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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这么一项大工程的时候其实比慕容覆水惊险百倍。
眼看慕容覆水的真元耗费殆尽,射月正想着要不要主动申请接替他时,慕容覆水已经自己睁开眼睛,见射月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先害了害羞,俊脸一红道:“月姑娘,只怕要劳烦你接替在下片刻了……这个,前两个时辰不用动它,两个时辰之后再输入真元,就像这样。”伸手搭在射月雪白的手腕上,一波波的真元游荡过来,射月用心地感受着,却听慕容覆水道:“便是这个程度,不用太急,也不能太缓,六个时辰之后在下便可复原,到时再来接替姑娘,若心力不济时可服用小还丹两粒。”说完把羊脂玉净瓶和装着小还丹的玉瓶都交到了射月手中,慕容覆水转身走进内室,坐在许琼旁边,瞬间便没了声息。
射月坐下来,默默看着手中的羊脂玉净瓶,计算着时间,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别的事情。
许琼是她命中注定的男人么?若是的话,那么所谓的“一语成谶”,也必将使许琼成为她师门的煞星。什么是煞星?射月想不出来,但至少也知道遇见这样的字眼就一定会杀人,一定会流血,一定会结下解不开的怨仇。这两句话都是出自一个人之口,自己用誓愿确定了第一句,却没去管第二句。是不是煞星呢,又算什么呢?难道修道之人也要执拗于这些世间的因果么?
射月想得痴了,却越来越没头绪,渐渐地看着光阴将尽,便收摄心神准备继续慕容覆水的养药大计。
可是就在这一刻,后面竟忽然传来一丝真元的波动,射月心中一颤,只觉得这一丝真元竟与自己像是有着及其玄妙的关系。她确定没有任何印象,可是仍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是谁,靠近了山中这个冬天毫无人迹的地方?
射月站起身来,看了看里面一坐一躺的两个人,轻轻弯腰把两个瓶子放在慕容覆水的身边,轻轻走了出去。
足有一人多高的大石头,被射月一挥手便滚到旁边,射月站在突兀的洞口内,心念游离出去,可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仍没有任何收获。
“是谁?莫不是偶尔经过罢了?”
射月喃喃地自言自语着,就在她要收回心念回洞的时候,忽然那感觉又来了,这次由于她一直留心,所以显得清晰了一些,虽然更短促,却又有了新的收获。
是和许琼有关的人!
射月转身向洞内望了一眼,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轻挥衣袖,身形似箭般激射而出,大石在她身后又悄无声息地合拢了。就在这一刻,她的身影又再加速,几乎是闪电般地向那心念中探知的方向飞去。说是飞有些不恰当,就算是修行中人也不会再如此之短的距离内御剑或是御风,不过射月只是用轻功的身法便已经达到了这个效果。
这种纯粹使用身法达到的速度极限便是慕容覆水这么高深的道法也是不能赶超的,说起来还是这个道理,术业有专攻。
只一瞬间射月便已经赶到了地方,在一个宁静的小山谷里,一位身着道袍的老人背对着她静静坐着,干瘦的身体没一丝颤抖和晃动,就像整个人都已经和天地融为一体。
“来了,原来……”干涩的嗓音从老人口中传来:“原来是你这女娃,可惜他们两个怕是有紧要事体才没发觉,是不是?”
射月只听老人语态苍凉,却不知何故,缓缓向老人正面走去,边走边道:“前辈所说的他们两个,是指许琼和慕容覆水两位公子么?”她走的很慢,是因为她在看见老人的一瞬间便提起了浑身的戒备,这老人的身上似乎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令她心神不安。
老人干枯地笑道:“正是,你便是许琼身边的月姑娘么?嘿嘿,好厉害啊,一个十几岁的小小徒儿便有如此高深的造诣,若非我九阴派出了许琼这个徒儿,只怕就要被阐教门下比下去啦。女娃子,你说说,这人修道,是为了什么?”
射月一怔,此时她正要走到可以看见老人侧面的地方,心中有些分身,冷不防老人提了个问题,便随口答道:“立人本,护社稷,与天地争。”
老人笑道:“很好,很好,原来阐教立意便是争斗,老人家活了一辈子还不怎么相信,谁知快要死了,终于听到阐教的后辈打正了旗号,甚感欣慰啊……甚感欣慰!女娃子,你莫要看我,别吓着你……”
说这话的时候射月已经走了大半圈,正好看见这老人的面相,就算老人说着,还是不由自主的双手捂住了小嘴,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浑身都颤抖起来。
老人的脸上,已经没有脸了。
两只深深的眼窝,里面却空无一物,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脸上最显眼的五官了,因为就算没有了眼珠,仍有眼眶,还是可以看出从前他是有眼睛的,而别的……东西,都已经没了,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一些地方不但血肉模糊,还是在脸上挂着,只怕风一吹就会掉下来一样。
射月张大了嘴,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惊悚,而这个时候老人已经知道射月看见了他的面容,转而面对着射月。
射月“啊”的大叫一声,想要转身回避,老人已经站起身来,继续背对着射月。
“我命已不久。”老人还是那苍凉的声音,丝毫不带一点痛苦或者悲伤的意味,只是苍凉和冷淡:“你能来便好,他们两个只怕是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了。我什么都没有留下,只因时日不多。女娃子,这里的物事便托你交给许琼两人,贫道如此来如此去,只是来时惶然去时愧疚,都无可再言。嘿,贫道出尘子,有劳姑娘了。”
话音刚落,老人便“唰”的一声没了踪影。
射月这才恍然大悟道:“出尘子?岂不是公子的二师叔么?仙长!仙长!你回来啊!月儿不明白你说的话!”可是在这冬季的山中,只有她自己的声音久久回荡着。
射月漫无目的地追了几步,惴惴地回过身来。出尘子她是听许琼说过的,大概除了许琼的师父除尘子之外,这位道长是许琼感觉最亲近的师门前辈了吧。许琼对他的敬仰是蕴含在形容到他的每一句话中的,虽则平生只见过一面,可是许琼往往感觉只有这位师叔随时在他的身边。
可是现在的出尘子……
射月出尘子原来坐处的布包,浑浑沌沌地走回山洞去,她不知今天的事情日后该怎么告诉许琼,难道就是把两人的对话原原本本转述一遍?射月使劲摇了摇头,仍不敢想象许琼知道了此事之后会变得怎样。
渐渐地就走回了山洞,射月只觉得自己脚步十分沉重。轻轻叹了口气,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射月走了进去。
进洞走了一步,忽然又是一种一样的感觉如潮水般袭来,射月身子轻轻颤了颤,用极小的脚步缓缓拐弯向内走去,只看了一眼,登时感到一阵眩晕。
洞内较窄处堵着的大石头……开了!
射月大呼一声冲了进去,入眼的是这两日来一直看见的石壁和平滑地地面,可是整个洞内却空无一人。她蓦得站住,浑身都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两行眼泪禁不住划过面庞。
许琼不见了。
他躺的草堆像是受到大力冲击一般,干草飞得到处都是,可是两个人都不见了,慕容覆水的蒲团在地上静静放着,似乎一毫都没有动过,可是许琼的草堆却散开了。
射月大呼一声冲出洞去,望着茫茫乌云着的天际,却不知要去哪里才好。
“公子……公子!”射月心如火烧的呜呜哭着:“是射月不对,不该随意离开的,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天大地大,却没人答她。
…………………………
慕容覆水是被一阵奇异的响动惊醒的,以他的道行本不应该听到响动才惊醒,可是一则他心力交瘁,二则十分信任射月在这两个时辰里绝不会出什么问题,便放心地入定精修了,可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感觉不到射月的存在了。
“怎么回事?”慕容覆水的精神立刻全面绷紧了,射月不见了,又有响声惊动了自己,实在说不好现在出了什么状况。
看了一眼“熟睡”的许琼,慕容覆水缓缓走出去,到了权充大门的石头旁,背着手等石头自己滚开让路。
外面毫无一丝动静,慕容覆水却没来由地感到一丝紧张。
两个瓶子都放在自己身边,石头还在当路堵着,射月不见了,这只能说明射月是自己出去的。她这么紧张许琼的样子,怎会留下两个精修的人,而放弃这护法之责呢?慕容覆水百思不得其解。
“十余年不见,师弟安好?”
心中忽然传来一段深沉的声音,慕容覆水脸色大变,他知道这是大师兄西门吟雪到了。
没有多想半个字,慕容覆水第一时间便转身冲回洞内,到了许琼的身边,一把拽起他来。
许琼从睡梦中蓦得惊醒,还没睁开眼睛就施展开天视地听之术,这次慕容覆水没有刻意隐迹藏踪,自然感觉得到,不过同时又是一股貌似很厉害的神念与他心念擦肩而过。
许琼大呼一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站立的人,同时口中迸出一大口鲜血出来。
那是个妖异的身影的,就算洞中光线甚好,他自己又目力极佳,可是看上去仍是黑黑的,甚至是流动着的。那身影的主人正看着自己,也看着刚刚强行拉起自己的师兄慕容覆水,整个面容和眼神都是那么阴沉,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阴险和暴虐。
“快走!”慕容覆水大喝一声,许琼立刻回过身来,真气和真元同时运行使用,整个人差点便要飞起来。慕容覆水却不管许琼怎生动作,他一直就拉着许琼没放着,这时只是身形暴退,拽风筝般拉着许琼飞一般逃出洞去。就在他身形刚要开始动的时候还没忘一脚踢向干草堆,每一棵干草都像神兵利器般疾射向西门吟雪。
西门吟雪却没有作势追赶,也没有手忙脚乱的隔挡,他只是嘿嘿一笑,已经飞满了石洞的干草便丧失了全部的动力,轻轻软软地掉落了一地。
“嘿嘿,两位小师弟……还是要谢谢老三啊,你把老四给找到了……你们两个真够愚蠢……嘿嘿。”
西门吟雪笑着,整个身影都脱离了黑暗,瞬间他便从天魔变回了神采天成的俗世佳公子,一副比实际年龄少了足足三十年的少年模样,晶莹圆润的肌肤令天下最美的少女都要嫉妒。他轻轻挑起嘴角笑了笑,似乎天下间的一切都在他坏坏的笑容面前失色。
“两个无知的小子……嘿,老四还挺不错。”西门吟雪的笑容瞬间变得阳光起来,他轻轻走出洞去,口中自言自语着:“哼,见了师兄就逃,全然不分个尊卑,日后大师兄我做了掌门,还不每天罚你挑水一千桶?哈哈哈哈,不准用武功,更不准用道法,一千桶水,嗯嗯,到三十里之外去挑……”
西门吟雪边走边卖弄着风情,似乎连道旁的枯草都在他的观众一般。这时又一个修行人的神念被他捕捉到,他却不屑一顾。
“哪来的女子?长相似乎不错……我西门公子可没工夫理你,我要去追我的师弟,恩,追师弟去。二师伯被人杀了,大师伯下落不明,师门的信物一定落在老四的手里,毕竟老三刚刚下山一年,还不一定和两位师伯碰上呢,就算碰上了也不一定看中他,还是老四和他们厮混的日久,所以一定要着落在老四的身上,一定要跟他要回来。他要是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