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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之后,他终不再谦虚。
严家从政,近百年的根基,是建国前就有的名门望族,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不是一般家族可以匹敌。
临江是贸易城市,市里数得上名号的各大世家均是从商背景,有钱有势的不少,真正权势遮天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所以实际来讲,就安浔这样的出身,便是她削尖了脑袋想要嫁给严易泽,都十有八九进不了严家大门,哪里还有拿乔拒绝的份?
当然严易泽从来不会这么想安浔,他既是动了心,便也不会在意她的出身背景,如果他们真的能有一段美好的感情将来也能走到谈婚论嫁那一步,他会负责和家里谈,而这些事,现在看着也还很遥远。
所以这只是一场单纯的求爱行动,一个这个年纪本来就享受青春向往爱情的大男孩,在他身边所有的女生里选中了最优秀的那一个,想要同她在一起而已。
只是这样单纯的出发点,却也不妨碍严易泽顺着方才安浔的话想到以上的所有。他并不是那种自恃高贵用家庭背景来分人的人,却也对自己有着全然的自信,综合来讲,他的确是追求安浔的所有人里条件最好,也最符合要求的那一个。
所以,他甚至根本没有怀疑,她口中的严家,会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严家。
那一刻,淡淡望上严易泽微微窘迫却又隐隐有了期待的模样,安浔柔柔弯起了嘴角。
她似乎从来不知道害羞是什么东西,能这样睁着一双澄净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一个男生看。
看了一会儿,安浔笑着开了口:“我也并没有考虑霍城,因为同他相比,有一个人,似乎更合适。”
“比如,他只比我大三岁,我们都在上大学,拥有共同的朋友,相处起来,也更舒服。”她浅浅笑着道。
“再比如,他的家世的确是很好,政治背景的家庭,如果将来真的能走到婚姻那对安家的生意肯定很有帮助,我想我父母也会更加乐意我同这样家庭的男生在一起。”
“而最重要的一点,他对我真的很好——”
安浔在严易泽有些迟疑,却愈发明亮的眸光中柔柔笑起来。
“我喜欢被人照顾的感觉,也喜欢被宠,而他的确很照顾我也很宠我,可以容忍我所有的脾气。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虽然我面上什么都不说,其实心里已经考虑了很多,其实我已经在想,要不要接受他的心意了…”
那红唇轻启之间,淡淡说出的这一句,温暖轻柔得不像话。
通讯那头,神色冰凉望上监控那头男生微带着犹豫却又掩不住欣喜的面容,小E无声冷笑。
这段时间来,他已经渐渐摸出了规律,N她,对谁笑得越是温柔说话越是动听的时候,心底谋算的虐人戏码,就越是狠毒越是无情!
而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来追求的人,当然值得死得很难看!
于是,最后,当安浔终于笑着望上严易泽,淡淡问他自己是否该接受的时候,对面,甚至是有些沉迷在了那样一抹笑容里,听见这一句,严易泽只觉心底一窒,那样的感受,太过离奇…
她表现得太自然了,没有一点羞涩,说出来的话也模棱两可,让他怀疑会不会是自己自从多情会错了意…
却是,她表述里的那个男生,无论从年龄家世还是个性上,都和他非常相像!
她本就是这样的个性,古灵精怪又有些捉摸不透,今天她这么说,会不会是在暗示他告白?
心中一瞬闪过这个念头,严易泽手心已是冒出了一层细汗,他低头凝上安浔的双眼,从那眸子里甚至看出了隐隐的鼓励,下一刻他紧张得喉头发干耳尖都红了,挣扎着刚准备开口,安浔忽然弯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严师兄,你真该看看你刚才的表情!那么紧张,脸还那么红!你不会以为我之前说的人是你吧!”
安浔很少用这样夸张的声调和语气说话,一句话嚷得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然而她当然是故意的,对于严易泽这种满是骄傲又没受过什么打击的人,当然是让他丢脸是最过分的拒绝!
笑着,一句话落,安浔在严易泽一瞬呆愣微微僵硬的神情中,掩面摇了摇头:“我说的当然不是你,你以为这个世上只有你一个严家?”
说着,安浔做出了然的样子,饶有兴味的扬了扬眉:“不过说来,这个严家似乎也跟师兄有些关系,临江的严家,好像同师兄家是亲戚?”
“比我大了三岁,大学在读,家世很好的那位,名字是严昊涵。如果我没理解错,该是师兄的表弟?前段时间我平安夜出去玩认识的,感觉很不错,所以师兄你看,既是你认同的严家,又不是奇怪身份的人,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如果满意了,还请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那清丽容颜上,一抹笑意随着言语,慢慢转凉。
那呆滞目光里,从愣然到质疑,再到羞恼愤怒,下一刻严易泽眸中终是聚起了怒意,狠狠看入了安浔的眼!
她是故意的!
故意引他入套故意让他误会,就是为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难堪!
卡住他之前的言论,当即给了他一个下马威打得他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她毫不留情做出这样的事,当真是因为太讨厌他,还是为了维护那霍城?!
那一刻,那张总是带着和煦笑意的容颜上,终是尔雅散尽,带起了安浔从未见过的冷意!
“你非要这样么?你非要这样?!”
咬牙一句质问出口,听入耳中,安浔沉默冷然。
得不到就恼羞成怒,不是自己所想的就接受不了,那之前那一番义正言辞的大道理,此刻都被狗吃了?
想着,微微勾唇,笑出一抹戏谑冷意,安浔淡淡开了口:“原来在师兄心里,是如何想我的?随随便便送些东西,暧昧得人尽皆知,忽远忽近不给一句准话,一边怪着我不领情一边又感叹自己真用心,在师兄心里,我就是这样就能追上的姑娘?”
严易泽的脸,已是由红转青。
“我不接受你,就也不能接受别人,不管对方实际到底如何,在背后高谈阔论别人的家庭人品,高贵的严家,就是这么教导师兄长大的?”
“嫉妒就是嫉妒,欲望就是欲望,如果师兄敢光明正大表露自己的心思,我至少还会觉得你敢作敢当。”
“只是明明是为了一己私欲,还非要做出一副一心是为了我好的样子,实在恶心。”
…
那一天最后,安浔撇下严易泽在那林间小道上,离开的时候,她只觉身心轻松。
飞快回到寝室区,安浔上楼的步子都是轻快的,现在时间还早第一大节又是自修,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回窝补眠。
看着眼前微微跳跃的屏幕,另一头小E无声叹气。
说好的虐狗不一板砖拍死呢?结果她明明拍得比谁都狠!
却是,想到方才最后那一幕,当她转身之时,身后那张匆匆掠过屏幕的脸,他看清了男生眸中一闪而过的那抹悲伤,那证明,其实她也看见了,却是看见了她也毫不在意吧,就像是当初,对着他时一样…
她并不留恋和他们所有人的关系,她说她的笑容都可能是假的。
这段时间里他陪伴她也在观察她,他了解她越深,便发觉仿佛,越无法辨明她的真心。
她笑得春意盎然的时候,背后可能正握着刀,她冷得拒人千里的时候,心底却并不一定是那样厌恶绝情。
其实她对很多人都无感,作出的样子,只是为了达到想要的目的。
那么当她真正以真心示人的时候,又会是对着谁,会是,怎样的表情?
手中鼓捣着仪器,小E再次下定决心,要赶快把升级吧的通信设备做出来。
下一刻他安静了很久的耳麦了传来了清清淡淡的歌声,他抬眼,发觉安浔已经把视频关掉了。
他对着漆黑的屏幕看了好半天,忽然轻声开口:“你就这么讨厌别人喜欢你?”
所以甩掉了之后,才会这样开心?
那一句,轻得像是一句自语,安浔已经爬上床,窝进了松软微凉的被子里,她舒服的叹了口气,懒懒开口:“什么?”
算了,再问一句肯定自取其辱。
小E不再说话,打开仪器外壳,继续焊接起芯板来。
他的睡眠时间很短,安浔的却是格外长,很多时候都是他在这边做着自己的事,安静的等她醒来。
耳麦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浅浅绵长的呼吸声,静默之中,就在小E以为人已经睡熟了的时候,安浔忽然开了口。
“我只讨厌我讨厌的人喜欢我。”
她轻轻的说,说完一翻身,甚至又像当即就睡了过去一般再无动静。
耳麦那头,摩擦的声响悉悉索索,声波干扰之后再次恢复一片沉寂,小E在那一句后,愣着停下了动作。
敏感的少年,当然当即就想到了,言下之意,是她有她不讨厌的人在喜欢她?还是,她有她也喜欢的人,在喜欢她?!
两个问题,他一个都不敢问。
便是问了,多半也是一个都得不到答案。
最近的生活,策划觅食,设计复仇,安家,严家,还有近日市里新出的案子,他们很忙碌,忙碌得很平常。
却是这样的表像下,他却总觉得她浑身透着一股说不清的异样,终是在今天,让他隐隐发觉了那是她的心情,她每一天都很开心,不知道在开心些什么…
静默空间,带着兜帽的少年低头沉默,冷不丁手边忽然一声轻响,惊了他一下!
那是一条短信。
苏洛:【小浔你今天自习不来了?我跟你说,刚钊哥给我发短信了,说下周末考完试我们一起出去嗨一嗨,城哥也去,让我们都去,你去不去?】
一偏头看见监控屏上的这行字,小E彻底愣住了。
片刻之后。
安浔:【周几,什么时候,去哪里?】
他愣过,心猛得沉了沉。
苏洛很豪气:【全部你来定!】
看见这条短信,安浔无声笑弯了嘴角:【好。】
打出一个字,她放下手机,扭头继续睡了过去。
另一边,死死盯着再也没了动静的电脑屏幕,半晌,小E用力咬了咬唇!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们一群人已经是可以一起约着出去玩了的关系…
这段时间以来她从不回复短信,他以为他们之间再也没有这之上的交集!
视频监控,语音通讯,和秘密同步手机窥探她所有的聊天记录可不是一回事!
那每晚固定发来的晚安短信。
那至今他都看不到的她的表情!
她不回复,或许根本不是无视霍城而是因为不想被他看到隐私!
“我只讨厌我讨厌的人喜欢我。”
冷冷一句,原来竟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洞悉一切却是隐忍不发,她给了他一次机会,亦是一次严肃警告!
脑海之中倏然浮出这一句,小E一瞬心惊,扬手就把手机监控屏的电源线扯了下来!
“不要讨厌我!我再也不做这种事了!…不要讨厌我…我不做了…”
用力盯上漆黑视频区,他喃喃出口,声音里已是带上了古怪颤音。
耳麦那头,却是早已关掉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