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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吸急促,心跳也在加速,那些伤痕还在汩汩流血,隐隐的泛着疼痛。
“阿卉,阿卉!”她慌乱的叫着挚友的名字,泪水忍不住往下落,“你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她知道自己必须做点别的,但注意力就是无法从这些纵横交错的伤口上移开,她想帮着止血,但却吓的无从下手。
“你先别管我,先顾着你自己,你正在发烧,赶紧躺好!”
这时候皛皛哪顾得上自己,“医院,我得赶紧送你去医院。”
她意识虽已醒,但刺激有点大,脑中嗡嗡直响,想要爬起来,奈何四肢酸软无力,怎么也使不上劲。
“皛皛,你别再乱动了。”
“医院,我要送你去医院!”
皛皛叫唤,拼命的想要爬起来,好不容易在安卉的搀扶下爬起来了,跌跌撞撞的想要辨明方向。
可眼前的一切却让她大惊失色。
这里是哪里?
眼前的地方是一个山洞,洞壁坑坑洼洼,有些许水渗透进洞壁一滴滴的落下,味道古怪,且非常潮湿,还有夹杂着一股干涸的血腥气味,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被风一吹,就摇摇晃晃的,看洞壁上长的苔藓种类,这里应该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待久了,连呼吸都会不畅。
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皛皛惊愣的环视了一圈,然后就看到了一处光明,应该是洞口,她跑了过去,等近时,一排锈蚀的铁栏杆阻隔了去路,她恍然明白,这不仅仅是个山洞,还是一个牢狱。
她握住锈蚀的栏杆,用力摇晃,但它们纹丝不动。
“皛皛,别费力气了,这些栏杆早就卡死在洞口的岩石里了,除了钥匙能够打开门之外,你就算摇一天,它都不会松动。”
“钥匙!?”
安卉扶着她,点了点头,“你……你先别激动,小心动了胎气!”
皛皛觉得头疼又发作了,捂住脑袋呻吟了起来。
安卉紧张不已,“快点,坐下来,你现在不能乱动。”
坐下来?
这地方要怎么做,潮湿让洞里的泥土异常泥泞,只有最先她躺着的地方铺了一点干草,但也因为潮湿已经开始霉变,潮的最严地方甚至都已经长出了菌菇。
安卉也知道没地方坐,赶紧过去抱了一堆干草过来,平铺在地上,“你先冷静,坐下来,我帮拿点吃的。”
她翻找着角落里的一个箱子,从里头找了几块面包出来,先是闻了闻,看有没有坏,然后再拍了拍上头的泥土。
“来,吃点东西,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
“两天!?”
安卉点点头,“你被那变态带回来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跳,以为你死了,好在……”她哽咽了起来,“真是吓死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她失声哭了起来,一头扎进皛皛的怀里,“你一定是被我连累的对不对,一定是为了救我,都是我的错,我害了你!我怎么那么蠢,以为他是警察,没想到……没想到……”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上又都是伤,差点厥过去。
安卉的话点醒了皛皛,让她的思绪瞬间清醒,浑浊的眸色也开始清澈起来。
汽车城的爆炸轰鸣声在她记忆里复苏,她记得火光冲天,然后因为害怕开始凌乱,对着康熙又踢又打,接着……她看到了警车……再然后……她摸向自己的后劲,她似乎被人打晕了,两眼一黑后,醒来就到了这里,整一个……无事人非。
她的思绪像装了马达一样,飞转了起来,内心的激动和慌乱造成的各种混乱渐渐消失。
这里是哪里?
又是谁带她来的?
脑海里的片段逐个飞舞起来,形成散碎但清晰的画面一一浮现,最后停留在前往汽车城时,那辆和警车擦身而过的车身上。
缓缓摇下的玻璃窗里,楚冉的脸瞬间变成了大特写。
她大叫,“楚冉!”
安卉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听到她喊叫后,呛了一口气,仰起了头,“你在说谁!?”
“她在说我!”
突兀的,洞口被一道人影挡去了光芒,像是乌云遮住了阳光一般,整个空间都冷凝了起来。
安卉看到来人,立刻瑟瑟发抖,直往皛皛身后躲,她吓得连牙齿都在打颤。
皛皛护住安卉,目光毫无躲闪的对上他。
那人也正看着她,嘴角一勾,明明在笑,却是阴冷的刺骨。
昏暗的油灯发出的暗弱光晕照在他雕塑般俊美的脸上,五官鲜明,却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水潭,深得看不到一个人该有的感情,像是蜡像一般,但她瞳孔中不时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神秘莫测。
楚冉!
真的是他!
皛皛猛的冲上前抓住栏杆,“果然是你!”
他薄薄的嘴唇勾勒出仿佛是世间最冷酷的弧线,向上翘起的嘴角哼出了一丝冷笑,“挺精神的,看来这些药是不需要了!”
他扬了扬手里塑料袋,袋上写着医药店的名字,里头有不少药盒子,隐隐能看到是一些消炎之类的药。
“拿来!”她喝道,毫无所惧的探出手。
他眸中稍许有了点人气,掠过一丝惊讶,盯着皛皛看了很久后,突然大笑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拿来!”
皛皛知道这些药对此时此刻非常重要,她在发烧,而安卉也需要这些药治疗。
他玩味的又盯了她好一会儿,将塑料袋放到她手上,
皛皛打开了塑料袋,捋了一下里头的药,判断哪些可以给安卉用。
“皛皛,你比惹他,他是变态,他是恶魔!”
安卉颤抖的揪住她的衣摆,身体的温度都似下降了,可见有多害怕他。
皛皛挡在她前头,转身安抚道,“别怕,我在,没人再能伤害你。”
“口气可真大!”
皛皛无惧的再次迎向他,虽然发烧让她浑身没力气,站都是在勉强,但她很清楚不可以示弱,至少不能让他以为自己现在无力反击。
她不动神色的打量着他,希望能他身上看到一些端倪。
这张脸的确是楚冉的,但又有些许不同,那次在医院看到的楚冉,尽管有一丝诡异,让她心生提防,但却没有眼前这个人那么阴冷,这人根本不像是个活人,眸色里的颜色更是看不到一丝伪装,他看人的时候,就像是在看蝼蚁。
“你不是楚冉!”
这是她得出的答案。
他长的和楚冉,但却不是楚冉。
只是皮囊一样,内里却完全不同。
那人眼中玩味立刻消失殆尽,取尔代之的是一种狠杀。
四周的空气顿时凝结了起来,连风都好像停止了。
他突然叹了一口气,仰头笑道:“所以我说留你活着是最不明智的,他还不信!”
他!
皛皛蹙眉,谁是那个他!
“不过没关系,你现在是阶下囚,不足为据,就让我好好玩一阵子再说!”
☆、Round 245 猎人游戏(三)
玩玩?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但每个字都充斥着对人命的毫不在乎。
“你到底是谁?”
他虽然不是楚冉,但和楚冉一定有莫大的关系,而且长相又是如此的相似。
一连串的疑问在皛皛脑子里翻腾,她探案多年,像这样身陷囹圄只有两次,一次是直接导致了父母和挚友死亡,一次便是如今,她下意识的挨紧身后的安卉。
现在是十二月的时节,刚才在里头还不觉得,现在在洞口,寒风阵阵,直往里送,她在发烧,可能温度高,还不怎么觉得,可身后的安卉,先前因为血的关系,她没察觉,现在她抹了一把唇,唇上的血去除后,唇早已冻得发紫了。
她赶紧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安卉牙齿打颤的呼喊,“我不冷,不冷!”
“穿上!”皛皛不容她拒绝。
她至少还有衣服,她却和全*裸没什么区别,这种时候,她只想保护她。
她发过誓的,再不许身边的人因为她而死,所以她一开始才会拒绝帮S市公安局查案,可惜定力不足,还是出手了,结果却是重蹈覆辙。
现在想来,安卉会成为他下手的目标,恐怕与自己脱不了关系。
9年的时间,他杀了12个女人,不仅无迹可寻,甚至连怀疑的对象都不曾有过,又怎么会这么轻松让她查到那么多线索。
楚冉会突然出国,失去踪影,他又一反常态的下手,这其中的深意除了他是故意的,是在引她上钩,还能是什么!?
她甚至可以断言,身陷囹圄的这段日子里,楚冉必定已经回国了。
他与楚冉如此像,在自己失踪前又说看到过楚冉,警察的目标一定会转向楚冉,可是事发时,一直在国外的楚冉,又怎么可能是抓她的人,警方就算心里认定是他,也只能干着急。
她突然懂了!
他和楚冉或许就喜欢看一群人慌乱,手足无措,却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的模样。
“我是谁,并不重要,因为你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处!”他坐在洞口不远处一块大石上,交叠着双腿,从背后抽出一把枪,是专用于打猎的长杆枪。
硬朗是外形,锃亮的枪身,黝黑中带着一点青光,看在眼里极具有威慑性。
一见到那把枪,身后安卉便是一阵喘息,尖叫了一声,直往后躲,将整个人都埋进了铺在地上的稻草中。
“阿卉?”
她的反常让皛皛诧异,枪虽然可怕,但他不过是拿出来显摆了一下,又没有抵到她脑门上,她不至于会吓成这样,她怒目瞪向安坐在那里慢条斯理擦枪的他。
“你对她做过什么?”
他冷笑不语,依旧仔仔细细的擦着枪,擦了几遍后,他调整了一下准星,将枪口对准了皛皛。
皛皛不躲也不闪,对于这种人,惧怕只会让他兴奋,越是兴奋,越可能激发他的杀意,得不偿失。
她镇定自若的笑了笑,“杀人,非法禁锢,私藏枪支,每一条都是大罪!”
“那也要看警察嫩不能抓到我!”他挑了挑眉毛,对着她用嘴发出呯的一声。
皛皛巍然不动。
他大概是觉得无趣了,将枪放了下来,耸了耸肩,“你现在在我手里,可见他们有多么愚蠢,所以有什么好怕的。”
皛皛观察着他的一言一行,微表情对他看来没用,他完全没有任何破绽,至于他手里的枪……
在中国枪支是被严令禁止个人拥有的,即便是可以配枪的职业,例如警察、特警,警员也只有在练枪的时候,或是参与可以配枪的任务时,才有可能摸到枪,当然有些落后又蛮荒的地方,会有制作土枪来防身,或是打猎。
土枪,顾名思义就是手工制作的用铸钢或熟铁枪管和木制枪把组成用来打猎的枪,一般没有膛线,少数有膛线,靠黑火药或黄火药燃烧后把子弹射出,大部分都是前膛装药,然后把枪膛的火药给点燃再使用,但也有些是后膛装弹的,这种类型的,属于非法改装的,使用的是现代枪弹,一旦被发现绝对是重罪。
他手里的这把可不像是土枪,她也不会傻的认为他会用把假枪来吓唬她们。
如果说他的身份真是一个警察,这枪的型号却不对。
中国一般用作的警用手枪是国产9mm转轮手枪,比较单一,但特警,例如黑豹,枪型就会较为多,为了防恐和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