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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还再坚持一下、再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就能够幸运的迎来转机了啊。
自然也就没必要再像现在这样,一边被自己的爱人一口一个的傻鸟叫着,一边看着自己的爱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
这样想着的顾承锐忍不住又有点想要哭唧唧的冲动了。
“夫人能够如此体谅为夫,为夫真的感激不尽!”陆拾遗的大度着实有些出乎贺昌杰的预料。
在陆拾遗过来以前,他还以为他要在对方手里狠狠地脱上一层皮,才能够取得对方的原谅呢。
毕竟从家里人的言语中可以听出,他这位新婚夫人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不过,从这里也可以变相的看出她对他那深刻无比的恋慕之情。
若非对他动了真情,她又怎么会在他于新婚之夜弃她而走后,还不怨不闹的继续帮他孝敬父母,照料弟妹们呢?
许是在府城风流惯了,这样一想的贺昌杰条件发射地就要过来摸自己这位新婚妻子的小手,好好的把她拉入自己怀中恣意怜爱一番。
而陆拾遗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
“你、你干什么?!”
她双目圆睁地整个身体往后一仰,几乎是避如蛇蝎一般的躲开了贺昌杰这一举动。
作为一只合格的忠鸟,顾承锐也瞬间炸毛地扑棱着翅膀就要像今天上午那样,狠狠地再抓贺昌杰一个满脸桃花开。
贺昌杰没想到陆拾遗的反应居然会如此激烈,一时间在父母弟妹们的异样眼神中,还真有些骑虎难下。
最后,还是贺夫人心疼儿子。
主动搂住陆拾遗还在微微颤抖的肩膀,打起了圆场。
“儿媳妇,你别害怕,昌杰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觉得你太好了,所以想好好感谢你一下,才会这样。”
“婆母,真……真的是这样吗?”陆拾遗满脸依赖地偎在贺夫人的怀里,用充满孺慕和信赖的眼神,仰面望着贺夫人问道。
贺夫人原本还有些为儿子自从儿媳妇一进门,那眼睛就仿佛长在对身上一样,拔都拔不下来而有些恼怒的情绪,可是现在一看儿媳妇这充满依赖的小模样,她真的是整颗心都温软了下来。
她这个儿媳妇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对男女之情一直都懵懵懂懂得厉害,即便她长了这样一张妩媚勾人的脸蛋,但是她的心却是极好的,自己实在不该又犯那以貌取人的错误。
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刚才的想头,指不定心里会有多难过呢。
而且,今儿这事也确实是儿子做的不地道。
家里人都还在呢,就要牵人家黄花大闺女的手,他以为他是谁?
不闻不问的把人娶回来扔家里一走就是好几个月,难道他还希望人家当真毫无芥蒂的彻底接受他,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和他亲亲我我吗?
他想得倒美!
贺夫人狠狠在心里啐了这没脸没皮的儿子一口,继续笑得满脸温和的对陆拾遗说道:“是不是这样,你问他一声不就知道了吗?”
贺夫人一边说,一边冲着贺昌杰打眼色。
贺昌杰这时候也发现自己刚才确实有点激进了,因此很是配合着贺夫人的语气把陆拾遗一通好夸,还真心实意地再三强调他真的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因为想到她是他的妻子,所以就有些……有些情不自禁了,还请陆拾遗能够理解一二。
陆拾遗做足了一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模样,一点点地被他这如同‘出自肺腑’一样的语气给说服了,脸上也重新有了点新嫁娘的腼腆羞赧之色。
正房里的氛围也重新变得温馨热闹起来。
因为陆拾遗曾经不着痕迹的洗脑,全家人都觉得贺昌杰这次之所以没有考上举人,定然有着什么大家不知道的苦衷,如今坐在这里的都是自家人,贺老爷当然摆出了一副很是威严的派头,问起了贺昌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贺老爷刚一打开这话匣子,贺夫人也好贺明燕姐弟也好旁边服侍的丫鬟婆子也好,都屏气凝神的朝着贺昌杰看了过来。
唯独陆拾遗用充满关切的眼神定定地望着他,一副生怕他因为贺老爷的询问而感到难过的样子。
美人的垂顾总是让人意乱神迷。
更别提这美人还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
越发不愿意在陆拾遗面前丢了面子的贺昌杰长叹了口气,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对着尽皆目不转睛望着他的家人们缓缓道来:“其实我这回之所以会落榜,还真怨不得任何人,倘若,定要刨根问底的话,那么,也只能怪我自己时运不济啊。”
贺昌杰拿手捂住自己的面容,一副愧悔不及的模样。
“我到府城以后,一直都闭门读书,争取能够一朝高中,光耀门楣,谁知道……谁知道在临考前一天,我……我居然不慎感染了风寒……等我到了考场,不仅浑身虚软无力还鼻塞眼花,那时候的我,别说是提笔了,就是……就是想看清楚考卷上的字,那也是难、难、难呐!”
贺昌杰的眼泪顺着指缝缓缓流出。
“爹、娘,我好后悔啊!我好后悔我什么到了临考前一天还要披着件外衣自以为自己身体非常强壮的抓紧时间复习啊!早知今日,我……我又如何会做出如此搬石砸自己脚的蠢事出来啊!”
贺昌杰这一番自怨自艾、悔不当初的话让贺老爷等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唯独陆拾遗不着痕迹地拿手帕掩住了自己的嘴角。
她还真没想到贺昌杰居然会是一个如此会编故事的人。
“儿子啊,这不能怪你!”贺夫人泪流满面地握住贺昌杰的手说道:“娘知道,你也是想要考得更好一些,才会在临考的前一天还抓紧时机复习……怪只怪,怪只怪在你离开以前,娘没有事先提醒过你凡事过犹不及啊!”
“就像你媳妇儿说的,你现在还年轻,一次的失利算不得什么,到时候重新来过就行!只不过,下次你可不能在做这样得不偿失的蠢事了!”贺老爷也在这时候难得用温和的语气宽慰着自怨自艾的长子。
贺昌杰连忙站起身,一边拿袖子抹脸,一边对着贺老爷夫妇深深作揖,感谢他们的体谅和宽宥。
贺明燕和贺昌煦也你一言我一语的出声安慰贺昌杰,为了让自己的大哥好过一点,贺明燕还猛推自家嫂嫂的胳膊,让自家嫂嫂也赶紧安慰自家大哥两句。
贺夫人也一边拿手绢擦眼泪,一边用鼓励的目光,无声地催促着陆拾遗。
陆拾遗在大家的注目中,脸上表情很有几分窘迫地绞了绞自己的双手,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道:“只要相公你踏踏实实的努力上进,诚诚恳恳的认真做人,不论你……不论你什么时候考上举人……我……我都愿意支持你……都愿意……都愿意做你最坚固的后盾!”
莫名觉得陆拾遗这话有些意有所指,又觉得自己应该只是多心的贺昌杰才想要顺着陆拾遗的口风,顺杆爬个那么两下,前不久还深情款款地握着贺昌杰的手,说一直都在家里惦念着贺昌杰的门房老头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掉内宅里来了。
由于这门房老头儿与贺夫人有着七扭八拐的亲戚关系,又年纪这么大了,是以,对于他就这么跑到内宅里来的行为,大家并不以为意。
“老弟,你今儿怎么有心情跑到这里来了?”贺老爷一脸惊奇地看着门房老头儿说道。
在他的印象里,这妻子的远房表弟虽然年纪是有些大了,但是为人处世还是很有分寸的,如非必要,根本就不会往后宅里来,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门房老头儿一脸难看地揪着肋骨清晰可辨的胸襟站在门边边儿上,喘了好一会儿的气,才把呼吸给喘匀了。
紧接着,他才小心翼翼地扫了眼屋子里的情形,用近乎祈求的眼神看着贺昌杰道:“我……我……有点要紧事儿……想要找……找杰哥儿说说……”
此刻的贺昌杰全副心思都在陆拾遗这个新婚夫人的身上,哪里来的那闲工夫去和这老菜皮夹缠不清。
因此,他强忍着心里的不耐烦,敷衍性地对门房老头儿说了句,“有什么事儿老叔你就在这儿说吧,我好些天没有见我爹娘了,心里正想得慌,哪里舍得就这么和他们分开呢。”
他嘴里说想着爹娘,眼睛却时不时地往陆拾遗那张娇媚动人的脸上瞄。
眼底闪过一道冷光的陆拾遗故作害羞的把脸扭到一旁。
“可……可这事儿真……真不能在这里说啊……”门房老头儿急得连脑门上的白毛汗都要冒出来了,“杰哥儿,你就听老叔一句,跟老叔去外面走走吧!”
门房老头儿古怪异常的态度,让贺老爷起了疑心。
他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前者说道:“老弟,究竟是怎样的要紧事,让你这么吞吞吐吐语焉不详的?该不会是这事儿与昌杰有关吧?”
门房老头儿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惨白惨白的了。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老汉,哪里知道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
“老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可千万别替这孽障遮遮掩掩的啊!”贺老爷一看门房老头儿这模样,就知道自己定然是猜对了,脸上的神情也骤然变得铁青起来。
“没……没……这回事儿……”门房老头儿磕磕巴巴地一边说,一边拼命地摇着自己蒲扇般的大手,“真没什么事儿……我……我就是想要找、找杰哥儿借点银钱打酒喝……”
“可问题是你从不喝酒啊!老弟!”贺老爷用充满失望地眼神看着门房老头儿道:“你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我知道你疼他跟疼自己的孩子似的,可是老弟,惯子如杀子,我们不能害了孩子啊!”
贺老爷在贺昌杰有些心惊肉跳的注视中,又一次说出了他的口头禅。
生怕自己当着美貌新婚夫人的面被父亲因为这老贼含含糊糊的话打一顿的贺昌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地用充满着厌恶和恼怒的眼神瞪视着门房老头儿说道:“老叔,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你就直说吧,我贺昌杰自问行事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
门房老头儿从没想过自己私心里偷偷拿着当儿子一样疼的贺昌杰居然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一时间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泡进了冰水里,拔凉的厉害。
一心想着过来提前通风报信,却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的他,神情颇有几分浑噩地看着贺昌杰道:“杰哥儿,你……你在府城……做的那些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全……全传到咱们沅水县城来了……”
门房老头儿的话让贺昌杰的眼睛瞳孔止不住地就是一缩。
全传到沅水县城来了?
这怎么可能?!
“现在城里到处都在传……”没有注意到贺昌杰脸上异样的门房老头儿吞吞吐吐地继续往下说:“传你一到府城就住进了府城最大的花楼里……每天……每天与花娘饮酒作乐……不止如此……你……你还……你还在考试前一天……找了五六个花娘和你一起……大……那什么同眠……弄得第二天提不上精神头儿考试……一睡就睡到了考试结束……”
门房老头儿的这一番话,让正房屋子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大家瞠目结舌地看着贺昌杰,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这、这不是真的!这都是诽谤!这都是!这都是别人在冤枉我!”贺昌杰如同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蹦了起来,他涨红了脸,急慌慌地扭头去看贺老爷等人特别是陆拾遗脸上的表情,“爹、娘、夫人,还请你们相信我,我、我、我——”
“你这个孽子!”贺昌杰话还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