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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的声音有点闷,她不想聊太多关于唐少辰的事,虽然以往她都能眉飞色舞的同别人吹嘘至少十分钟
悍妃独宠,王爷很无赖。
苏洛的沉闷在猴子看上去更像是淡然,他稍稍放了心。
也是,那个男人从年龄和感觉来说都并不是太合适苏洛,她跳脱惯了,应该不会很喜欢那样严肃的男人吧,而且他的身份还是她教授——
嗯,相差太大了,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是他多心了。
猴子心情好了很多,他更加尽心尽力在小孩胳膊上打了一个结,抬头望上苏洛:“洛洛,我最近在义信做得很不错,你爸都觉得我管理好一个堂口的才能。”
他的性格热情直接,就这样说了出来,用的称呼甚至有些暧昧。
苏洛正在小心翼翼的帮孩子处理肩上的伤,这让她想起了老山族那一夜唐少辰被石笋穿透的伤口。
她发觉自己之前真是太没心没肺了,之后甚至没有再去关心过他伤口如何了…
猴子开口,她抬起头,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哦,恭喜你啦,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毕竟是城哥给你的职位,肯定是相信你的能力才给的,继续加油哦!”
她咧了咧嘴。
猴子两眼闪过一道不甚明显的光:“洛洛,你不恨当家么?”
“嗯…”苏洛勾唇摇了摇头,“这都是命,而且姐姐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嗯。”
他轻应,嘴角亦是止不住上扬。
他知道这样很不好,但是他是真心感激本家那夜的变故。
正是因为这件事,让苏家变得不再那么高不可攀,让他又朝着他的理想迈进了一步。
今晚的苏洛依旧是一身男装,黑色的外套,浅灰的T恤,清清爽爽。
她的头发长了,皮肤稍稍晒黑了些,眉目一如既往的清秀,比以往似乎更安静一些,便也更加柔和,招人喜欢。
她就是他的理想。
再给他三年,到时她毕业,他也站稳了脚跟成为义信的中流砥柱,到时候他会跟苏老会长提亲,希望他能把苏洛交给他。
“今晚住下么?”
猴子淡淡开口。
苏洛看了眼时间:“行,那我先给室友打个电话,明天如果孩子没发烧没恶化,我们再考虑后续。”
——
当晚,安家,安濛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让钱凯再当她舞伴的安排。
这件事闹到很晚,因为安濛不肯说原因,而宋灵韵后来接到了钱家的电话,钱少爷的暗示,似乎是安濛瞧不上他,让他很不高兴。
母女两因为这件事大吵一架。
最后还是安淮出面调停才止住了风波。
安濛的舞伴最后换成了亲哥哥安淮。
这在家里有兄长的情况下也并不算特例,只是原本宋灵韵是希望安淮能邀请女友一家来参加这次的成人礼,顺便同秦家敲定联姻的指腹为婚,总裁的隐婚新娘。
当然安淮同样没有告诉宋灵韵他和秦可儿的矛盾,只说了秦家家长不会出席。
宋灵韵显然很失望,免不了又是一番抱怨。
最不关心这一切的改属安浔,这一晚她不到十点就回房休息了。
安濛同母亲扯到很晚,主人有话要谈佣人自动回避,张嫂九点之后也没再出房门。
楼下大客厅里时不时爆发喧哗。
二楼,熄了灯的走廊长夜静谧,只有地灯微弱的光亮指引前方。
安溪开门走了出去。
经过了很长一条路,走过楼梯,走过很多房间,她最后到了安濛的卧室门前,用了一张很薄的卡片,尝试了两次就把那不算太难开的门锁别了开。
她轻手轻脚溜了进去。
她今天白天才来过,细细端详了屋子里的所有陈设,以至于晚上进来不用开灯都能行动自如。
她径直到了书柜前,那本蓝色封皮的大相册正静静放在上面。
其实她原本没打算要这么快曝光自己的真面目的。
只是自从看过了这本相册之后她就再也无法忍耐,之前的两个小时她坐在房间里什么都没干,就在考虑是否该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而现在她在这里,便是她最终的选择。
她轻轻抽出相册夹在了胳膊下。
离开的时候她甚至动作更轻更快。
她知道以今晚的心情和状态安濛不会再注意到相册是否遗失。
等到明天她早她下楼同大哥安淮进行舞蹈彩排的时候,她有很充裕的时间能把罪证再放回去。
她太缜密,甚至戴了手套。
待到明晚事发之后,会,且只会有安濛一人知道整件事的始末。
只是安濛讨厌安浔,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相。
而她,刚刚到了安家什么都还不知道的小女儿,她能得到参加宴会的资格都受宠若惊了,又怎么会做出伤害她最爱的大姐姐的事呢?
届时她只用哭,然后挨打就好。
——
隔日,很早的时候苏洛就醒了。
她有些认床,猴子房间里的烟味也让她有些不太舒服,她迷迷糊糊睁眼坐起来,呆了两秒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处,偏头朝门边一望,竟是一眼对上了一双黑黝黝的眼睛。
那是昨晚那孩子,穿着猴子的大T恤,被他用皮带牢牢捆在茶几上。
那双眼里又很深重的寒意,甚至带着一抹不太像人类所拥有的锐利,苏洛被看得打了个哆嗦,微微皱眉的时候,听见孩子喉咙深处传来如同野兽发狠时的震动。
苏洛咽了咽口水。
猴子已经走了,她看到了摆在桌子上的豆浆和肉包。
这是很好的勾引道具,前提是这个孩子能像个人一样思考问题家有蛮妻。
她掀开被子穿上鞋,慢慢走了过去。
猴子家里有些闷热,她穿着T恤,将裤腿挽到了膝盖以上,露出的那一小截腿又白又嫩,小孩平躺在茶几上,脑袋从茶几边沿滑下,倒吊着盯着苏洛,在看清她的腿时,目光凝聚。
他不会是想来啃一口吧,苏洛皱皱眉,绕到茶几边。
孩子浑身显然在她睡醒前已经挣扎过很久,他被皮带捆着的地方勒出很多红痕。
苏洛靠近的时候他不再乱动,盯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戒备,然后慢慢转为迷茫。
“会说话么,你叫什么名字?”
苏洛尝试交流,孩子没有半点反应。
“你昨天晚上在小巷子被狗围攻,是我救了你。”
她盯着他的眼睛。
小孩意识开始渐渐回笼,他死盯着苏洛,目光从她的脸,头发,五官,还有他此刻能看到的各个地方滑过,她的声音是清越的,听上去像是…女人?
孩子的表情越来越呆,苏洛思量片刻,觉得在这么躺下去他估计要脑淤血了,索性心一横直接把那茶几一推立了起来,顺便把小孩整个摆成了竖直状态。
他吓了一大跳,瞪大了眼睛。
只是裹成绷带小怪的他此刻看着没有半点杀伤力,不说还有点诡异萌,苏洛一点都紧张不起来了,她盯着他看一会儿,索性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你受了伤,很严重,可能还会有些发烧,但是能醒过来说明问题不严重,我觉得我们不用去医院了。”
这堆理由仿佛是她说给自己听的。
“这里是我朋友家,当然只能住一晚,我和你们非亲非故,看来你也很不喜欢我,所以我觉得最好的方法还是我待会儿就送你去最近的警察局,他们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她平静着解释,说到这里再也无法忽视小孩的目光。
他正以一种非常一丝不苟直截了当天雷滚滚的眼神,盯着她的咳咳…胸部看…
苏洛咳了咳,低头自己看了一眼,其实看不出啥。
只是被这样死盯着还是很不自在,她清了清喉咙刚要说话,下一个小孩忽然抬起头来。
不知为何,他的眸光一瞬变得清澈透亮。
像是覆着乌云的天空雨后突然放晴,露出了点点阳光,不算太明亮,却是湿漉漉的柔软,让人一眼就软到了心坎上。
苏洛再次愣住的时候,小孩牵起了受伤的嘴角,努力对她露出了一个疼疼的笑容。
彼时她还完全不了解他。
而以后的时光里,她会逐渐知道,他只是比普通的孩子长得高,其实今年只有六岁,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家乡,到了这么远的地方。
他的确生活在山里,连岐山脉。
那是绵延的群山间一个相对闭塞的地方,甚至很少有人知道在距离临江车程不到三小时的那里,有着一个古老的种族——堀玛族。
堀玛族生活在深山里,一直隐藏得非常好,甚至在许多描写连岐山风土人情的书里,将这一族群归为传说重生之穆泽天下。
书中这么写道——
“堀玛族人身形高大,智力过人,信奉自己的神明,并非母系氏族,却因为人口稀少,以能繁衍后代的女性为尊。”
这是孩子对苏洛笑的原因。
他认出了她是个女人。
在他自幼的教导里女人都是宝物,是必须善待的存在,而她刚刚说的话他其实能听懂大概,她是昨晚在野狗手中救了他的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小小的孩子,在几天之前他甚至连汽车都没见过。
几天后的今天,他在这个车水马龙的大都市里找了第一个依靠,他自心底里信任并喜欢上了这个救了他的女性。
当然算他命好,最初遇到的就是个好姑娘。
苏洛从小到大都没有对小孩有过什么特殊的喜爱,却是面前这个孩子莫名的招人怜惜。
她想也没想就去拿了自己的豆浆包子过来预备投食。
“我先说好,我给你吃的是包子,你不许咬到我的手。”
她想起昨夜心有余悸的叮嘱。
这一次小孩非常乖巧的点了点头,鼻子上方方的纱布简直萌炸了!
苏洛小荡漾了一下,把吸管插到豆浆里先给孩子喂了一口,再给他塞了一小口肉包子,孩子的眼睛顿时直了!
他一路追踪而来,已经饿了三天。
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孩子肚子里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咕噜噜。
房间里超级安静,苏洛愣了两秒,咯咯笑出了声来!
天,她怎么有种在玩养成游戏的即视感!
“好吃是不是?喜欢是不是?喜欢就都给你吃,来,全部给你吃!”
她手把手一口豆浆一口包子,把一顿分量不小的早餐全给小孩喂了下去。
直到吃完的时候,她在他眼里已经是神明照耀之下最圣洁高贵的女性,他喜欢死她了!
孩子满足的舔了舔嘴唇,他长得实在太可爱,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双眼皮非常深,黑得如同水葡萄般油亮。
苏洛已经确定了孩子能听懂她说话。
“这里是临江,你家在哪里?”她放缓语调,再问了一次。
“连岐,堀玛。”小孩飞快的蹦了两个字符,声音脆甜可口。
连岐?连岐山?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追人。”他又道。
好吧,这个孩子似乎对普通话并不算熟,说起来还有些吃力,只能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单词,再细问他也没能说清楚追的是什么人。
只是苏洛此刻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