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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掏出来,随意瞥了眼。
下一秒,愣住,手指一松,酒杯从手中滑落,掉在地板上。
“砰”的一声。
杯子没碎,暗红的酒液洒在雪白的地毯上,像梅花般。
周宜宁什么也不管,紧紧盯着手里的东西,细白的手指微微颤抖。
这是她的。
这是她的手链,怎么……会在季东阳衣服兜里?
周宜宁心口狂跳,心底涌起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震惊,不敢置信,激动……
她跑到沙发上,摸起手机,想给他打电话问清楚,下一秒,又放下手机,盯着那个被烧断的手链,突然想起拍《太平王朝》的时候,两人的佩饰纠缠在一块儿,他拿打火机烧掉的那一幕。
是他,一定是他。
周宜宁赤着脚跑出门,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
“叮——”
电梯门打开,季东阳走出来,转过拐角,看见周宜宁赤着脚站在他家门外,回头看见他,一脸惊色,很快变成惊喜。
不,是狂喜。
她奔向他,飞快地冲进他怀里。
季东阳愣了一下,低头看她,“怎么了?”
她紧紧抱着他,身体微微地抖,没说话。
季东阳低头看向她赤着的双足,抿紧唇,脸色严肃。
下一秒,弯腰将人打横抱起,“脚冷么?”
周宜宁顺势抱住他的脖子,一句话不说,紧紧盯着他,摇头。
季东阳抱着她按下密码,走进去,把人放沙发上。
周宜宁站起来,抱住他,急切地,仰头吻上去,很用力地吻他。
第60章
季东阳身体紧绷; 手扶在她腰上,隔了几秒,才缓缓地,含住她的唇; 不同于以往的热情凶狠; 这个吻很温柔,带着安抚的意味,温柔得周宜宁软在他怀里; 他的手在她腰上轻抚; 像是有魔力,让她的身体由凉到热。
周宜宁熬不住了,踮起脚尖贴紧他,手从他衣服下摆钻进去; 抚摸男人的腰肌。
她想要他,现在就想。
季东阳手往下; 撩起她的裙摆; 往那处试探; 下一秒,将人压在沙发上。
长发散开; 乌黑柔软地铺散在白色沙发上,目光清亮地盯着他; 眼神干净,纯粹,有些媚儿。
季东阳撑在她两侧; 低头认认真真地看她,黑眸微眯,“我是谁?”
周宜宁愣了下,“季东阳啊……”
他盯着她,像是要从她眼底看出什么,手抬起,一缕一缕地将她的长发往后捋,露出整张白净的小脸,低低地嗯了声,同时,低头吻在她唇上。
鼻息渐渐往下,落在精致漂亮的锁骨上,再往下,在胸口那只小黑猫纹身上轻吻。
周宜宁身体止不住地轻颤,手去抓他的头发。
季东阳皱眉,扣住她的手,她的手紧紧攥着。
他停下,看了她一眼,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指。
里面躺着一条断开的手链,红绳子,断开的两头微黑,像是被烧断的,吊坠是小巧圆形的玉,玉很通透,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玉,可惜,有了裂痕。
季东阳盯着那条手链,周宜宁抱住他,忽然轻轻一笑:“这是你的东西吗?”
她说:“我在你衣服兜里摸到的,这是女孩子的手链。”
季东阳回想了一下,说:“有个小姑娘硬塞给我的。”
周宜宁追问:“什么时候?”
季东阳将她拉起来,敞开腿,让她坐在他前面,周宜宁不要这样,她转过身,面对他,看着他的眼睛,从未有过的认真。
季东阳以为她吃醋了,解释道:“五六年前吧,在英国布莱顿,帮了个小姑娘,那姑娘非要送我个东西。”
“什么小姑娘?多大?你记得她的样子吗?”
“不记得了,看不清。”
季东阳没想到会突然被盘问,抿紧的唇忽然弯了下,原本绷着的一根弦也松懈了下来,刚才,他还以为她……又不正常了。
嗯,他以为她又要变成那个小心翼翼,乖巧得不像话,没有一丝杂欲的小姑娘了。
周宜宁深深地失望,低下头,下一瞬,揪着他胸口的衣服,“你再想想,再想想真的不记得了吗?”
季东阳皱眉,有些怪异地盯着她,半响,才道:“短头发,很瘦小,很固执,不,应该说是偏执……”
那年他拿到了第一座影帝奖杯,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关于他父母好赌染毒的事儿霸占了整个娱乐圈的头条。
暴风雨来临,城墙将倒,粉丝们不敢置信和激烈反驳,让爆料者拿出证据。
还有很大一部分,要他归还那座奖杯,说他不配。
因为,在《黑白》里,他演的是一名缉毒警。
莫大的讽刺。
季东阳也觉得讽刺到了极点,沉默了几天,时光传媒老板时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爆料者突然道歉,舆论方向扭转。
那时候季东阳已经做好面对这个结果的准备了,杨勋却死扣住他,“你现在出去说,这辈子都别想再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当时他冷笑,说:“那就不混了。”
杨勋:“这件事由不得你,整个团队,半个公司都压在你身上,为了你的事儿时总费了多大劲儿,花了多少钱,欠下多少人情,你听我的,把他们送强制戒毒,这一切我来做,你不需要出面。”
然后,一切就当没发生过。
杨勋以没有合适的剧本为由,没有再给季东阳接戏,季东阳去美国呆了几个月,之后去了英国。
那是五月的季节,布莱顿的夜晚。
夜晚有些凉,但附近的女大学生大多都光着两条腿,穿着高跟鞋和超短裙,在各酒吧之间驰骋,季东阳经过一间酒吧,看了一眼,走进去。
夜半,从酒吧出来,季东阳推开想要跟他走的女人,独自行走在街头。
那段时间大概是他最放纵最清闲的日子了,靠在路灯下抽烟,看见三个男人跟在一个走路有些摇晃的,短发,瘦小的姑娘身后。
在布莱顿,犯罪率最高的是性侵类案件。
季东阳看了几秒,跟了上去。
那姑娘大概也察觉到了吧,拔腿狂奔,看着瘦小,跑得却挺快,几个男人愣了一下,连忙追上去。
季东阳落后一段,她人小,灵活,在小街头钻,找到人的时候,她被三个男人困在街道尽头的墙角,夜色凉薄,沉沉地压抑着人心,他听见那个小姑娘用英文说:“滚,不然我杀了你们。”
声音颤抖,却异常冷漠,在黑暗的夜色下,显得孤独无助,有一种抵死拼搏的意味。
有个男人忽然道:“我们不侵犯你,你把钱给我们。”
然后,那小姑娘把包扔过来,那几个人翻了翻,压根没几个钱,卡倒是好几张,小姑娘把密码说出来,其中一个男人带着卡走了,留下两个人。
季东阳走过去,那两个男人看向他,借着淡淡的月光,季东阳看见其中一个手上握着把枪,慢慢笑了声,用英文说:“钱你们拿走了,可以走了吧,我要人。”
那两个男人发出邪恶的笑声,说着难听又邪恶的话,大致意思是对这种干瘦的中国姑娘没多大兴致,让给他了。
这时,离开的男人回来了,用英文骂着难听的脏话,然后说卡全被停了,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他们说没钱,那就要人,问季东阳:“不介意分享吧?”
季东阳说:“介意。”
接下来就是一场混乱,季东阳那时候拍《黑白》之前,是实打实的训练过,几乎是一瞬间就把枪抢了过来。
那三个男人走后,季东阳走向一直站在角落,一声不吭的小姑娘面前,“中国人?”
突然,那姑娘伸手,要抢他手上的枪,抢不过。
冷冷地说了句:“你杀了我吧。”
季东阳愣了一下,想起刚才说过的话,这姑娘倒是烈,抿紧唇:“我骗他们的,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她不信,抬头,冷冷地看着他,但墙角太黑了,借着月色淡淡的光,都没办法看清他的脸,只看见他戴着口罩,季东阳把手伸过去:“枪给你。”
她立刻接过去,退后一步,警惕地说:“你要是敢动我,我就开枪,我会的。”
季东阳没说话,转身背对她,要离开。
下一秒,被人拉住,隔了很久,她说:“你真的不是坏人么?”
他没说话,她说:“你可以帮我打个电话吗?”
他的钱给了那三个抢劫犯,手机还在,他把手机递给她。
她打完电话,在墙角蹲下,还拽着他的衣服下摆。
季东阳无奈,只好跟着蹲下,在地上坐下。
过了一会儿,发现她正对着自己的左手腕用力扯,越扯越急躁,越用力,他问:“你在做什么?”
她微微喘息:“我要把这个给你,我不想欠你,这个很贵的。”
是珍贵,这是她奶奶留给她的。
看不见,她解不开那个结。
越来越急躁,季东阳觉得,她可能要哭了。
摸出打火机,握住她的手,点燃,她盯着那个小小的火苗,好像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不过几秒时间,他把烧断的手链塞进手心,“我收下了。”
……
季东阳交代完,发现周宜宁看着他,眼底藏着的东西好像再也藏不住了,季东阳猛地想起那时候拍《太平王朝》,她追着他问,他也是这么习惯拿打火机烧吗?她急躁地要解开那个结的表情神态,急促的呼吸,短头发,英国。
沉默地对视几秒。
季东阳抿紧唇,慢慢消化掉这个意外发现。
盯着她,很缓慢地说:“原来是你……”
周宜宁猛地扑上去,跨坐在他腿上,低头看他,“是我,那年我18岁,短发,就是你印象中像男孩的样子。”
那晚,他陪她坐了一会儿,张绘和Alice来了。
第二天,她照着通话记录打过去,那个号码停用了。
她追问他号码怎么停了,季东阳还在回想她短发的照片,“第二天我就回国了。”
回国的第一晚就住在这里,塞在衣服兜里的手链也一直被遗忘在衣柜里。
记忆这种东西,跟一个人的阅历经历有关。
季东阳比她大了10岁,他的阅历经历肯定比她丰富很多,在她18年的记忆里,出现过这么一个人,经历了这么一件事,深深地印在她记忆里,或许季东阳就不一样,他经历得更多,有很多比这件事更难忘。
所以,淡忘了。
这就是人生啊,百转千回,该遇见的,总是会遇见。
……
距离上一次接吻不过半小时。
再开始,战况激烈,两人紧紧搂在一起,激烈地亲吻,彼此都有些失控,周宜宁急切地扯他的衣服,坐在他身上,脱掉自己的衣服,浑身上下没了遮蔽,白软的一片,季东阳扶着她的腰,修长粗粝的手指不受控地在上面揉捏,下一瞬,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低头,在她胸口轻咬。
周宜宁脸色泛红,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季东阳抬头看她,她眼神清亮而湿润,直勾勾盯着他。
他摸到她膝盖下,抬起她一条腿,手从小腹往下,探入。
他的手来回抚摸那片湿泞,她在他身下颤成软软的一团,双腿勾上他的腰,手往下,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