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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部左右侍郎李玉堂和叶轩可以算是苏涟漪的左膀右臂,但只要苏涟漪不在,还是没有官员敢轻易跑来掏钱,毕竟谁也不知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套。
会议室,加了不少椅子。
而苏涟漪则是站在最前,面带淡淡笑容看向在座大小官员。她知晓,真正的大头还未出现,这些也只是打前炮的一些官员。有一些是自己动心了的,有一些则是被身后势力推了出来,当炮灰的。
“诸位大人,请看这里。”涟漪掏出之前让皇帝签字盖章的合同书。“有玉玺印在,你们有什么怕的?虽然皇权高于一切,但吾皇圣明,也是言而有信之人。再者说,诸位最担心的便是皇上借机套出你们的家底,更是担心的是,你们这些家底最后说不出来源,被皇上查处吧?”
涟漪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众人的面色。
会议室大门紧闭,室内畅所欲言,但都是苏涟漪自己在讲,群臣在听。
“诸位,其实皇上既然能签了这份合同书,盖了玉玺,便是已知了你们手上,都有那么一些不干不净的钱财。”涟漪微微一笑。
果然,众人的面色更是不好,有些白了,有些青了,交头接耳。
涟漪继续道,“诸位跟随皇上的时间,比本官要长上许多年,想来对皇上的了解也比本官对皇上的了解多。请诸位想一下,你们既然决定跟随皇上,直接将自己的家底说出来,那便是真正的效忠,否则,若皇上真的开始猜忌起各位,其结果会如何?”
“诸位大人,你们可有仇敌?无论是因何种原因结下恶交的仇敌都算。各位大人试想一下,每一日皇上那里都堆满了奏折,而这些奏折有大概三成左右是弹劾的,那你们可知,这些都是在弹劾谁?会不会是你们?”
“皇上未定罪,派御史院详查,那便是对你们的信任。而若是此时皇上因对你们不了解,有所误会,那铁面无私的御史院真的查出了什么,怎么办?”
“现在定期存钱,明着是为鸾国经济做贡献,对皇上建立的商部做贡献。但若是被御史院查出,那科就不是什么贡献,而是抄家!充公!”
最后两个词语,苏涟漪喊得很大声,那尖锐的女声在会议室中环绕,余音仿佛回荡数便。
其实,并非是在会议室中回荡,而是在众人的心中回荡。
新官上任三把火,那皇帝登基想来是要烧上三个山头罢。这商部只是烧的第一个山头,接下来又会烧什么?
涟漪郡主说得没错,前有狼后有虎,将钱交出来,摆在明面,便是对皇上的坦诚,虽有风险,但比之抄家被找出钱财来,却已危害减了少之又少。
没人敢肯定皇上的下一座山头在哪里烧。
会议室一片死寂,苏涟漪面色严肃,一双眼如鹰如虎,带着一丝凶光,冷冷扫向在座的每一人。那视线如同能将人看透一般,这些上了年纪在朝为官多年的男子们甚至都不敢去与其对视。
突然,苏涟漪缓和了面容,站起身来,在桌前走了几步。微微一笑,那笑容一扫刚刚的冷厉,如同冬日严寒而去,换之暖日如春一般。
“各位大人,但是若是你们将那些钱财存入鸾国中央银行十年,十年之后,除了这些钱财合法化外,更是有一些利息,何乐而不为呢?十年的时间,虽然不短,却也不长。若没有中央银行,要么你们真如在下苏涟漪一样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最赚钱的生意,否则,以那种小米铺、小布纺那微不足道的小店面、小生意,洗干净你们这些大额的数目,别说十年,怕是到你们入土为安,也花不到啊。”涟漪又道。
“那么,到底是抱着这说不明白的钱财,怀着忐忑的心继续下去,还是相信朝廷、相信皇上,将银子存入银行,十年后连本带息的取出来花花,各位大人,希望你们能想明白。”
看到在座的官员们有一些动容的面色,涟漪笑了一笑,并未催促,而是慢慢在地上踱步,耐心等待。
苏涟漪心中真是觉得好笑得要死。先吓后哄,这一招是学医人都会的。
记得本科实习时,她被分去了儿科,而小孩子们不敢打针看病让人烦恼,那如何哄这些孩子呢?便是要先吓后哄。
万万没想到,到了鸾国后,竟将同样的招式用在了成人身上,还是一群精明狡猾的官员们身上。
其实并非这些官员们头脑简单到被人牵着鼻子走,有个词形容得好——当局者迷。就是因为此事牵扯到了自己身上,更是危急到了存亡,所以这些官员们都慌了。
而且,他们其实心中早已做了决定。若是不信皇上、未对这十年定期存款洗钱计划动心,今日又如何出现在商部会议室?
他们确实动心了,确实做了选择,如今需要的,则是一根稻草、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关系,她给,还顺便来个顺水推舟。
想到这,涟漪便笑呵呵地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本官未说。”
“何事?”众人惊问。
涟漪轻轻一耸肩,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很是无辜,“皇上在御书房交代本官时,说过,要本官详细记录是何人最先存的款,存款之人的先后次序。却不知,皇上要这个东西干什么。”
众人大惊,若是顺着涟漪郡主的意思,存钱就是对皇上表忠心,那存钱的次序,便表示了何人最忠心,而何人是顺水摸鱼。
“涟漪郡主,下官要存钱,下官有雪花银一万两千两,现在就存,马上就存,请涟漪郡主写下字据吧!”有一名官员立刻道。
“郡主,下官也要存,其实下官早就要存了,第一个想存,无奈被周大人抢了先。”
“郡主,下官要存。”
“郡主……”
接下来,众人热火朝天,纷纷表示要存钱,又说自己是第一个存钱,争相恐后地喊着,会议室一片嘈杂。
苏涟漪额头的青筋跳了几下,微微回首,去看那窗外明媚的阳光。
——也不知,飞峋在做什么,是否忙。
众人还在争抢,涟漪赶忙打断了自己溜号的思路,沉稳微笑道,“存钱是要有白银的,中央银行只认雪花银,诸位大人可带了银两?”
众人一愣,银两?还得带银两?
涟漪一摊手,“来存钱,不带银两,那各位大人要存什么?一手价钱一手签合同,这才是存钱。以本官看,各位大人有争抢的时间,都不如回家去速速请点银两,用家丁护送到商部交易,谁先将银子取来签了合同,这名册上的第一位才是何人。”
众人恍然大悟,都匆匆告辞回了去。刚刚还热闹得犹如集市的会议厅,不大一会,便了无一人。
涟漪看着横七竖八的椅子,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因为她想到了传销,看来她苏涟漪还有当传销犯罪分子的潜质,帮人洗脑。
不过笑了一阵,她便赶忙匆匆出了会议室,到了专门办理业务的大厅。
大厅空无一人,截止到刚刚苏涟漪为群臣“开会”,无一人肯来存款。
叶轩见到呼啦啦赶出去的群臣,上前道,“涟漪郡主,诸位大人可决定将银两存入银行?”
涟漪正思考着头脑中事,一抬头,看见了叶轩,生生吓了一跳。
那明显的一惊,也将叶轩弄了一愣。后者赶忙低头看自己的衣着,朱红仙鹤官袍,并无不妥。再回头看身后,也没什么令人惊恐之物。于是便疑问地看向涟漪郡主。
苏涟漪刚刚为何会吓一跳,只因叶轩的容貌。
叶家三嫡子,叶枫、叶轩和叶词,三人容貌虽不算一模一样,但到底事同父同母,也是有几分像,尤其是叶轩与叶词两人,眉眼十分像。
刚刚苏涟漪正专心考虑到后续事务,猛地抬眼看见叶轩,误以为面前的是叶词,于是吓了一跳。如今定睛一看是认错了,才安下了心。
“右侍郎,麻烦你找人通知下各个管事官员,放下手头一切事,速速来会议室,有紧急会议。”涟漪道。
“是,郡主。”叶轩见又急事,也不再纠结刚刚涟漪郡主因何事惊吓,赶忙去寻人。
不到片刻的功夫,人到齐,会议室中坐满了人。
涟漪在前,少了平日里那淡淡微笑,一脸严肃。“各位,若本官没料错,再有最多一个时辰,边有官员陆续来存银,而之前我们演练过多次的交易流程和合同分类签署,不知各位是否还记得。”
“记得。”商部官员纷纷表示。
涟漪点头,“今日是我们商部从成立以来真正面对客人的第一日,不允许有丝毫差错。每一笔交易都设立两名交易官员,除了交易官员外有一名文书外加三名清点员,也就是说,一笔交易要动用六人。所以,记得,不许出现丝毫差错,要打起百万分小心。成功,有赏;出差错,赶出商部,甚至会追究赔偿,慎记!”
商部众人见涟漪郡主面色严肃认真,也都不敢掉以轻心,纷纷表示定会认真办理业务,绝不会出现差错。
涟漪知晓,这样的压力很大,但有些行业的高压力不可避免,例如金融银行业,也例如医疗事业。
“其中,右侍郎李玉堂。”涟漪点名安排工作。
李玉堂看了苏涟漪一眼,强硬挤出一丝笑容,“在。”
“你一会的工作,便是巡视交易现场,要确保每一人按照流程进行,辛苦了。”涟漪深深看了李玉堂一眼,带着信任的眼神。
李玉堂点头,“郡主请放心。”这是他第一次称呼苏涟漪为郡主,即便是前几日在上部,他也一直以“苏小姐”相称。即便是知晓,这称呼已经不再恰当,但却还是坚持,仿佛,这样称呼,她便还是从前的苏涟漪一般。
但此时无论何种称呼,也已无法将时间扭转,回到从前。
涟漪的心很细,在听到李玉堂这称呼后,心中也有一些难受。
但他很快将那难过用理智压了下去,告诉自己,事情总要有个结尾,也许不是很美好,但这世上没了谁,地球照样转。她相信在李玉堂的世界里,没有她,还会有其他适合李玉堂的女子,静静等待。
“右侍郎叶轩。”涟漪又道。
“是,郡主。”叶轩答。
涟漪眉头微微动了下,“一会右侍郎的任务,便是立刻去京城府尹,借来兵丁五十,虽然天子脚下无人造作,但还是要以防万一。这银子入了账,在入国库之前,都是我们商部的责任,责任重大。而之前并未调集兵士,是因不知会有多少存款,前来准备存款的官员,也是出乎本官的预料。”是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贪!?
叶轩站起身,“好,郡主放心,下官这就去。”
“等等,”涟漪叫住了这就转身准备离开的叶轩,“右侍郎,其实这种结冰只是让你去,确实大材小用,但如今商部刚刚建立,其他部门对我们鲜少认可。而你最少有官衔在身,想来不会被为难,事情紧急,辛苦了。”
叶轩微微一笑,本就俊朗的面容更为倜傥。从前,这种干练女子不是他所喜爱,他认为,有些事是男人做的,例如出征、例如生意场上打拼。有些事是女人做的,例如内宅之事。
但如今,却被这女子的干练所折服,刚刚,却被这刚中带柔的女子所打动。
就是因为她平日里的“刚”才凸显了如今这“柔”,她竟考虑到他的心思,耐心解释,就连他也忍不住心头骚动了一下。
这个苏涟漪,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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