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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宇彻底开始足不出户,已有好几天。
这些天里,他再也没有干过一件正经事,实验,课程,还有论文,他全盘搁置,甚至连澡也不洗胡子都不刮了,整天邋里邋遢的窝在家里,饭都很好少吃。
那一晚痛打郝海的事,给他留下的巨大的心理阴影。
夏宇不是勇敢的人,这些天他一直在后悔当天的冲动行事,就算当时那个男的企图对夏晴不轨也用不着他出手打人,他可以报警,可以有其它很多选择,结果他偏偏冲上去把人打了,做了最激动,最不该的事
他吓坏了…
而且他完全不明白,此刻怀揣着这样恐惧的自己,明明那么谨慎那么弱,却为何会在那一晚那一刻,变得那么冲动那么不计后果?
当时充斥他全身心的愤怒,就像,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有着穆云初的叮嘱在前,夏宇陷入了惶恐漩涡,他觉得打人这件事,多半是他从属人格半觉醒的状态下发生的,根本与他无关,却是揭示了他的从属人格想要控制身体的**
为此,他深恶痛绝自己的病
同时他也迁怒到了夏晴身上,这段时间里,他再也没有给过她好脸看
夏晴,像是他的灾星。
这些天他幽幽记起了一些往日片段。
记忆里,当年父母之所以会出车祸,就是因为生了夏晴之后妈妈身体一直不好,那天又发烧了去医院,才出了事故。
后来他们兄妹被大姨家收养,没过几年却被送回了老家,似乎也是因为夏晴不得大姨和姨父喜欢,害得他一起被送走…
之后他的生活就过得一直不顺利,才慢慢得了这种怪病,结果连这次差点发病都是因为夏晴害的,要不是她穿成那样天天在外面闲逛招惹上了那种男人,他又怎么会卷入到那种是非里去?
所以都怪夏晴,归根到底都是她的错
带着这样的情绪,这些天夏宇天天龟缩在家里,惶恐着,对着亲妹妹责骂羞辱。
这一天亦是如此,白天折腾了一天,晚上终于累了就这样胡子拉碴臭烘烘的睡了,当然这几天就算这样不正常,夏宇唯一记得的一件事就是锁着自己,睡觉之前,他用那手铐把自己铐在了床上。
那姿势不舒服,夏宇睡得并不好。
朦胧间他又开始做梦了,狠狠一挣,眉头紧锁,那梦一看就是噩梦。
梦中,同样是个晚上,空气更凉,四周弥漫着淡淡雾气。
梦里,他又去了人工湖。
那个白日里他清醒时退避三尺的地方,梦中,他竟是又回到了那里,恍惚着,一步步走在沿湖的小路上。
远远的,他看见路灯昏黄的光亮模糊在雾气后方,他机械的行走,一步又一步,直至前方的黑暗中隐隐出现一棵大树,他犹豫着,停下了脚步。
他直觉那里不安全,不愿过去,却又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危险。
下一刻,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身侧传来一阵尖锐响声,一个易拉罐从雾气后蹦了出来,锵锵滚到他脚边,那血红的颜一瞬入眼他打了个战栗,忽然回过神来,前面,有人
想到的下一秒,他疯了般转身朝后逃去
而就在他转身的同时,身后雾气中竟是传来了沉重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他心上,有人追了过来
夏宇吓坏了,他甚至清醒的回忆起来之前他也在这个地方,在同一条路上飞奔过
他知道,他绝对不能被身后的人追上
带着这样的念头,他死咬着牙一路猛冲,却是发觉这路并不好走,前方雾气竟是越来越重
深一脚浅一脚,夏宇紧张得越跑越慢,身后的脚步身却越来越近
就在他完全看不到路了惊慌无措的下一秒,身前忽然飘来一个黑影子,吓得他骤然止步差一点撞到那黑影上,一抬头,发觉那张脸竟是认识
那是夏晴。
他的亲妹妹,夏晴。
穿着那天晚上的那条雪白无袖裙子,她安安静静的站在雾气里,清秀的小脸上带着一贯柔和的笑意,淡淡望着他。
夏宇抓到了救命稻草,张嘴拼命叫唤,却是发觉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呆愣的下一秒,身后追兵已然赶到,他只觉腰上被人狠狠撞了一下,一瞬失去平衡掉入了身侧湖水中
那漆黑的湖水冰凉彻骨,夏宇拼命挣扎
当他好不容易浮出水面睁开酸疼的眼,惊惧中一瞬对上近处那张苍白的脸,一瞬间,像是被冻结了全身的血液
那张脸,他也认识…
那也是,夏晴
他的亲妹妹夏晴,穿着那身白裙子,静静蹲在湖边小路上,微微低头,淡淡的,盯着他。
她的表情很冷,她的眼神更冷,四目相对,她忽然咧嘴幽幽弯出一抹冷笑,缓缓扬起手来。
她的手上,提着一条雪白的鱼。
她一把,把那鱼塞进了他嘴里
“啊”
喘着粗气夏宇惊叫一声,挣扎着翻身爬起来,却被扣在手腕上的手铐扯住,一把拽回了床上
他吓醒了,反应两秒回过神来,原来那只是一场梦…
他在家里,睡在自己的床上,手铐还在,他也还在,浑身都是冷汗当真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却还好,那只是一场梦…
松口气的下一秒,夏宇意欲坐起来。
他转身去床头的书架上摸钥匙,一动,却是隐隐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那味道,很熟悉。
呆愣两秒,呼吸再一次缓缓急促,他瞪圆了眼死死盯上身上的薄毯子,伸手一揭
那一瞬,窗帘透入的清冷月光中,他看见了,满床的血红
那些,真的是血,浸透了他全身的衣裤,满床都是,他正泡在一床血污里
他的手铐还在,他也,还在?
呵,呵呵呵…
谁说手铐不能解开了,再重新铐回去?
是不是,很讽刺?~
…
这幽暗一夜,注定了极不太平。
千里之外,遥远的山地,密林深处一座古朴的寨子里,跳跃的炉火在古楼里无声燃烧。
夜已经很深了,山林里兽走虫鸣,火光在漆黑无垠的山地里传出很远,如同一颗明星,将野兽驱净。
古楼下巡逻的队伍走过第三轮的时候,炉火前的人微微睁开眼来。
那是一间敞开的木屋,两层楼高,由粗壮的木头桩子环绕而成,无墙无窗。
山间凉风翻卷而过,将火舌舔得微微缭乱,纱帘飘舞中,幽幽传来一声轻唤。
那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土话含糊的声调,闻言跪坐的门边的年轻男人起身往前几步,走到纱帘外,再次跪了下去。
男人穿着一身黑衣,简单的样式,无袖,七分裤,行走之间双足上套着的足环发出清越声响,俯身的时候,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眼白特别大。
纱帘里,炉火前的人静静望着跳跃的火光。
那是一个很老的女人,脸上的皮肉沟壑纵深,头上盘绕的繁复头饰足足有她三个头那么大。
她睁着眼皮耷拉的双眼,盯着炉火目不转睛,直至那火光忽然冲了一下熊熊燃起,将炉灰吹到风中,幽幽的朝着东南方向飘去。
“客人来了…”
女人缓缓扬手指向东南方,淡淡开口:“落乌,你去接一下。”
“是。”
男人低头应下,起身走了出去。
隔日,周一,七月流火,天高气爽。
还有两周就放暑假了,这一周划重点复习,下一周考试周,整个大学城里气氛都紧紧张张,大家一门心思扎在书里,无心其他。
黎曼曼今天起了一个大早,去图书馆占了两个位子,给赖床的安浔打了一个叫醒电话,确定安浔起来之后她收拾了一下去了操场。
最近考试周压力大,黎曼曼吃得多了些,前几天去药店想起来称了下体重,当晚就少吃了一顿饭…
其实安浔和苏洛胃口都比她大,无奈两人都是吃不胖的体制让黎曼曼羡慕不已。
这不大早上的减肥跑圈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参加,好在大早上太阳出来前还是不少人运动的,黎曼曼加入晨跑大军,一边呼吸着早上清新的空气一边幻想着飞走的卡路里,哼次哼次努力起来。
大家都在慢跑,景致早看厌了,三三两两边跑步边聊天。
黎曼曼一个人跑,边跑边被动听取各种八卦,什么这个女生刚刚新交了外校帅哥男友啦,那个学霸刚刚考上了国外名校啦,跑了一会儿黎曼曼匀速跟在两个女生后面,竖起耳朵来。
女生a:“真的,我是听我们部长说的,昨天早上人工湖发现的那个尸体超级恐怖的,吃了一肚子的鱼,肚子一剖开哦,鱼跳得到处都是”
说着女生a拉着女生b的胳膊晃了晃,惹得女生b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哎呀别动我,好恶心啊…那鱼,是活着的时候吃下去的,还是死了之后?…”
“当然是死了之后啦”
女生a在黎曼曼投去微微狐疑的目光时非常笃定的爆料:“那个尸体据说肚子里是完全掏空的你造,所以装了很多很多的鱼,而且你知道么,尸体被发现的地方就是之前死猫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怎么样,有什么想法不?”
女生b显然胆子小一些,光听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哪里还有什么想法,女生a摇摇头,非常响得叹了口气。
“鱼啊,猫啊,这都没想到?肯定有关联啊,当时那些死猫的尸体你知道为什么藏藏掖掖不能给我们看不,因为据说那些尸体特别特别恐怖什么没头的啊,剥皮的啊,剖了肚子的啊,然后这次完全就是凶案再现啊”
女生a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你知道不,我室友猜测,可能是猫灵诅咒”
“什么诅咒?”女生b脸都白了。
“猫灵,惨死的猫的灵魂回来复仇了那个死掉的男生绝对和虐猫有关,所以被虐杀了,然后给他灌了一肚子鱼,啧啧,根本就是冤鬼索命哇”
前方两个女生越跑越慢,越聊越嗨。
身后黎曼曼跟着两人亦步亦趋,眉头渐渐皱起。
为什么昨天早上才发生的案子,竟然会有这么多人知道了,而且还了解得那么详细?
更匪夷所思的是,那女生透露的内幕,百分之八十都说准了
这些内幕,还是昨天安浔回来之后随便透露给她的。
而按照规定而言,这些信息应该是绝对保密的,安浔连她都不该说,那又是谁传到了外头去,短短一天时间,已经人尽皆知了?
心头疑惑盘踞,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通了就能想明白,却又一时通不了…
怀着心事黎曼曼机械前进,又是跑出十来米,刚刚到了转弯处,身后不知谁高声喊了一句快闪开四周忽然变得杂乱不堪黎曼曼恍然一抬头,竟是一眼看见拐弯处一个高高的五层架子晃了晃,猛得朝着她的方向倒了下来
大脑还来不及反应,在看见那一下遮住了日光的巨大黑影兜头砸落的瞬间,黎曼曼一个飞扑上前,一手扯住前面一个女生的后背,拉着两人奋力往旁边一扑
下一刻耳边传来剧烈轰鸣,摔倒的时候,黎曼曼只觉耳膜脑袋胸口心脏全部跟着晃动,疼得窒息
她拉着两个人,当然跳不远,回过神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手掌膝盖全部在地上擦破了,前方两个女生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