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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处置了几个管事,但是他也提了好几名副管事来,所以现在跟着他出来的人乌泱泱的看起来也有数十之多。
蒲玉荷站了起来,转身一看,便见众人之前那伟岸男子依然一袭玄衣,长眉飞挑,眸光幽深,衬得数十下属全无颜色。这样的男子,教她如何能不迷恋?
而就在她看着沉煞眉目含情的时候,沉煞却看向了那名管事,他微微眯起眼睛,眼里有寒芒闪过:“本帝君允谁给他疗伤了?”
“帝君,是玉荷姑娘送了属下治伤良药”
那管事正要求情,沉煞已经打断他:“治伤良药?”他看向蒲玉荷,蒲玉荷回来之后整整十日不曾再见过他,此刻被他那的眼神直视着,只觉神魂颠倒,脑子一片浆糊,晕乎乎地就把药瓶拿了出来。
鹰立即大步走过去将药夺了过来。
蒲玉荷惊醒大叫:“不,你不能抢我的药,那是我的,是我的!”她要冲过去,却有侍卫闪了出来拦住了她。
“治伤良药?”沉煞走向那管事,缓缓说道:“药效不错?”
管事心里浮起很不妙的感觉,还来不及想清楚,一道恐怖的力道一下子袭上了他的胸口!
砰的一声,他又被踹翻在地,再次吐血。
沉煞冷冷地说道:“给他喂药。”
鹰倒出一颗药,强塞进他嘴里。然后就见他又停止了吐血,脸色又好转了,鹰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沉煞提脚,砰!
管事再一次被踹了出去。沉煞出脚控制了力道,每一脚就跟他和第一脚力道一样重,他自己知道这力道会造成什么伤,一脚下去不仅内伤,肋骨也会有裂纹,多踢几脚,肋骨会全断了,但是别人并不知道。
“再给他喂药。”
沉煞的声音如冷酷得让人心底发寒。
鹰又倒了一颗药给那管事塞进嘴里。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沉煞要做什么了,胆子稍小的都吓得双腿颤颤,胆子大的也脸色微白。
不是说疗伤良药么?就让你吃个饱,疗个够。
蒲玉荷再看沉煞再度提脚将他管事踢得吐血,吓得泪水直飙,捂着嘴巴生怕自己这会儿叫出来,他的脚就踹到自己身上来了。
那瓶子里还剩下五颗丹药,那名管事又再挨了五脚,被连塞了五颗丹药。
好一点,又踹到吐血,再喂药。
再好一点,再踹到吐血,再喂药。
沉煞踹在他胸口的声音,那管事呕血的声音,都让其他管事胆都在颤。
蒲玉荷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帝君!帝君你不能这样啊,太残暴了,你这样太残暴了!你就不怕其他人跟着你寒了心吗?”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太可怕了!
沉煞目光扫了过来,又扫过那群管事,语速缓缓,嗓音低沉,带着一丝肃杀之意。“忠于本帝君者,用心在为本帝君之臣民做事者,论功行赏。本帝君所杀所罚的,非奸即恶。”
“可就算是他有错,你已经伤了他一次,他跟帝君赔不是了啊,你总要给他一个机会的,帝君,你要当仁君啊!”
沉煞看向那已经半死不活的管事,连踹了五次,肋骨已断,如今就是有疗伤灵药也救不了他。“本来本帝君只是想送到去牢里的,但是却发现随便一只阿猫阿狗乱说几句他就信,蠢到这种程度,活着也不过是浪费粮食。”他看着因为他这毫不留情的辱骂而一脸皱白的蒲玉荷,不悦地道:“还有,本帝君什么时候说过要当仁君了?把她带下去,送一重殿浣衣局!”
本来他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她竟然自己冒出来了。某个女人之前说要留着她看看的,如若不是,他早就一巴掌把她给拍死了。
在二重殿过得好好的,侍女侍卫们都拿她当客居的贵客一般招待,现在竟然要送她去浣衣局洗衣服?她在家里跟后娘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也不至于要自己动手做什么事情,至少还有一个花婶一个喜儿,在家里还有另外两个粗使丫鬟的!她哪里会洗衣裳?她的手白嫩纤细,那是绣花弹琴的,她不要跟那些粗使丫鬟一样双手粗糙开裂,她不要啊!
她能不能不要?帝君不是喜欢她的吗?
蒲玉荷正要叫,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了下去。她的侍女喜儿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坐在地上。
“帝君,这个呢?”
“一起送过去。”沉煞扫了她一眼,走了两步改变了主意:“算了,把她留在二重殿,当个洒扫的吧。”
喜儿坐在地上,眼泪还在流着,表情却是愣愣的又有点儿纠结。留在二重殿肯定是要比去浣衣局好的,而且洒扫并不比洗衣难,天气冷了,洗衣裳手要长时间泡在冷水里,被寒风一吹很容易开裂,对于小姑娘来说,手上这种痛痛都能痛死。自家的小姐去洗衣裳了,她难道能够因为自己不用去而欣喜吗?
这会儿谁都没有顾得上理会喜儿这么个洒扫侍女,因为那半死不活的管事突然捂着胸膛,又开始吐起血来了。那么多的疗伤良药都没能救得了他,刚才他动了一下,碎裂的肋骨有两根刺入了他的内脏,当下痛得他脸都扭成了一团。
只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脸色就灰败了下来, 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拖下去埋了。”沉煞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
“是。”
众人看着沉煞的侧影,噤声,大气不敢出。他们都知道帝君是心情不好的,之前议事,月卫大人就说了如今九霄殿库房空虚,要推行的很多制度都是需要银钱的,没钱实在是他们现在的一大麻烦。
刚提上来的九霄殿少府也是愁眉苦脸,天气冷了,别说九霄殿这么多侍女侍卫暗卫要换冬装,他们帝君也该新制气派的新衣啊,帝冠也是要开始着手准备的了,那总不能廉价了吧?
要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
“帝君,楼姑娘信!”
华于存一声惊喜的叫声让沉煞猛地转过身来,“拿来!”
众人齐默。
看来楼姑娘并没有失**啊,完全不曾失**啊,看他们帝君本来冷酷脸竟然可以因为楼柒来信而瞬间暖了下来,简直是令他们小心脏都有点承受不来!
华于存手里是直接抓着一只信鸽,那信鸽上系着一个小小的竹筒,竹筒上面刻有7字。他们原来都觉得这个7有点儿怪怪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楼柒跟他们讲过,这叫阿拉伯数字,7就是七,就是柒,这是代表她的暗号。所以华于存并不需要看信,一看到这7字就知道是楼柒的来信了。
他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在沉煞之前先看了楼柒的信。
沉煞的指腹在那竹筒上的7号刻痕上抚过,而后才从竹筒中抽出了薄薄的一小卷纸,轻轻地展开。
入眼是楼柒才会写的那么细的文字,她用的笔跟他们用的都不一样,是硬的笔头,写的字可以极小,但还是很清楚。
看到她的字,她的脸她的笑容也在他脑海里浮了起来,沉煞有点咬牙切齿,想她,想她的滋味该死地不好受。
他后悔了,就不该让她去。
“沉煞,给你送了份大礼,记得亲自去查收,多带些解软筋散的解药,还有,人可不能带少了。收到信后马上、立刻、速度赶去。”下面画了一小线路图,终点是一座山。没有标明是什么山,但是她知道他能看得明白。
沉煞的脸有点黑。离开十天来这么一封信,她竟然只写了这么几个字!而且也没有说想他、没有说她如今情况如何!
“月,鹰,华于存,各带一队人马跟本帝君走!”
大礼?他还真不知道,她能有什么大礼相送!
被点名的三人面面相觑,赶紧去带人马跟上。
破域城城门大开,近三百骑奔驰而出,街上有女子齐声惊呼了起来。“那不是帝君吗?呀 ,我又见到帝君了!”
第188章 一份大礼三个功
三百骑不停歇日夜奔驰,风驰电掣。不到两天时间便到了猛虎山。
在看到那百米城墙及那么一大片的空地时,沉煞等人都震惊了。
“我靠!”鹰忍不住学了楼柒的话,“这世界玄幻了。”
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能在这破域荒原里建城。这还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一人之力应该是不可能做到的才对,而如果人多了动静肯定够大,他们不可能没有收到消息。
猛虎山这里是独眼的地盘,陈十和娄信知道,沉煞和月、鹰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么说,独眼手里有相同一小国的财富是真的?”月一下子就抓到了要点,他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猛地看向沉煞:“主子,楼柒说的大礼!”
不需要他说,沉煞是最先想到的。楼柒说的大礼,这就是楼柒说的大礼!靠天,还真的是一份大礼!!!
他们的确是忽略了独眼,觉得他是四处被悬赏追杀的,身边应该不至于带那样多的财宝,而且应该缩着头避着人保命才对,完全没有想到他的胆子这么大,根本就没有缩起来,而是在搞大动作,建城!
都能建城了,那财富能少得了?
他们也看到了那边百栋木屋。
“主子,属下先过去看看!”
“无妨,一起过去。”沉煞双腿一夹,驱马前往,他道:“柒柒已经看过了。”
这话的意思是,楼柒看过了,这是楼柒送的大礼,那还怕有什么陷阱有什么危险吗?没有了,没有了。
鹰一想也是这理,顿时就觉得欢喜无比,哈哈笑道:“楼柒果真是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两百人马将此处围上,沉煞他们朝着百栋木屋奔去,还未曾靠近,木屋里有人陆续出来,看起来只是寻常百姓,还有好些大肚便便的孕妇。老人牵着孩童,一个个眼里怯生生地朝他们望来,然后齐齐跪下口呼帝君,动作却都是缓慢无力,口呼之声也是虚弱低微。
“帝君来了,帝君来了,咱们有救了。”
沉煞勒住缰绳,望着前面跪着的这一大片人,问道:“你们都是什么人,这是何意?”
那些人中有一些年轻力壮的,其中两人胆子大些,一人抬起头来道:“帝君,草民们都中了软筋散,本来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怕是这么多人会活生生都饿死在此。谁知六天前有一信鸽飞到草民身边,脚上系着一小竹筒,竹筒里有信,信中言明,给草民下毒的是问天山三长老,恩人被他盯着无法替我们及时解毒,但是她走之前曾在不远处留下一水囊,里面下了软筋散的解药,以水再冲淡些可缓解全部人几分毒性。并附一针,用此针并依照信上所说刺中一个穴道,草民果然恢复了一点力气,找到了那水囊。”
另一男人接下去道:“恩人还说,只要再等几天,破域城九霄殿的帝君便会来救我们的。”
沉煞听之前那年轻人,述事倒是清楚,说话也颇有些咬文嚼字,便问道:“你是什么人?”
“草民胡况之,东清人,家中本经商,却不料天降横祸,遇到独眼,家中老父老母强皆被杀害,草民与内子还有这个,是草民原先的管家胡涂,”胡况之指着跪在自己身边那男人,接下去道:“我们被抓了来,替独眼修筑城池。”
沉煞挥了挥手,“华于存,这里交给你,确认没有问题便给他们解毒。”
华于存立即应道:“是!”
沉煞掉转马头,望向那座猛虎山。
鹰已经有点儿失望了:“该不会这几百人就是楼柒送的大礼吧?”
事实上,破域城城民并不算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