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李氏平素里最爱缠着四爷,让她十分不喜。
“是。”众人乖乖应道,大约是才睡醒不久的缘故,都有些睡眼朦胧的,也没有人和四福晋争执。
四福晋住的是后宅中最好的院子,也是离四爷最近的院子,众人由她这儿出发,片刻就到了四爷院里。
只是此刻院子里一点儿灯火的光芒都没有,四周灰蒙蒙的一片,安静的连落雪的声音都能听到。
“这个时辰了,难道咱们四爷尚未起身?”四福晋眼中闪动着一丝疑惑之色,不过还是快步上了石梯。
“铁定是那些奴才们偷懒,竟然还不起来清扫落雪,福晋应该重重惩罚他们才是。”侧福晋李氏笑着说道,不过语中却带着一丝轻蔑之意。
她身为侧福晋,又给四爷生了不少孩子,所以还算得宠,起码在府里她最得宠,所以四爷准许她帮着福晋打理家事,从前她没有身孕,管的较多,那时候奴才们哪个敢如此怠慢,如今到了福晋这儿,连奴才都压不下来了。
四福晋闻言瞪了李氏一眼,然后对身边的春喜道:“去叩门吧。”
“是。”春喜闻言应了一声,正欲叩门,却见屋里燃起了灯光,还有一丝轻微的响动。
“爷,妾身带着李氏她们来给您请安了。”四福晋一把拉住了春喜,面带激动,朝着里头喊道。
片刻之后,门一下子被打开了,苏培盛探出头来,连头上的红色帽纬都戴反了,显然是急匆匆来开门的。
“奴才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侧福晋万福,两位格格万安。”苏培盛方才只是迷迷糊糊听到外头有人,但是却没有听清楚,如今看到来人后,浑身一颤,立即行了个万福请安。
“是苏公公,四爷呢?可起身了?”四福晋柔声问道,只是因为天冷,声音稍稍有些颤抖。
“四爷。”苏培盛闻言一愣,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四福晋道:“本福晋和妹妹们知道四爷今儿个要启程去南边,特意来送行,你去禀报一声。”
“福晋,四爷早就启程了。”苏培盛有些艰难的说道。
“什么?”四福晋闻言声音一下子就尖锐起来了,沉声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启禀福晋,四爷卯时刚到就起身离开了,如今已经辰时了,四爷已离开一个时辰了。”苏培盛颤声说道,不用看,他也知道福晋有多生气。
因为这些日子天冷了,加之福晋们也不需要常去宫中请安,所以一般辰时过半才会起身,算起来今儿个府里的这些女主人们,都比平日里早起了半个时辰呢。
她们应该是约好了来送四爷的,可是却错过了,肯定憋着气。
“我听下人说,四爷昨儿个丑时才回来的,今日刚刚卯时就离开,岂不是才歇息了两个时辰?虽然咱们爷奉旨南下剿灭海寇,是很要紧的事儿,可也不必这样着急啊。”李氏在一旁说道,语中带着浓浓的错愕和不满。
“事关靳家,自然是不一样的。”格格宋氏在一旁柔声说道。
“我们走。”四福晋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本来就有点忌讳靳家,忌讳靳水月,如今她家四爷那么早就走了,加之靳水月也跟着,她这心里真是堵得慌。
出了四阿哥院子后,宋氏笑眯眯道:“说起来,靳家郡主不仅在宫里受宠,咱们爷对她也格外关照呢,昨儿个她来看岚娇妹妹,四爷还让苏培盛拿了个暖炉给她,许是怕她冷着了吧。”
四福晋闻言,狠狠的瞪了岚娇一眼,吓得岚娇脖子一缩,下意识低下了头。
“我嫁给四爷这么多年了,天冷的时候也不见四爷给我一个暖炉抱抱,听说……那暖炉套子做的格外精致,用的是深紫色的蜀锦做成,上面还用金丝线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呢。”李氏一脸讽刺的说道,还忍不住轻轻看了四福晋一眼,果然见她浑身都颤抖了一下。
“各自回你们自个的院子吧,这些日子四爷不在,都安分规矩一些,若谁敢生事,本福晋决不轻饶。”四福晋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冷冷的说道,然后带着春喜等人扬长而去。
“凶巴巴的做这样的脸色给谁看?谁不知道她每次都趁着四爷离府为难咱们,不过……四爷把她从前送的暖炉都毫不犹豫给人了,可见咱们的福晋在四爷心里也是……。”李氏说到此微微一顿,知道自己失言了,这才轻轻冷哼了一声,往岚娇身侧撞了一下,才耀武扬威的走了。
“因为姐姐的缘故,这些女人都恨起我来了,不过我可不怕……若姐姐日后真的嫁给四爷,那可就太好了,到时候谁还敢欺负我?”岚娇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笑嘻嘻说道,脸上还带着天真的笑容。
☆、220。第220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她虽然年纪小,但是嫁过来这些日子里,她家四爷明里暗里向她打听姐姐的诸多事儿,她早就察觉到了异常,加之昨儿个过后,有些事儿她就更能确定了。
迈着轻快的步伐,岚娇高高兴兴回去了,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反而是院子里苏培盛,此刻正苦着一张脸站在风雪里。
若是知道福晋她们要来送四爷,他肯定一早就去请人了,这会子错过了,福晋不高兴了,连带着他这些日子都别想过好日子。
四福晋回到屋里后,拿去桌案上的茶盏就砸到了地上,却并没有发出清脆的响声,因为到了冬日里,地上换上了厚厚的地毯,所以茶盏得以逃过一劫。
“福晋,您别生气。”春喜浑身一颤后,小心翼翼的劝说道。
“那是本福晋送给四爷的第一份礼物,怎么就到了那个死丫头手里,四爷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四福晋气的浑身发抖,指甲都快嵌入手掌里。
“福晋息怒,四爷应该是无心的。”春喜深吸一口气说道。
“是啊,他是无心的……本福晋当然知道他是无心的,那东西,还是多年前我嫁给他那年冬日里,我瞧着他每日去箭亭冒着风雪练习骑射,才亲手做给他的,春喜你也知道,本福晋的女红不算拔尖,为了做出这么一个暖炉套子,整匹蜀锦都被我浪费了,到最后总算做出这个最好的来,那是本福晋熬了好几个日夜才做好的,却从未见他用过一次……如今他却毫不犹豫拿去给那个丫头暖手,估计早就忘记这东西是我给他的了。”四福晋说着说着,眼泪就要下来了,心里又伤心又憋屈,不知道多难受。
“福晋您别难过,兴许因为郡主年纪还小,加之她又是太后娘娘宠爱的人,咱们家四爷不得不做个样子给人瞧。”春喜知道自家主子在担忧什么,立即劝说道。
“年纪小……她这样年纪的女儿家,嫁人的比比皆是,哪里还小?我们家四爷那样的性子,若不是他真心关心的人,即便天王老子来了,他恐怕都会视若无睹,岂会因为靳水月背后有太后便对她好?从前还是本福晋太天真了,如今若还不觉悟,我这福晋之位岂非要拱手让人?”乌拉那拉氏说到此处,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之色,压低声音对春喜道:“去……去府上告诉我额娘一声,我明儿个要回去一趟,记得嘱咐大哥……衙门里的事儿一旦办完,立即回府,我等着他。”
“是。”春喜从自家福晋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之色,但是还是乖乖的应了一声。
“福晋,靳家郡主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即便到时候真的要入咱们府里,您也是嫡福晋,她越不过您去,您别担心。”春喜吩咐下去后,才给自家福晋上了茶,壮着胆子说道。
她只是不想看到她家福晋伤心难过而已。
“我从未想过四爷身边就我一个女人,即便我做梦都想让府里这些女人消失,可我知道,这不可能……即便是八福晋那样耀武扬威的性子,不也得容忍一些表面上的东西吗?更何况是我,我看似出身好,可不过是血统高贵,家门并不显赫,而且打从父亲死后,娘家一如不如一日了,大哥又一心依附八爷,这不是让咱们四爷不痛快吗?”乌拉那拉氏颇为苦恼的说道。
“那福晋您这次就好好劝劝大爷,其实福晋不必担心,您的出身尊贵无比,又无错漏,谁敢把您怎么样?即便靳家郡主入府,也得做小。”春喜低声说道。
“呵呵……你也我知道,四爷是不喜爱我的,不过是相敬如宾罢了,从前我只是忌惮靳家这小丫头和四爷走得近,现在……我真怕她进贝勒府来,春喜……我真的怕了,四爷那样的性子,一旦认定的事儿,谁都改变不了,同样……若是他认定的人,岂非要霸占他的一切了?我真的不敢想,决不能让那丫头进贝勒府,到时候……哪怕她只是一个侍妾,都要凌驾本福晋之上了,更别说她那样的身份,可能做侍妾吗?做侧福晋都是委屈。”乌拉那拉氏越说越觉得伤心,越说越觉得难过。
从前,她自诩身份高贵,是配得上她家四爷的,可打从她成为嫡福晋以来,许多事儿愈发力不从心,她才知道从前在深闺中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
她的母亲,是爱新觉罗家族的女儿,也就意味着,那是皇族之女,是太祖皇帝努尔哈赤的后代。
虽然母亲的封号只是一个郡君,但是皇族之女的血统是毋庸置疑的。
而父亲费扬古,出自乌拉那拉氏家族,本来也是显赫无比的,可因为家族有人犯错的缘故,一开始父亲被太宗皇帝皇太极编入包衣佐领,后来才靠着战功才逐渐获得各种封赏,最后终于被归入正黄旗本旗的。
由于父亲的努力,加之能力出众,到了当朝皇帝康熙爷时才被授与步军统领,再赐一云骑尉,担任内务府总管,官位虽然不过正二品,但银钱颇多,也掌握实权,而且备受皇上信任,所以后来甚至成了内大臣。
正因为父亲那时候官位颇高,她才能嫁给四阿哥做嫡福晋,这原本是莫大的荣宠,可是父亲在她出嫁后不久便病故了,娘家的权势也一日不如一日了。
可靳家现在确实如日中天啊,哪怕那个靳治雍如今在广州出了事儿,皇上不也很重视,甚至让她家四爷去救吗?这就是区别。
“她委屈又能如何?谁还能越过福晋您去?您可是皇上亲自为四爷选的嫡福晋,皇上选的儿媳妇,莫非谁还敢废吗?您如今又有嫡长子,谁也不惧,福晋别担心。”春喜有些急切的说道,她可不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乌拉那拉氏听了春喜的话后,稍稍觉得安慰了一些,可是她要的并不止是一个嫡福晋的位置罢了,一直以来,她想要的,还有夫君真的的宠爱啊。
从前,她是有些忌惮靳水月,却没有到这样的地步,直到今日,她才有些急迫了。
“福晋既然如此不喜欢这个靳家郡主,更不想她嫁到咱们府里来,也有好法子,只要她嫁给了旁人,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吗?上次福晋还说……要是她能够嫁到很远的地方,比如蒙古……那就太好了,如今不正有一个机会?”春喜笑眯眯说道。
“什么机会?”乌拉那拉氏连忙问道。
事实上,她真的一直都不喜欢靳水月,从前就不喜欢,总觉得那丫头太厉害,太玄乎了,让她很忌惮。
前些日子,因为靳水月和她家四爷走得近的缘故,她多么想那臭丫头远嫁,只可惜她不过是个皇子福晋,哪里能够左右那丫头的人生,毕竟人家的终身大事是由太后说了算的,即便她有心安排,也一时无法成事,更别说她家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