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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什么也不说,如常说笑,如常相处。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事她都游刃有余,比如若是他心情不好到她怎么逗他都不笑的时候,她便也是毫无办法的。
两人买好了东西放上车,从停车场上来回到中心广场。
这里是临江今夏新开的休闲购物中心,环境设施都不错,安浔低头翻着app找想去的餐厅,踱步到红灯口,被霍城拉住缓缓停下。
周日广场人来人往,午后骄阳似火,他们并肩站在路口手牵着手。
不远处,一家银行大门边,一个老太太从取款机里取了钱,点好数目放进包里,牵起手边的小女孩转身慢慢往外走。
外头太阳很大,祖孙两都眯着眼,刚刚走出银行大门还没从楼梯下来,突然身边的棚子角落猛得冲出个人来,自身后把老太太狠狠一撞,抢过她怀里的包飞快逃窜!
怀里的包飞快逃窜!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抢劫,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太太吓了很大一跳,一下从两阶楼梯上滚了下去重重扭到了手!
她疼得呻吟,拼命护着身边的小女孩,孩子吓得大哭的时候老太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猛一抬头,眼看着前方一抹花色衣衫闪过,那人抓着她的红包已经跑出几米远,她赶忙大声叫起来:“抢劫啦,有人抢包啊!”
老太太凄厉的叫声瞬间在广场传出很远,周围的行人纷纷驻足,眼看着一个穿着花色迷彩服的男人手里抓着一个红布包猛地从人行道护栏翻了出去,冲过车道朝马路对面跑去!
这边马上有人过去搀扶老太太,把同样摔倒的小女孩从地上抱起来安抚,孩子吓坏了哭得撕心裂肺。
四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老太太很快就看不到抢匪了,她拉着孩子急得红了眼眶:“快啊,谁快去帮我追一下坏人啊!那包里有钱,刚取的治病钱,我老伴还在医院等着呐,这可怎么办啊…!”
老太太话落身边马上有人接话了:“诶呀你也是要去看病的?你没看新闻啊,这段时间这边附近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都是抢的别人刚从银行取的看病钱!喏那边过去不是中心医院么,坏人都知道你们是取看病钱的,专门来等着抢的呀!”
女人话落,四周群众各种唏嘘,老太太看谁也帮不上忙,挣扎着拉着小外孙爬起来就要追上去。
身边不少人仰头朝马路对面瞧,哪里还看得到坏人的影子啊,有人散了,有人拿出手机问要不要报警,跟着老太太踉踉跄跄朝马路对面赶去。
另一边,商场大门前,伴着老太太那声惊呼,一个男人突然从马路对面冲出来,穿过车流冲进了人群中!
人群顿时爆发骚乱,有人被狠狠推翻在地惊叫起来!
听见声音安浔抬头,阳光下视线不清,隐约只见前方一个姑娘忽然被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一把掀翻在地发出一声惨叫,下一秒那男人已是疯了般朝他们冲了过来!
“抓住他,他是小偷!”
对面不知是谁大吼一声,那男人横冲直撞眼看就要扑到身前!
周围乱作一团大家纷纷逃散,形势失控的下一秒忽然眼前银光闪过,一个矿泉水瓶子从身侧猛得飞甩出去,不偏不倚,一瞬砸落在男人脸上!
他正飞奔,被砸个正着,瓶子爆裂水花飞溅的那一秒,男人爆发一声惨叫,猛地后仰摔翻在地上!
那是她刚刚才喝过两口的水,之前霍城拿着,现在俨然成了狙击凶器…
四周不少人被水花溅到惊叫起来,叫声中地上的男人扑腾两下翻身坐起,抬头的时候眸露凶光,伸手至衣领里眼看就要掏出类似小刀的凶器来!
“小心啊!”身边有人叫出来的同一刻,手心一紧,安浔已被狠狠一拽,掩到了后方。
身前光影一暗,那是霍城往前走了一步。
她没看到也知道他此刻神色肯定依旧寡淡,她抬头望上他的背影,看他在男人一瞬掏出小刀借力欲猛扑上来的瞬间,飞起一脚踹上他的侧脸,把人狠狠踹飞了出去…
她已经很久没有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过霍城打人,那一下简直凌冽狠辣她看着都觉得超级疼。
男人在空中滑过一道抛物线,重重摔落在街心花坛边,头磕破了刀也掉了,似乎还呛出一口血,围观人群发出阵阵抽吸比方才还要紧张着后退的时候,霍城缓缓几步到了男人身前。
他动手从来狠绝,而她直觉他最近心情不好,发泄起来就更加不顾场合…
男人呻吟着在地上蹭过,拼命后退,他过去,居高临下看他两眼,在她担心事情闹大小跑过去的时候,他抬脚准确无误一脚踏上男人悬空在地面与花坛之间的大腿,喀嚓一声,重重踩断了他的大腿骨!
男人爆发出一声非人般的惨叫,在花坛边抱腿翻滚起来…
抓逃犯就是要先断了他逃跑的资本,这一点安浔也深以为然,只是那鲜血夹着哀嚎实在有碍市民观瞻,她赶忙小跑几步过去扯过霍城的手,刚想随便扯过几句逃之夭夭,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哎呀追到了,钱追回来了啊!
安浔回头,看见人群中扑出个老太太,一下抓过路人帮她捡起的包,喜极而泣。
老人家很狼狈,衣服都摔脏了脸也擦破了皮,身边还跟着个抽抽搭搭的小丫头,安浔看了两眼,微微惊讶。
“阿姨?是您丢的东西?”
老太太闻声回头,辨认片刻:“啊是你啊小姑娘?你…你是之前来我们家吃过饭的…大妹带的那个丫头吧!”
“诶太好了,你是警察吧,快给报警,报警把坏人抓起来!”
——
此后未作更多解释,安浔机智的让围观群众把刚刚霍城打人的事误会成了警察过度执法,遮遮掩掩就给翻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带了老太太和小外孙赶往中心医院挂了骨科,安浔拉着霍城一道等在了医院走廊上。
医院是安浔最不喜欢待的地方,她微微偏头从一楼走廊窗户望出去,看着中心天井里的花花草草在阳光下被染上金光。
霍城仍旧牵着她的手,默默站在她身边。
他最近一直都是这样,很少说话却也很少离开,一直守着她,却也算不得亲密。
若即若离的距离,却是只要可以他无论在哪儿都必定是要这样拉着她的手,便是手心都出了汗也不松开。
夏日医院里天天人满为患,骨科病房没有多余的床位,老太太被安置在门边的一张椅子上,由医生检查膝盖和手腕的伤势。
一路上老太太已经絮絮叨叨把情况跟他们念了一遍。
最近他们是倒霉,女儿外出公干女婿也不在家,两个老的带着小外孙本来过得好好的,结果昨天晚上老爷子突然闹了肠胃炎,一辆救护车就给送到医院住起院来…
检查了一宿医生说没有大事,住院观察两天就能回去,老太太就没通知女儿,自己带着小外孙陪了一夜,今天准备去取个住院费再回家熬点粥的,结果却是不想碰上了抢劫,自己也给弄伤了…
这下家里老弱病残算是全齐了,她这才拜托安浔给外地的女儿打了个电话,叫人回来。
怕还有什么需要跑腿的,安浔和霍城暂时留了下来。
两人都不是热情的个性,远远靠在走廊看医生忙碌,期间抽抽搭搭的小毛丫头几度迈着蹒跚的步子过去绕着椅子转,张着小手扯着外婆求抱,让医生烦得不行。
安浔淡淡盯着小朋友满是泪痕的小脸,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孩子叫宁宝,今年还不到三岁。
小丫头显然吓坏了毫无安全感,哭得一声比一声响怎么哄都哄不开,帮老太太看着手腕的医生终于忍不住了皱眉抬起头来。
“家属呢?病人家属?快过来把孩子抱走,不要影响我们工作!”
医生探头朝走廊张望,安浔不置可否望去一眼。
她并不是很喜欢小孩子,也有些嫌弃那些口水眼泪什么的,直至对面老太太偏头对他们露出了惭愧的表情,那样子太不忍拒绝,安浔顿了顿叹口气,终于走了过去。
她在地上蹲下来,盯着小宁宝哭得肿肿的小脸,片刻伸出手来:“宁宝来,过来。”
“哇——!”
结果那一声话落,软软的宁宝小朋友抿嘴隐忍了两秒,直接爆发出了迄今为止最大的一声嚎哭,非常伤心加害怕的躲到了一旁另一个病人的轮椅后…
她就知道!
这种软绵绵肉呼呼的小东西没有一个喜欢她,她是大灰狼么她还躲,她又不吃人!
她想着冲过去绕着轮椅追了一整圈,结果小宁宝当真扒着轮椅逃了一整圈。
轮椅上也是个小朋友,五六岁绑了石膏的小男孩,瞪着一双眼盯着他们直发愣,直至安浔再度停下蹲在阳光里,微微眯了眯眼睛。
那眼神怎么看都透着危险。
低头的时候她的发梢都快垂到了地上,抱着膝她与轮椅扶手后的宁宝小朋友对视,片刻弯起嘴角:“宁宝小朋友,不要躲了——”
“你躲也是躲不掉的,等被我抓到哼哼哼…”
她轻哼三声,怎么看都像是威胁,病房里不少人都在悄悄打量,这一下全被逗乐了。
“小姑娘你这样不行的,小朋友要靠哄,你去给她拿块糖就乖了~”有阿姨给安浔支招。
“妈妈这个小妹妹怎么这么不听话,要我腿能跑就去跟姐姐玩了,姐姐好好看!”轮椅上的小男孩抬头飞快道,望上安浔的大眼睛带着些羞涩和期冀。
呦,现在的小朋友真是人小鬼大哈还知道姐姐漂亮呐!
身后病房里大人们哈哈笑开来。
她轻易一番举动又引起了人群围观,她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只要她愿意,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只要她喜欢,随便一个笑容一个动作就能激发所有人的善意,让大家都笑着,围到她身边去。
那里就像是聚着阳光。
她在哪里,哪里就温暖敞亮。
当然他却并不知道所有这些,她都只是做给他一个人看的。
走廊那头,沉沉的两道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
阳光里,安浔终是抬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无辜的眨眨眼睛,说阿城,你过来帮我抓?
他终还是因为她一句话就过去了。
虽然这些天里他一直努力克制,保持着距离。
他努力只做他能支配的事,比如只牵着她的手,将她留在视线范围内,直至想透将来的路。
他亦努力不去做她能支配的事,只因一旦顺从便又是痴迷,一旦沉溺便再度沦陷,他很快他就会忘了此刻心中坚守的所有原则,再一次不明不白的随波逐流而去…
只是那有什么办法,他再能忍,也忍不下她故意勾引他。
她受不了他的冷静,她要的是亲密无间。
想把她圈在身边,就不要远离啊。
害怕她太过耀眼,就把她藏起来。
如果不安的话,多禁锢一些不就好了。
若不信她了,她就多说上几遍,效果会不会就能好一些?
他过来,扬手抱起地上的孩子。
小小的宁宝啊,你是小色女么,看见帅叔叔就找不到北了?看你那小手伸的小脖子仰的,你还记得病房里你家受伤的外婆么?
小步跟在霍城身后,从那头的阳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