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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一出好戏。因为时间一久,所有人都能看得出,如果这个世上还有谁能不给萧川面子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就是南谨了。偏偏萧川似乎不以为意,反倒对她十分纵容。
下午牌局继续,看这样子他们是打算在别墅里混一整天了。南谨说什么都不肯再参加,恰好这时南喻打电话来,她借机跑回楼上。
原本南喻是想约她晚上出门逛街。
“下着雨呢,有什么好逛的。”南谨只觉得意兴阑珊。
结果南喻神秘兮兮地说:“顺便介绍个青年才俊给你认识。”
“那我更没兴趣了。”
“不行。这次你说什么都得来。”南喻难得如此坚持,软磨硬泡地劝说,“这是我大学师兄,标准的钻石王老五。我跟他有好多年没见了,前两天校友聚会才联系上。我是觉得他各方面都和你特别配,你就给个面子嘛,晚上出来见一见。”
“他这么好,不如你和他在一起吧。”
“那叶非会杀了我的!”
南谨还是没兴趣:“不去。”
南喻被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愤恨地祭出撒手锏:“如果你今天不来,我就去跟妈说,让她老人家亲自来劝你。”
南谨的人生大事是母亲一直以来的心病,曾经有一段时间,家里到处替她张罗着相亲,她花了好大工夫才终于劝阻住母亲。
她这些年我行我素惯了,其实家里人也未必能管得了她,但是考虑到母亲年纪大了,帮她带孩子已经够辛苦了,实在不应该再拿这种事叫老人烦心。
“你这小丫头,越来越没分寸了。”南谨无奈地骂了句,才问,“晚上几点?在哪里见面?”
她想,无非就是应付一下,礼貌地走个过场而已。
结果没料到的是,南喻的这位学长竟对她非常感兴趣,整个晚上都侃侃而谈,仿佛有说不完的新鲜话题。
这位男士与南谨同年,当初大学毕业后去纽约读研究生,之后就留在了当地的一家科研所工作。虽然工作内容刻板严谨,但他的性格却十分爽朗幽默,从小养成的绅士风度又使他时刻注重交谈对象的感受,与他聊天,其实是件相当愉快的事。
南谨这辈子只谈过那么一场恋爱,也没跟萧川之外的任何男人正经接触过,在这方面她缺少经验。听南喻说,学长这么多年因为专注事业,周围华人女孩又少,所以才一直没有恋爱结婚。
可是显然对方比她大方健谈多了,席间分享了许多有趣的见闻,最后停下来问:“南律师平时工作忙吗?什么时候有空去纽约玩吧,我可以带你到处走走看看。”
“杨先生,叫我南谨就好了。”她客气地回答,“这两年我几乎都没休过假,有机会的话一定去。”
“那你也别这么见外,叫我子健吧。”杨子健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笑容十分爽朗,“我这次回国探亲,有一个月的假期,改天单独约你吃饭好不好?”
南喻在旁边“哧”的一声笑出来,借口去化妆间,起身溜走了。
南谨有些无奈地笑笑:“我妹妹乱点鸳鸯谱呢。你别介意啊。”
杨子健却大方地说:“不会啊,我倒觉得这餐饭很有意义,让我有机会认识你。”
南谨不禁更加尴尬,又怕对方误会,只好告诉他:“其实我没想过要结婚,我还有个儿子。”
这似乎真的出乎杨子健的意料了,只见他微微扬眉“哦?”了一声:“是因为前一次婚姻失败,才让你不想再婚的吗?”
南谨觉得多说无益,只是含糊地点了点头:“你还没结过婚,应该找个年轻的单身女孩子才对。”
“可是你现在不也是单身吗?”杨子健冲她眨眨眼睛,笑意盎然。
“……我的意思是,没结过婚也没孩子的单身女孩。”
作为一名律师,南谨的口才向来不错,此时却也感觉解释起来有些费劲。可是很快她就发现,其实杨子健是在故意逗她,因为他很快就严肃下来,用一种看似随意却又十分认真的口吻说:“只要你现在没有丈夫,也没有男朋友,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追求你。至于你说你还有个儿子,我想说的是,你的观念太陈旧了。在国外,单身妈妈比比皆是,可是这并不妨碍她们自由恋爱或结婚。”
“可是……”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嘴边比了比,示意她先听他说完:“我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这方面的观念已经西化了。有孩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将来我们能有进一步的发展,我可以和孩子做好朋友。正好他缺一个父亲,我可以既当他的爸爸,又当他的哥们儿,因为我自己本身也很喜欢小朋友。”
见南谨一时不作声,他才又笑笑:“不好意思,我设想得太远了,希望没有吓到你。刚才我说的只是一个假设。我想表达的观点,也仅仅是告诉你,是否结过婚,是否生过孩子,这些都没有那么重要。像你这么优秀的女性,不应该被这种因素绊住,不管你将来准备跟谁结婚,首先都不应该顾虑这些。”
南谨看着他,真诚地说:“我明白,谢谢。”
“不用客气。”杨子健转头看了看,“你说,南喻是不是溜走了?如果她不回来了,不如我先埋单,我们出去逛逛,顺便送你回家。”
南谨没什么异议,只是拿起手机给南喻打电话。果然,南喻在电话里笑得贼兮兮的,还不忘叮嘱她:“姐,学长是个好男人,不要错过哦!”
南谨不动声色地收了线,说:“我们走吧。”
下了一整天的小雨终于停了。
夜风有点凉,但夜色很美,楼宇间的霓虹倒映在地面的积水里,仿佛给大地点缀着五光十色的花纹。
夜空中布满浓密的云,被风吹着缓缓流动。没有月光,沿街的路灯却都已经亮起来,宛如绽放华彩的明珠,连成一串向远处蜿蜒延伸。
杨子健有点感叹:“每次回来都不想走,始终还是觉得家乡好。”
“觉得故乡的月亮比国外圆?”南谨打趣道。
杨子健也配合着抬起头看了看:“可惜今天没有月亮。不如这样吧,中秋节那天我约你一起赏月,看看是不是这里的月亮最圆。”
“中秋节你还没走吗?”
“没有,特意等到过完节再回美国。”
“可惜我没见过纽约的月亮,没法帮你对比。”南谨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
“我有照片,给你看看。”
杨子健真的拿出手机,调出照片给她看,是他在帝国大厦上拍的。“这是我第一次在国外过中秋节。约了几个华人同学一起,排了很久的队,在上面赏完月,又去唐人街买月饼吃。从小到大我都不爱吃甜食,只有那一次,我觉得月饼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
南谨把手机还给他:“想不到你还挺多愁善感的。”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杨子健笑起来,仿佛有点不好意思,“人在异乡,感情难免脆弱。你也不是沂市人吧?怎么样,在这里生活还习惯吗?”
“我在沂市很多年了,早把这里当成第二故乡。”南谨沿着行人道慢慢走,身侧是滚滚车流,暗夜里流光涌动,装点着这美丽繁华的城市。
其实这个城市对她而言,又岂止是第二故乡这么简单?这里几乎改变了她的整个人生。
街边的店铺橱窗透出明亮的灯光,照在她若有所思的侧脸上。
杨子健看着她问:“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改天再约你吃饭。”
南谨很感激他的体贴,他应该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了,却没有点破。
她婉拒:“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杨子健没有再坚持,只是陪她走到一个等计程车的地方,然后挥手告别。
南谨心里知道,这是一个好男人,或许将来还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只可惜没有缘分。
她和这个风趣体贴的男人没有缘分。或许从遇见萧川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她一生的轨迹。她生下了安安,她不会去找别的男人,也不可能去找别的男人。有时候,恨与爱是一样的,都是深深埋进骨血里,永远忘不掉也抹不去的感情。
而她这辈子,只恨过,也只爱过,那么一个人。
傍晚出门的时候,没人问过她要去哪里,但是南谨知道,自己身边一直有萧川的人在暗中保护着,所以今晚的行踪肯定瞒不了他。
沈郁他们已经离开了,用人们打扫完卫生正准备去休息。南谨径直上楼,结果却在走廊上与萧川撞了个正着。
他刚洗完澡,乌黑的短发上还带着水渍,高大修长的身体外面只裹了件黑色浴袍,腰带松垮地系着,整个人看上去既慵懒又随意。
南谨看着那半敞的领口,忽然就想起他喝醉酒的那天晚上,不由得清了清嗓子,转开视线说:“麻烦让一让。”
走廊狭长,而他正好堵在她回房的路中间,却似乎并不打算让开。
他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问:“才回来?”
“对啊。”见他不肯让,她只好绕到旁边,微微侧着身子过去。
萧川还是没有动,就在她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才又开口说:“去约会了?”
虽然明知瞒不住,也根本不打算隐瞒,但他接二连三看似云淡风轻的语调却令南谨莫名恼火起来。
“你这是在审问犯人吗?”她索性停下来反问。
“有你这么嚣张的犯人吗?”他似乎觉得好笑,微微勾起薄唇,“为什么你总是像只刺猬一样,全身都是尖刺,而且好像只扎我。”
“……幼稚。”她愣了一下,才给出这个评价。这是什么鬼扯的形容?刺猬?真是可笑至极!
“因为你这么晚才回来,我作为这房子的主人,只是关心你一下。你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
“那我谢谢你的关心。”她故意加重了每一个字,听起来只显得更加讽刺,“请问,房子的主人,我现在可以回房洗澡睡觉了吗?”
“本来可以,但现在我希望能和你多聊一会儿。”萧川慢条斯理地说。
她面无表情地瞪着他:“聊什么?”
“聊聊你今晚约会的对象。”
她再次愣了愣,然后才不由得冷笑:“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想再理他,只觉得今晚这个男人有点反常,竟比喝醉酒的时候更难应付。
况且,杨子健是个善良的好人,她不想将他牵扯进来,所以根本没有聊一聊的必要。
南谨转身欲走,结果手刚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板,身后那人便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
萧川腿长步子大,走路又轻,她根本没有防备,就这么被他跟进房间来。
“你到底想干吗?”她转身堵在门口,强压着胸口隐隐翻腾的怒火。
“聊天。”萧川回答得很简单。
“你无赖!”
“难道你才知道?”他笑了一下,那双幽深的眼睛里却殊无笑意,“那个男的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她索性装傻,“这关你什么事?”
“因为我不喜欢。”
他看着她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连唇边那一点轻微的笑意都没有了。
南谨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来,慢慢开口:“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她的语气又轻又淡,就连脸上的神情也是一样,仿佛带着一丝讥诮,又仿佛觉得荒谬,就这么无所谓地望着他。
她晚上出门时穿着宽松的丝质衬衫和窄脚长裤,上衣领口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