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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萤却知,云飞峋从来都是有血性的,只不过没人触及他心底的坚持罢了,而他的坚持,便是苏涟漪。
“母后请您冷静,飞峋顶撞您固然有错,但他也是太过着急,此事不仅仅是涟漪失踪,更带着云家之孙失踪,意义重大。”初萤想尽办法说服太后,为飞峋降下责任。
“够了!”一声低吼,出自夏胤修之口,他时刻用先皇之失引以为鉴,告诉自己切勿猜疑,但当登上这位置后才知,若想做到不猜疑实在太难。他还在努力挣扎,极力冷静下缓缓道出,“母后,时辰不早了,您先回千慈宫歇息吧。”而后更是不客气,直接命令千慈宫的太监和宫女将太后扶了出去。
夏初萤到云飞峋身边,小声道,“飞峋,母后也是因此事太过着急,无论她老人家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涟漪是什么样的人,我与皇兄自然知晓,涟漪虽不是我的亲姐妹,却胜是亲姐妹。母后她年纪大了,你千万要体谅一下。”
夏初萤与苏涟漪的交情,云飞峋是知道,他更是两人友情的见证者,从两人互不认识到之后结交金兰。飞峋从地上站起,对初萤道,“末将不会那么想的,”顿了下,见到初萤眼圈红肿,更是想到发生的种种事,叹了口气道,“公主请放心,涟漪她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安然无事的。”
初萤拼命点着头,却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一旁的云飞扬见此,心都碎了,也不知自己是从何开始,心尖上只有夏初萤,其他女子的身影早无影无踪,或者说,从前他也未特别热衷于某一女子。
云忠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始至终一直盯着夏胤修,捕捉他面上每一丝表情,生怕重蹈覆辙。
索性,夏胤修虽心底有所动摇,但这理智却压下了动摇,重新坚定,“飞峋,就如同你所说,苏爱卿吉人自有天相,会永远逢凶化吉的,我们不可自乱马脚。”而后对夏初萤道,“初萤,朕有任务交给你。”
初萤忙道,“皇兄请讲,只要是关于涟漪之事,臣妹都在所不辞。”言外之意,除苏涟漪外的其他事就省省吧,她暂时没心思。
夏胤修怎会不知?“你立刻到云府去,仔细盘查府中每一个下人,将苏涟漪自东坞城回来至今,所有遇见之人列出名单,朕觉得,线索就在这些人中。”
“是,臣妹知晓了,皇兄放心。”夏初萤怎会不知,皇兄将这个工作交给她而不是其他官员,一方面是她太过心急,另一方面则是因苏涟漪特殊的身份,其所行之事不得轻易被外人掌握。
接到了命令,夏初萤便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云飞扬看着初萤离开的背影,眉头动了动,觉得眼前的女子如细砂一般,不是他能挽留。这想法如同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两人明明早已是夫妻,更是育有一子,她怎么会离他而去?不可能!
虽这般告诉自己,但胸口的失落感却愈演愈烈。
“臣恳请皇上,允许臣协助公主一同调查云府之事。”当云飞扬醒悟时,话早已脱口,想收回已是困难。
夏胤修略带惊讶地看着云飞扬,因在他眼中的云飞扬是温和却冷清,似多情却无情,鲜少关心其他人的任何事,哪怕是云元帅之事,他也是点到为止,谁知今日竟主动欲插手初萤的任务。
“好,辛苦飞扬了。”虽有惊讶,但夏胤修仍是同意了。
云飞扬不做丝毫停留,几乎夺门而出,去追寻夏初萤的身影。
夏胤修又对云忠孝夫妇道,“你们放心,朕会动用一切手段找寻苏涟漪的线索,你们二人便先行回去,若有线索,会命人第一时间传到元帅府去。”
云忠孝与云夫人两人赶忙跪地谢恩,而后带着各自心思离开了御书房。
御书房外,云忠孝与云夫人两人静静走着,无人开口说话。出了宫门,上了马车,云夫人才道,“
元帅,你说涟漪真是被人掳走了?该不会真像太后所说……”
云忠孝立刻摇手打断云夫人道,“不会,抛开我们彼此了解不说,涟漪家人、家业都在鸾国,她怎会轻易一走了之?若真是投靠他国,她也会事先将所有一切安顿好。再者说,涟漪她在鸾国地位特殊,也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既有郡主名头、又有庞大产业、夫君更是仕途光明,他人用什么来利诱她?金钱?地位?权势?”这些,苏涟漪在鸾国都有。
马车启动,缓缓行驶,逐渐加速,哒哒马蹄声与车轮磨地之声越来越大。
云夫人犹豫着,最终迟疑地说出,“妾身有个特别荒唐的想法,会不会是他国皇帝许以妃位?”在她眼中,也只有入宫为妃才能超越苏涟漪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云忠孝古怪地笑了下,“许以妃位?那你觉得,吾皇会不会也曾对苏涟漪以妃位相许?”
云忠孝所说的话,云夫人并未想到,“元帅,难道真的……你听到过什么?快为妾身说。”脸上满是惊讶。
云忠孝收敛了那古怪的笑容,换回平日里严肃的脸,“没什么,只是我猜的罢了。”不肯再说。
马车继续前行,云忠孝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云夫人只能怏怏做罢。
御书房内——
夏胤修听取了御书房内从各个方面发来的消息,一一作了部署,而后所有人离开,只留下云飞峋与崔鹏毅两人。
整个御书房内一片肃穆,俨然换了一种气氛。
“关于苏涟漪失踪一事,你们两人有何看法。”因为室内只有三人,夏胤修的气质徒然一变,少了白日里帝王君子的霸气,多了一种阴狠的气息,就好像时时站在阳光中之人,走入了阴影一般。
云飞峋人虽静静站在这,但心中早失了冷静,若非因慌张,刚刚也不会当众顶撞太后。
崔鹏毅对云飞峋很是担心,他对皇上忠心耿耿,对首领云飞峋由衷佩服,对苏涟漪这个人,则是十分感谢。若不是因为涟漪郡主和金玉公主,他也不可能有家有室,有一个与其志同道合的贤惠女子嫁给他、照顾他。
想到昨夜的新婚,他惊喜万分,万万没想到他一个孤儿死士有一日会有一个身份,会有一个家庭,他本以为自己会如同其他死士一般,为主子效忠一生最终死在任务上。因为大婚,他有了感激之心,感激所有人以及命运。
崔鹏毅暗暗发誓,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要找到涟漪郡主,帮她脱离险境!想着,官袍之下,双拳已经暗暗捏紧。
夏胤修见云飞峋只黑着一张脸不说半句话,便自动忽略他而去与崔鹏毅商谈,毕竟他也算是看着云飞峋长大,知道这人从小脾气就怪得很。
“崔御史,你有何看法?”夏胤修问。
崔鹏毅严正以待,“回主子,属下的想法与刚刚首领大人的想法一致,涟漪郡主刚正不阿定不会被人利诱,敌对反倒会利用郡主重视情义的特点加以威胁,属下有种预感,郡主此时身陷险境!”说着,狠狠一抱拳。
同时,只听一旁响起了捏拳声,是云飞峋。
崔鹏毅一愣,而后发现自己失言,竟说到了首领大人的痛处。
夏胤修正欲让飞峋先行离去,就听门外有夏初萤的喊声,喊声急促,断断续续。“皇兄……等等,有……重大发现!”
一直如同石块般静立在旁的云飞峋立刻冲了过去,“公主殿下,有何发现!?”
夏初萤是一路跑来的,可怜平日里养尊处优,如今已是上气不接下地,喉头甜腥一片,眼前直冒金花。
夏胤修将自己妹妹亲手扶入御书房,让其坐好,制止其想说话,直到其喘匀了气方才递给她一杯热茶,“不着急,慢慢说。”
初萤用从前苏涟漪教的深呼吸方法快速调整了气息后,勉强沾了一口茶,道,“刚刚我到云府将所有下人集中,从最近接触过涟漪的下人问起,当问到一名名为绿儿的丫鬟时找到线索。原来在十五日前,涟漪曾在街上碰见过一名男子,两人在京街角的茶楼曾有过将近两个时辰的交谈,涟漪出来后面色深沉。”
“那人是谁!?”还未等夏胤修问,云飞峋已追问出口。此时云飞峋双目赤红,哪还有什么太后、什么皇上、什么公主?他心里只有苏涟漪的安危,挡他者死,无论身份!
夏胤修也不与其一般见识,干脆将初萤面前的位置让了出来。关于云飞峋目无尊卑的做法,夏胤修非但不生气,反倒是很喜欢,因这代表了云飞峋心底底线所在。只要拿捏了他最在乎之人之物,便能轻易让其为自己效力卖命。
崔鹏毅也是双拳紧捏,一双眼紧紧盯着夏初萤。
初萤道,“那人是听风书苑的老板慕夜凡,从前我也听涟漪提起过这个人,但涟漪平日里交往人数众多且成分复杂,我便没往心里去。但后来听云府下人补充得知,这人是涟漪从东坞城回来后结识,而后便一直断断续续打交道。”
“慕夜凡?”夏胤修喃喃自语道,“慕氏之名在京城不算陌生,京城人对听风书苑更是熟悉,慕夜凡是这慕氏家族这一代的传人,难道他有问题?”紧接着,对一旁的崔鹏毅道,“崔御史,这是朕的特使令牌,见令如见朕,即日起,你手持令牌正式调查此事,就从这个慕夜凡下手。”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金闪闪又小巧的令牌。
崔鹏毅跪地,“臣定不辱使命,将涟漪郡主之事调查清楚。”
“皇上,为何不将令牌交给我?”云飞峋急道。
夏胤修哭笑不得,“飞峋,并非朕信不过你,实在是你现在太过冲动,极易做出错误的判断,朕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待你冷静下来,朕自当托你重任。”废话,这云飞峋连太后都敢顶撞,眼里都没有作为皇帝的他,现在给他权力,说不定会犯下何等大错。
初萤想到刚刚飞峋顶撞母后也是一身冷汗,语重心长道,“飞峋,不知你是否信任我对涟漪的真心。”
云飞峋皱眉,耐着性子咬紧了牙关,“自然是信的。”
初萤点头,“既是信任,那也请信任我与皇兄,我们并非不信任你,而是你如今太过冲动,若不冷静下来,非但找不到线索更会误事,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飞峋,我们三人在苏家村中的日子你还记得吧?我们三人共历风波生死,我绝不会放任涟漪于危险不顾的。”
只见云飞峋浑身肌肉紧绷颤抖,俊秀的五官也是极具扭曲。
就在夏初萤想开口继续劝慰时,飞峋终于松懈下来,“知道了,难道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涟漪失踪?”
夏胤修笑了笑,“不,云飞峋听命,朕命你利用手中三营指挥权全力搜捕苏涟漪的下落,听见了吗?”
云飞峋立刻跪地,“末将听命,自当不辱使命!”
夏初萤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云飞峋等三人离开了御书房,夏胤修继续处理公务,毕竟,苏涟漪失踪一事虽事关重大,但国家继续运行,不能停歇。
三人一出御书房,手握皇上特使令牌的崔鹏毅便准备快步离去,却被夏初萤叫住。“崔御史,有件事比较要紧的事,必要征得你的同意。”
崔鹏毅赶忙抱拳,“公主殿下但说不妨。”
初萤笑道,“虽暂时找到了听风书苑的线索,但这线索未必牢靠,云府下人需继续盘查,本宫也需要一名得当的助手。按理说,你与诗语新婚,本应给你们留下新婚燕尔的时间,但情况紧急,诗语又是云府的管家,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