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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自己那辆拉风的改装版路虎往路边一靠,跳下车径直走过来。
林妙的神色微微一松,倒是两个交警将这位突然闯入的高大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眼,正色问:“你是来干吗的?”
余思承笑了笑,指着林妙说:“我是她的朋友。”然后他一转头,眉峰挑起来,似乎也觉得十分惊诧:“南律师,是你?”
南谨觉得最近自己的生活有点太热闹了。接二连三地遇见旧识,先是余思承,再是沈郁,如今就连林妙也出现了,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彻底搅乱了原本平静的日子。
其实她第一眼就认出了林妙,所以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根本不愿与林妙多接触。可是没想到偏偏被交警撞见,拦在路上问了半天,如今余思承也来了。
她只好冲他点点头。
余思承打量着她,问:“没受伤吧?”
“没有。”
于是他暂时把她放在一边,转头去跟交警打招呼,脸上重新带了舒朗的笑意:“都是认识的朋友,幸好没出什么事。你看,这大半夜的,实在是麻烦二位了。”
南谨见他把两个交警叫到一旁,也不知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便笑着给他们各分了一支烟,更亲自用打火机点上。
回来的时候,交警对他的态度显然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生硬戒备,只是严肃地教育林妙:“下次开车一定要小心一点。”
警车很快就开走了,余思承这才转头去看南谨,说:“我送你回去。”
南谨还有些迟疑,就听见他半开玩笑道:“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是我的责任,毕竟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委托你帮忙呢。”
“我也没说一定会接你的案子。”南谨不冷不热地声明,但到底还是上了他的车。
她的膝盖蹭破了,虽然并不严重,却也一直火辣辣地疼着。南谨想,或许自己合该有这一劫。原本赵小天是要陪她挂点滴的,结果半途中接到女朋友的电话,紧急召唤他回去。南谨正好也想独自静一静,况且挂了几个小时的药水,身体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难受,于是便将赵小天遣走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她刚从医院出来,就遇上这样的事故,而开车的人竟然还是许久未见的林妙。
是真的很久没见了,可她还是美艳如昔,身段玲珑有致,大波浪的鬈发垂在腰后,甚至比五年前更加妩媚动人。
这个萧川身边唯一的女人,也不知现在和萧川是什么关系?
南谨突然发现,在见到林妙之后,自己竟然在关心这种事情。明明都是前尘往事,早已恍若隔世了,现在萧川的一切又与她有什么相干呢?
晚上车少,余思承很快就将她送到家门口。
“谢谢。”南谨说。
“不客气。”余思承笑笑,“改天请你吃饭压惊。”
她不置可否,随即下了车。
直到这时,一路沉默着的林妙才突然开口问:“她是律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一言难尽。”余思承的表情看上去漫不经心。
林妙冷哼一声:“她长得这么美,该不会是你的追求目标吧?”忽又话锋一转,微微疑惑道:“不过……为什么我总觉得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会不会觉得她像是我们都认识的熟人?”
“会吗?”余思承看她一眼,“不觉得。”
引擎声伴着汽车尾灯,终于消失在小区大门外。
南谨在黑黢黢的阳台上站了一会儿,才返身进屋开灯。她洗了个澡,然后将腿上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起身拿包的时候,一张纸片掉落出来。
那是林妙的名片,米色卡片上印着黑色的名字,外加一串电话号码,极简的设计风格其实与林妙的气质并不太配,反倒像是萧川的风格。
其实南谨还记得,早在多年之前,当她第一次见到萧川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林妙对他不太一般。
那时候她刚刚进入沈郁的公司,做着行政文职。工作倒不算繁重,像那样一家投资顾问公司,交给她这个新人的工作只是收发材料、复印打印之类的日常事务。
会见到萧川,完全是个偶然。
那日她下班迟了,楼下保安拿着一个快递信封上来的时候,偌大的公司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保安看见她,如同见到了救星,急忙说:“刚才有人过来把这个交给我。听沈总说,这份材料很重要,他现在就要拿到,只好麻烦你送一趟。”
薄薄的一封同城快件,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她问明地址后立刻下楼拦车,赶了过去。
当时正值晚高峰,路上车多人多,最后赶到目的地时已经将近晚上八点了。
沈郁在某会所里吃饭,她在服务员的带领下穿过幽僻的回廊。推开门,才发现很大的一间包厢,里面却没几个人。
沈郁正侧头和他旁边的一个男人说话,她站在门口远远看着,因为太饿了,只觉得心头一阵发慌。
她叫了声:“沈总。”
不大不小的声音,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沈郁回头看到她,微微点点头,冲她一招手:“好,过来。”
她很听话地走过去,双手递上老板需要的材料。
桌面上显然已经酒过几巡了,她垂手立在一侧,等待着别的吩咐。结果沈郁却把快件随手搁下,反倒问她:“你吃过晚饭了吗?”
她摇摇头。
“那正好,坐下一起吃。”
桌上不过才五六个人,除了自家老板之外,其余的全是陌生男女。
她虽然饿极了,但还是摇头,只不过婉拒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那边服务生已经手脚勤快地在近门的位置加了一张椅子。
沈郁轻描淡写地示意她坐下:“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好拘束的。”
他虽是这样说,但并没有将在座众人介绍给她。
结果这餐饭她吃得格外别扭,听着他们继续谈笑风生,感觉自己就是个局外人,只好低着头默默吃饭。
她是真的饿了,一边填饱肚子,一边有些走神。直到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这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
原来不知是谁问起了她,于是沈郁在给大家介绍。
“这是秦淮,公司最近新招进来的员工。”沈郁比了个手势,让服务生倒了杯酒,在圆桌的正对面看她,“秦淮,敬杯酒吧。”
可是她从小到大滴酒都未沾过,唯一一次还是在毕业聚餐的时候,被男同学们起哄灌了两杯啤酒,结果还没走出酒店大门就已经晕头转向了。
她自知不能喝酒,喝了必定要出洋相,可是大半杯的红酒已经被放到面前,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端起酒杯。她忽然觉得,这就像是一场鸿门宴,来得了,却未必能轻松退得出。
“沈总……”她有些迟疑,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沈郁,清秀的脸上满是为难,“我不会喝。”
以前就曾听说,许多初入职场的女孩子会在各种酒局里被灌得一塌糊涂,所以她在推拒的同时,其实也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万万没想到,沈郁似乎根本无意勉强,见她这样为难,只是微微抬抬下巴,示意她:“那一杯就好了。”他笑得轻松随意:“就敬……他吧。”
沈郁口的那个“他”,是坐在他右手边的年轻男人。
那是全桌的主位,与她隔着最远的距离。
她不禁抬眼看过去。
暖色的灯光落在男人身侧,那是一张她这辈子见过的最英俊的面孔。而他刚刚摁熄了烟蒂,这时也正看着她,眸光幽深沉峻,似乎是在审视着什么。
一杯红酒,虽然已经远超过她的酒量,但她也知道不能再得寸进尺了。
她索性一咬牙,起身端起酒杯,遥遥地问:“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萧川。”男人神色淡淡地说。
她抿嘴微笑:“萧先生,我敬您。”说完闭上眼睛,真的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
她向来都是这样,一旦决定要做什么,便不会拖泥带水。
可是酸涩的液体滑进喉咙,实在是难喝极了,却又不得不皱眉强忍住,末了她捂着嘴巴强咽下最后一口,才慢慢坐下来。
酒精的作用来得很快,仿佛有一团火,从胃里一路向上烧着,烧过喉咙,直到脸颊。她的皮肤白皙清透,于是那抹绯红色浮在上面便愈加明显。
就连眼睛里都仿佛涌上一层水光,她就隔着那潋滟的水光去看对面那人,发现他正坐在主位上微微晃动。后来她才知道,其实是自己的眼睛在晃,她看着周遭的一切,都像是在浮动的。
耳边隐约有人在说话,但她听不太清楚。因为很快就开始头晕,那些交谈声都化成低沉的嗡嗡声,像是被人拿着变音器,放缓了语速降低了声调,却又像是隔着千重万重的屏障,所以一句都听不清。
她稍缓了缓,才紧抿着嘴唇,勉强自己站起来。也许是自己的样子不太正常,身旁适时地伸过一只手,轻轻扶住了她。
在那样的情况下,她根本顾不上更多,踩着虚浮的脚步冲向卫生间,然后尽数吐了出来。
吐完立刻觉得好多了,她这才发现,一直扶着自己的是当时在场的唯一女性。对方很年轻,却又有一种妩媚的气质,从她艳光四射的眉梢眼角里透出来。
后来她才知道,她叫林妙。
林妙递了纸巾给她,问:“好些了吗?”
她既感激又有些羞愧,说:“谢谢。”
“不客气。像这样的场合,以后习惯就好。”
两人明明差不多的年纪,可林妙对她说话的口吻,倒像是将她当作什么都不懂的女学生。
之后他们果然都没再让她喝酒,直到饭局结束,沈郁经过她身旁时问了句:“没事吧?”
她摇摇头,其实胃里仿佛被掏空了一般,人也晕乎乎的,走在绵软厚实的地毯上,每一步却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沂市已经入秋,晚风打着旋儿卷起落叶和看不见的细尘,风吹在身上,其实是有些凉的。
她刚吐过,酒意还没退掉,站在四合院的院墙外不禁微微瑟缩了一下。
院外狭窄的胡同里停着好几辆车,此时车灯全都一一亮起来。
沈郁侧头看她一眼,忽然对站在另一旁的人说:“哥,我一会儿还有事,让秦淮坐你的车走吧。”
她似乎听见那人低低地应了声,又似乎他什么都没说,其实她整个人都是晕的,甚至不知道沈郁在同谁讲话。就只见沈郁又转头吩咐她:“回家后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可以迟点去上班。”
她感激地说:“谢谢沈总。”
始终候在路边的那些车陆续开到门口来,最前面的那辆黑色轿车堪堪在她面前停稳。
沈郁往旁边让了一步,她这才看清他旁边站着的是谁。
院门外伫立着两盏路灯,昏黄的光照在萧川身上,他穿着深色风衣和长裤,整个人在暧昧不明的夜色中显得更加修长挺拔。他似乎看了她一眼,才率先上前拉开后座的车门,说:“走吧。”
她怔了怔,抬眼接触到他的目光,这才恍然醒悟过来,原来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啊。
车厢里十分宽敞,座椅散发着淡淡的真皮气味,关上窗,便像是与外界隔绝了一般,静谧得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
她端坐在后座的一侧,透过车窗,正好看见林妙就站在外头。虽然今晚只是初见,但她十分感激林妙在关键时刻伸出的援手,于是想同林妙道声再见。
她不好意思擅自降下车窗,便只是隔窗挥了挥手。因为光线足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