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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很正常。
那是安浔,在被另一个男人亲吻!
她是他的,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他是他的,居然除了他之外还有人敢对她做出这种事?!
那是玷污,让他愤怒发狂,占有欲在刹那激喷到极致!
感情里霍城可能是谦卑的宽容的韧劲极强的,但他同样是认真的禁锢的且洁癖异常严重的,他根本不可能容忍得了任何除了他的男人靠近他心爱的姑娘,更何况那时她已经是他的女人!
他吻过的唇有另外一个人吻。
他搂过的腰肢,有另外一个人搂过!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可能接受,想到这里瞬间从心底翻卷起来的感觉甚至像是排斥,这样陌生的感觉让霍城忽然慌乱,他身体僵了僵,倏然垂下眼帘!
呼吸相闻,那一瞬的气氛温暖旖旎像一切都很好,又像是隐隐缠绕上什么不太对劲的味道,两人彼此都近在咫尺。
暧昧之间,热度攀升,就在霍城以为下一刻那双深深盘踞在脑海里的红唇就将触碰上他的时候他却忽然只觉鼻尖一暖,有什么很柔很温暖的东西轻轻蹭上了他的鼻尖。
他抬眼的时候对上近处安浔放大的瞳仁。
她瞳仁比一般人更黑,还会稍稍大一点,看着明亮又清澈。
她还在笑,笑着捧着他的脑袋,低头反着又蹭了一下,霍城这才发觉了,她刚刚是用自己的鼻尖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尖,亲昵又温柔。
然后安浔就笑眯眯的退了回去。
她最后并没有亲他。
诧异过后,霍城身体微不可查的从僵直到稍稍放松,他望上她的眼。
安浔理了理鬓角的碎发。
“那你吃饭吧,闹久了都快凉了呵呵,我已经不生气了,我信你了。”
她笑着把粥往前推,坐回到绒毯上,语气神态无不轻松。
望向对面姑娘含笑的眉眼,霍城偷偷观察了一下,并没有看出她有什么异常。
“今天下午我要出去一趟,学校要开学了,今天下午新生报道,还有班会要开。”
她忽然开口。
抬眼瞥见对面望来的直愣眼神,安浔笑笑解释:“当然我不知道我和洛洛这样的情况能不能正常回去上课,洛洛还没出院,今天就我自己先过去见一下老师,看之后的安排。”
一番话话落,霍城却没什么反应,依旧那样沉默的望着她。
安浔顿了顿,似乎明白了什么又笑起来,这一次更加温和了些:“晚上我开了班会就回来,不过我不想做饭了。”
当那青黑眼底笑意扬起,对上那缕光亮的时候霍城才像听到了般有了反应,他似有些掩饰的垂下眼,微微点头。
“好…晚上我让顾三打包回来,要不要他去接你?”他声音有些哑。
“嗯。”安浔摇头,“不用了,时间不定,我自己打车回来。”
“那让他送你过去。”他好像突然变得很好说话。
安浔笑着应了:“那我就走了,时间差不多了。”
说罢她起身下了飘窗,离开的时候和来的时候一样悄然无声。
离开卧室的时候安浔没有关紧门,将房门半掩留出一条缝。
那里,地板上的阳光一路铺陈过去,照亮门板上的纹路。
那缝隙外同样有光,看着似乎也一样明亮温暖,霍城偏头,默默看了很久,原来他以为一扇门帮他隔绝掉了外界所有,现在看来却是门里门外,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大的不同。
身前白粥香味浓郁。
飘窗一角阳光满溢。
霍城松了口气,心底缓缓盘绕的,是方才那一幕亲昵的温度。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此刻他眉目间的冷意淡淡散去了,带起的情绪像是含着点点温情。
其实比起亲吻来他更喜欢这样的亲近。
没有压力,又让他感觉到心在靠近,一步一步的,慢慢掸落了尘埃,露出下方点滴惹人喜爱的光亮,让人安心,忍不住心生向往。
顾三进来接受指令。
看着自家爷盯着面前那碗根本瞧不出什么花样的粥似乎挺思想斗争的盯了好久…
然后——
“顾三,今晚你送来外卖后就回自己家休息吧,以后…都不用再来住了。”
——
顾三得令麻溜的滚了。
他是个好属下,身兼数职,在保镖,佣人,车夫,还有高瓦数电灯泡之间流畅切换,终于在自家爷不再需要他之后欣慰退出,深藏功与名。
顾三当天下午送了安浔去大学城,然后驱车前往临江第一军医医院换药。
他在裴家家宴那晚伤了腿,在一医看的骨科,如今骨折的地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自由行走没有太大问题,定期过来换药即可。
顾三从骨科出来,沿着住院部和急诊部之间的小路走到中心花园,看见迎面走来几个急冲冲的警官和医生,退避到旁边。
“我们也是一时大意,病人说要上厕所,然后他病房里的厕所堵了,就由家属搀扶着去了走廊的厕所,结果转眼人就不见了…而且病人父母还在呢,也不是为了逃账,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跟在医生之后的一个小护士哭丧着脸道。
“估计没有什么大事,病人说不定还在住院部大楼,或者只是到周边逛逛,这个病人平时一直很配合的,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前方带着眼镜的男医生听过小护士的解释,对着身边的两名警官道。
“不是我们怪你们,但是这个病人身份特殊,之前也不是没有叮嘱过绑架案带回来的幸存者要严密看护…”
两名警官里年纪较轻的那个更沉不住气,脱口而出,被年纪较长的那个一个眼神制止住。
几人很快就从顾三身边经过,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而去。
顾三并不在意几人的去向,只是听到绑架案幸存者几个字后稍微留意了一下。
不过现在安小姐都出来了,爷也在慢慢康复,听说苏二小姐也没有大碍,顾三思索了一下觉得和自己关系不大,继而沿着小路朝另一方向走去。
顾三今天来一医除了换药还有一个目的,他往前走出几步,看见前方枯黄的草地边坐着一个裹着棉服的女孩,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草地上几个玩耍的孩子。
像是感官十分敏感,在顾三看到女孩的下一秒她也察觉到了,微微偏头望过来。
女孩就是当初藤本妮诺的贴身护卫奈奈,她在之前的爆炸中炸伤了整个背部,还损伤了部分神经,现在正在一医住院治疗。
原本藤本妮诺和奈奈的救治是由留下的山田组负责的,后来藤本妮诺苏醒,被山田组接回日本,顾三得到下面的人通报说山田组撤离的时候把这个保镖女孩单独丢在了医院里,正因为没人支付住院费面临困境。
可能是因为同为护卫感同身受吧,顾三有些钦佩当时奈奈不顾自己安危扑出去救藤本妮诺的忠诚。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人家的伤到底是自家爷造成的,属下前来请示,顾三斟酌之后用自己的钱默默为奈奈垫付了住院费医药费。
这些都是暗地里进行的事,后来顾三在空闲时候还去问过几次,医生表示患者康复不错,他也就没有露面。
却是不知道姑娘从哪里知道了他的存在,今天他过去询问的时候被小护士拉到旁边,笑嘻嘻的说人姑娘约他在中心小花园见面,还说姑娘不会说中文平时很孤单的,这个邀请都是她努在再网上翻译了拼凑出差不多的意思她们才看懂了帮助转达,说人姑娘态度诚恳,让他务必过去见一面。
于是便有了现在,顾三提着一包药,在草坪前和奈奈隔了几步遥遥对望。
其实仔细看奈奈还是个长相不错的小姑娘,有着日本女孩特有的白皙清秀,之前的爆炸还有没有伤到她的脸。
看见顾三奈奈顿了顿,懒懒朝他挥了挥手。
弯起嘴角来的时候第一句话还是那么不动听。
“真是没想到,我这次能捡回一条命不至于流落街头靠得居然是你这个讨厌鬼。”
奈奈把顾三称为“讨厌鬼”。
这个称呼在她第一次被这个男人揪住脖子丢进灌木丛开始就一直根植在心。
奈奈是个认死理的人,讨厌一个人就从头发丝讨厌到脚趾头,就像她认定保护一个人,就可以不惜性命以身犯险一样。
只是她的命似乎并不怎么好,被她一心一意保护的主子毫不犹豫抛弃了她,被她一心一意讨厌的男人却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奈奈日语语速飞快,当然顾三听懂了,他没有多余的反应,还是那张冷淡的脸,默默看了她一眼。
“住院的事你不用担心,医药费义信会负责。等你出院了到时我安排你回日本。”
平淡一句,面面俱到,这已经是像这样处境的小丫头最好的结果了吧,结果奈奈姑娘听后却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你安排我回日本?你觉得我还能回日本么?”
她自嘲笑着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傻子,妮诺小姐在我的护卫下受了重伤,人都残废了,你觉得这些我能免责么?即便我当时努力去救了,也不能改变妮诺小姐重伤致残的事实,她能让我活着都不错了,而且她已经把我丢在中国了,你觉得我现在回日本还有活路么,山田组还会重新收留我?”
奈奈朝顾三的冷脸投去一个鄙视的目光:“而且你自己也是做护卫的,应该知道近身护卫的要求是什么,我现在受了重伤,康复之后肯定已经回不到从前,又怎么可能还保得住工作?无法工作没有容身之地,我活下来又有什么用?”
说着奈奈收回视线,冷笑着垂下眼的时候,神情染上落寞。
归根到底她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从小到大就被当成杀手培训,之后也没有做过护卫之外的其他工作,如今被一个人丢在异国,连语言都不通,她怎么可能不紧张不慌乱,顾三从女孩紧抿的嘴角看出她内心的悲伤。
顾三不是习惯应付女人的人。
他在这方面可能比他家爷还要没有经验。
被奈奈一番类似指责的抢白,他一时也说不出什么,两人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沉默了很久,直到一个追着皮球的小朋友从中间穿过,打破了僵持。
“你…当初也是‘魑’的成员?”顾三试探开口。
“嗯。”奈奈没有抬头。
“在进入组织之前你有家人么?你知道你家人在哪里么?”
奈奈低着头摇头:“没有,我是跟着一个游行僧长大的,就是那种云游四海的僧人你知道么?后来就被组织的人带走了,现在当然也不可能再回去找那个僧人。”
原来如此,所以她的行李里才会放着一串念珠。
顾三想到自己之前排查奈奈身份时的发现,心中默默一叹。
像他这样的孤儿尚且还知道自己出生临江,原来的家在哪里,眼前这个女孩却是生来飘零,如今更是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了,他开始明白奈奈今天约他见面的目的。
顾三真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
他当即有了决定。
“那这样吧,你现在就放心在医院里继续住下去,好好治疗,等你康复之后我来安排你的住处你的生活,想办法让你留在临江好好活下去。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