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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发展耳熟能详,两个本不该在一起的男女迅速坠入爱河,她的妈妈至此身陷其中不可自拔。
在她同她爸爸维持情人关系的几年时间里,按照电话里那男人的说法,其实她一直知道对方有老婆孩子,甚至还知道他可能还有她之外的其他女人。
可是软弱的天真的爱幻想的她的妈妈却从未尝试过离开,她的经历同这世上很多迷途的少女一样,做了外头的女人,被金屋藏娇,有了孩子毅然决然非要生下来,然后几年之后,被残忍抛弃…
这些遭遇,往难听里说,都是咎由自取。
只是如果当初的她是因为太过年轻犯下了错误,那么付出了那么多年代价之后,为何如今她还执迷不悟,她过着的,又是怎样的生活!
“你不是跟我说,我爸爸他,已经死了么?”
小溪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杨柳难过极了,她一点也不想看到孩子这个样子,而且她再也不想同那个男人扯上半点关系了!
“小溪你听我说,你爸爸的确还活着,但是那个人不是个好人!”
“他当初抛弃我们母女,之后对我们一直不管不问,你只当没有这个爸爸,你就是杨溪,是妈妈一个人的孩子!”
杨柳颤抖着嚷出口来,情绪最激动的时候甚至嗓子都喊成了破音!
说着她手忙脚乱的把怀里的信封掏出来,拿出那六千五百块钱给小溪看,她帮她凑到钱了,不需要依靠男人她还不是把小溪抚养长大了,她们根本不需要这个爸爸,她的小溪根本不需要爸爸!
一贯柔弱的杨柳,这么多年来她亦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那么激动而慌乱,瞪着眼说出这一番话。
所有这一切的一切,看入小溪眼里,却是至深的,悲哀!
所以当初她就是这样带着她,灰溜溜从她爸爸生命里消失了,是么?
带着一口不知道哪里来的骨气,离开那个男人,拿着之后十几年如一日的所谓“赡养费”,就这样像两只灰老鼠一样躲藏到了暗处,她却还叫嚣,她是她一个人的孩子…?
“只是你不觉得,仅仅靠你,已经根本养不活我了么?”
冰冷一句,那样淡漠。
小溪冷笑着,说出口来。
她并不是真的这么想,她只是太愤怒也太难过,为了母亲当年的屈辱为了她如今的懦弱,她为什么要去做小三!
她为什么明明都做了坏女人,却还是沦落到了如今这般田地?!
那些自强不息毫无基础可言的论调,究竟从何而来…
其实归根到底也只是她没有勇气也没有实力去争抢本该属于她的一切,不是么?!
如果她的妈妈就是那个被男人玩弄后再狠狠抛弃了的傻女人,那她呢,她是错误的关系错误的感情下产生的错误结果,她也许压根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对不对!
同所有她这样家庭出生的小姑娘一样,小溪从小就活得独立又自主,有着自己的骄傲,当然,也有着自己的卑微。
今晚所有的一切,全部重重捅到了她心里最痛最不堪的位子上!
当她说出最后那最刺激的一句,对面杨柳惊得眼泪倏然滑出眼眶,哭得再也抑制不住。
这是她相依为命共同生活了十多年的母亲啊,她再错,在她这里又有什么错!
看着妈妈苍白的脸上如同决堤一般大滴大滴滚落的泪水,小溪心里刺得一片生疼,喃喃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一句宽慰的话来。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她死死握紧了拳头,在同样哭出来的下一秒几步冲出去,奋力甩开杨柳的手冲到了门边!
“小溪!小溪你别走,你不要走!”
不要走!”
杨柳在身后凄厉叫喊,再也忍受不住家中压抑的小溪却已经飞快拉开家门跑了出去,几步,消失在了终年弥漫着霉味的漆黑楼道里…
——
最近的安家,已然平静了太久。
家主安建邦告病在家,公司的事全权交给长子安淮打理;
主母宋灵韵则是结识了一批爱好戏曲的新朋友,常常出门玩乐。
二小姐安濛正在高考过后的长暑假,利用空闲时间参加了一个天文爱好组,隔三差五外出观星跑得无影无踪;
而大小姐安浔,她一直以实训为由住在学校里,只偶尔在双休日的时候才回家一趟看看。
之前整个临安城都盛传,安家同三家之一的叶家有意联姻,凑对的,便是大小姐安浔同叶家少爷叶明炀。
但是此后圈子里似乎不少人都或直接或隐晦的表露过,似乎在各种场合都看见过安大小姐同另一个男人姿态亲昵出双入对…
而那人的身份,大多人甚至不愿提及。
于是这一堆,变成了有些诡异的三角关系。
安叶两家的联姻意向可是没有因此明确告吹,当然因为安建邦的身体原因,拖延的态度也很明显。
此外安大小姐看来当真是朵惹不起的交际花,勾搭了这个又攀附了那个,谁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样同那说都说不得的男人扯上关系的,但是圈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叶家大少曾在酒吧为此买醉喝得昏天暗地…
结果醉也醉了伤也伤了,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该娶的妹子还是要娶不能让的女人就是不能让,如此情深也不知是哪儿冒出来的鬼,反正惹得叶夫人陈茜万分不爽,不知在家闹过多少次,搅得家无宁日…
至此,安家的大小姐在圈内隐隐有些妖魔化~
好嘛,本就长着那样一张脸还有那么一身顶顶勾人的功夫,这样的女人玩起来舒爽真要娶回去,绝对糟心!
带着这样的心思,所有良家妇男都退避了三尺,带着八卦的心开始观望,到底最后那妖姬是能顺利嫁到魔窟去呢,还是被玩剩了最后跟定那苦主叶大少?
啧啧,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一出人间好戏!
这一轮,大致也许便是最近围绕安家最大的爆点了。
当然,这是撇开了所有人都不清楚的秘密而言。
比如说刚刚掌管了公司的安家太子爷,好好查着账呢,结果似乎无辜掘到了一堆不堪回首的桃色秘史上去,他是掩盖呢,还是掩盖呢~
再比如说,天知道那安夫人宋氏天天约见一群戏曲爱好者,爱的,到底是戏还是角儿;
撩拨的,又到底是吹拉弹唱伴奏的小曲儿,还是那一弯冰肌玉骨吴侬美人腰?~
安家能聊的事,着实太多。
便是此刻,当夕阳西下华灯初放,整场都市夜生活即将开演,彼时市中心某高档住在区,拉上了窗帘紧闭了门窗灯火昏暗的空间里,见不得光的所有,已然沉溺在了这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时空里。
披上轻薄的长睡衣,年轻的女孩赤足走过松软的厚地毯,一路来到厨房,等待水开的时间里,她指尖梳理着细软的长发,偏头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方便聊么?”
清淡的女声从听筒那头传来,这边接电话的人懒懒甩出一个字:“说。”
“呵,”电话那头的女声轻笑了一下,“没有特别的事,就是跟您汇报下进度,看门的狗已经跑了,院子里的鸡正跳,想来打个牙祭的人早在门外观望上了,狗主人何时留个缝儿,放鬼进去?”
这一串,说得绕。
倒不是因为那一堆不着边际的比喻,而是那说话的语气,轻幽幽的,听入耳朵里满满带着一股子风尘气,话落电话那头人就笑了。
“你最近挺不容易,看来百炼成精?将来有着你这半身技艺傍身,想必鸡都死绝了,也不至于无饭可吃~”
一句调侃含着笑意,流理台前长发轻柔的女孩已经烧好了水,端起水壶烫起茶碗来。
“小姐您说笑,就是真成精了子雪也不敢在您跟前弄斧不是?是主人要一句准话,问小姐您的意思。”
“唔…”
电话那头淡淡慵懒的女声顿了顿,似到了目的地。
“行啊,狗主人说了,鬼既然等不及看戏了,她自是随时恭迎大驾。”
她笑着说过一句,扬手拉开车门,电话在下一刻断了,驾驶座上霍城看来一眼。
“什么狗主人?”
安浔浅浅弯了弯嘴角:“我啊,狗主人。”
“…你什么时候养狗了?”
“嗯,一直养着呢。”
淡淡说过一句,整理好袖口安浔抬头,对上霍城微微疑惑的眼神,展颜一笑。
“是游戏,好久不玩了,又有些手痒了的游戏~”
…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病都有药可医。
当然也不是所有病着的人都必须好生躺在家里,被至亲陪伴。
另一头,挂断电话,浑身都透着轻飘飘气息的姑娘动作熟练的沏好一壶茶,端着缓缓朝卧室走去。
她步子轻盈,当然身为金屋里藏着的娇,她自然要有符合的姿态来,在床边坐下的时候她的仪态都很纯很美,当然此刻蜷缩成一团倒在床上的男人,不见得还能欣赏这样的美来。
“建邦,建邦来,
,建邦来,我泡了茶,趁热喝一口。”
程雪端起桌上茶碗,温柔开口,朝着床上蜷缩着瑟瑟发抖的男人靠了过去。
男人抱着头,露在被子外的头发乱得像草堆,他抱着脑袋,看着早已没了当初恒通董事长安家当家人那孤傲的神态,直至程雪开口说出那“茶”字,他忽然有了反应。
“…茶…茶?是,是之前的那种么…是么?…”
他松开手来,满是胡渣的脸上横着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的液体,看着很恶心,程雪依旧笑着,把人垫了起来。
“是,就是那个茶,喝了会很舒服的,然后头就不疼了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来,喝一点。”
她像在哄着小孩子。
下一刻凌乱的安建邦一把抓过她手里茶碗,顾不得烫也顾不得洒出来,灌酒一样,咕噜咕噜全部吞下了肚子里,之后随手把碗往被絮上一丢,仰头靠上床头,很快就露出了安然的神情。
床边,程雪弯起嘴角来。
其实安小姐说得对,最近的任务的确很有意思,她玩得,都有些上瘾了呢~
V230 爱妻不乖
入夜后的临江,同白日一样热闹。
夏日总是催生各种情愫,从烦闷到旖旎,从浮华到悸动。
无论是怎样的情绪,总不似最平常状态下的坦然自如,临江入了八月彻底开始燥热,街上姑娘们的衣裙越来越短,整座城市在空调外机轰隆隆旋转的声响里,度过一个又一个荼蘼纷乱的夜。
一夜之间改头换面成了安溪,受了打击从家中跑出来的小姑娘翘掉了补习班,流落街头。
她没带钱,当然也不可能真的在外面过夜,她知道妈妈一定出来找她了,在街头游荡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她却仍不想回去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家网吧。
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即安全又能打发时间。
更重要的一点,她可以在这里用电脑,查到很多她现在迫切想要了解的事。
安溪在这家名叫“王族”的网吧预付了两个小时的钱,坐在一群打游戏看电影玩得正嗨的同龄人之间,点开了搜索引擎。
她输入了恒通制药,看过大篇企业宣传资料,在董事长安建邦的名字上停留了很久。
随后她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