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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玉琅就能熟练的使用这支猎枪了,往往在一公里外他就能准确的击毙灵动的藏羚羊。有一天他一人就击毙了上百只羚羊,把满脸胡子的领头人高兴的胡须直颤。独自赶着牦牛车把猎物送到一个神秘的地方卖掉后,给了玉琅一沓子纸片。玉琅高兴的收了起来,心里还在想,这是什么,是银票吗?可又不敢问。他现在是个很少讲话的人,几乎是只听不问,他怕被那些可怕的人再盯上,虽然在心里练习着藏语,可整天和个哑巴差不多。
但他也获得了不少信息;首先他知道现在距离自己闭关时最少过了二百多年了,想想就后怕,自己真能修炼啊,一下就是那么长时间,不成仙才奇怪呢!其次知道了这里是藏东北地区的一片自然保护区,自己翻过的雪山叫可可西里山。
还有这些人都是偷猎着,现在的政府不允许自由的打猎了,所以他们都是把猎物用牦牛车伪装好在送到草原外的一个地方交易给商贩,再带回子弹和给养。以玉琅的眼光,他们还都是些比较朴实的人,除了那个领头的强巴比较狡猾外,都对自己还是很好的。强巴是个财迷,他的外甥告诉自己,玉琅用来换猎枪的两块宝石,在外面一块就能换两把好枪。
但玉琅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意了,他甚至叫强巴给自己带了几本藏医书籍和杂志回来,想在偷猎队伍里好好学习一段时间,以寻找治疗自己内伤的方法。
好景不长,一个夜里,玉琅被一阵马达声给惊醒了。微弱的马达声表示它还在十公里外,曹玉琅心里悲惨的回忆被唤醒了,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掠出帐篷。自己被保围了,声音是从四面围过来的。玉琅迅速把自己埋进离帐篷二百米外的草地里,缓缓的在地底五米处向西逃去。
又一个月过去了。
藏西北的扎拉木湖畔,一个简易的帐篷里曹玉琅正殷勤的招待着两个来此探险的旅行者。
从可可西里逃出后,曹玉琅一直流浪在草原上,但他再也不肯和那些偷猎者为伍了,太危险了。扎拉木湖畔是片水草丰沛的牧区,这也是一块美丽富饶而又充满生机的世界,地势平缓开阔,大小湖泊星罗棋布,地热温泉涌出的热气,常年云蒸雾罩在半天空。湖间草原上茵茵绿草点缀鲜花,蔚蓝色天空白云飘荡、雄鹰自由飞翔,湖水荡漾着碧蓝的秋波,鱼群畅游,天水一色;中间的鸟岛上鸟巢密布,鸟岛上空不时万鸟齐飞,遮天蔽日,鸟卵似鹅卵石布满大地;南来北往的高原特有珍禽异兽成群结队,吼噪喧嚣,气象万千。蓝天、白云、阳光、碧水、绿茵、野生动物组成一幅十分和谐的辽阔画面,使人真正领略到高原天地苍穹的意境。
他就在这里停了下来;经常有牧民赶着羊群来的这里游牧,也会有些探险者来这里。从这里再往北去,就是藏北无人区了,无人区内气候恶劣、条件艰苦,但有几个大盐湖,有好多牧民赶着牦牛从这里进入无人区去拉盐巴。所以玉琅挑选这个既偏僻又能和外界接触的地方,作为暂时的修养地。
玉琅在治疗内伤的同时,和人们保持着少量的接触;特别是那些来自草原外的人,他都会把他们请到自己的简易帐篷里好好接待;客人在吃着玉琅的在湖里捕捉的美味的鱼儿和黄羊、野兔等猎物,喝着草原特有的青稞酒的同时,回答这个好客又充满好奇心的藏族少年的幼稚的提问,往往宾主皆欢;玉琅在加深着对世界的了解,客人在享受着难得的美食和款待。离别时分,这个淳朴的小伙子会把一堆自己风干淹制好猎物送给他们,眼睛却盯着对方的书籍杂志什么的。
玉琅的口音里原来所有的怪味道没了,一口地道的藏北地区口音练成了,玉琅的两颊也在高原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泛起了高原红。穿上一身藏袍,玉琅俨然一个藏族少年郎。由于自然条件的原因,二是多岁的玉琅因为皮肤光洁,就和一个十五、六岁的藏民看起来一般模样。藏民们没有吃鱼的习惯,所以湖里的鱼儿都肥大异常,玉琅对这里的肥鱼情有独钟。
玉琅在无人区内发现一座古堡废墟。古堡中有一座高约6米、直径8米有余的佛塔。佛塔周围上百堵高矮不齐、大小不等的土墙残体中,最大的一堵墙体约20米高、40米长、11米厚,像是干打垒的土墙。四周的岩石上还刻画着很多的岩画,那些画或刻在石头上的岩画笔法简洁稚拙,表现抽象,图像既有单一的牛羊、野兽和“图腾”符号,也有猎人开弓和放牧的情景,还有农耕图和藏文。对于这些岩画,本地的藏族牧民认为非人力所为,他们说:遗址就是古香雄国,香雄是西藏本土宗教——苯教的发祥地。洛桑常来这里看这些东西,这里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很多的探险者也经常要求洛桑带他们来这里,他们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惊奇万分。最奇怪的是,洛桑在无人区西部的几个山顶上,发现了巨大的生铁锅或铜锅;锅底埋在土里,锅里灌满了土,长满了牧草,锅沿露在土外,有的还可以看到花纹,有的大锅可卧睡上几百只绵羊。游牧民传说,大锅曾是魔国大王阿琼的神魂锅,至今还没有人敢动它。另外,在一个山顶上,玉琅看到了两把巨大的长刀,每把约有三米长,这些都是什么人用的东西啊?玉琅更加扩大了巡游的范围,经常十几天游荡在无人区内。
几个月后,他搭上了一个游牧村庄,那是一个意外事情引起的。
有一天,玉琅从古堡废墟回帐篷的路上,发现一件稀奇的事情:黄昏时分,洛桑看到4名青年牧民被大石头压在下面。4个人分别趴在地上,成“大”字形,两腿、两胳膊和屁股上各压一块大石头,一人身上5块石头。洛桑跑上前去,搬开石头;一块石头竟有一、二百斤重。幸好,大石头下面的人全有气息,还没有死,只是处于昏迷之中。很蹊跷,周围渺无人烟,谁干的呢?玉琅桑扫视一下周围,什么也没有啊。
等4位青年牧民从昏迷中醒来,一问才知道是遇到了大狗熊。他们说,大狗熊遇到人穷追不放,追上了先用熊掌拍一下人的后脑勺,连拍带吓,人即刻就昏死过去了。大狗熊把趴在地上的人摆成“大”字形,搬来石头分别压在人的两条腿、两条胳膊和屁股上。然后,坐在远处观望。看看人有没有动静。如果人还在动,大狗熊就会跑来坐在人的身上,直压得人喘不过来气,再用鼻子闻闻人是不是还有气。大狗熊感到人还有喘息声,就继续坐在人身上,等它认为人没有气了,又到二三十米远的地方继续观察,直到它认为人的确没有一点动静了,才会慢慢离去。幸运的是4位青年牧民的胳膊、腿没有被大石头压断。原来,这4位青年牧民是从外面草原上来的;他们赶着10多头牦牛原准备在无人区盐湖驮盐巴回去。盐巴还没有挖到,中午在这里休息支灶烧水,山沟里却冒出一对大狗熊。开始大家没有发现,等发现了,一时吓懵了,拼了命地跑,竟忘了手里还有一杆火枪,也没想到先放一枪。4个人被追上来的狗熊用熊掌打昏过去,以后的事全然不知了。4位青年牧民想起了自己的10多头牦牛,看看周围连个牦牛影子也没有,不知道牦牛被狗熊赶到哪儿去了;手里的那杆火枪被狗熊折弯了枪筒,不能再用,烧水的锅也被狗熊踩瘪了。
玉琅把他们带回自己的帐篷里,给他们上了些草药,治疗伤口。没到晚上,他们就好象忘了白天的一切,喝着青稞酒围坐在湖边,吃着玉琅打来的黄羊肉,引吭高歌起来。天亮时,玉琅已经成了他们无话不谈的亲兄弟,他们热情的邀请玉琅加入他们的牧村里;玉琅就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随他们去了,三天后,牧村到了,玉琅终于有了一个安身之处,他给自己取了一个藏族名字——洛桑。
游牧村庄是一个移动的部落,随着季节的变迁在高原上追逐水草而不断迁移;部落里的十几户人家,放牧着十几群几万只羊,几千头牦牛和一千多匹马。经过半年的飘泊,这里可以说是最接近他以前世界的地方了,他需要一个逐渐的适应过程来进入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这里充沛的阳光也能使他的内伤尽快痊愈。从前的那个曹玉琅不复存在了,洛桑将是他以后的名字。
刚开始进入部落,洛桑就是帮大家打打打杂;谁家有事情了就被叫去帮忙,时间长了,人们渐渐习惯和接纳了他的存在。牧民在草原上游牧,吃的青稞做的糍粑和自家的羊肉,喝的酥油茶都好解决,就是烧火和吃盐比较困难。草原上没什么树木,就是有牧民也不舍得砍来当柴烧掉。烧火的东西都是平时放牧在草原上收集的牛粪,晒干后做成粪砖。取暖是它,做饭也是它;洛桑开始的主要活计就是帮各家收集牛粪和打粪砖;这都是妇女和孩子们的活儿,洛桑干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他本来看起来就是个藏族少年摸样。
到该去无人区背盐的时候,洛桑自告奋勇报名去了;要知道去无人区背盐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原来都是几个壮年人结伴才敢去的。无人区里不只气候怪异,风雪、冰雹随时会降临,还有草原狼、雪豹、大马熊等猛兽出没,稍有不甚就可能连人带牦牛喂了野兽;但几年前,这里遭受了百年不遇的大雪灾,减员厉害;再加上洛桑就在无人区的边上生活过,所以洛桑像个成人一样被允许进入无人区。
无人区对于洛桑不算什么,比这更恐怖的地方他都去过;第一次去盐湖驮盐十分顺利,再没遇到上次那样的危险。到后来,洛桑干脆自己没事情就赶着几只牦牛去无人区背盐块,除了自己和牧村里的人用,大多都和别的牧村里的人换羊只或青稞面了。从那以后,人们就不把他当孩子看了,再也不叫他去拾牛粪打粪砖了。
又一年,青年洛桑已经溶入了这群淳朴的人群。本来,收留失散的族人就是他们的传统,前几年的一场大雪灾后,各村都有大批的人员伤亡;何况小伙子能讲一口流利的藏语和汉语,上得马儿放羊,拿起猎枪杀狼,还敢自己进无人区背盐吧。他来到后,连同汉人做生意都方便了许多。在这群善良的人们热心帮助下,洛桑扎起了自己的帐篷,还有了十几只牦牛一群羊。
春天,正是草原上充满生命的野性的季节;一个有上百匹野马的马群出现在多拉木湖畔,它们在一匹神骏异常的黑骏马带领下从北方来到了这里。那匹头马浑身乌黑油亮,体格强健,性格暴烈,四支碗口大马蹄上方各有一片银色的白毛,长长的马鬃显示着它旺盛的活力。
年轻的牧民们都对于能征服一匹强健的野马充满了期待,一匹好马可是牧民们的好帮手啊。洛桑仅靠两条腿,追踪马群两天,没有用猎枪也没用套马杆,只身从野马群中征服了那匹浑身乌黑四踢雪白的骏马。当洛桑骑着这匹黑色的骏马领着马群出现在部落里时,他立即成了英雄,这匹名叫乌云盖雪的骏马已经要了几个牧民的命了。洛桑已经具备了在草原上的基本生活条件。
得到了这匹野性十足的骏马,洛桑并没有如别人一样给它去势,保留了它雄壮的野性,洛桑可不怕它撒野。洛桑在得到乌云盖雪的同时,也得到了一群健壮的野马,这种无主的野马是好多牧民渴望捕捉的对象,是财富的象征;但洛桑只留下了乌云盖雪,别的马都给赶进了部落的马群里,它们的加入对于保持马群的野性血缘至关重要。
一年的流浪生活,一年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