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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正直炎夏,清晨比较凉快。而郑月安那被汗湿的衣服也早就被黏在伤口一起了,此时,被他们这样一阵猛泼,竟是让她生生感到了一股刺骨的辣痛。
脏破不堪的葛布麻衣再加上那被水泼染开来的满脸血迹,此时的她,狼狈中夹杂着几丝狰狞,与她在乱葬岗的情景相差无几。
一连泼了两桶,眼看就要泼第三桶时,几名佩剑的武士突然大步行了过来。当看到郑月安这幅面貌时,一人皱眉道:“此人如此污浊,怎能面见大王?”
闻言,郑月安心下一突,见夷吾?
正在这时,便闻右将军惊诧的问道:“大王醒了?”
☆、第七十三章 又见夷吾
“然。丑时便已醒了,后又歇了几个时辰,如今大王,精神甚好。”说道这里,那武士语气沉了几分,道:“右将军,大王有令!”
“然!”
右将军当即便叉手恭声应道。
武士道:“大王有令,要面见昨晚被擒获的细作。”
右将军嗖的一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武士。
那武士亦是摇了摇头道:“我等亦不知大王是何意,还是速速带此子向大王复命吧。”
“然、然。”
那右将军点了点头,随后便让他们将郑月安带离了此处。
浑身没有半点力气的郑月安,只有任他们提着胳膊往夷吾的住处而去。所行之处,引来不少晋兵诧异的目光。
不到一会儿,几人便到了木屋外,一武士率先进了屋。顷刻便又出来让几人将郑月安带了进去。
入屋后,几人便将郑月安丢至大厅中间,尔后便无声地退至到两侧。
此时的郑月安浑身狼狈至极,所处之地不一会儿便沁出了一滩水泽来。见屋内无声,她便强支着身子坐了起来,抬手理了理贴在脸上的湿发,一扫四周。
只见屋内两侧,除开那几名带她进来的武士外,还立有几名穿着贤士袍的文臣,而一袭白色亵衣的晋王夷吾正斜靠在床榻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他床榻的下侧,还跪坐着一名身穿兽皮的女子,那女子长发披散,额际还画有奇怪的字符,此时,也正眉头微蹙眉地看着她。
不知为何,郑月安却总觉得那名女子似是在哪里见过。
一圈扫完后,见众人皆不言语,郑月安便强笑道:“不知大王此时召见,所为何事?”
夷吾皱了下眉,淡淡道:“寡人曾言,你若能全身退离此处,便不为难于你。”
“然,大王确有此言。”
郑月安如是地点了点头。
见状,夷吾又道:“然,那日所言,尔却是欺弄寡人。”
闻言,郑月安不由蹙了下眉,这厮,莫不是在说那日她诱导他一事?
当即她便苦笑道:“若非如此,大王又怎会放我离去。”
两人的太极使得屋内众人面面相窥,然,却无一人知晓其意。
夷吾抿了抿唇,紧紧盯着她,瞬间,又突然嗤笑了起来。他这突兀的举动使得屋内众人皆是一怔。半响,他才止住笑声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道:“此子甚是有趣,尔等速速将她带下去好生安置,请巫医来为她诊治。”说罢,他又冲着众人一挥手道:“寡人倦矣,尔等速速退下罢。”
听得夷吾此言,众人虽是不解,但见他已躺了下去,便也无人再反驳与他,纷纷摇头相视一眼,叉手退离。
直到被人再度提住肩膀,郑月安这才回过神来,接着满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已然安歇的夷吾,这厮,如今这般,又是为了哪般,他不是该动怒才是么?
思索间,郑月安很快便被众武士带离了木屋,安置在一处小型的营帐中。
武士们离去,瞬间便又有几名穿着麻衣的妇人手脚麻利地抬着一只不甚大的木桶进来,并快速地将里面注满了温水,随后又取了洗浴用的布帛和一套干净的葛衣。一妇人行至郑月安的身侧,福道:“请君洗浴。”
这样一唤,便一连唤了三遍,郑月安这才蹙眉道:“尔等速速退下,容我自己清洗便可。”
“诺、诺!”
对于她那不悦的语气,众妇吓了一跳,随即连忙将东西放下,快速退离了出去。
帐内便只剩下了郑月安一人,虽是如此,但她知道,那些将她带过来的武士们却都是守在帐外的。
她撑着身子从榻上爬了起来,慢慢的挪到木桶旁边,左右瞅了几下后便迅速的将身上那套脏破不堪的葛衣扒了下来。坐在木桶里,温水的浸泡固然舒服,但她却是随便用布帛搓洗了几下就钻出来。
将那套干净的葛衣套上后,她又将牛筋软鞭缠至腰间,这才挪到床榻上趴了下去。大约过了半刻钟左右,那几名妇人便又进来将木桶抬了出去,尔后又将拿了吃食进来搁放在离床榻不远的几上,无声地退了出去。
这一举动使得郑月安眉头一蹙,这些妇人,是害怕她么?
抬眼瞥了下几面,见是一碗煮熟的豆子,里面还夹杂着少量的栗米。她咬了咬唇,终还是爬了起来,抓着豆子粗鲁地往嘴里塞了进去。许是饿的太久了,此刻,她居然觉得这种粗粝的吃食甚香,当下便三两下将它解决了个干净。
打了饱嗝,她又挪到榻上开始思索了起来。虽然浑身酸痛无比,但她却不敢休息,她害怕自己会在睡梦中丢了性命。
夷吾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樊楼。至于那个右将军,性子虽毒辣,却不过是一莽夫而已。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不由烦躁了起来,这都过了一夜了,也不知道那个女童怎么样了,是被人抓住了还是依旧藏在那里等她。
视线在帐篷里扫了一圈,郑月安不由暗骂了一声,这营帐里,除却一张床榻和木几外,竟是再无其它。
正在这时,帐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躁动声,郑月安抿了抿出,立马一个扑冽歪倒在榻上,闭着眼睛‘昏睡’了过去。
不到一会儿她便听见帐帘被掀起的声音,还有轻微的脚步声。脚步虽放的极轻,但她却依稀辨出了那是三个人的脚步,并且还三个男人。只闻他们在塌边停顿了一会儿,便又无声离开。
直到过了半响,确认无人后她才猛的睁开了眼睛。
她知道,方才的那些人中便有夷吾所说的巫医,然,那些脚步里,有一人却是熟悉至极,只是,一时之间,她却也是记不起是谁了。
翻身坐了起来,她便抬手不停地为自己按摩起了酸痛的小腿,她有一种预感,今晚可能会有异变,她得趁早让腿部恢复知觉才是。
然,让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捶按小腿的这段时间里,晋营中已然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第七十四章 空手杀虎
直到一阵匆匆地脚步声再度响起,郑月安这才止了动作,警觉地盯向帐口。果然,正是那右将军带着十几名士兵冲了进来,只见他脸色阴沉地盯向郑月安,冲着身后挥手道:“速速将此子擒获,扔至石栏!”
“喏!”
容不得郑月安反抗,十几名士兵便一拥而上将她禁锢着扛了起来。
石栏?那里不是关着老虎的地方吗?
郑月安心下虽急,但碍于手脚被束,她却是无半点反抗之力。眼看石栏近了,她便急道:“尔等胆敢违抗晋王的指令,就不怕晋王怪罪么?”
她的话使得那行在最前端的右将军猛的顿住了步伐,只见他慢慢地转过身来,脸色阴沉,眼带不屑地对着郑月安冷冷道:“哧,不过一小人罢了,也敢将大王的指令拿来说事,真真可笑,扔进去!”
“喏!”
见士兵们应声扛着她便往石栏而去,郑月安不由更加急了起来,她一边强力的挣扎着被束缚的手脚,一边急道:“咄,尔等身为臣子,怎敢违抗晋王指令,还是速速将。。。。。。。。”说到这里,她突然猛的弓起身子,一口咬住一抬着她肩膀的士兵,那士兵吃痛,但却并没有松开禁锢着她肩膀的手,反而是咬牙加大了禁锢的力道。
挣扎之际,一行人便就到了石栏边。那所谓的石栏,皆是用巨石积垒而成,足有四五米之高,专门圈养老虎之用。在石栏的周围,还设有石梯,因此,众人一到石栏,便就直接扛着郑月安上了石梯,毫不留情地将她抛了下去。
郑月安应声而落,然,她的到来,却似是打搅了老虎的歇息,只见它俯卧在地上,张开血腥大口,便冲着石栏之上的几名晋兵和右将军一声低吼了起来。一声罢了,它这才站起身来,不悦地冲着在地上蠕动的郑月安而去。
那一下晋兵扔的力道十足,虽不足以致命,但却是足足让郑月安胸口呛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随着老虎那粗粝的呼吸声越来越近,郑月安也惧怕地挪着身子往后退去。见她如此,那虎似是来了兴致,便再度张开大口,冲着她咆哮了一声,这一声,威力十足,口中所散发出的腥臭之味熏的郑月安当即便干呕了起来。
见状,那立于石栏之上的右将军哈哈一笑,朗声道:“退吧!”
“喏!”
就在这时,下了石梯的他突然又看向那看守石栏的几名士兵道:“此子狡诈也,尔等留在此处难免不会被其诱之,还是守于林外,待天黑之际在回来查看吧!”
“喏!”
众晋兵的离去,郑月安却是无暇顾及,随着老虎渐渐地逼近,她不由再度往后挪了去。
要想出这石栏,唯有攀爬出去,然,有这虎的相伴,只怕还不待她爬出去,就会被它给撕得稀烂。
郑月安抿了抿唇,如今身上没了利器,而她手脚又不甚利索,单凭一根软鞭,她怎么可能空手搏得过这只老虎。
望着眼前,那用打量猎物般打量她的老虎,郑月安心里不由升起了几丝绝望,也慢慢止住了向后挪动的身子。只是,就在这时,她突然眼前一亮,不为其他,只为她的手下好似触摸到了一个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
于是,她便一边盯着老虎,一边将那东西捡了起来。只是,这一摸,却她感到了几丝不对劲。当即,她便瞅了一眼。
这一瞅,却是让她惊慌失措地将那东西嗖地一下给扔了出去。
那哪里是什么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分明就是一根被老虎啃过的手骨,还是上面沾有血迹和残肉的手骨啊!
顾不得近在几尺的老虎,她便扭头向身后看了过去,只见身后不远处的石壁边,赫然还有半具没被吃完的尸体和几块森森的白骨。那半具残尸,此刻正蠕动着蛆虫,而那被血污的长发头颅,依稀可辩得正是那名死去的贵女无疑。
当即,郑月安不由再次干呕了起来。那畜生,此番,她若能活着出去,定要叫他生不如死。
粗粝地呼吸声愈发近了起来,仿似就在眼前,郑月安再也顾不得干呕,而是就地一个翻身,迅速地从老虎的身旁滚了开来。
这一举动似是激怒那虎,只见它转过身来便冲着郑月安一阵低吼扑了过去。当即,郑月安又是一记翻滚,躲离了它的攻击。
就这样一连过了好几次,不仅是老虎,就连郑月安本人也渐渐力不从心了起来。无奈之际,她瞥了眼那石壁旁的残尸和白骨,咬了下唇,终于是一个翻身过了过去。
快速拾起一根带着刃型的残骨,她瞥了眼那向她扑来的老虎,强撑着身子从地上一跃而起,冲着老虎奔迎了过去。然,在离老虎还有一步之遥之际,她突然弯身用手撑地,一个侧翻跃上了虎背,就在老虎挣扎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