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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说有话要告诉她。
只是现在街上的光景显然不像是还有一个多余的人在等着她,未等苏洛越过身侧的警卫再努力看真切,车子已经劈开雨水一脚油门扎入了夜色里。
这样的境遇显然是让人不好受的。
之后的半个多小时里苏洛一直挤在后座的两个警卫中央,正襟危坐。
那最凶神恶煞的罗教官就坐在前座,上车的那一瞬,苏洛透过车边镜晃眼瞥到他阴冷又得意的笑容。
这个人明显讨厌的。
人在喜欢的或者厌恶的人面前往往容易把持不住说过多的话,就看提问是否恰当。
苏洛默默想起上学期某章节课程里学到的知识点,在心里把腹稿打上了好几遍,在车子继续在寂静的高速公路上开过五分钟之后,她抬起头来。
“我们教授说过,我不是嫌疑人,是目击证人,你们不能把我当犯人对待!”
她开口语气急切,惹得前方闭目养神的罗宇睁眼瞥来一眼,身侧两个警卫倒是尽职,目不斜视动也不动。
苏洛像是并不期待得到回答,她冷哼一声自顾自说下去:“我说过我没有参与案子,乌月和龙应也不是杀人凶手,我们都是无辜的,但是你们就是不信,冤枉好人!”
她掷地有声的指责:“但是没关系,我们教授说他相信我,他知道我是无辜的一定会尽快查出真凶!到时候真相大白我是不会隐瞒的,一定把中间被你们冤枉的事全部说出去!”
那天唐少辰的表现让苏洛笃信他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他和她对犬神案有着同样的判断,所以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很有底气。
这番话说得很熊孩子但是军人肯定不会一言不合就灭口,苏洛并不怕,边说边偷偷用眼风观察前排罗宇的脸色。
她发觉当她提到大冰山的时候罗宇的脸色更差了,原来冰上比她还要不招人待见。
她做出得意的表情:“哼,怕了吧,告诉你们,我们大教授可厉害了,分析案子找凶手他最在行,不出几天绝对…”
“闭嘴!”
前方罗宇突然断喝一声,“吓”了苏洛一跳!
下一刻他冷着脸转过来,当着两个面无表情的警卫狠狠剐了苏洛一眼!
“厉害?呵,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么?还不出几天?你以为你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慢慢耗,做梦!”
罗宇冷笑起来:“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带你去哪里?去做什么?”
那笑容中,苏洛很不争气的微微白了脸:“…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做什么?”
话落她偷偷朝窗外瞄了一眼,似那漆黑夜色让她感觉更加心慌了,这些反应都落在了罗宇眼里,他心生愉悦。
“呵,小丫头,告诉你,太小看部队小看军人,是会吃大亏的。你以为不依靠临江警察,我们就调查不出来,那天其实是你叫人捣了鬼,让人破坏了水箱毁了整个抓捕计划?”
在扣下苏洛却吃了瘪之后的第二日,罗宇差人做了调查,调查的结果显示当天出现在拆迁废墟的男人,是临江黑社会组织义信的成员,也就是说很可能是苏洛叫过去的。
那人打坏了水箱放走了野兽,随后还大摇大摆出入警局探视过苏洛,这些他们都知道。
通过跟踪此人的行踪,他们还发觉他也在调查野兽的下落,还准备了卡车,似乎在寻找路径想把那野兽和小孩送回山里去!
罗宇的部下也有神通,居然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就摸清了来龙去脉,甚至得知了野兽如今藏匿的地点,于是找到了公安局长一阵商议,用最新情报换回了互惠合作。
他们现在就是要押着她去抓怪物呢~
罗宇得意非凡的就把整个计划一股脑的倒给了苏洛。
最后幽幽道:“丫头,军人的地盘,真枪实弹的地方,可不是随便耍耍嘴皮子玩玩清高就能糊弄过去的。”
最后这一句意有所指,苏洛听懂了讽刺,沉默不语。
她虽是有意套话,但是套出这么个真相,还是免不了紧张起来。
她一贯知道大冰山很有能力,但是罗宇的话她也无法嗤之以鼻。
因为她从小的际遇都在告诉她一件事,武力和强权,很多时候都比能力更可靠。
她不知道这批军人的权力有多大。
但是就她身边的人事来看,她知道哪怕是她城哥这样无法无天的,能过到今天也是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疏通打点过的。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上头有人睁只眼闭只眼为了利益护着义信,她城哥手下再多人也混不成现在这个样子。
而冰山显然是没有什么后台的人。
就连临江警方现在也和军方的人连成了一气。
这是赤果果的强权碾压,苏洛觉得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
前方的罗宇还在冷笑。
当然如今他不会再像之前打算的那样把眼前的丫头捅成嫌疑犯去,只是利用她诱出那野兽完成任务,他志在必得!
小丫头么,那野兽和小孩死了就足够她伤心的了。
至于唐少辰。
罗宇愤愤的想,他会好好的给他上一课,告诫他不把实权和枪子儿抓在手里的人就没资格耍心机,更没资格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
罗宇示威过后,车内一片寂静。
苏洛微微握紧了掌心不再说话。
她感觉有些冷。
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外阴雨绵绵不断。
车子一路朝着前方黝黑地界疾驰而去。
——
今晚武陵警局静得渗人。
军方来提人提得干脆利落,因为局里真的没人。
今晚城东场区发生帮派大械斗,近千人的参与量,长刀棍棒飞血脆骨,演电影一般叫人瞠目结舌。
这是临江历史上都没有爆发过的大规模帮派混战,甚至堪比暴动,临江二十多区集中警力清盘,维护社会治安。
这是霍岷想要的排场。
他这辈子生来就是私生子,抢来当家的名号没风光几年就落了一个残废退位的下场,此后“卧薪尝胆”多年,这次终于借着割血卖肉的决心为自己拼凑出了决一死战的力量,这一战是必定要打的,翻了天去的打,他已经不管结果会如何,他只要一个人死!
此刻,被一心咒死的霍城正顶在风口浪尖,他瞻前顾后的东西多,打上一仗之后还要固守江山,没有孤注一掷的豪情,双方对阵开来,他眼角的冷厉越扬越高。
义信旗下包括赌场夜总会千丝万缕搭钩的,近万人。
当然能真正拿得出手来忠心不二真刀真枪决一死战的,也不过那么千把。
霍城不可能为了一场乱斗把全部中坚力量都赔进去。
前期两头暗斗的时候都是他赢,步步都赢,霍岷一路强忍一路冷笑,等得就是这一日!
他杀了弟弟一个措手不及!
他绝对料想不到他能召集来这么多死士,让莫家控制的势力全然臣服为他所用!
他如今就像是个帝王,手握重兵把控生杀大权的帝王,他从未有一刻如此刻这般强大过!
城东场区大片的老城废墟,互砍的双方在警察的追击中流散在废墟错综复杂的巷道中。
当然还是有大多数人围攻在一处,两头在个小广场里堵着互相砍杀,手中端着高倍望远镜,霍岷坐着轮椅待在他早就挑好的最佳位置,观看着下方鲜血淋漓的演出。
广场上,义信成员勇猛,逼压莫家联军一个头,隐隐超过中线,把对手逼到广场三分之一处。
明明形势不好,高处隔岸观火的始作俑者嘴角却是始终带着一抹疯狂的笑,他在心头默数,五,四,三,二,一,铛——铛——,江边钟楼的挂钟枪响,午夜三点到了。
伴随着那沉沉暮终之声,下方巷子深处,从各个角落冒出了一群人,越聚越多,越来越显眼,各个身穿白衣手持武器,如同溪流一般汇聚到了那圆形广场,汇聚到了,义信成员后方!
那是让霍岷揪着心肝沸腾起来画面,那是他的援军!
他放弃了江山,放弃了地位,放弃了当初苦苦追求不得的一切换来的援军——山田组藤本齐真的势力!
这一次,不同于之前的每一次,他不再是来抢东西的敌人,他是来毁灭一切的恶魔!
呵呵,呵呵呵。
有干枯如诅咒般的声音从霍岷干哑的喉管溢出,他死死盯着腹背受敌一瞬被逼入绝境了义信主力,心情比吸粉过后还要飞扬!
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下方人群,不想错过哪怕一点点画面,直至他调高倍数,看到广场边的小巷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带着一小队人马护着一人迅速撤离。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为首的是顾三,后方人群中央的,那黑衣如墨长身纤细,不是霍城,又是谁?!
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他的弟弟霍城,他何时丢下兄弟这么狼狈的逃命过?!
那画面深深刺激了霍岷。
极大程度的愉悦了他的身心,拉扯了他的情绪!
想逃?
呵呵。
他恨不得他死,藤本齐真也恨不得他死,既然义信主力交给藤本齐真对付了,那他是不是也该考虑亲自出马,手刃仇敌?
耳边,那声声暮钟,一声沉过一声,最后竟如丧钟绕梁。
他用整个义信为筹码得到了盟军。
今晚过后临江恐怕再无义信。
今晚过后,临江,绝无霍城!
V372 公路追杀!
今夜的临江不见硝烟,人声沸沸。
城东场区附近的居民家家户户熄了灯紧闭门窗,胆战心惊的等着屋外的动乱停歇。
夜半三点的时候,有人立在风里。
没有可供风扬起的长发衣袂,她静默的像从黑夜里裁出的一道影子。
安浔在楼顶远远观望着城东场区,那里正战得如火如荼。
暮秋时节早晨七点多天才大亮,届时不管战况如何,对阵双方必定偃旗息鼓如同见不得光的鬼魅一般退散暗处,给清早赶去上班的市民让出道来。
时间满打满算还有四个小时。
今晚之后再有个一周左右清理余党重置阶层,安浔算了算,待到下月初她过生日,霍城应该就空下来了。
想到这里她心情不错,面具下轻轻扬了嘴角。
下一阵风过的时候,那黑影已经不在原处。
——
霍岷最近是疯了,但是也不算堕落成了十足的傻子,他带足了人马,算准霍城一行逃亡的方向,追击而去。
城区的街道便是没有人的夜里也依然拥挤,街边无缝隙的停着车,夹道的高楼里偶有几个窗口透出微弱的光,车子无法开去最方便犯罪的深巷,而开在这样的街道上,没谁胆敢一路开枪。
电视电影里演的黑帮追击终归是电影,在场的十几辆车里甚至没有几人见识过今晚这样的大规模火拼。
霍岷坐在后座,血红着眼看前方比他眼还要猩红的尾灯,拼命指挥同车的属下动手。
直至前方被追得慌不择路的三辆黑车一个外拐开上城郊高速。
“追上去!快点追上去!”霍岷在后方激动的敲着前座后背。
前车的举动无疑是自寻死路。
城郊高速这时候是车最少的时段,只有一些长途货运大卡车这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