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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别赶奴婢。”她摇摇头，弱声却又坚决的拒绝，“奴婢若是回去休息，只怕更要胡思乱想，还是找点事情做为好，求王妃让奴婢继续留在这里！”
夏情欢拿她没办法，“那你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知道吗？”
“是，多谢王妃。”
琉璃点点头，鼻子禁不住的泛酸，这个时候，她又无比的感激太后，若非当初太后将她指派到王妃的身边，今日她也不会有这么好的主子。
权墨栩今日回来的早，看到她们这幅死气沉沉的样子，皱了皱眉，“都下去吧。”
他走到夏情欢身旁，“你每日劝本王不要难过，自己倒是这般浑浑噩噩？”
夏情欢伸出手，做了个要抱抱的姿势，男人走过去便将她环住了。
软糯的嗓音显得闷闷不乐，“要是什么事都能顺着自己的理智来就好了。”
若是说了不难过就能做到不难过，这世上哪还有什么肝肠寸断和生离死别七情六欲？
到底不过安慰人的话而已，到底不过寻常人而已，所以轮到自己身上，还是做不到。
权墨栩拍了拍她的肩，“乖，若是太后知道你如此，定会不忍。”
其实太后最初知道她不是平阳王的女儿之时，也表明过立场要他娶武安侯的女儿，可是后来见他坚持，终究是没有勉强——这份不勉强，在他看来已是难得。
她老人家说过，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孙媳。
只是宫里待久了，难免会为形势所迫。
“恩，我知道。”
夏情欢乖巧的点头，偎在男人怀里，“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
是夜，皇后寝宫。
“娘娘，时候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本宫知道。”
皇后挥挥手，将她们斥退出去，心中烦躁不已。
她倒是也想休息，只是自从太后死后，她就总觉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着她。
一旦入寝，就是噩梦——这样的噩梦将她折磨的精疲力尽。
所以这些时日，她一直不准宫人将烛火熄灭，也是这个原因。
“苏柳月……”
房中蓦然响起的一声低低哑哑的声音，脆弱的、带着几分沙哑的，诡异的声音……
皇后蓦然间煞白了脸。
苏柳月是她的闺名，除了景帝，这些年很少有人会这么叫她了，而现在这道声音的主人……是太后！是那个已经死去的老太婆！
她的瞳孔又是一缩，抓起床上的被子就往里侧躲，“来人，来人——！”
第750章 让所有人看看！
可是她叫了半天，却不知为何都没点回应。
皇后有些怕了，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脸色，冷冷开口，“谁，是谁在装神弄鬼！”
“苏柳月，你害死了哀家，还说哀家是装神弄鬼？呵，呵哈哈哈……”
那嗓音显得愈发凄厉，皇后的脸色也显得更加惨白，一个劲儿的往后缩。
不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鬼！
“你别以为本宫会怕你！太后，太后已经死了，又不是本宫害死的，来找本宫干什么！”
“不是你还能是谁？苏柳月，当初的蛊就是你给哀家下的，说话要摸着良心，像这样……”
话音未落，屋内的烛火就倏然灭了！
床前幽幽的飘来一具穿着白衣的鬼体，黑白夹杂的发丝披散在前，唯独一颗夜明珠散发出幽幽绿光照着那张惨白的脸………
已死的太后的脸！
“啊——！”
皇后脸上的镇定终于维持不住，失控的尖叫后退，哆哆嗦嗦的，却无法阻止对面那道身影逐渐朝她靠近过来，更见那身影拿着捂着心脏的地方……良心……
“你别过来，别过来——！”
女鬼幽幽一笑，手中夜明珠蓦然砸了出去，皇后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彻底倒在床上。
女鬼立刻将头发往后绑好，凑过去将皇后拉出来，放平在床上躺好，然后把被子也给她盖好了，赫然就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然后，转身离开。
撕了假面，穿上丫鬟服，赫然就是画惜！
走出去，与外面值夜的侍卫和太监打了个照面，吩咐，“行了，今日到此为止，换岗！”
“是！”
翌日一早。
皇后起来，画惜进去伺候，见她脸色仍是惨白，“娘娘，您不舒服吗？”
“不……”
皇后看着镜中自己的脸，苍白的跟鬼一样，深深地吸了口气，严厉的朝她看过去，“惜儿，昨天夜里守夜的宫人都有哪些？”
“回娘娘，昨夜是奴婢和小泉子在外宫守夜，宫外侍卫分别有……”
“行了！”皇后不耐的打断她，“那你们可有发现什么异样情况？”
“娘娘指的是……”
“本宫昨夜唤你们，可曾听到？”
“……不曾，娘娘是不是做梦了？”
皇后烦躁的扫了她一眼，虽然她不完全信任这个女人，但是小全子跟她很多年了……
难道，真的是梦？
……
接连交错的几日，皇后都碰到了这样的情况，可她心虚，又不敢与人说，只能忍着，一天天的脸色越来越差。
三王府那边，也收到了宫里传去的消息。
“怎么样，是不是可以准备行事了？”夏情欢听完轻狂的话，拉着权墨栩的手，紧张的问道。
原本权墨栩让画惜待在皇后身边，只是为了见机行事搜集证据，只是她当天就提议了扮鬼去吓皇后一事，或许能套出点什么话来。
权墨栩的动作也快，当夜就执行了，原本只是抱着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现在……或许可以换种方式，揭露那些阴谋诡计。
权墨栩缓缓的眯起双眼，眸底闪过一丝凌厉冰冷的暗芒，“再等两天，除夕之夜。”
让所有人都看看，当今皇后的真面目！
第751章 那就恨得更彻底一点吧
除夕之前，权墨栩又去找了画惜一次。
虽然有些事确认过不止一次，但是自己经历过感情的人，就会明白一份感情有多来之不易。他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女人，在某些事情上面，就会变得格外谨慎。
这在以前是从不曾有过的！
“画惜，就算是你对不起他，可这件事若是由你亲自来做，还是不同，你可懂？”
“王爷莫要再劝，属下心意已决。”
说是不同，其实又有什么不同？
终归是她做的，终归是要恨她的，既然如此，那就恨得更彻底一点吧。
没有区别的……
何况这次关于皇后的事情，每次都是由于她亲自来做的，若是突然换了旁人，只怕惹得皇后怀疑，届时王爷和王妃的计划功亏一篑，反而会打草惊蛇，那她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画惜闭了闭眼，救人之恩大于天，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
权墨栩没有再说什么，恩了一声，“那你自己小心。”
……
除夕夜。
因为太后殡天之事，宫里并未像往年那样大肆铺张除夕之事，仅简单的布置了一下便罢。
景帝设宴正和殿，朝中的文武大臣，照例入宫赴这除夕之宴。
皇后脸色苍白，一日比一日憔悴，画惜在一旁跟着另一名大丫鬟一同替她梳洗打扮。谁都知道皇后的心情不好，不能随便惹，可是偏偏这大丫鬟今日梳头之时，不小心扯到了皇后的头发丝儿，疼得皇后直接拿起一个茶盏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狠狠砸在她的额头上。
“跟了本宫这么久，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本宫还要你干什么！”
冷声的怒骂，吓得一屋子的下人噤声不敢言语。
皇后愈发的怒，随手指了个丫鬟，一看是画惜，还微微蹙了蹙眉。
“惜儿，还不快过来替本宫梳妆！”
“是，娘娘！”
画惜走到皇后身边，小心谨慎的伺候着。
皇后看着镜子里不错的妆容与发髻，心情好不容易才被她抚顺了些，恩赦般的开口，“随便当个伺候丫鬟，你倒是挺在行的。”
顿了顿，又道：“这样吧，只要你在本宫身边再待些时日，不出差错，或许本宫也能让你进四王府当个通房丫头。你的身份现在无人知晓，给你个黎月那样的位份，还是可以的。”
画惜的手指微微一颤，敛眸，“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通房丫头，侍妾，呵……就算是王妃之位给她，她也未必稀罕。
画惜除了动作精细之外，也很灵巧到位，很快就给皇后画了个上好的妆容。
皇后满意的笑了笑，虽然脸色仍旧不太精神，不过已经比刚才好了很多。
往正和殿去的路上，明明无雪无风，却冷的出奇，仿佛今夜是这个冬日最冷的一个夜晚。
皇后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呼了一口气，一股白色的烟雾随着空气渐渐消弭。
走到那殿门口，皇后身后的宫人都被阻在了半路上。
景帝口谕，不管是谁，今日都不得带着宫人进入，此乃对逝去太后的尊敬。
第752章 你死有余辜！
皇后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更甚者，是那小太监提到太后之时，她心里那股紧张的感觉。
心脏微微的悬起，总觉得有哪里说不出的不对劲。
不过今日这么多人，她不相信那个老太婆还能入她的梦来！
所以她摆了摆手，便踏入了正和殿。
却不想，刚等她进去，身后的门就蓦然关上了。
正和殿中霎时间里面漆黑一片，连灯都不曾点，连带着那些窗户也都被人锁住。
皇后神色一凛，“谁？是谁在里面？”
她心里咯噔一下，抿了抿唇，惊疑不定地问道：“皇上，是你吗？”
“怎么会是皇上呢？是哀家啊，皇后这么快就不记得哀家了吗？”
身后幽幽的声音传来，仿佛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哀鸣与苍老，皇后猛地一震！
“你……你别跟本宫装神弄鬼！本宫才不吃你这一套！这里是正和殿，正和殿是皇上设宴的地方，天子浩然正气，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鬼魂出没？”
“哀家不是来找皇帝的，哀家是来找你的，又怎么会怕什么天子的浩然正气？”
“皇上马上就要来了，你别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
“你以为哀家会怕吗？哀家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你这个恶毒的妖妇，竟然连哀家这样一个老人也不肯放过，给哀家下蛊不成又下毒手，非要置哀家于死地才肯罢休？”
“不，不是我……你滚开，别缠着我，不是我害死你的！”
“你以为这样说就有用了吗？你以为这样哀家就会放过你吗？”
漆黑的空气中，蓦然飘入一具白色的鬼体，幽幽飘荡。
“哀家这就来带你下地狱！”
“不……”
皇后蓦然间叫，连连后退。
可是尖叫之后，却又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阴森诡谲，“你这个死老太婆，早就该死了！怎么能怪我？就算我今日不杀你，往后还是会杀了你！”
皇后急促的喘息着，狠狠瞪着面前的幽魂，目眦欲裂，尖叫着大骂：“谁叫你处处与本工作对，处处维护那个贱人的儿子？难道你忘了，那个贱人是****宫闱而死的吗？她背叛了你的儿子，跟别的男人勾搭成双，你竟然还如此维护于她，维护着她的儿子，你死有余辜！”
帘布后，明黄的身影狠狠一震。
“苏柳月，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皇后咬牙切齿，“本宫就是丧心病狂，可你不过是个孤魂野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