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进了小包间,陆太太才突然想起来:“乔乔呢?”
颜宁笑:“出去玩了吧?太太不用担心,它认得路,经常一只猫独自出去野,一会儿饿了就该回来了,我给乔乔点上一条鱼。”
陆太太便也稍微放心下来:“记得路就好。何太太家的小咪,走丢过几次,找了好久才找回来,全身都脏兮兮的,还差点死了。”
“咦?有这回事吗?”颜宁十分惊讶,“何家的丫鬟婆子也不少啊,怎么会连一只猫都照顾不好?”尤其是,何太太以及何少爷都那么喜欢小咪,下人们怎么敢怠慢?
“听说是小咪跟着何先生上了车,何先生没有注意到,下车的时候就让小咪跑出去了,外头的人难得见到这么漂亮的小猫,就起了心思,想要把小咪卖掉……反正折腾了好几天,才好不容易找回来,还是何少爷亲自抱回来的。”
颜宁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之前乔乔说,小咪不是太喜欢何先生,它当何太太和何绍川是它的亲人,却不觉得何先生跟它有什么关系,看来小咪虽然懵懂,也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心里头对他的不喜和恐慌还是存在的。
也说不定,小咪突然走失,何先生在里头,也做了些推波助澜的事情呢。
正说着,陆宵灼就推门进来了,乔乔正威风凛凛地站在他的肩膀上。
颜宁立刻笑道:“才刚刚开始上菜呢,会不会耽误你工作?”
陆宵灼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看了看桌子上的几个菜,都还没有动,就知道是在等他,变将筷子递了过去,抬头看了一眼母亲,又转向颜宁:“一边吃一边等吧,我的确是赶时间,不过吃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乔乔也已经跳到颜宁身边去了,小爪子拍了拍桌子:“我的鱼呢?”
“帮你煮了一大条鱼。”颜宁立刻安抚道。
陆太太便抿着唇笑:“乔乔这么喜欢吃鱼啊。”
乔乔立刻叹了一口气,说道:“小门小户长大的,没见过多少好东西,最好吃的就是鱼了。”
颜宁:“……”
乔乔生怕到嘴的鱼又要飞走,连忙又加了一句:“当然,为了宁宁,我愿意吃一辈子的鱼。”
颜宁:“……”要不是看着陆太太还在,这会儿你已经被打了好么?
乔乔瞪着圆溜溜的眸子,无辜地挠了挠下巴,喵呜了一声,仿佛在说:“我只是一只天真可爱的小猫咪,我才不像你们人类那么虚伪。”
颜宁呵呵了一声,屈起手指弹了一下它的小脑门:“再调皮鱼就没了。”
乔乔不服气:“那你不想听朱家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事儿的确不能耽搁,吃过饭之后,乔乔就得跟陆太太回去了,所以必须趁着吃饭这会儿功夫,将事情说清楚了,也省的耽误彼此的时间。
颜宁变捏了捏它的小肉垫,示意它赶紧说清楚。
乔乔想着自己还没吃到嘴的鱼,倒是挺配合的:“朱行长死了,他家里头正在筹备出殡的事情呢。”
颜宁瞪着它:“废话少说!”
乔乔老父亲似的叹了一口气:“你着什么急,我慢慢说,你慢慢听。——死了人出殡很正常,但是朱太太却不怎么正常,她对自家男人的死亡,好像没有一点知觉。”
乔乔这么说都是很仁慈了,其实朱太太的表情,看上去何止是冷漠,压根儿就没觉得这是个事儿,她连问都没问一句,连婆子去请示她该给哪些人下帖子来奔丧,朱太太都是随意说了句:“你们看着办吧。”
那婆子的脸色当即就变得十分难看,乔乔从她跟几个丫鬟的话中听得出,这个婆子是朱家的老仆了,在朱家呆了快要五十年了,又是朱校的乳母,对这家的人情关系也多少有些了解,便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但是对于朱太太的态度,她也是颇为不满,恨恨地跟丫鬟说道:“没了儿女的又不只她一人,天天那副样子,也亏得先生仁慈,才一直照顾着她。”
那丫鬟说:“太太病了这许多年,阿婆您也多体谅一下!”
那婆子就“呸”了一声:“病?!她要是真病了这会儿我保证不去烦她!先生的丧事,我跟老刘也足以应付!”
丫鬟便不敢说话了。
乔乔盯着朱太太瞅了半天,发现她也的确不像是个久病的人,气色很好,身体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是人却十分沉默,大半天就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甚至目光都没有焦距。
乔乔说:“我觉得朱太太应该是病了,但是具体什么病我就不知道了。她坐在那儿,没人理会的时候还挺安静的,看上去也是好好的,后来那个婆子走进去,跟她说了几句话,她突然就发疯似的大吼大叫起来,可吓人了,好几个丫鬟都拉不住她。”
颜宁心里略有些疑惑,照这么说,朱太太的病是心理方面的?
乔乔又说:“后来他们家来了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他们喊他莫先生。莫先生带着医生来的,然后就给朱太太打了针,让她睡着了,又训斥了那些让朱太太心情不好的丫鬟婆子,说是朱行长的丧事,他会来操办。”
颜宁对这个人的身份倒是不怎么好奇,反正朱校的人际关系,陆宵灼肯定早就清楚得很。而且,他有几个至交好友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吃过饭之后,陆太太带着乔乔回家去,颜宁便跟着去了警察局,路上的时候,又将朱家的事情跟他大体说了一下。
陆宵灼跟她解释说:“你说的莫先生,应该是莫文亮,他是朱校的同窗,两人自从大学时候起便是好友,毕业后也一直互有往来,他来操持朱校的丧事,倒是没什么可疑的。”
颜宁眨了眨眼:“那,一定能确保这人跟咱们目前查的案子没有关联吗?”
“不好说。”陆宵灼摇了摇头,“我会注意他的。”
颜宁应了一声,又说起来何家的事情:“何市长是个什么样的人?既然何绍川所做的事情都是在他默认许可之下,你认为,他是故意的,还是有别的什么想法呢?”
陆宵灼沉默了一会儿:“应该都有吧?早些年听说过他的一些事,升的有点太快了,所以背后各种猜测都有,不过我觉得父亲应该多少知道一些内幕,回头我跟他商量一下再说吧。”这人的身份地位,他一个小小的警察署长,的确不太好动。
不过,朱校提供的线索的确给了他们巨大的便利,不仅仅是那一批货物拿到手了,还在其中发现了部分收购者,也不知道是他们故意留在那里的,还是忘记了,亦或者觉得明天就要出货了,所以放心大胆地留在那里了。
不过,也算是一个巨大的线索了。他已经派人去查了,大概下午,就能有结果了。
两人一路走回了警察局,却不想,杨潇又在等着了。
颜宁看了一眼陆宵灼,握了握他的手:“我先去办公室了,有需要我帮忙的么?”
陆宵灼也抠了一下她的掌心,微微一笑:“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过去了喊你。”
颜宁笑着点了点头:“好。”然后又对着杨潇微微点头示意,这才径直进了陆宵灼的办公室。
“杨秘书,这边请。”陆宵灼指了指旁边的会客室,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听说,朱行长不幸遇害,会长很是担心……”杨潇也不废话,一坐下来就直奔主题。
陆宵灼当然明白,他们所担心的是什么,便回道:“杨秘书心中自有判断,何必多此一问呢?再说了,当事人肯定比我们要有数多了,但是谭四爷始终不肯交代,我这心里也焦急的很。”
杨潇点了点头,又说:“那就劳烦陆署长,让我与四爷再谈一次吧。”
“这倒是没什么,我这就安排下去。”
杨潇立刻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麻烦您了。”
陆宵灼笑笑:“若是杨秘书能劝的动四爷那就好了,对我们彼此都是利大于弊,是吧?”
杨潇点头:“我会尽力,会长也是这个意思。”
陆宵灼没再问,谭经的意思是希望谭并坦白从宽,还是干脆已经放弃他了。不过,这是谭家的家务事,也是商会的事,却算不上跟他有多大的关系,干脆便不再问了,免得让双方难堪。
谭并看到杨潇的时候,已经不复前几次的热切和激动了,显得十分冷淡,甚至招呼都懒得打一个,直接问道:“带烟了吗?”
杨潇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包烟给了旁边的守卫员,待他检查过后,这才递给了谭并,并且经由守卫员亲自为他点燃。
杨潇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然后目光转移到了谭并脸上,想看看这位四爷对自己的处境,现在究竟是什么看法。然而他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幕。
谭并垂着眉眼,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虽然多日的牢狱之苦让他精神并不太好,眼睛里也布满了红血丝,但是,他脸上的神情却一如既往地爱答不理,对面前坐着的站着的这些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一如他还是正阳商会的当家人一样。
杨潇心里有了盘算,却仍是记着自己此行的目的,主动开口说道:“四爷,会长很关心您的身体状况,特意让我来看看。”
谭并冷笑,眼里的冷厉和不耐烦都懒得掩饰了:“来看看?来看看我死了没有?”
杨潇的态度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对于他的冷嘲热讽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又说:“昨天晚上朱行长意外去世,咱们家于情于理也该去看望一下朱太太。四爷往日与朱行长交往甚密,可否告知一下,朱太太的病情如何。”
陆宵灼眼皮微抬,刚刚他还跟颜宁说起来这件事,朱太太的病情,他的确需要好好查一下了,看来,谭并也知道不少内幕。
谭并顿时愣住:“朱校死了?怎么死的?”
杨潇看向陆宵灼:“陆署长,这——”
陆宵灼这才抬起头来,轻描淡写的样子:“他家里的丫鬟出于某种原因想要枪杀他,送他回家的司机受到了惊吓,撞到了电线杆上,当场死亡。”
谭并喃喃自语:“丫鬟?枪杀?”然后冷笑了一声,又道,“陆署长话里有话啊……”
陆宵灼也不反驳他,只微微一笑:“你要怎么想是你的事,我的工作是查明真相,为受害者平反冤屈。所以,我的工作职责注定了我不能像谭四爷一样,脑洞大开,什么都敢想。”
谭并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起来:“你——”
杨潇连忙插话道:“四爷,我要说什么您也心知肚明,您自己好好思量一番。会长手术后一直恢复得不太理想,一旦有些微好转就惦记着让我来处理您的事情,但是我有多大的权限和能耐,您也心知肚明。”
谭并眯起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您若是不配合,我想下一次我就没必要再来了,浪费彼此的时间,这样并不好,我想陆署长也不乐意再接待我了。”杨潇的态度突然就变得强硬起来,话也直白了几分。
陆宵灼微微讶异,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回头问问谭景升,会长那边到底什么意思就行了。
谭并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阴沉无比,冷冰冰地说了一个字:“滚!”
杨潇麻溜地就站了起来,一步也没多停留:“四爷您多保重。”
走出审讯室的时候,两人都听到里砸桌子的声音,很快又被厚重的铁门隔绝了。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杨潇歉意地看了过来:“陆署长,实在是抱歉。”后面的话,他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