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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太后指着靳水月,浑身又开始颤抖起来了。
“您别生气,赶紧喘口气冷静冷静,喝了那大补药,您还生气。”靳水月故作紧张道。
太后闻言差点儿一口气没喘过来,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皇上不会杀十四,这点咱们都清楚,不过他的妻儿就另当别论了,若您明儿个为难皇上,完颜氏和弘明他们就要流落街头了……你乌雅氏一族也别想有好日子过。”靳水月冷着脸说道。
打蛇打七寸,太后如今最在意的不就是十四一家子,还有她娘家乌雅氏的尊荣吗?
太后看着靳水月,嘴直哆嗦,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实在是气的想破口大骂,却又不敢骂,她怕靳水月真的对付十四一家子,还有她娘家的兄弟子侄们。
“娘娘,时辰不早了,娘娘好生歇着吧,这些汤药,我会时常备着,只要娘娘需要,我立即派人过来伺候娘娘喝下。”靳水月笑眯眯说道。
太后死死捏着手里的帕子,强迫自己忍住。
“对了,差点忘了个事儿,兰珍,扶着太后娘娘出去。”靳水月本打算离开的,却想起一件事来,叫兰珍扶着太后出去了。
寝殿外头的院子里跪着许多人,太监宫女大概三十四人,都是专门在慈宁宫伺候太后的。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众人见靳水月和太后出来了,连忙行礼。
“你们告诉本宫,往后是听太后娘娘吩咐,还是听本宫吩咐?”靳水月扫了这些人一眼,沉声问道。
“听皇后娘娘吩咐。”众人连忙回道。
方才菊珍把他们叫过来就敲打一番了,他们都知道内务府总管被罢免了,秋婵和秋蝶也被打了个半死丢去辛者库做浣衣女去了,他们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该听谁的,那可真是傻了。
“那就好,从今儿个起,好好伺候太后娘娘,若太后娘娘未经本宫吩咐离开了慈宁宫半步,本宫就先打断你们的腿。”靳水月冷声吩咐道。
“是。”众人忙不迭应了一声。
“娘娘日后只要还有口气在,就不必和皇上见面了,您就好好在这慈宁宫颐养天年吧。”靳水月转头看着太后笑道。
太后这次再也受不住打击,一下子就往后栽倒,晕了过去。
☆、859。第859章 登基
眼看太后瘫软在了地上,慈宁宫的奴才们却还是乖乖跪着,一个也不敢去扶,包括跟在太后身边伺候了多年的小顾子。
“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把太后娘娘扶起来,本宫警告你们,今儿个的事儿谁也不许说出去半个字,谁伺候太后娘娘有一丝不尽心,本宫就将他乱棍打死,知道了吗?”靳水月扫了众人一眼,沉声说道。
“是。”一众奴才应了一声,连忙去扶太后了。
他们也算明白了,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不对付,有皇上护着,皇后娘娘是这后宫独一无二的女主人,皇后娘娘要把太后娘娘给软禁起来是没错,却不许他们这些做奴才作践太后。
“兰珍,派人去把连珠叫回来,日后依旧由连珠管着太后身边的诸多事宜,告诉连珠,好好伺候着,不许有误。”靳水月看了兰珍一眼,低声吩咐道。
她今儿个这么对太后,是因为忍无可忍,也必须这么做,否则还不知道太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可她也决不允许这些奴才见风使舵苛待太后,作践太后,无论如何,她始终是皇帝的生母,他们可以软禁她,却不能虐待她。
宫里的奴才最会见风使舵了,她必须好好安排才行。
“娘娘放心,有连珠姑姑在,太后娘娘会安度晚年的。”兰珍一边应着,一边说道。
“嗯。”靳水月轻轻点头,她今儿个过来就想还好吓唬吓唬太后,敲山震虎,免得以后太后再折腾他们。
事实上给太后灌的药只是普通的汤药,她倒是想叫杨太医熬点大补药去吓唬太后,只可惜没那个时间,这是她叫兰珍拿了药材熬的一般的补药,又加了十足分量的黄连,自然苦的要命,也不会把人给吃坏了,只是拿这个做幌子,吓唬太后而已。
靳水月回到永寿宫时,皇帝还在睡着,她便吩咐奴才们离远一些,轻易不许走动,以免打扰他。
至于安安和珍珍,她们倒是一点儿也不困,知道自家皇阿玛辛苦了,此刻正在永寿宫小厨房里亲自动手熬滋补的药膳准备给他补身子呢。
姐妹两个可是特意去请教了杨太医还有御膳房的几个大厨,才用骨头汤煮了淮山药和枸杞等物。
“差不多了吧。”珍珍尝了一口后觉得挺好喝的。
“再炖一会,等到晚膳时给皇阿玛他们喝,特别是皇阿玛和弘历,他们这些天辛苦了。”安安一脸心疼的说道。
皇祖父驾崩,皇阿玛身为皇位继承人,自然要时常在寿皇殿守棂,皇阿玛若是有事,便由弘历代替他守着,所以他们最辛苦。
“弘历还小,更得多喝点,晚上我盯着他喝。”珍珍连忙说道。
“弘历还用得着你盯着吗?他可比你懂事乖巧多了。”安安白了她一眼说道。
珍珍听了有点郁闷,对于只比她小了半刻钟不到的弟弟弘历,珍珍倒是没拿人家当弟弟看,很多时候她甚至觉得人家本来应该是哥哥才对,就像额娘说的,是她急着想出来,弘历让她而已。
“其实你小时候是很乖很安静温和的,越大越调皮。”安安戳着妹妹的小脸笑道。
“额娘也说你以前是个皮猴儿,回来倒是稳重乖巧了。”珍珍嘿嘿笑道。
“那是自然,我可是你们的长姐。”安安一脸自豪的笑道。
至于二格格,在安安几人心里,二格格似乎只是名义上想姐姐而已,因为她从来没有关心过他们这些弟妹。
当日傍晚,一家子在永寿宫用了晚膳后便各自早早去歇息了,明儿个便是登基大典,不到五更就要起身,差不多要忙碌一整天,必须歇息好。
因下午睡得久了些,皇帝倒是不困,靳水月特意熬了安神汤给他。
“怎么还在看书,快睡了。”靳水月在外间梳洗进来后,见皇帝还在看书,便一把将他手里的书给没收了:“睡了。”
“行。”皇帝望着她点了点头,伸手便将靳水月搂在了怀里,两人互相依靠着睡了。
……
也慢慢深了,从前的摄政王府,如今的三贝勒府上,弘时才从养母宋氏住的东院出来,宋氏染了风寒病了好几天了,他方才去看望,伺候了汤药才准备正院睡了。
自从靳水月他们搬进宫后,皇帝将王府赐给了弘时,他便带着福晋瑜芳搬到了正院来。
因时辰已经不早了,想着明儿个还要进宫参加皇帝的登基大典,所以瑜芳见弘时尚未回来便自己先宽衣睡了。
“怎么不等我?”弘时进屋后见瑜芳已经睡下了,却还没有睡着,正睁着眼睛看着他,便低声问道。
“我还以为你要晚一些再回来呢。”瑜芳知道他心情不好,便起身来小意温柔的伺候着。
弘时心情的确不好,他在床边坐了一会才道:“宋额娘方才又哭了一场,说她养我长大,到头来连个名分都没有……。”
“爷也是无可奈何,皇阿玛只答应晋封宋额娘和李额娘中的一个,您跪求了一夜都没有让皇阿玛改变心意,爷已经尽力了,别再烦心了,好吗?咱们总不能一辈子为这事发愁啊。”瑜芳柔声劝道。
在她看来,既然弘时已经选择认李氏这个额娘,那么宋氏这边就只能这样了,若一直心里愧疚着,还怎么过日子?
再说上次明明是宋氏不对,要杀李氏,她家贝勒爷选择李氏也是明智的,不然这贝勒府肯定更加不得安宁。
“因为上次喝多了的事儿,因为两个额娘的事儿……皇阿玛对我肯定很失望吧,我身为长子,这个时候本该帮皇阿玛分忧,去守着先皇灵柩的,没想到……却是弘历去了。”弘时一脸失意的说道,到最后竟然自嘲一笑:“我连比我小七八岁的弘历都比不上,很没用吧?”
瑜芳闻言心中一惊,正想劝说,却听弘时又道:“他从小就比我能干,一直都是这样,又是嫡出,由皇额娘教导、疼爱,反观我……生母被禁,养母又心狠手辣,如今更是闹得一团糟……。”
“爷……。”瑜芳顿时觉得心疼自家贝勒爷了,在她心里,他只是有些瞻前顾后,性子软弱才把有些事情弄得一团糟,不过他却是个十足十的好人。
“瑜芳。”弘时将她抱在怀里,寻求一丝安慰,慢慢的,竟有些呼吸急促,忍不住想和她亲近一番了。
“不行的。”瑜芳一下子涨红了脸。
两人刚刚大婚第二天先帝就驾崩了,按例他们是要守制一年的,在这一年内,身为先帝孙儿的弘时是不能饮酒作乐,包括与她亲近,总之……皇族子弟禁止一切娱乐活动,连和自家媳妇亲热都不行。
弘时好歹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又才刚刚成亲,前些天还能忍住,此刻********抱满怀,那叫一个心猿意马,再说他心里烦闷,自然想和媳妇温存一番,暂时忘掉那些烦恼。
“不用怕,咱们不说出去,谁知道?”弘时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瑜芳始终觉得不妥,本想和他说,在府里找个貌美的丫鬟陪着他算了,但是她又不想开这个口,她舍不得把自己的丈夫让给别人,一想到他会像抱着人家一样抱着自己,她心里就难受的要死。
最终瑜芳还是没能拗得过弘时,只能依着他了,事后还红着脸告诉外头守夜的季嬷嬷,一定不能让旁人知道。
季嬷嬷是过来人了,又最忠心,自然不会说,她本想叫自家主子注意一些,免得有了身孕后无法善后,不过一想到自家主子那不孕的体质,也就没有多言了。
第二天天不亮,皇帝和靳水月就起身梳洗,为即将到来的登基大典做准备。
虽说先帝驾崩不久,宫里不能张灯结彩的,可新帝登基也是天大的喜事,不能从简。
靳水月亲自帮自家皇上穿上了崭新的龙袍吉服,打点好一切后才送他出了永寿宫的大门。
今儿个既然是新帝登基,绝对的主角自然是皇帝,他这会要先去寿皇殿给先帝磕头,再去祭拜先祖,紧接着再给太后请安,然后才是去太和殿接受群臣跪拜和属国使臣朝贺。
至于喜宴则是安排在了下午,皇亲国戚和正四品以上的朝臣们都能携带家眷参加。
靳水月这个即将正式走马上任的皇后娘娘倒是没有那么忙了,她只需接受内命妇和外命妇们请安行礼,便是主持属于女眷们的喜宴了。
打从先帝驾崩,自家夫君被尊为帝王以后,她便搬进了宫里。
在皇帝授意下,身边所有人都尊其为皇后娘娘,可事实上还得等今儿个皇帝正式册封她后,她才能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后。
吉服和吉冠是内务府的绣娘们这些天按照靳水月的身量尺寸赶制出来的,昨儿个就试过了,很合身。
在兰珍和菊珍伺候下,靳水月穿上了属于皇后的凤袍,梳妆打扮后又戴上了吉冠,这才走到了屋内的大镜子前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就把她给惊到了。
老实说,一眼望过去,自己还真是和一个包裹的金灿灿的粽子没多大区别,亮闪闪的,一眼望过去,焦点都不在脸上,弄得她都有些想笑了。
没办法,这身衣裳还有头冠实在是太华贵了,本来就是明黄色的衣裳,上头的龙凤花纹又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