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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如何强大，他自会为她一一算计好。阿月只要按照他的计划走下去就好。
——哪怕，你会恨我！
——所有的罪孽，都由我来背负！
*
暗夜古堡
冷静下来，巫月向着亚度尼斯道谢，然后就要离开。
她要回巫族，哪怕迎接她的，是一堆尸体！
……她也要让族人入土而安。
“你的状态很不好，休息几天再回去吧。”
亚度尼斯有些不赞同。
刚刚那种暴走对自身的伤害极大，再来几次，是个人身体都会受不了的。
“不，我没有时间休息，我一定要回去。”
巫月面无表情的说完，转身就走。
“我是巫族的巫月，你的恩情我会报答的。”
话落，没走几步的巫月眼前一花，她被人突然打横抱起。抬头一看，是亚度尼斯的笑脸。
“说起来，我还没有去过巫族呢。介不介意邀请在下到贵族看看？别的不说，我飞的很快哦。”
哪怕是以阴暗著称血族，亚度尼斯笑起来却是意外的闪耀。
想要拒绝的巫月感知了一番自己如今的状态，点头同意了。
“那么，指路吧，阿月。”
巫月没心情在意对方的称呼，被抱着飞到空中后，辨了辨方向开始之路。
亚度尼斯的速度真不是吹的，巫月刚指了个方向，蝠翼一震就消失在了原地，轻易跨过了范围极广的暗夜之森。
赶路的两人没有发现，他们身后，一直不远不近的缀着一个人。
看着前方那个不停移动的黑影，巫祈眉眼含笑，眸子却溢满冷意。
*
亚度尼斯的速度很快，不过半天的时间就赶到了巫族的族地。在巫月的指挥下一头撞入一面石壁，成功进入巫族。
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震惊万分。
巫族是有名远古遗族，哪怕他们早就隐退了，但只要有点底蕴的种族都知道巫族，并告诫后人不可与之为敌。
这一次陪着巫月来到巫族，一个原因是不放心她一个小姑娘；另一个原因，就是亚度尼斯想要见识一下传说中的，神秘之极的巫族了。
可是亚度尼斯万万没想到，他看到的，竟然是一片废墟。
一片哪怕被烧毁，也依旧能看出往日恢宏大气的宫殿群废墟。
亚度尼斯是震惊，巫月就是愤怒和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了。
她之前的梦中，族人都被火焰烧毁；那么现实里，族人们的尸体被烧毁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可是，果然还是不能原谅！
又想起那个血腥的夜晚，巫月眼中泛起水光，但很快就被她硬生生地逼下。
看着一夜之间变得荒凉之极的族地，巫月的眼神逐渐坚定。
双膝跪地，巫月向着废墟连连叩首，沉声道。
“我会努力修炼，然后杀了巫祈！”
无论是谁，做了这种事，都要付出代价！
一定一定，要杀了他！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决定了目标的巫月离开巫族； 开始了她的剑道修行； 后面还跟着不肯离去的亚度尼斯。
“阿月你看我实力不错，东大陆我也没来过； 要不我们组个队一起，遇到什么还能互相有个照应不是？”
亚度尼斯如是说； 酒红色微卷的长发被一根发带系在身后； 在如今灰败的巫族中，有种熠熠生辉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 对方就是赖上她了。
想到对方的救命之恩，巫月有些动摇； 可是想到不知在哪的巫祈……
“跟着我会很危险； 那个疯子不会放过我的！”
巫月咬唇； 紫眸中透出刻骨的恨意。
亚度尼斯大概明白了她口中的疯子是谁，不过他不在乎，摸着头笑道。
“所以我才更不能走啊。我走了； 阿月你怎么办？”
微微垂眸，暗红色的眼眸对上她饱含恨意的双眼，语气温柔又坚定。
“无论如何，我总不能让阿月你受伤。”
——这是他看上的王妃； 当然要好好护着。
巫月怔怔地看着他，不可抑制的想起了巫祈曾经常说的话； 眼眶红了。
‘无论如何，我都会护着阿月的……’
——骗子！大骗子！
扭过头，压下眼中的泪光； 巫月故作冷漠道。
“随便你，看在欠你一回的份上，死了我就给你收次尸吧。”
亚度尼斯亮了双眼，也不在意她的冷言冷语，笑容爽朗。
“那就谢谢阿月了哈哈！”
“走了！”
“好的，阿月要不要我带你飞？”
“不用。还有，不要叫我阿月！”
“我们都是伙伴了，不要那么生疏嘛，你也可以叫我亚度尼斯啊！阿月多好听啊……”
“闭嘴……”
两人渐行渐远，远离了巫族，巫祈却悄然出现在巫族。
他看着这片废墟，低下了头。
“我没有完成你们的意愿，你们会恨我吗？”
清风吹过，带起一阵悲凉的呼声，似是在回答他的话。
巫祈勾唇一笑，却看不出是喜是怒。
“恨也没办法了，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那天晚上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世界意识又怎会没有防备？
毕竟，它又怕，他们离开后会再找机会来毁灭它的世界。
多疑谨慎到胆小！
可悲可笑！
唇边的笑容逐渐染上悲伤，紫眸中似有水光。
风拂起他的长发，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似安慰，似回答。
没关系啊……要活着啊……
巫祈闭眸，任由长发飞舞，衣玦翩飞。
*
东大陆，人族繁盛之地。
他们没有别族强大的血脉，与生俱来的能力；可他们有决心，有悟性，不放弃，硬生生地在武道上一步步前行，用数万年的积累逐渐在大陆上站稳脚步。
他们没有别族的天资绝伦，一出生起点就是先天。他们只能以武入道，化后天为先天，以此强大自身。
以武入道，成功者往往都是肉身强大，外家功夫也相当不错。
毕竟能练到先天的人，总是下过苦功夫的。
因此，人族有天资绝伦之辈以技入道的比比皆是。
以剑入道的自然也有。
踏入先天就是一个新的层次，但先天对真正的强者来说只是一个开始。可有些踏入先天境界的人已经是风烛残年，即使增加了寿命也不足以让他们突破，所以在临死之前，他们选择了传承。
各大宗门因此而立。
当然，东大陆之大，自然不止是宗门在控制，还有许多国家。国家内不立门派，反而是建立各种学院，为自己的国家培养并输送新鲜的血液。
巫月的目标，就是大夏国的先天学院。顾名思义，只收先天境界的学生，且限定年龄在五十岁内突破先天才能进入，里面有一位先天武帝级别的剑道高手授课。
这位剑道高手别的不说，就是出剑的速度够快，往往在其他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一剑封喉。
巫月想要学的，就是这种快。
巫祈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她如今不清楚，但他有什么能力她却是一清二楚。巫祈擅言灵擅咒术，剑法略涉及，掌控了一些时间法则——
这都让她倍感压力。
她不能去学言灵对付他，因为她不觉得自己现在去学能比得过对方的多年苦修，还有很大可能因弱于对方而被言灵反噬。
但她知道巫祈在剑术武术方面并不出色，因为他曾对她讲过，那太粗鲁，不符合他的美学。
所以，巫月决定学剑。
只要她的剑足够快，比巫祈的言灵还要快，她就有机会在他开口前杀掉他。
确定了目标，巫月向着先天学院进发。因为巫族的长寿，他们的生长自然也比人族要缓慢。别看巫月的外表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但她的年龄却早已三十多岁了。
再加上她不同于人族，一修炼就是先天起步，入学自然是没阻碍。
至于亚度尼斯，人家都近千岁了……不过身为血族尊贵的亲王，他自然有办法掩藏真实的骨龄，继续跟着巫月。
于是，掩去与人族不同，两人成功入学。
在陌生的学院里，身负灭族之仇的巫月，却也忍不住被一些学员所吸引，交到了朋友。
在朋友们共同修炼的陪伴下，她也早已冷静下来，对当初的灭族心存疑点。
巫祈再厉害，可他实际年龄也不曾超过百岁，那些活了成千上万年的族人真的会打不过他？
巫祈是个什么性子，相处多年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生性温和，虽高傲但也不缺良善，并不是嗜杀之人，甚至有些讨厌战斗……可这样的巫祈，为什么要灭族？
就算是要灭族，那又为什么要让她看到？又为什么要放过她？把她一起杀掉不是更好吗？
至于巫祈说的为了活下去才这么做，巫月却是不信的，他们一直都好好活着不是吗？
还是说，那个诅咒——
*
一处被破坏惨烈的树林，巫祈靠在一棵仅存的树下，神情莫名地看着面前的水镜。
里面，赫然正是巫月。
他这些年虽没有一直跟踪巫月，但也一直都在透着水镜看她。
他冷眼看她入学院，在比试中拔头筹，成功成为那位剑道武尊的弟子，又交了许多朋友，还有那个与她越来越亲密的亚度尼斯，以及对当年的事越来越怀疑的巫月……
看着水镜中商量着一起去历练的巫月等人，巫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紫眸中是深沉的暗色。
“我多年不出现，你就忘记了灭族之仇吗？”
虽说当年为了让巫月更刻骨铭心，他特意用精神力影响并暗示了她，让她不会怀疑那些都是他做的，让她的憎恨更上一层楼。
但巫月到底是他的亲妹妹，血脉中的力量在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自然增强，精神力也会飞速变强，他的精神暗示已经有些失效了。
“正好，该去见见阿月，顺便帮她再回忆回忆……”
省的她就这么沉醉在这些年的安稳生活中，连仇恨都不顾了。
没有力量会决心的她，只会死的更快！
世界意识需要一个能牵制他的存在，若巫月做不到，就会被舍弃——
他说过的，不会让她死的。
水镜突然破碎，巫祈的眼神逐渐迷离，他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长剑，对着自己的腿就一剑砍了下去。
“嗡——”
长剑已经隐隐有了灵识，不愿伤主。但奈何巫祈对自己并不留手，哪怕它已经尽量收敛了剑气，巫祈这一剑下去，一双腿也被砍断了骨头，独留一层薄薄的皮肉。
断腿的疼痛让巫祈的神志清醒了许多，可又有一股压力逼来，他又一剑砍了自己的手臂。
巫祈面色扭曲，深紫的瞳孔隐隐泛红，他挥剑对着自己会周围一片折腾，许久才平静下来。
时间之力闪过，巫祈自残的惨状瞬间恢复。除了脸色苍白，其余都好。
他抬头看天，勾出一笑，尽显蔑视。
——你也只有这种手段了。
——可这种手段，又能奈我何？
像往常一样，被挑衅了的世界意识开始准备雷劫，奈何巫祈瞬移消失，雷云也在锁定他后一起跟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