主营后,第一个主动向他投诚的人,他即便是为了安抚民心,也不会对老巫怎么样的。”
巴木锐尔选中的这家贵族明显与老巫医的关系不错,许是害怕巴木锐尔王在除掉了合不勒王后对率先投诚的老巫医秋后算账,连忙用分外隐蔽的语气给他说好话。
巴木锐尔王很清楚他说这话的用意,笑容满面的看着那贵族道:“在你们心里,难道本王竟是那等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吗?”
那贵族连说不敢。
因为有了孩子而心情大好的巴木锐尔王又说:“放心吧,本王知道这是老巫的权宜之计,他若不这么做的话,恐怕本王今日想要见他就难了,你直接把他给叫过来吧,注意隐蔽点,不要被合不勒的狗给发现了!”
虽然巴木锐尔一直都在笑,但依然满心紧张的不行的贵族简直就有若如蒙大赦一般的急忙忙亲自掀开帐篷的帘子,去找老巫医了。
巴木锐尔足足等了近半个时辰,才等来了同样因为巨大的心理压力而瘦得骨肉嶙峋的老巫医。
老巫医一看到巴木锐尔王就扑通一声跪下了。
直说自己该死,非但没有保护好王后殿下,还眼睁睁的看着王后殿下为了保护他们而自己走进了狼窝里。
老巫医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巴木锐尔王劝了他好长时间,他才勉强收了泪,和巴木锐尔正儿八经的说起了他离开后的诸多事情。
相较于贵族那一鳞半爪的道听途说,老巫医所知晓的一切明显要详细得多。
巴木锐尔王表情严肃的听老巫医把话说完,很是郑重其事的望着他苍老憔悴的面容,和他商量起了到底该怎样把他的王后从合不勒王的魔爪里给救出来。
爱妻如狂的巴木锐尔已经半点都没办法忍受自己的爱人再在合不勒那个魔鬼的眼皮子底下辛苦求存了。
当然,在此之前,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得先和他的王后见上一面,以亲眼确定她是否安好。
原本还为自己没有成功保护好王后殿下而满心自责的老巫医在听了巴木锐尔说的这句话后,却笑出了一口要多嘚瑟就有多嘚瑟的老黄牙。
“王上,您知道小老儿为什么要在合不勒那条豺狗带着他的小狗们进入纳里第尔主营以后,主动向他们投诚吗?为的就是尽快取得那厮的信任,顺利与王后殿下联系上!”
“你的意思是……”巴木锐尔的眼睛忍不住的就是一亮。
老巫医笑得满脸嘿嘿地搓手,“王后殿下现在就住在距离这里不远的一座小帐篷里,虽然外面有重兵把守,但是……嘿嘿,小老儿已经派人偷偷摸摸的在那小帐篷下面挖了条密道出来,只要您一声令下,今晚,小老儿就能够让您和王后殿下见上一面!”
“这可真的是太好了!”巴木锐尔用力一拍老巫医的肩膀,冲着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又浑然一副傻爹口吻的与老巫医讨论起了自家王后肚子里的那个小宝贝。
中途,老巫医几次想要和巴木锐尔解释一下贞女之花的事情,都被巴木锐尔傻爹王给满脸不以为然的打断了。
等到后来,老巫医干脆决定把这当做是一个惊喜,留待王后殿下主动去和尊敬的巴木锐尔王解说了。
当晚深夜,在老巫医的帮助下,这对阔别已久的夫妻终于在逼仄又闷气的密道里重逢了。
陆拾遗以一个浑然不似孕妇的矫健动作,手脚并用的攀爬上了巴木锐尔王高大挺拔的身体,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
巴木锐尔王热情的响应者她,密道里很快就响起了窸窸窣窣、暧昧之极的水声。
两人亲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巴木锐尔顾忌着陆拾遗此刻的特殊情形,才勉强刹住了车。
“你现在有了孩子,有些事情还是要克制一下才好,”声音低哑异常的巴木锐尔王既是在说服自己也是在说服自己的爱人,“而且,你又被老巫种下了贞女之花的巫毒,就更不能在……这样了……我可不希望自己一个按捺不住,把我们一家三口都害死在这密道里。”
陆拾遗眨巴了两下眼睛,就着密道里有些昏暗的烛光,很有几分忍俊不禁地看着他道:“夫君,难道老巫没告诉你,”她晃了晃自己手上的贞女之花纹路,“这玩意儿是我特意纹来吓唬合不勒王的吗?”
巴木锐尔闻言环搂住陆拾遗腰的手条件反射的就是一紧,他眼睛亮闪闪的看着陆拾遗,“拾娘,这是真的吗?你可千万别诓我!”
他也是男人,怎么可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