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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拾遗因为她的表现在脸上露出了一个很是灿烂的笑容。
这个笑容看在合不勒王的眼睛里,真的是说不出的碍眼。
为了打破这一切,合不勒王将自己手中抱着的酒樽重重砸在了狼藉一片的桌案上。
“尊敬的王后殿下,您觉得您的丈夫在知道您做了本王的俘虏后,会不会用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来重新换取您的平安呢?”他眼带挑衅地注视着她:“毕竟,近段时间的诺奇延兰大草原,可没少传唱与你们夫妻有关的各种传奇故事。”
“别的人会怎么做,我不知道,但是我的丈夫我自己清楚,我相信他会为了我的平安,而做出一切努力。”陆拾遗在脸上流露出一个很是骄傲的表情说道。
她的话让语气里本来带着几分讥诮之色的合不勒王脸上颇有几分挂不住。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重生的时候,哪里出了什么差错,要不然这个对巴木锐尔王恨之入骨的女人怎么会突然一反常态的如此推崇她那个口口声声被她控诉为可怕妖怪的丈夫?
“王后殿下这话说得可真是有够满的,只是本王倒是很好奇,如果让巴木锐尔王知道你已经被本王玷污的情况下,还会不会如你所说的这样,对你一往情深!”
合不勒王笑得一脸邪狞的在安姑满眼惊恐的注视下,缓缓站起了身,脱起了自己身上的衣袍。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与他那张斯文俊秀的脸庞对应在一起,顿时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觉。
眼见着他就要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的陆拾遗微微翘了翘嘴角,“合不勒王,你觉得我会愚蠢到什么都不做的就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侍来到你的大营吗?”
许是陆拾遗嘴角的那个笑容太过古怪,也太过自信,居然让合不勒王当真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她,“动了手脚?你动了什么手脚?”
如今已经没办法把现在这个纳里第尔王后与上辈子那个吴国来的陆王女混作一谈的合不勒王本能的从这中间察觉到了一些对他颇为不利的讯息。
陆拾遗破天荒头一回的在合不勒王的面前笑得比春花还要灿烂夺目上两分。
她心情大好的看着他,一派愉悦地主动将自己的右手腕高高举起,对准了合不勒王。
瞳孔条件反射就是一缩的合不勒王目瞪口呆的注视着你把盛开在陆拾遗皓腕上的红花纹路,半晌,才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恨恨道:“贞女之花?!”
“不错,贞女之花,合不勒王你可真有见识!”陆拾遗语带夸赞之色的翘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合不勒王如同见了鬼怪似的蹬蹬瞪急退了数步,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的,半信半疑地仔细打量着陆拾遗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诘问道:“你怎么可能往自己身上种贞女之花的巫毒?巴木锐尔现在就你这么一个王后,你是打算让他断子绝孙了吗?”
“说到这个,我就要好好感谢一下伟大的、万能的天之主宰对我和我丈夫的仁慈了。”
陆拾遗又对着合不勒王露出一个要多假惺惺就有多假惺惺的笑容。
“您知道吗?就在您假冒您弟弟的名义,过来攻打纳里第尔主营的时候,我恰巧被我们族里的老巫医检查出了身孕……有了这个孩子在,我种起贞女之花来,当然是半点负担都没有了。”
安姑没想到自家王女殿下居然会主动告知合不勒王她身怀有孕的消息,顿时大急的不停地偷拽她的衣袖,想要她别再说了。
谁知道陆拾遗却仿佛弄不明白她的暗示似的,继续以一副有子万事足的姿态,一边慢悠悠的抚摸着自己尚未显怀的腹部,一边继续言笑晏晏地对着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的合不勒王道:“虽然不怎么想承认,但我家那位好王上天生就是一个清心寡欲的脾性,即便是这个孩子,也是我废了好大功夫才从他手里要来的……”
陆拾遗似模似样地哀叹一声。
“尊敬的合不勒王,我相信,在我的丈夫还没有回来以前,你会好好的照顾我们母子俩的对不对?毕竟,你还指望着拿我们做筹码,好好地与他谈判呢,不是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满腔怒火已经变得气喘如牛的合不勒王看着满脸优哉游哉的纳里第尔王后,真的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256章 茹毛饮血草王(16)
一切正如陆拾遗前来拓落齐布大营所预估的那样; 合不勒王就算再怎么心有不甘,也不敢对身上种了贞女之花又怀了巴木锐尔孩子的陆拾遗动什么手脚。
他不止自己不敢动手脚,还要预防着不让别人对陆拾遗动手脚。
除非他想要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一枚大好棋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化作一团血水。
满脸铁青的合不勒王阴沉着一张清俊的面孔; 将陆拾遗主仆俩关押进了距离他王帐不远的一顶小帐篷里,眼不见为净了。
一直强作镇定; 努力绷着张脸的安姑一到小帐篷里就按捺不住满腔的激动之情,对陆拾遗说道:“殿下,您可真厉——”
“嘘。”陆拾遗竖起食指抵在唇瓣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用只有主仆俩才能够听得到的声音说:“仔细隔墙有耳。”
安姑悚然一惊,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唇,同时在心里暗暗懊恼自己的轻率——她怎么就这么糊涂; 差点就说出了自家王女伙同老巫医造假的话……
思及这事儿被发现的可怕后果……
安姑差点没后怕的直接捶死自己!
她真的是太掉以轻心了!
陆拾遗察觉到了安姑的后怕; 她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 让她别太紧张。
陆拾遗知道,安姑也是刚才在合不勒的王帐里被吓得狠了; 才会大失常态的险些在敌人的地盘上说出不应该说的话。
同样被自己的口无遮拦吓了一跳的安姑满心内疚的用充满惊叹的口吻亡羊补牢。
当然; 在亡羊补牢的同时; 她也没忘记找出为了以防万一而早早从老巫医哪里讨来的药膏给陆拾遗涂抹雪颈上的那点伤痕。
虽然陆拾遗只是轻轻用匕首尖儿点了下那里,但到底还是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创口; 看得安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这是她家王女殿下为了保护她而受的伤。
“殿下,您可真的是太厉害了!一般人谁能有您这本事,在凶名赫赫的合不勒王面前也丝毫不落下风!”
陆拾遗不动声色地抛给安姑一个充满赞赏意味的眼神,然后长叹一口气道:“我这哪里是厉害啊; 分明就是不管不顾的彻底豁出去了。”
陆拾遗语声唏嘘。
“不管怎么说,我是绝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巴木锐尔王的子民被拓落齐布人任意屠杀了!”
“殿下,您这样……真的是太委屈了。”安姑配合的抽噎两声,“而且,您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要是合不勒王一个想不开当真对您下了狠手……您可让安姑怎么活?”
“巴木锐尔出征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纳里第尔主营交到了我手中,我就算没法子在合不勒的铁蹄下保住它,最起码的,也要保护好他的百姓……”
“可就算您承诺了巴木锐尔王,您也不该拿自己冒险啊,您可别忘了,您肚子里还有着纳里第尔草原的下一任继承人呢。”
陆拾遗微微咬住下唇,在脸上显露出一个很是坚决的表情,“正是因为我肚子里有着纳里第尔的下一任继承人,我才坚持要走这一趟……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以为他的母后竟然是一个不敢面对任何风险的缩头乌龟。”
“而且,我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为他做点什么的”
陆拾遗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充满着温暖和幸福的微笑。
“安姑,我以前在吴国王都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再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那时候的我,卑微的就如同人们脚底下的尘埃,任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直到来了这纳里第尔草原,直到有了巴木锐尔,我才发现,自己也是一个活人,一个有思有想有血有肉的活人!”
“殿下……”安姑眼泪汪汪的看着陆拾遗。
“我打从心底的感谢巴木锐尔王对我所做的这一切,也发自肺腑的想要回报他同等的感情,而且我相信,就算我往自己身上种了贞女之花,他也不会不喜欢我的,因为……”
陆拾遗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眼睛明亮的有些惊人。
“即便从前的我对他一直不假以辞色,但是他在发现自己所中之毒是绿色美人以后,依然会想都不想的就火速派人把我和他隔离开……安姑,你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不是吗?”
“是的,殿下,是的,我当然知道!”安姑尽管明知道陆拾遗这样说的用意,但依然被她眉眼间的幸福和快活之色给深深打动。
“我从小到大就没有被除安姑你以外的人这样真心实意的喜欢过,巴木锐尔是第二个,也可能是最后一个,无论如何,我都要尽我所能的保护好他的子民,绝不让他对我感到失望!”
陆拾遗和安姑主仆俩的交谈很快传进了合不勒王的耳朵里。
他脸上半点都瞧不出听人壁角的心虚和惭愧。
翻着弧度好看的薄嘴皮,脸上表情很有几分讥诮地自语道:“没想到我费尽心机下到巴木锐尔身上的绿色美人,反倒成了他们夫妻相合的契机……这可真的是一个讽刺到了极点的笑话!”
回想起上辈子巴木锐尔在吴国陆王女死后所作出的种种癫狂行径,合不勒的眼瞳深处有浓浓的血色一闪而过。
“巴木锐尔,快点回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再见上你一面了!上辈子是我蠢,一心只想着要折辱于你,却没有意识到吴国陆王女对你的重要性!这辈子嘛……哈哈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样的美事儿,合不勒王抱着他那在普通人眼里看来可怕异常的酒樽,肆意痛饮了起来。
在合不勒迫切盼望着巴木锐尔早日归来的时候,巴木锐尔正一脸阴沉似水的瞪视着跪趴在他面前不停喘着粗气吐着白沫的战马。
“王上,这已经是您快跑死的第六匹马了,您真的需要好好的休整一下了!”
巴木锐尔王的亲兵在一旁老调重弹的说着他已经说过许多回——但尽皆被他效忠的王上——当做耳旁风的话语。
“我是可以休息,但王后却很可能在我休息的时候,翘首以盼着我回去救她的命!”巴木锐尔一手拽过普鲁台台儿满脸犹豫牵来的另一匹战马,“跟得上的,继续和我一起出发,跟不上的,在后面稍作休息片刻,再追上来!”
话音未落,巴木锐尔已经翻身上马,朝着纳里第尔主营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普鲁台台儿等人面面相觑地在原地僵立片刻,然后如同被人猛然抽了一鞭子似的,紧追在巴木锐尔王的身后去了。
不管怎么说,在纳里第尔主营有家有小的可不止王上一人,他们也想要尽快赶回去保护自己的家人。
在巴木锐尔等人的玩命赶路下,他们创造了一个奇迹。
一个几乎让诺奇延兰大草原所有后来者望其项背的奇迹。
当他们停留在合不勒下令倒数第二次扎营的地方时,因为频繁赶路而变得就差没瘦成皮包骨头的巴木锐尔叫来了几个备受自己信重的纳里第尔勇士们,要带着他们一起通过密道回到纳里第尔主营去。
乌巴赫虽然被蜀国来的那位刘王女折磨的惨不忍睹,但是巴木锐尔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对自己的忠心,因此,这次他也把乌巴赫给带上了。
“本王与合不勒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对他的脾气也算是有所了解,他打战还行,但是在治理百姓方面就着实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