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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它吃得香,她也觉得饿了,走到厨房,决定给自己先弄顿饭,打开冰箱的冷冻柜,里头却空空如也,她差点忘了,所有的冷冻食品都被康熙人道毁灭了。
康熙……
搁浅在她脚边的阳光显得有点萧瑟,影子也跟着模糊了,靡丽的透出一丝无力,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回忆起昨晚的一切,她是那么的歇斯底里,将他的好意全部推拒。
她其实已经习惯了孤独,他却生机蓬勃,耀眼生辉的闯入了她的世界,像一盏绽明的路灯把她整个包围,但黑暗依然在,并没有消失,只是有他在的时候,她故意忽略了。
有关父母的回忆,把她从灯下狠狠的推了出去,黑暗重新笼罩的那一刻,她的理智被扯碎了,揉成一团,生不如死。
他一定吓了一跳吧?
倏的,桌上的烫伤膏闪入她眼里,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腿,棉质的家居裤早已干爽,她也未觉有任何疼痛,倒是康熙那只泛红的手,让她心里渗出丝丝愧疚,不知道伤得重不重?
走到门口,手刚碰到门把,她又收了回来。
他明明就住在隔壁,她却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
眼前的门扉,就像一座大山,阻碍了她前进的脚步,她直愣愣的盯着门,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她觉得门外好似有人,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惶然又冲动的打开门扉,门外什么人都没有。
她苦笑,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多疑了。
正想关门,却瞄见门框的左下角处放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两个半透明的食盒。
食盒还是烫的,盒上还有一行小字——醉辉皇海鲜坊。
她打开上面的食盒,迎面扑来一股香气,北海大鱿鱼和嫩绿爽脆的西兰花,被炒得白绿交辉,像极了美玉和翡翠,淋漓尽致的闪着一抹油青色,又散发出阵阵鲜嫩和甜美。
她愣了愣,刚想打开下面的食盒,发现食盒和食盒间夹着一张便条。
煞是好看的钢笔字写着:不准吃冷冻食品!
她陡然明白这是谁送来的!
心像倾洒在林荫中的温柔晨光,明亮灿烂了起来,充满了细碎的感动。
第二个食盒里是鲍汁海鲜炒饭,火腿、虾仁、青豆、玉米,热腾腾的烟雾中,好像白玉上镶嵌了红色的玛瑙、绿色的翠玉和耀目的碎金,充满了活力。
食盒的沉淀和温暖,突然熏红了她的眼睛,心头觉得好暖和,像是积雪融化、百花盛开、百鸟鸣唱的春天。
她回到屋里,望向窗外,天空此时一碧如洗,她细嚼慢咽的品尝着美味,眼泪却如珍珠不止,但留在指尖的温暖将她的心一点一点的绽放。
等吃完,她一定要去告诉康熙:这菜没有他的做得好!因为……好咸!
☆、Round 23 (下)
耿不寐等人回到福邸,却遍寻不找康熙,急得耿不寐在房子里直转悠,连床底下他都趴着找了一遍。
“万岁爷!”耿不寐对着屋子叫唤,没人回应,他逗逼的跑去了盥洗室,试图掀起马桶盖……
卫宝一把揪住他,“你急疯了是吧,那么大个人怎么躲马桶里?”
耿不寐甩开他的手,“我能不急吗?好好的一顿饭竟然扯了个奸夫出来。”
奸夫就是皛皛的未婚夫。
“什么奸夫!?懂不懂先来后到!”他护短的毛病是越来越不分青红皂白了。
“他要不是奸夫,那我们家万岁爷是什么?备胎吗?”
最可气的是这奸夫还死了,不是他冷血,自己兄弟当然摆在前头,这要活着,他真不觉得康熙会输,但是死了就不一样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只要你一辈子记得他,他就永远活在你心里。
死亡能将回忆变得比现实更美,要是皇后娘娘也这样,康熙要怎么办?
真当备胎?
好吧,就算是备胎,他也是最金贵的那只,但备胎也是会漏气的。
耿不寐越想越心惊,猛的揪住卫宝的衣领,“你说他会不会去了隔壁?”
卫宝脸色一变,“有这个可能!”
气急攻心的丧失了理智,去饿狼扑羊……不对,怎么看都像饿狼扑虎啊。
皇后娘娘绝对是母老虎级别的。
耿不寐急得直跺脚,“我早就说过,这姑娘但凡有点不好,准出事!”
两人忙不迭跑向门口,就怕康熙被皛皛给打残废了。
还没摸到门把,门就自己开了,康熙阴郁着一张脸从外头走了进来。
见他没缺胳膊少腿的,耿不寐七上八下的心顿时落了地,“你跑去哪了?不是比我们先走的吗?”
康熙的脸上依旧寒风瑟瑟,让人难以靠近,但意志格外消沉。
“我到了半路,又折回了醉辉皇。”他说,脸上的光晕若即若离。
卫宝问:“你别告诉我,你气不过,回去把景飒欺负了一顿。”
人家是女警,还得过勋章,袭警可是重罪。
康熙眼中滴落着散碎的温柔,如烟雨中溅起的迷雾,“我怕皛皛饿着……”
这几天,他天天给她做饭,冰箱里的冷冻食品都被他扔了,担心她晚上没东西吃,所以又折了回去。
耿不寐听着就觉得心疼,“你不生气了?”
他怎么会不生气,在听完那样悲伤惨烈的故事后,他多想抱紧她,抹去她所有的伤痛,却不知她生命里竟然有过别的男人,还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他从来都不知道嫉妒是什么滋味,从来都是别人嫉妒他,现在是深切体会到了。
这种感觉就像吞了世界上所有的蛇胆,让他苦不堪言,又像有什么东西正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他的心,跟着渗入他的骨骼,钻进他的血管,扩散到全身。
他虽然努力压抑自己,要自己冷静,因为人都已经死了,有什么好嫉妒的,却毫无用处,反而让他更烦乱,甚至在开车的时候激起了一种想撞死人的冲动。
“什么青梅竹马!”他酸溜溜的叫嚣,“我才是她的青梅竹马,我才是最早认识她的!”
耿不寐没听懂,皇后娘娘什么时候变成他的青梅竹马了,他望向卫宝。
卫宝也是一脸迷茫,他和康熙从小学一年级就混在了一起,真不记得有皇后娘娘这号人物。
“你是不是气傻了,怎么开始胡思乱想了!”耿不寐安抚道,“行了!行了!气过就算了,人都死了!”
康熙恍若未闻,一只手突然摸向自己的后脑勺,“把我推得那么惨,都不来医院看我,还出国了,出国也就算了,竟然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有没有良心!”
这些话让耿不寐等人是一头雾水。
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啪嗒一声,一颗圆滚的泪落在他手背上,惊得耿不寐三人都懵了。
这家伙竟然……哭了!
“每次老爸从瑞士给老姐带巧克力回来,我都要偷拿几颗,趁着午睡的时候,放在她枕头边上,她倒好,一点都不记得了!”
他越说,哭得越凶,抹了一把泪,又道:“没良心的女人!每次吃完午饭,我都会挑最大的橙子给她,她也不记得了!”
泪水一滴接一滴滑落,打湿了他的脸颊,那眼泪仿佛是从灵魂深处一丝丝抽离出来的,哭泣声散布在屋子里,织出一幅灰暗又沉痛的悲伤,连洒进来的阳光都变得浅淡朦胧了。
“每次画画,我都会把自己那盒64色的新蜡笔让给她,她也不记得了!”
好多个“不记得”,化成浓郁的委屈,沉甸甸的扩散在屋子里,耿不寐等人已经惊得快不相信这个世界了,认识他这么久,从没见过他这么哭过,就算那次他老娘心梗,他也不过是红了眼睛,没把眼泪落下来。
戏里,他也哭过,但那是演戏,就算哭也是一只美Cry的妖精,哪里会像今天这般,哭成了泪人。
“你……你别哭了,都多大的人了!”耿不寐抽出手绢,想帮他抹眼泪。
他抬起脸,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一般,满面泪光,委屈至极,“我难受!”
见他哭得凶,几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又发现他哭得特别呆萌,像只小狗似的,真想上去摸摸他的脑袋。
“难受也不准哭!你……你可是康熙!”这个理由若不是认识他的人,一定觉得不充分,可认识他的人,绝对会认为这个理由充分不到行。
康熙,娱乐圈的神话,高冷的男神,气场强大的影帝,怎么可以哭成这副德行,像个蹲在路边走失的孩子一般。
他根本哭得停不下来,全身抽搐,一声接一声,是压抑的、委屈的、苦涩的哭声。
卫宝突然想起小时候,他老妈去世,也是这样的哭,那时康熙一句安慰都没有,一把抱住他,陪着他不吃不喝的熬了一天一夜。
他立马张开双臂,想抱住他,就像他小时候做的那样。
“滚!谁要你抱!”康熙喷着眼泪推开他,然后用牙咬着自己的手背,竭力停止哭泣。
计孝南叹了一口气,从餐桌上的水果盆里,摸了个苹果,咬得嘎嘣脆。
“他现在的感受,我倒是挺能感同身受的,就像去饭馆吃烤鸭,挑来挑去,好不容易挑中一只肥而不腻的鸭子,看着它被送进果木炭火,耐心的等着它熟,等它被烤得油亮枣红、皮层酥脆、圆润饱满、外焦里嫩、还一股子果木的清香,正想一尝它美妙的滋味时,被人捷足先登的咬了自己最喜欢的那部分,这种感觉……真是……哎呦!打我干嘛!”
耿不寐和卫宝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顿爆炒栗子,“就知道吃!”
他摸了摸脑袋,嘟着嘴说道:“我这不是想缓解一下气氛,说个笑话吗,干嘛动手!”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看向卫宝,“知道你对他最好,瞧你紧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他。”
“胡说八道,我是怕你的脖子被他拧断!”
计孝南赶紧收声,躲到一旁啃他的苹果,脖子最重要。
卫宝憋了一会儿,又说了句:“让他哭,我看他能哭多久!”
也没多久,康熙毕竟是成年男人,哭着哭着就变成霏霏细雨了。
他抽了一记鼻子,用哭哑的声音可怜兮兮的说道:“我想喝水!”
耿不寐直翻白眼,找出一瓶矿泉水扔给他。
等他喝完水,脸就变了,刚才还是一副小可怜的样子,转瞬就变成了大魔王,两只哭红的眼睛厉光闪闪,像刚吸饱了血似的。
“你……又……又要干嘛?”计孝南慌忙躲到耿不寐后头。
清泪刚灌溉过的嗓音,虽然沙哑,但一点没减损他脸上的黑暗。
“刚才你们是在做梦!”
没头没脑的一句,让三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卫宝很快明白了,“知道了,做梦,你没哭过!”
耿不寐赶紧点头附和:“绝对是梦,大噩梦!”
计孝南又逗逼了,绘声绘色的说道,“对,没错,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只大藏獒,它的女主人因为未婚夫死了,再不愿意嫁人,它太伤心了,就……哎呦!我的鼻子!”
他揉着鼻子,手里是康熙扔过来的凶器——矿泉水瓶子。
“老耿,给我机票改签,我晚上就回剧组!”
耿不寐愣住了,“今天?你不是说后天才……”他顿了顿,又问:“你确定?皇后娘娘那……”
康熙打断道,“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的模样!”
他的心就像被一把钝了的锉刀残烈地剖开,伤口里流出的嫉妒是一个魔鬼,他怕自己会伤了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