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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阑自然知道,郭氏如今怀孕,沈峻之怕是已经又心软了,本来按照她的脾气她也不想去计较这些事儿了,可是想起常俞受伤的手掌,心头也不知怎么没来由一阵委屈,干脆便是埋头落起泪来,只一声不吭。
沈玉阑这幅样子,反倒是让沈峻之手足无措起来——他本来觉得是亏欠了沈玉阑,如今今儿虽然觉得沈玉阑没个晚辈的样子心头有些恼怒,可是到底心里还是不肯真生气的。这会见沈玉阑哭了,自然心里的天平又朝着沈玉阑倾斜了几分。
沈玉阑吧嗒吧嗒的掉起了眼泪,李氏也是个厉害的,忙笑着劝:“事情既都说开了,还哭什么?这不是解决了么?”
沈玉阑却是只管哭,半晌才抽噎道:“是我的不是,到了京城还拿出乡下的做派来,是我丢了将军府的脸。”
李氏忙劝:“这是什么话?谁敢这样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难道真要让人都欺负到头上了,还跟面人似的任人揉捏才好?”一面说一面朝着沈峻之使眼色:“老爷说是不是?”
沈峻之自然是连声称是。
因为郭氏的一手太极,所以到底这件事情没沈家闹腾出什么大浪花来——可是在常家却是又不同了。
常家一大早,就闹翻了天——无他,郭家的人,直接堵在了常家的门口,让人给个说法。说是常俞,弄伤了郭建宇的胳膊。利用医术害人。
章节目录第八十九章 闹大
这样大一个帽子扣下来,常家的人自然是承受不起的——常家世代行医,最注重的就是作为医者的名声。如今来了这么一出——不仅别人看得热闹,常家自然也是翻了天。
等到沈玉阑知道这个事儿之后,事情已经是闹得厉害了。
来回禀的是藿香——这还是沈玉阑担心常俞手上的伤,特特的派去看看情况如何。不然,怕是还不会得到消息。。
出了这样的事儿,沈玉阑自是无法再安坐家中。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能不能去,直接就起身就往外走——
“大小姐这是做什么去?”莲芯挡住了沈玉阑,蹙眉轻声问道。
沈玉阑蹙眉:“自然是去常家。”
“去了常家之后呢?”莲芯又问。
沈玉阑被问得一怔:“自然是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了。”
莲芯摇摇头,提醒道:“大小姐想一想,这个时候去了,又能如何?难道就能让郭家那头让步?怕是不能,非但不能,还会将大小姐也卷进去。人言可畏,大小姐您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若是稍有不慎,您的名声……以后该怎么办?”
不得不承认,莲芯这番话虽然很现实,很无情。可是却是很对的——沈玉阑心知肚明,自己去了,的确是不可能有半点益处的。反而,说不定真的会引火烧身。
可是,即便是心里再明白,难道又真的能够安心的呆在家中么?自然是不能的。
所以,沈玉阑在沉吟片刻后,还是毅然的推开了莲芯往外走去:“我先去常家,莲芯,你去寻老爷,替我回禀一声。就说……我心中愧疚,去常家赔罪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常俞就不会和郭建宇有了龌语。自然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所以,说是去赔罪,也是说得通的。
而且,沈玉阑的目的很简单——莲芯既然能提醒她,去了非但没有好处反而可能会引火烧身。那么,自然而然的,莲芯也能提醒沈峻之这一点。
如果她不去,沈峻之肯定不会主动全力以赴的帮忙。可若是她去了呢——
沈峻之就不能不坐视不理。
等到沈玉阑到了常府门外的时候,常府已经算是被围得水泄不通了。沈玉阑就是想进去也没法子。
不仅是因为挤不进去,更是因为,常府的大门紧紧闭着。
只看着常府外头密密麻麻的人头,以及嗡嗡嗡不断议论的声音,就能看出来,这件事情是真的彻底的闹大了。
沈玉阑微微眯了眯眼睛,只觉得郭家的人未免也太过跋扈嚣张了一些——明明就是郭建宇的错不是么?可是现在闹得,倒像是成了常俞的错了。
想了想,沈玉阑就吩咐车夫掉头去了侧门——好在侧门并没有人,敲开门之后,很容易就进去了。
沈玉阑直接去找的常敏——这个时候,就算去找了常俞,也是没有用的。
常敏却是没在自己的院子里,常敏的侍女也不敢耽搁,直接带着沈玉阑就去寻了常敏——常敏竟然在常老太医那儿。
自然,在那儿的不仅仅是常敏,沈玉阑心想,怕是整个常家的人都在这儿了。
看着那架势,沈玉阑心里一紧,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快了几分。
等到见了常俞后,沈玉阑倒是松了一口长气——常俞虽然看着情绪不大好,可是正题来说,是没什么不对劲的。至少看上去不像是被为难过。
原本,她还担心常家的人部分青红皂白就为难常俞。现在倒是放了心。不过想想也是——常老太医瞧着也不是不讲理的。
沈玉阑上前行了礼,便是站在常敏身边一声不吭。既然常俞没事儿,那么她自然也就不好贸然开口说什么了。
常老太医叹了一口气,并不因为沈玉阑在而掩饰什么情绪:“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
沈玉阑下意识的就竖起了耳朵。
然而,没人开口。一直都沉默着。
常老太医的眉头越拢越紧,最后完全成了一团。最后常老太医点了一个人,瞧着应该是常俞这一辈里最年长的:“启林,你说说你的看法。”
常启林沉吟片刻,最后才开了口:“要我说,这事儿是常俞闹出来的,自然是他负责。若是再这么下去,咱们常家的名声就没了。那便是得不偿失了。个人的荣辱,和家族的荣辱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常启林这番话说得实在是大义凛然。
可是却并没有得到太多的附和。大多数的人,仍旧是保持着沉默。
常老太医盯着常启林,再度问了一回:“你真是这样想的?若换成是你自己呢?你是这么做?”
常启林挺了挺胸膛,似乎还觉得颇有些自豪:“我是这样想的。”
常老太医一下子变了脸色,怒骂道:“若是常家交给你,迟早也是个败光的命!我只问你,没有常家人,哪里来的常家?什么个人荣辱?常俞不姓常?还是不是我常家的人?若是他今日名誉受损,你真当对常家没有影响?我告诉你,不可能!”
沈玉阑敬佩的看向常老太医——这番话,听着实在是让人热血沸腾。
不得不说,有这样一个长辈,实在是一件幸运的事。要知道,多少人在家族利益前被毫不留情的牺牲?到了这一步,常老太医仍然愿意保全常俞,不得不说,常老太医对常俞是很爱护的。
当然,常老太医的话也是没错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常家每一个分子,都和常家的命运息息相关。二者之间,谁也别想撇开谁去。
常老太医说得急了,声音越发苛刻严厉:“一个家族存在有什么意义?若是连族人都无法庇护,那还叫什么家族?”
常启林似乎是不大服气,又道:“那难道常俞犯了错,我们仍要包庇么?那岂不是助纣为虐?”
沈玉阑狠狠皱眉——她觉得,常启林对常俞,似乎有些不大喜欢。颇有些针对的意思了。常俞是有错不假,可是也不是他一人的错。是郭建宇挑衅在先不是么?
常老太医自然也不会说是要包庇,只是道:“若是罪大恶极,咱们非但不能包庇,还要大义灭亲。可是常俞这个事儿——你们都觉得常俞错了?”
沈玉阑心中着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唯恐常家人都不吱声,大声喊道:“常俞没错!”
常俞应声侧头看过来,正好看见沈玉阑焦灼的神色,心头一暖,不禁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本来很安静,沈玉阑这么大喊了一声,顿时惹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常启林似乎有些懊恼,语气很是不好:“常家人在议论事情,你有什么资格说话?连点规矩都不懂了?”说着看向常敏:“小姑姑,你也不管教管教?”
沈玉阑心头不痛快,可是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并不是争辩的时候,而且,常启林说得没错,这个时候,是没有她插话的资格。她只是拜师学医,并不是常家的人。
所以即便是心头羞怒,可是沈玉阑却也是低下头去,一声不吭。
常敏却是在此时伸手握住了沈玉阑的手,朗声淡淡道:“我倒是觉得玉阑说得没错。我也觉得,常俞虽然冲动了些,手段偏激了些,可是却也没有大错。至少,轮不到他郭家的人来说我们错了。”
顿了顿,常敏的声音忽然就严厉起来:“作为常家人,出了事儿,首先就想的是怎么维护常家人,而不是想着屈服!你也不想想,常俞若是真承认自己错了,别人怎么看?启林,你也不小了,凡事怎么还考虑得这样不周全?”
常老爷子点点头,又看向其他人:“你们都怎么看?”
这一次倒是没人再沉默了,大多数的人都表示,常俞还是没什么大错的。
然而常老爷子在大家说完之后,却是又凌厉的看向常俞:“常俞,你给我跪下!”
常俞老老实实的跪下了。
沈玉阑心中着急,不明白常老太医这是要做什么,当下忙去摇晃常敏的胳膊,希望常敏能替常俞说情。
然而常敏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又示意沈玉阑不要开口说话。
常老太医手一伸:“拿藤条来。”
立时就有人将藤条放在了常老太医的手上。
常老太医严厉的,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重重的对常俞斥道:“这件事情上,你有错,你可知道你错在何处?”
常俞背脊虽然挺直,可是却是不敢抬头看常老太医一眼,只是大声答道:“孙儿有错,其一错在遇事冲动,其二错在思想偏激,其三,错在不该用医术害人!违背医德!”
常老太医点点头:“是,你都说对了!但是还有一点错,那就是明知故犯!你明明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却依旧犯下错,这就是明知故犯!你自己说,你这几鞭子冤不冤?”
常俞面含愧疚,几乎哽咽,却依旧大声答道:“不冤,请爷爷责罚!”
常老爷子点点头,手上毫不留情,“刷”的一藤鞭狠狠的抽在了常俞的背上。
藤条细长,又柔韧,抽在身上比起打板子还疼。常俞几乎疼得一个哆嗦。可是却是咬着牙没叫出声来。
常老爷子那一鞭子自是非常用力,一件薄胎的棉衣,被抽得皮开肉绽,雪白的棉花漏出来,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脱了棉衣。”常老爷子也是尤嫌不足。
章节目录第九十章 惩罚
常俞也不反抗,干脆果断的就脱掉了棉衣。
沈玉阑心头一颤,偏过头去不敢再看。
脱掉棉衣后,常俞便只着了一件中衣,瑟瑟风里,顿时便是显得他身材清瘦,让人看了情不自禁的就心疼起来。
可是常老爷子仍是没有手软,又是一藤条狠狠的抽下去。这一次,衣裳仍是碎了开来,只是这一次绽出的不是雪白的棉花,而是殷红的血珠。
沈玉阑攥紧了手,心都缩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