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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这简直就是世界充满爱哇,快叫我持枪的丘比特!~
下一刻再是嘿嘿冷笑了两声,苏洛举起手中的枪,冲着身后的义信小分队嗨皮开口道:“后面大家听着,你们跟着姐混,最好的武器都留给你们了今天必须给我把总冠军抢到手!城哥那边也不用手下留情,今天我是寿星谁能比我大?统统听我哒,杀他个片甲不留!”
——
这一头,苏小洛正带领着精锐部队热情高涨,另一边,灰暗的小巷之中,霍城拉着安浔往迷宫深处一路飞奔,那个样子也不知道是为了躲避追兵,还是为了让她离开方才那学长越远越好…
身后,安浔跟在霍城身后一路小跑,气息已是有些微微不稳。
几天前她捕食的猎物营养太差,其实这几天她的身体已是隐隐又开始起了尸化反应…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今晚她来参加生日宴会都带上了狩猎工具,此刻就揣了两支针筒在怀里。
今晚的运动量早已超出了身体负荷,再次抬眼,安浔望上前方那淡漠身影,视线忍不住在霍城后颈处来回流连,他身上好香啊,她都有些快忍不住了!
想着,下一刻她用力握了握他的指尖:“我们找个地方躲一下,我有话要说。”
一句出口,气息微乱,之前心里一直揣着一股不明情绪霍城一路都没有察觉到安浔的异样,这一刻他才恍然发觉她竟是喘得厉害。
下一刻眉心一皱,他两步停住一下转过身来,结果安浔反应不及跟着刹车,差一点就撞进他怀里去!…
呆愣一秒,她随即弯起眉眼笑开来,尴尬之中,他薄唇轻抿,看她还有心情玩才稍稍放下心来,微一思量,把人带着朝迷宫右翼角落而去。
此后一路,两人再也没跑过一步,却也意外没有再遇见一个敌人。
一路上安浔跟着霍城穿过错综复杂的迷宫深巷,在每一个路口他的选择都非常明确,显然是要把她带去一个既定的目的地。
默默抬眼,安浔淡淡凝望,其实早在底下两关的时候她就已经发觉了,霍城的记忆力异于常人的好,仅仅只是那样研究过一遍地图,他已是把所有路径记得一清二楚,甚至包括了这蜿蜒复杂的迷宫!
她甚至觉得,他应该已是把握住了那每隔三十分钟就会有一次的墙体移动的规律,并随之推断出了墙体移动之后其他的枪手会出现的大致位置。然后他就像是个精密的定位仪一般,带着她一路避开了所有想要避开的危险,朝着目标而去。
三次相遇,每一次都与危机相伴,隐隐的安浔已经察觉,三次相遇以来霍城表现出的特质,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黑帮当家人需要具备的能力。
格杀,狙击,追踪,隐匿,包括对各种强制器械熟练的运用,比起黑社会,他其实更像是个杀手。
想到这里,安浔开始在脑内检索起之前收集到的情报来。
霍城今年二十六岁,之前的二十六年里,他可供调查的东西并不多。
那异常单调的童年和少年期,几乎没有什么研究价值;而此后二十一岁他继任义信当家,这之后的五年间,也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事情。
所以唯一让安浔感兴趣的,是自他十四岁那年起,直至二十一岁之前,那七年的区间。
七年之间,他不在义信也不在临江,长达七年的时间里,音讯全无;
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七年,唯一的可能性,是有人刻意抹去了他的踪迹。
于是这七年,他该是在某个秘密基地接受了杀手特训,从一个普通到有点自闭的少年,成长成了如今这个强悍到了逆天的男人。
然后他回到临江,或许还主导了那场导致他异母哥哥车祸致残的事故,随后大杀四方排除异己,夺取了义信!
经过这番分析,当年的往事似乎已经全部串联到了一起,再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却是冥冥之中,安浔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过去,使得这个推论无法达到让她百分之百的满意…
只是这样的感觉近乎直觉,她并没有依据可以证明,便是这样微微蹙眉想了一路,直到前方霍城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安浔恍然抬眼,才发觉他已是把她带到了一个僻静的死胡同里,此刻正沉默着垂眼盯着她看,一双墨瞳幽暗,情绪不明。
那一刻,眸光微闪一瞬滑过一抹深意,下一刻安浔轻轻抬眼,浅浅弯起嘴角来。
那抹笑容,无声澄净,那一刻,那双青黑眼眸之中所有散漫的冷淡的并不招人喜欢的情绪都仿似尽数褪去了,盈盈带起一抹氤氲幽光来;
这样一张精致容颜,便是随意摆出一个表情都有三分勾人的气质,更何况此刻她还故意笑得那么好看,笑得就像是隐隐含着三分暗示七分邀约柔媚得叫人脸红心跳,那样的目光之中,霍城微微一愣,随即垂眼避开了视线。
了解过了他异常单调的人生,也知道了他意外单纯的个性,今晚的游戏她似乎已经收获了足够的情报,没有必要再继续玩下去了。
像霍城这样的男人,他喜欢的姑娘其实该是那种纯净无暇如同小白花一样的类型吧,之所以会无端端对她产生好感,多半也是被前两次相遇她一条白裙长发飘飘的外表欺骗了,其实他根本就一点都不了解她真正的样子,不是么?
所以这样的感情,本就虚幻无依,她又何必,真的在意?
那一刻,终是心中欲念缓缓而起,安浔勾唇笑得更开,明明心底里已是化作了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蜘蛛,正对着被诱惑而来的猎物亮着森然毒牙,表面上她却是笑得愈发明媚愈发动人,柔柔清亮的一双大眼睛里水光闪啊闪,简直叫人难以直视…
“前面有间暗室…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下?”
沉默良久,下一刻霍城终是开口,清冷声线里带着一抹微不可查的紧绷。
淡淡勾唇,安浔随即笑着点头,眉眼微微轻垂的模样,看着,是那般娇羞…
V063 他不一样
男人,是一种怎样的生物?
这个问题,由两世为人历经蜕变的安浔来答,似乎是再合适不过。
异变之前,卑微苟活,当安浔还是当初的安浔的时候,曾经遭遇过无数冷待讥讽欺凌侮辱…那每一个施虐者,其实她都一一记得。
重生之后,脱胎换骨,当她以如今的姿态代替安浔出现在同一群人面前,便很欣慰的发现,当初的许多人都摇身一变,成了摇尾乞怜的追随者!~
换一张皮囊,便能换一种人生,这便是当今社会的生存法则。
这样的准则,在男女关系上表现得尤为明显,她并不排斥,甚至享受这样的简单。
三年来,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求爱人,无论当初他们是以怎样的个性外貌学识地位出现在她面前,当不同的男人遭遇同一种诱惑,或早或晚,或直白或隐晦,最终那眼底漫漫灼烧而来的炽热,反射出的,都是心底同一份贪婪的欲望。
男人大多如此,因一个笑容便喜欢,因一抹风情便言爱…
挚爱真心,无非只是欲望最冠冕堂皇的表现形式,而她,深谙此道,利用践踏,自问单单只靠自身优势就能轻松获取想要的东西,世上已无比这更高效的工具了!
所以这一晚,便亦是如此,她遇见了霍城,心心念念想要他的血,却是比登天还要难;
结果却是他自己为她开启了一道捷径,既然她也有他想要的东西,何不用它来,换取她要的奖励?~
想着,长睫轻垂,红唇浅浅上扬一抹冰凉笑意,在步入暗室的下一刻,安浔悄然从怀中摸出一个针筒,藏到了身后。
一路之上,有很多地方可以停留,若不是他心有所念,便不会把她带到这里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之后面临诱惑他能抑得住心中欲望,兴许还能察觉暗处潜伏的危机?
那一刻,心头雀跃兴奋无比,下一刻,就在霍城方一转身毫不设防的那一瞬,安浔轻轻勾唇脚下一个不稳,像是忽然失去了平衡一般一下朝着他的方向摔了过去!
假摔什么的,着实狗血却也十分好用,那一下角度力度均控制得非常完美,一下将人抵上了后方货架控在角落里无法动弹,却也不至于太过投怀送抱被白白占了便宜。
隔着双重护具,那相拥的姿势看着暧昧实则却并无旖旎,在霍城一瞬心惊扶上她的肩膀的下一刻,安浔很自然靠近一步,将手臂绕到了他身后。
那个姿势像极了拥抱,让霍城微微一顿,随即僵硬。
心中浅笑,下一刻安浔轻轻抬眼,迷蒙望了上去。
这出戏,便是暗室之中那小小的天窗都被她算计了进去,彼时一抹柔柔月光恰好洒落,朦胧了她微带着羞涩的容颜。
那一眼,相望之间,那澄净眼眸落入清冷月华带起最璀璨的光芒,多么容易被误解成将起的爱恋呀!
所以,便就这样沉溺下去吧,此时此刻,她的确是在给予他的感情最真挚的回应呢~
临死之前,“两情相悦”,他当真算得上是她迄今为止所有的猎物之中,最幸运了一个了!~
这么想着,那张清丽容颜因着兴奋愈发艳致无双,一片旖旎死寂之中,他紧紧托着她动弹不得,呼吸渐乱,心若擂鼓,她感受着他所有的变化,直至那细腻眉目之间轻聚一抹情迷,她终是浅浅勾唇稳稳举起了手中凶器,直直,对准了他的后颈!
那一刻,恍然如梦紧密相拥,机敏如他,却当真是丝毫没有察觉死亡逼近!
下一刻,月光之中清影微动,那一瞬打破沉寂的竟不是她立判生死的猎杀,而是他忽然抬手,掌心轻轻搭上了她的额头…
那一抹暖意相抵,触感温柔得不像话…
下一刻心头所有激情躁动热血狠绝像是被一阵凉风忽而就撕碎了,消散得再无影踪…
笑意凝滞,眸光微顿,她竟是傻傻止住了动作,冒着那样大的风险,停在了杀戮前的最后一刻!
却是浑然未觉,毫无所知,他依旧只是那样垂眸静静望着她的脸,眸中情绪隐隐微动,像是关切,又像是自责,像是想要再说些什么,又是犹豫着,全部隐忍了下去。
最后他顿了顿,甚至在下一刻收回了手,薄唇轻抿间,竟像是微微羞赧…
愣了又愣,彻底无语,安浔这一刻才忽然自嘲的发现,她处心积虑设下的这个陷阱竟是那般惑人,那恍惚一瞬间,便似将她自己都缠绕了进去!
当那一抹月光氤氲而下,映上那张俯看而下的清隽容颜,那是君生如玉,魅惑无双。
当她终从狩猎的激情中彻底清醒,望上他如翼般的长睫在月下剪出浓密残影,那一霎,温情浅浅让她目不转睛,直至他终是再次抬眼深深望来,那一双漆黑墨瞳里光亮沉沉澈澈,明明干净得一眼就能望到最深处去,那深处痴缠而来的情绪却又是那样沉重复杂,再不是她先前所见的一抹浓黑,寂寞纯粹…
那一刻,她终是再也开不了口,也笑不出,半分娇媚来…
——静谧一室,沉默对望,月光映耀之下,那张总是带着浅浅笑意的清丽容颜上,终是有了细微的情绪变化。
淡淡垂眼,眉心轻皱,望着那张本就有些苍白的小脸上愈发明显的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