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阳光下,那阴影中的人举起棍子,眼看着就要朝她打下来……
第1857章
蓦然间,一串红色的糖葫芦从她的脸颊边飞过。
“啊——”
权非逸大步流星的奔过来,立刻见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关切道:“画惜,你没事吧?”
“没事。”她轻轻摇了摇头。
地上的女人还在惨叫,那根糖葫芦是直接朝着她举棍子的手飞过来的,此刻那束缚糖葫芦的木签子完全扎在她的手腕上,从这一头刺到那一头,贯穿而过!
权非逸这才看向地上的人,薄唇抿成冰冷的直线,“连玉,你竟如此歹毒!”
他从刚才过来开始就没有关心过她,眼里始终只有一个画惜,非但如此,他现在看到她伤的这么重,第一时间想的竟也不是她痛不痛,而是责问她如此歹毒……
连玉疼的眼泪直流,“表哥,你竟然说我歹毒?如果不是她苦苦相逼,我怎会如此!”
“她何时逼过你?”
“本来你都已经将我放出四王府了,可是近日芜星又在满京城的找我,难道不是因为她?她肯定是不满你将我放走,所以暗地里还要将我找出来,还要对我报复下手!”
连玉不断的摇头哭泣,“这个女人这么狠毒,表哥你看清楚没有?”
“是本王找你,不是她。”
连玉惊讶的看着他,连眼泪都忘了继续流。
“表哥?”她喃喃道,“你找我?是不是你想将接回去,是不是你后悔了所以不让我走?”
权非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画惜已经答应放过你,但是本王后悔了,不想放过你了。”
“你说什么?”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手腕被贯穿的疼痛,似乎都比不上这一刻的疼痛。
刺目的血色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她的手颤抖着伸出去,试图抓住男人的袖子,可是就连他的一片衣袍边角也没有抓到,只能怔怔的看着他。
“本王后悔将你放走,现在要将你抓回去。”他薄唇轻掀,一字一顿仿佛都在吐露着他的无情,“所有的你对画惜做过的事情,都会加倍奉还给你!”
无情。
没错,连玉此刻脑子里只能想到这两个字,这男人对她竟如此无情。
她这么爱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他,可他却为了画惜将她赶走、此番又将她抓回……
“表哥。”
“不要叫本王。从你伤害她的那一刻起,就该知道如今的下场。”
连玉闭了闭眼睛,男人突然朝着无人处使了个眼色,芜星迅速的出现。
“将她带回去,该怎么处置,你应该知道!”
“是,王爷!”
芜星面无表情的将连玉带回去。
连玉捧着自己流血不止的手,神色怔忪,她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将她找回去,却没想过,这一天竟会来的这么快,还是因为这样的理由……
“你好好的为什么拿我的糖葫芦打人?”画惜的眉心微微一蹙。
见连玉刚才那样,她并没有什么快意,只觉得唏嘘。
“当时手里只有这个,来不及多想。”权非逸当时急的都跟什么似的,哪里还会思考。
“你有没有怀疑过,我是装的?”画惜的眼中泛着些许幽深。
第1858章
“装什么?”权非逸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拧。
“这么近的距离我却躲不过,这里甚至有影子。”画惜指着地面上两人投落下的影子道,“刚才我本该察觉到她的出现,可我却偏偏要等你出手,你就不怕我是故意装出来的柔弱?”
“……”
男人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即便你是装的,也好。”
她隐忍了这么久,独自吞了这么多的苦楚,即便是偶尔装一回,又如何?
权非逸嗓音低低的道:“不管你是不是装的,连玉都是要被带回去的,没有差别。”
画惜这才笑了,“把我的糖葫芦给我。”
男人手中空空如也,刚才那串糖葫芦分明被他用来打连玉了。
画惜瞬间有些不高兴,“你再回去给我买一串。”
“这里还有。”
男人突然从袖中拿出一串糖葫芦来,完好的包在米做的糖纸里,送到她的嘴边,“我知道你是小馋猫,所以特地多买的。原打算带回去再给你,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
画惜的眉眼逐渐舒展开来,笑靥如花的看着面前的手,“算你聪明。”
两人在街上玩笑着逛了一整天,不管是吃饭逛街还是喝茶听戏,就连赌场他都在她的央求之下一道进去玩了几把,整日都见她笑靥如花。
画惜依依不舍的想多待会儿,最后还是权非逸强烈的要求她才答应回去。
虽然他从未见过她这样满足的笑容,却还是不敢让她太累,毕竟她的身上有伤。
“明日再带你出来,我保证。”
“那好吧。”
到了四王府门口,权非逸终于无所顾忌的将她抱起来,这女人在街上就是不准他抱,险些为这件事闹起来,最后还是以他的妥协告终。不过现在回了府,自然不用再怕人看到。
……
离御已经有了回南疆的打算,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留恋。
或者应该说,没有任何留恋他的人。
画惜有了权非逸,其他人他都不认识,至于仅剩的认识的那个……
他闭了闭眼,已不敢想起她。
昨天夜里他去陈府外面偷偷的看过她,她独自一个人跪在空荡荡的前厅,那里原本充斥着温馨的欢声笑语,充斥着她活跃骄傲的身影,如今却只剩麻布素衣的她。
孤零零的,尤为可怜。
那种死寂的落寞,让他的心不由的狠狠一抽。
说不清的感觉,陌生而熟悉,最后他甚至是害怕的落荒而逃。
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落荒而逃的经历了,除了当初看到爹娘尸首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
他失去她的笑容了,永远。
“东西收拾好没有?”他问自己的侍从。
“主子,已经全部收拾好了。现在就可以动身离开。”
“恩。”男人嗓音低低,带着几分涩然。
一旁的侍从只觉得自己看不懂他,明明这个男人大仇得报,应该高兴才是,可是现在……
哎。
他叹息一声。
“主子,外面有人找你。”
离御没有想到,陈嫣竟还会来找他……
第1859章
他走到药铺门口,看着那道纤瘦的身影,她依旧是一身的麻布素衣,披麻戴孝。纤细的手中还握着一柄不知道哪里来的剑,不远不近的站在门口看着他。
剑?
她根本不会武功,难不成,她以为自己还能杀了他?
呵。
离御嘴角牵扯出嘲讽的弧度,心中更多的却是意味不明的涩意与隐忍,眸中似隐有怒意。
他一步步缓缓的朝她走了过去,“嫣儿。”
女人提着剑的手隐隐颤抖,像是被他这一声猛然刺痛了某根神经,“你不要这么叫我。”
她的语气并非多么强烈的尖叫,只是淡淡的带着几分微哑,应该是这几日哭太多的缘故。
“离御,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她说。
“就当是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给我最后的一点点恩赐。”
离御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定定的凝视着她骄傲倔强却又憔悴的眉眼。
“你说。”
“我让仵作验过尸,已经确定是中毒。至于毒药是从何而来……想必你应该很清楚。我只想问你,这件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我只想要你亲口给我这个答案。”
他以为她会问,有没有爱过她。或者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多种的可能性,在她说有问题要问他的时候,他都想过,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
他以为,她已经确定是他,毕竟这么长时间没有来找他。
“我以为你知道,嫣儿。”
“所以,真的是你?”她的手臂又狠狠颤抖了一下,“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相信。”
离御依旧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
陈嫣闭了闭眼睛,“来的路上,我还在想,如果这一切只是误会,我可以给你解释的机会。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你接近我的目的太过明显,难怪我也感觉不到你喜欢我……”
所以,她才会没有任何安全感。
明明他每日都陪在她的身边,她也没有任何的安全感,总觉得抓不出这个男人,总觉得看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甚至对他的过去所知甚少。
“离御,你竟如此狠,杀害我满门……”
那双纤细的手突然一下子把剑拔了出来,蹭的一声,直直的对准他的胸膛。
她的目光,充满恨意。
炎烈的阳光下,光线照在锋锐的剑锋上面,反射出强烈的光芒,刺人眼球。
“住手——”
离御的侍从纷纷冲过来。
其实,离御哪里需要他们保护,他自己的武功绝对可以制服陈嫣,哪怕是如此近距离。
“都退下!”他道。
看着陈嫣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眸子,他的心里又狠狠抽了一下,是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的杨桐。骤然间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脸色微微一变。
“嫣儿,你要杀我么?”
他看着她的眼睛,仿佛彻底无视了她的刀剑,毫无所惧,嘴角含笑。
这般温柔宠溺的模样,一如他过去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说她是个笨蛋、无奈叹息。
第1860章
是,他过去也曾有过温柔的时候,虽然很少。
可越是温柔,越是蚀骨的疼。
陈嫣看着他胸膛上烫金的衣襟,“若是我要杀你,你会让我杀么?”她突然扬起唇角,却不是往日那般骄傲肆意的笑,而是嘲弄冷淡的似笑非笑,“我不会武功,杀不了你。”
“我就在这里,你的剑就对准我的胸膛。”
他说罢,似乎觉得她剑指的方向不对,低眸瞥了一眼,将那剑尖对准心脏的方向……
陈嫣的瞳孔骤然紧缩。
“这里就是心脏,若是你要刺下去,一了百了。如果说方向我还有还手抵抗的机会,那么现在,只要你这一剑刺的足够深,定是药石无灵。”
“主子——”
他的侍从们纷纷紧张大喊。
陈嫣的手颤抖的更厉害,绷大了眼睛,“你以为我不敢?”
“怎会不敢?”他轻笑一声,“我害死你全家,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确实,她不该有任何的怯懦,她就该立刻把这一剑刺下去,这样她才配当陈家的女儿!
可是她的手,为什么颤抖的这么厉害?
“离御,你大概真的不知道我有多很你。”
“我知道。”
就如他当初来的时候,恨她和陈家一般,她也会是这样的恨他。
“斩草不除根,出风吹又生。当初你爹娘害死我父母的时候,就该算到会有这么一天。如今我既然将你留下没有杀你,自然也料到你会找我报仇。”
离御缓缓往前走了一步,“所以嫣儿,我知道你做得到。”
他终于明白这种心痛的感觉是什么——他再也看不到她的笑了。
正好他最近总是在想,人活一世是为何,想不穿、看不透,似乎无趣的很。正好她现在想要杀了他,那么死在她手里,或许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陈嫣几乎是慌乱的后退,“离御,你不要逼我!”
“我没有,是你在逼你自己。”
男人不断的进,她就不断的退,到最后退无可退,她却颤抖着将手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