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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是你在逼你自己。”
男人不断的进,她就不断的退,到最后退无可退,她却颤抖着将手缓缓放了下去。
离御眼中蓦地升起一抹喜色,她果然是舍不得的。
“嫣儿,我……”
却见她突然将手抬起,那锋利的本该对准他的剑如今却对准她自己的脖子,狠狠抹下!
“陈嫣——!”
男人脸色大变,厉吼出声。
诚然,她找不到心脏的位置,可她知道这样摸脖子是可以死人的。
不能杀了他替爹娘报仇,她愧对疼爱她的爹娘,更愧对自己的良心。
她不知道这件事还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所以大概,这男人应该灭了她的满门才好。
包括她,也该死。
这样她就不会觉得心痛了——如果她跟爹娘一起死了,她还是会带着他的爱高兴的走。
“陈嫣,陈嫣——!”
离御迅速上前抱着她倒下的身体,瞳孔紧缩,大声的呼唤,“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
她在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她问才是。
“你不是要报仇吗?”
她原本不知道,刚刚听他说了她才明白,原来他们陈家也欠他的命。
第1861章
“现在你已经报仇了,还管我做什么?”
陈嫣缓缓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这张英俊的脸,曾是她的最爱。为此,她害死了爹娘。
“陈嫣,谁允许你死的,谁然你死的!”离御大吼。
“我杀不了你,难道还管不了自己的生死么?”她自嘲一笑,“你说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所以你没有做完的事情,我来替你做完,不是很好么?”
鲜血从她的脖子里不断的流出来,他手忙脚乱的捂住,可是她的生命气息越拉越弱!
有些事情,根本无法控制。
“陈嫣,你为什么要这样?”
他愿意死在她的手里,因为他对她下不去手,因为在那段相处的时间里,他的心也不受控制的转移,甚至将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
当他前几晚将她从陈府带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败了。
可是为什么,她连最后的机会也要剥夺。
看着她挥刀自尽,甚至比她刚才拿剑对准他的时候,更加痛彻心扉。
“离御,爱你很累……”
她的手缓缓垂下来,却被离御死死的握住。
陈嫣虚弱的闭上眼睛,“这一场,你大获全胜,我溃不成军……即便是现在,我对你还是下不去手……恭喜您,你赢了……”
“不!”
离御狠狠摇头,“我没有,嫣儿,你别这样。我给你杀了我的机会,你睁开眼睛!”
“我不陪你玩儿了,你自己……”
她的话终究没有说完,那双手便虚弱的再无半分力气,双眼也永久的阖上。
事情,仿佛已经完全脱离控制。
他原以为自己只是再也看不到她的笑靥,可是现在,他就连这双眼睛也再看不到了。就在刚才,离御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他死,但是他还能见她最后一眼,甚好。
可他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女人真的狠起来,比他以为的更狠。
她不给他任何机会,道歉、挽留,甚至告诉她其实他心里有她,这样的机会也不给。
从开始到现在,她说问他一个问题,便真的没有问多余的。甚至如果不是他主动告诉她,她就连他为什么要杀害她全家也没有问……
“陈嫣,你怎么敢这样对你自己!”
怎么敢这样对他……
离御抱着她的尸体厉吼一声,嘶哑沉痛的嗓音仿佛在瞬间满载了沧桑而崩溃……
他的侍从们站在后面,面面相觑。
或许终于明白,为何他报了仇却不高兴……
……
四王府。
画惜的眼睛突然跳了一下,她皱了皱眉,男人担忧的看着她,“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也没什么。”
她只是突然觉得很奇怪,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是现在,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是不是婚前恐惧症?”权非逸抱着她柔软的身子,无奈的问道。
“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症状?”她好笑的瞪他一眼,“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怕。倒是你,是不是很紧张?”
说实话,他还真的很紧张!
不过这种事,权非逸当然不会承认,“既然不怕,本王就等着你明日婚礼上大放异彩!”
“……”
第1862章
“咚咚咚——”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他们的对话,不过权非逸如今的脾气已经没那么暴躁。
“什么事?”
“王爷,离御来了。”
又是他?
“告诉他我们已经睡了,不见。”虽然权非逸那天已经把所有的恩怨都跟他解决完了,但是现在听到这个男人突然过来,还是不高兴,不想让他看到画惜。
如果是往常,芜星听到这话肯定就走了,可是今日……
“王爷,属下看他抱着个骨灰盒,样子有些奇怪,好像不太对劲。”
屋子里的两人神色皆是一变,画惜倏地站起来,往外跑了出去。
权非逸的脸色虽然有些不太好看,但是也没组织她。
画惜匆忙跑到前厅,就看到离御手中当真如芜星所言的那般抱着个骨灰盒,男人沧桑的样子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带着满身寂寥与仓皇。
骨灰……联系他此时的样子……
莫非是,陈嫣?!
画惜微微一震,一时竟有些不敢过去。
“你来了。”离御缓缓的开口。
男人的视线朝他望过来,远远的,那双眼睛里似乎也带着无尽的沧桑。
画惜不忍的皱了皱眉,缓缓迈开脚步,“离御,出什么事了?”
离御忽然抱住了她,她微愣,然后也将手慢慢抬起来将他抱住。
她知道,此刻的拥抱,无关其他,只是一个安慰者与寻求安慰者的朋友之间的慰藉。
“我从前一直在想,明明权非逸对你这么坏,为何你还死心塌地的喜欢他。虽然我也曾对不起你,但是自从喜欢上你,我便对你那么好……”
他嗓音干涩带着几分寥落的微哑,“现在我终于明白,自己哪里不如他——画惜,我的心太狭隘,我不愿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放弃仇恨,可是权非逸做到了。虽然他一直在伤害你,却也从未真正伤害过你。我却用如此手段,将她伤的这么彻底……难怪,她不要我了。”
他从前喜欢画惜,喜欢这个女人坚韧不拔的为一个男人付出的毅力。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那场蓄谋已久的接近中,他爱上了自己仇人的女儿。
他不愿为她放弃仇恨,甚至觉得将她的命留下已经是莫大的恩德,她该感激才是。可是他忘了,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做错任何事,本不该承受这一切的伤害。
他用自己受过的伤,将她再狠狠的伤了一遍,所以她最后才会那么恨、那么狠。
可即便是在那种时候,她依旧对他下不去手……
他的爱不如她,所以她不要他了。
“她不要我了……画惜,她走了……”
画惜眼中逐渐蓄起淡淡的泪光,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受伤的男人,如果要说错,为父母报仇又哪里是错,正如她当初为了自己的恩人伤害权非逸一样。
只能说,永远不要拿自己的感情去赌。
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她何其幸运碰到一个愿意原谅她的,而离御,却不幸的成为其中最悲惨的那一个。
第1863章
她想,若是陈嫣还活着,他们至多就是永不相见,心里却还能留下一个小小的念想。
彼此怀念。
可如今,陈嫣死了,连个念想也不愿留给他。
画惜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离御,你别这样。她只是太累了……不是不要你。”
这是离御第二次流眼泪,第一次是刚才抱着陈嫣奄奄一息的尸体的时候。
“不,她不要我了。画惜,她是真的恨我……她说,不想再跟我玩了……可我从未拿她当玩乐的人,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其实我也……”
有些话早已说不出口,少了那个会听的人,再也没有人可以聆听。
离御闭了闭眼睛,心底的苦涩仿佛要溢出喉咙,将他吞没。
“画惜,我要走了。今日过来,是跟你告别的。”
他缓缓的将人放开,脸色暗淡再也无往日的光彩,“对你造成这样的伤害,对不起。”
男人说罢,抱着他来时带着的骨灰盒,低垂着眼眸时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温和,如同抱着自己最深爱的女人,一步步缓缓朝外走出去,庄重而萧瑟。
画惜还没来得及好好的安慰他,虽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觉得他无比的可怜。
“保重。”
最终,也只有这样两个字。
画惜在他身后送他到门口,才转身往后院走回去。
却见男人早已在花园里等着她,脸色阴恻恻的看着她。
“对不起,刚才走的时候没顾得上你。”不等他开口,画惜就率先开口安慰他。
她知道,对付这种男人,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正想要抱抱他,权非逸却避开她的身子,“你刚刚还抱着别的男人,现在又来抱我!你自己说,是不是对他依依不舍,是不是看他离开就不高兴了?”
“你想什么呢?”画惜不容分说的朝他张开双臂。她这身子是直接栽下来的,所以权非逸无论如何也不敢闪开了,只好伸手接住她。
正要骂她两句,却听她幽幽的道:“权非逸,过去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
“你怎么了?”他动作一顿,奇怪的开口。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画惜用力的抱着他。
她从来没有好好的跟他说过一声对不起,倒是他,一直觉得对不起她。刚才见到离御那般模样,她才更深刻的发现她到底有多对不起这个男人,而他对自己,又有多包容。
起码,他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
如果不是他的努力和宽容,他们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权非逸眉心蹙得更深,“画惜,你到底怎么了?什么对不起?”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脸色一沉,“你不要告诉本王,现在这个时候你要悔婚,你想跟离御走?”
“不是。”
她轻轻的摇头,他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却也因此更加着急,“你到底是怎么了!”
“陈嫣死了。”
“……”
陈嫣,就是离御一直陪着的那个女人?
权非逸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所以那个女人的死,和你对不起我有什么关系?”
第1864章
“不是,我只是突然有感而发。你放心吧,我不会跟离御走的,他如今也不需要我再跟他走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所以你担心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确实,离御的心里已经有别人,只可惜那个人已经不在世上了。
权非逸见她不肯多说,也没有勉强。
离御的事情,他不感兴趣,只要那个男人不会跟他抢画惜就好了。
见了离御这一面之后,画惜似乎对他更加黏糊,也更加珍惜与他之间来之不易的结果。
这一晚,他们很早休息,早早的为第二天的大婚做准备。
……
第二天的本来是找了权墨栩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夏情欢竟说他不在宫里,连权洛凡这么说。最后这大婚是由夏情欢这位皇后娘娘坐在主位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