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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里看不出什么亲昵的情绪,他本就知道它不喜欢他,从初遇到今晚是他一直仗着它小不能反抗逼迫着它亲近,明明是最恶劣的关系,它为什么要主动出来搭理他?
Friday的心思没那么复杂,动物行为依靠的是本能。
爪子搭过了,便算是认同了彼此的身份也认同了这样的生活,它决定要留下来了。
静静的活动室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死寂无声,却又像是有什么不一样了,似是那最无声压抑情绪,随着那双青黑墨瞳里诡异的暗色点点散去,终是一点一点,消失不见…
最后,霍城终于动了,这一次不再是Friday最讨厌的抓脖子,而是微带着迟疑双手从它前爪下穿过,轻轻把它抱了起来。
虽然这样提着也不算舒服,但是它勉为其难没再咬人。
他把它放怀里,抱着沉默了一会儿,撑着地爬起来。
Friday已经有些想睡了,抬头张望了一下,回头在霍城臂弯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埋下去,也没管之后他开门出去,说了句什么,然后一路微有颠簸的去了一个什么地方,半路上它就睡着了。
那一晚,仍旧是顾三开车,车里的温度却是开得比平日更高了一些。
后座之上,霍城神色淡淡望着窗外,膝上Friday小小蜷成一团。
他指尖捋过那柔软绒毛,轻轻往复,眉目间的神色是许久没有过的平静,去往安家的半路上,他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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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问题:霍小城捡了一只小黑猫,裴小钊给小黑猫取了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叫什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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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这一章大家看懂了么,这是白第一次正面描写霍城的精神问题,大家看出来了么,霍城其实有精神分裂症。对弈一盘棋,其实是两个他之间的博弈,两人一个隐忍,一个禁锢,平时霍城的表现其实是两者融合,在平安夜那一晚他其实表现出过一次,那一次是隐忍,而这一次是禁锢。
精神分裂和多重人格相似,最大的不同是精神分裂症患者是知道体内的异常存在的,而多重人格患者是的主人格是不知道从属人格的存在。其实霍小城这段时间一直是禁锢人格体现,所以他用了输来表达结果,这就是那晚他会去下棋的原因,只是如果那晚是禁锢的他赢了呢?是不是细思恐极。
V112 抵达平衡!
安浔并不在安家。
好在霍城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大宅二楼卧室的灯本就该熄着,他也只是到了之前一贯停泊的地方守着看了一会儿,然后因着这几日的疲劳和止痛药的作用,终于再次阖上了眼睛。
霍城有些开心,莫名的觉得自己今晚能过来真是太好了,好到有些像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至少他终于重新站回了原先在的位置。
几日来,无论是过于忍耐的他,还是过于束缚的他,都限制了他的脚步,拉远了同她之间的距离。
却是在今晚,他终于再次找回了先前拥有的平衡,使得他敢于再次靠近,也能够遵守不再相见的约定,如今他回到了守望的地方,而他竟是忽然有了些信心,觉得以后还会发生转机。
就像是Friday忽然就接受了他一样。
那么或许,她也不见得会强烈排斥他。
他要做的便是等待,耐心的等下去,在每一次可能的转机中做到所有能做的事,就像他一直以来做到的那样。
那么也许他甚至可以期待,有一天她会再次想要靠近,即便知道了他真实的样子,也不会像这次一样,忽然在他完全找不到原因的时候说分离。
霍城偏执,一瞬情绪的转变,或许仅仅只是因为他养的小猫忽然能够主动的与他亲近。
霍城还单纯,单纯偏执的他固执的把这次他所不能理解的一切,都当作了一场意外遗忘。
这一次,不再是勉强的自我暗示。
过后,他是真的回到了日常。
他甚至翻出手机给安浔发了一条短信,说晚安。
看着手机屏幕,那两个字让他很安心,然后安稳的抱着他的猫,他靠上车门,沉沉睡了过去。
——
今晚的安家很冷情,安建邦美名其曰去公司加班,实则却是筹备了一下下周飞往欧洲的行程,甚至鬼使神差的去百货商场挑了一跳造型精致的钻石项链。
宋灵韵今晚被LPO公司总裁夫人约了出去,何时回来还不一定,安濛觉得安浔一定是出去约会了居然这么晚都不回来,她跟王翠凤两人吃了一顿气氛沉默的晚饭后便回去房间做卷子,一直学习到临近午夜的时候,她忽然听见窗外的院子里传来诡异的噗噗声。
安濛胆子有点小,光是拉开窗帘偷偷看一眼都让她犹豫了很久。
院子里的声音不停,听久了让她觉得像是什么人拿着工具刨地的声音,今晚杨叔回家了爸爸又不在,只有她和奶奶张嫂在,万一是什么坏人挖墙进来了怎么办?想到后院邻接的茂密山林,安濛壮着胆子再次起身,拿着时刻准备报警的手机,轻轻撩开了厚重窗帘。
今晚有月,虽不明亮,洒落在漆黑山头,也能隐隐看清些东西。
安濛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发觉一个人背对着她站在院子最偏远的角落,正拿着一把铁楸铲着地。
家里的院子草坪都是买的,张嫂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她再是定睛看了看,那人竟是奶奶?!
偷偷躲在院子角落挖地的正是王翠凤,自以为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她找到了这样一个偏僻的位置,用着好不容易找到的铁楸挖出了一个一尺多深的长方形土坑。
王翠凤很久没有做过农活,几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把她这把老骨头养得异常娇贵,挖到这个深度她已经完全没了力气,想想谁会没事过来翻这个地方,带着侥幸心理飞快抖开了身边的布包。
站在安濛的角度她看不清王翠凤的包里是什么,只看她东张西望动作麻利的一下将包里的东西倒进了土坑里,再把布包丢进去,端起铁楸填起土来。
家里谁都不在的晚上,奶奶一个人跑去后院埋了什么东西,还有比这更奇怪的事么?
微微僵硬着看着王翠凤做完这一切,她转身的时候安濛迅速放下窗帘逃到了房间中央,捏着手机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她的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
这几天…其实奶奶有些不正常…
先是那天晚上她看着她对着无人的客厅叫张嫂,那里明明只有一个一看就不是人的黄铜雕像…
后来是她这些看着看着电视忽然会去拿起座机喂一声,但是座机明明就没有响…
今天晚饭的时候,她一直抱怨说小区里人家装修的声音太吵,白天晚上都在响吵得她休息不好,但是她明明什么都没听到觉得一定是她年纪大了耳鸣,想了想却是没说,省得自讨没趣。
这个家里如今没有一点家的样子,爸爸妈妈都各自忙碌,对她们表现出的态度也很淡漠,便好像那晚妈妈和安浔撕破脸之后这个家就用完了所有的表面功夫,而她,和所有人都亲近不起来。
这样的关系使得她根本不愿去通报关于奶奶的这点“小事”,看见了也全然当作不知道。却是如果之前的所有都能用老眼昏花耳朵不好解释过去,那今晚的诡异情况呢?该如何来说!
安濛紧张得手脚都有些麻,在房间里又是等上了整整半小时,直到午夜钟声都敲过了,家里谁也没回来。她忽然有些赌气,觉得那就她自己去探探怎么样?!
安濛披了衣服就出了门,厨房有通往后院的门,她很快就到了那黑漆漆的院子里,借着月光找到了王翠凤方才在的地方。
安濛没有铁楸,随便掰了一根树枝下来,在那新土上划拉。其实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奶奶很笨,铺好的草皮就这一块被翻成了这个样子,年后园丁上班来一看,怎么可能不发现这里?
做着这么白痴的事,她却偏偏天天还能老佛爷一样在家里对谁都呼来喝去,她不喜欢孙女?呵,她自己不也是她口中的赔钱货么就这样的素质装什么豪门老太君!
安濛想着心情愈发不好,收下力道加大,很快就拂开了那浅坑上薄薄一层土,露出了下面亚麻色的布袋来。
那一刻安濛很是紧张,犹豫再三终于伸手用木棍把那布袋用力一挑!
她自动后退一步捂脸,从指缝中偷偷望去的那一刻居然看见了一直乌黑的兽眼!
惊惧之中再是定睛一看,那眼是假的,那竟是一只平时可以放在院子里做装饰的脏兮兮的陶瓷狗,头部的位置破了一个大洞。
眼前的这一幕,看得安濛不知是该如释重负还是更觉诡异!谁会大晚上的过来这里偷偷摸摸埋一只假狗,奶奶到底有什么问题?!
心中一瞬慌乱,安濛忽然感觉自己是在触碰什么不该再深入研究的东西!
她胆小所以绝对不会再冒险,一下把布袋盖回去,将上头的土飞快盖好再覆上草皮,做完这一切安濛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飞快跑了回去!
…
另一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踪被发现,所作所为已经曝了光,王翠凤回到房间之后觉得腰酸腿疼,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放了一浴缸的水,像模像样的泡了进去。
这几天这座山上不知哪家人家在装修,天天咚啊咚的打桩声听得她烦躁无比!
今天晚饭过后她实在忍受不住找了出去,结果却是找遍了几乎整座上都没有找到声音来源。她又累又不爽,在经过一户人家的时候他们的狗忽然冲出来对着她乱叫,她一时气愤路边捡了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却是不想砸得正准,把狗一下打死了!
这下吓了王翠凤一大跳,她几乎是转身就逃!
逃出一阵后,她想来想去,觉得她必须把狗的尸体藏起来,否则到时候东窗事发被人知道她打死了狗,老脸忘哪儿搁,一定会被骂是乡下人不懂事,会被鄙视的!
想到这里王翠凤又折了回去,好在那死狗还没人发现,她把尸体抱起来藏藏掖掖讨回了安家,趁所有人都应该睡了之后把狗尸体埋在了后院。
王翠凤是自私的人,很多时候事情只要不会引火上身她转头就忘。
泡在舒服的热水里她感觉越来越舒服,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头一歪,睡着了。
浴室里,镜子的前灯不断闪烁,王翠凤无声睡死在浴缸里,下一刻却似一阵清风忽然吹动浴帘,一只泛着死灰的手臂伸了进来,露出了后方半张苍白诡异的脸!
“还给我…还给我…”
“害死了…是你们害死的…”
“死…你们都去死!…”
悉悉索索的低喃,起初听上去就像是断续的杂音,伴着蚀骨寒意由远及近,慢慢环绕上了耳边…
死死皱着眉,睡梦中的王翠凤伸手在水下胡乱抓了一下,她感觉浑身冰冷,却是动弹不得!
耳边那如同许多人一起低语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猛然听见那最后一句死,那带着无尽怨毒的女声扬起的下一秒似有一双冰冷湿滑的手一瞬伸来,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王翠凤惊得奋力挣扎却是被那手狠狠压着摁进了水里!
她拼命扑腾呛了几大口水,双手在湿滑的浴缸边乱抓,一把扯下了浴帘的时候甚至把挂浴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