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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过的话; 还是等到离开这里再继续吧。”清欢从树上跳下,软软的布鞋落在地上悄然无声。“把这个吃了。”
见艾尔莎犹豫,她又不客气道:“横竖你都是个死,还怕我对你下毒?”
艾尔莎一咬牙,将黑不溜秋的丹药吞了下去,顿觉一股热气从小腹升腾,早已精疲力尽的身体似乎也开始好转。清欢已经转身走了,她没有再迟疑,跟了上去。
本来她已身受重伤,为了不让格瑞斯白白牺牲,同伴们分开走,并约好在老地方等待,如果三天后没有全员到齐,那么成功逃脱的人就要立刻离开这里回到叛军大营,为的是尽可能保留最大的实力。
圣教的守卫比王宫更加森严,巡逻的士兵络绎不绝,墙上甚至设置着电网,还有被圣教驯服的猛兽,她能躲在这里,完全是靠了——艾尔莎小心翼翼地按住胸口,那是格瑞斯翅膀的碎片,她在最后一刻撕碎了翅膀,让他们贴身收藏,以此来掩盖气息。精灵是贴近大自然的种族,这重重叠叠的屏障与树丛,如果没有翅膀碎片,她们早就被抓住了。
太大意了,也太高估自己了,竟然认为凭借当前的能力可以将格瑞斯救出来……如果他们没有来的话,格瑞斯不会死,她还会活着!艾尔莎跟在清欢身后一边跑一边狠狠地抹去眼泪,她第一次真正见识到圣教祭司的可怕,他们的能力在祭祀的魔法面前根本不堪一击!还有苏……就在他们眼前,于阳光中化为灰烬……
怎么能这么愚蠢,怎么能这么愚蠢!根本就是来送死的,根本就是他们害死了格瑞斯!
清欢叹了口气,在士兵发现之前拎起艾尔莎,刚跳过几个树丛,眼前突然一阵强光,剧烈的冲击迎面袭来,风里夹杂着利刃,如果挨到不死才怪。
什么鬼……不可能有人发现她的踪迹才是……事出紧急,她只能顺手将艾尔莎扔出去,应该会飞的挺远的,性命是无碍了。
清欢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又要开始做好人,给这些家伙争取一点时间好逃走,幸好艾尔莎是她找到的最后一个,有她吸引火力的话,基本上是不会死了。
她只是做自己答应格瑞斯的事,救她的朋友,可是也只有这样了。这个世界走向如何与她无关,只要世界不灭亡,人类的争斗根本无法避免。
确实也是很久没打架了,清欢露出个笑容来,可强光掠过,她才发现面前站着的不是一般人啊……这人……没见过……圣教的祭司都穿白袍,和普通教众不同的是衣服的四周绣着金线,可是这人却穿着一身黑???
“你还敢回来,你这样的女人,地狱也不会收吧。”黑袍男人有一种病态的清秀,眼圈微微发黑,皮肤极其苍白缺少血色,但眉眼五官却是极致的美。“也好,这样我就可以再杀你一次了。”
他扬起手,四周立刻刮起剧烈的狂风,清欢刚才已经见识过这风的威力了,刮在身上不粉身碎骨才怪。可她第一次到这个世界来,这人是谁?为何一副跟她很熟又极度厌恶她的样子?还说什么再杀她一次,难道说以前他杀死过她?
要不是清欢很确定自己不认得对方,真要以为自己是失忆了。
“Envy大人!请快点和S大人认罪!”
啥?
清欢又盯着黑袍男人看了一会儿,躲开那片狂风,跳到大树上坐着,仍旧晃着双腿低头看对方:“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
“这样的欺骗手段,你觉得我还会再上一次当?”S轻笑了一下,手一扬,风刃割断树干,清欢惊险躲过,低斥道:“喂喂,我真的不认识你,你认错人啦!”什么愁什么怨,这人是真的要杀了她的啊!
S淡淡地看着她,“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总之,今日你要死在这里。”
他的眼珠是纯然的黑色,极度无情没有波澜,说要清欢的命也是轻描淡写,他站在原地甚至不需要动,四周大地就裂开来,清欢一时不察掉了进去,然后树丛中的藤蔓似是有了意识一般将她紧紧缠绕——这一切的发生不过眨眼之间,清欢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这就被抓住了,不过鉴于这具皮囊消失了也无所谓,而且她对这人为何识得自己很好奇,因此就没有挣扎,而是理性道:“有话好好说成吗?我还是很爱惜自己这条命的。”
“这是自然,你素来惜命。”S玩闹般用手指画着圈圈,于是藤蔓将清欢缠绕的更紧,几乎要让她窒息而亡。“狡猾的女人,除了欺骗与背叛,你还会什么?”
清欢可要冤死了,她这人,哪怕称不上好,却也绝不会做欺骗与背叛的事——她突然想到,自己该不会背黑锅了吧?也许是玲珑干的?那姑娘没心没肺无情无义绝对干得出来,可她们俩长得一点也不像,也许这位S大人是个脸盲?
“等一下!”眼看对方真动了杀心,清欢赶紧喊停:“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要杀我也得给我个理由吧?圣教里的人难道都是这样草菅人命乱杀无辜的吗?”
“无辜?”S仔细品味了一下这个词,笑起来,他长得极美,笑的时候更是容色逼人,只是美丽中却有着无法言喻的阴森。“你这样的女人,也配用这个词。”
他被骗了太多次,根本不相信失忆这样的谎言。
“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你要杀我,也该让我确认自己的罪名啊!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怎么能行?”
S似乎是被她的话打动了,他低着头想了一下,手指微微一动,藤蔓便唰的收回,清欢从空中摔下去,他也没有接住她的意思,幸好她身手灵活才平稳落地,谁知下一秒就被卫兵绑住戴上手铐脚镣。
“……”有必要这样吗?
“这副枷锁是用最精密的金属制成,你挣不开,不要做没有意义的小动作。”
清欢说:“我是想感受一下为什么这么轻。”她试了一下,真的挣不开,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还刻了许多奇怪的咒文,难道是用来锁住恶魔的不成。
S轻哼了一声,清欢沉重地叹了口气,她本来是想救完人,按照格瑞斯的意愿暗中跟着艾尔莎他们,在紧急关头施以援手的,没想到半途中杀出个奇怪的人来,害得她好奇心大起,忍不住就想先弄清楚。
反正格瑞斯的朋友一时半会死不了,她每人都塞了一颗丹药,希望他们能放聪明点不要再试图潜入圣教带走格瑞斯的遗体,而是回去养精蓄锐努力变强。
太幼稚的话,非但保护不了朋友,还会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一路上七拐八绕,清欢在心底暗暗记住了路线,最后停在一扇巨大的门前。之前见过的白袍祭司们此刻恭恭敬敬地排成数排,右手放在左肩弯腰对S行礼:“S大人。”
S就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一样往门里走,清欢跟在后面,然后她看到祭司们都露出诧异的表情,只不过一瞬即逝,很快她就看不到了。
这些人好像都认识她一样,包括之前她无意中撞到的一个侍女,看到她跟看到鬼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非常确定自己是不认识S的,更没有到过这个世界。
门里是巨大的殿堂,柱子将它分割成许多部分,一眼看过去,竟然有院子有宫殿有河流有森林,十分奇特。
圣教也好,S也好,清欢都更感兴趣了。
还有这奇怪的被认识的记忆。
☆、第810章 第八十五碗汤(五)
第八十五碗汤(五)
殿堂的最前方是一张巨大的黄金座椅; S就坐在上面。卫兵们将清欢留下后恭敬地退下,大殿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S低着头。
他乌黑的头发刚好是到肩头的长度; 发梢处参差不齐,略微有些凌乱,其中夹杂着几绺白; 整个人透出一股颓废阴郁的感觉。清欢被手铐脚镣锁住,坐在地上也动不了,S不理会她的话; 她就只能这样傻坐着。
因为手有点酸了; 所以她长舒了一口气。S慢吞吞地从金椅子上抬起头,似乎是发现了她的不安分:“想逃?”
“有这个东西在; 我逃不掉的吧?”清欢举起手摆了摆; 并不害怕,反倒很是随意。如果不是束缚住她的手铐脚镣,她看起来就像是在惬意的休息。也正因为如此,这副姿态让本就心情不好的S更不开心了; 他要是不开心,怎么能让这个女人开心。
所以他手指轻轻一勾; 清欢就被从地上提起来悬空了; 她再一次跟S解释:“你真的认错人了。”
“世界上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相似的必然会有; 一模一样的绝不可能,除非是在平行世界。“但是我真的不认识你。”
“我也很好奇,明明已经死去的人,是怎么再一次活过来的。”
清欢不受控制地朝他靠近; 然后被丢在他座椅前的地面上,只能仰着头看他。S俯身,漆黑的眼睛从上而下在她身上扫视一圈,半晌道:“你这张脸,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然后空气中似乎有一只手扼紧清欢的颈项,从S的眼中,清欢能够确定,对方是真的想要杀掉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具皮囊要消失掉的时候,S又收手了。他冷漠地将她丢开,看着她因为突然间呼吸到的新鲜空气不住咳嗽,嘴角微微一勾:“不记得没关系,会慢慢想起来的。”
他仿佛并不怕她逃走,手铐脚镣瞬间被打开,清欢揉着发痛的手腕,她的腿一直露在外面,现在浑身都脏兮兮的而且脚上还有印子,难看死了,特别想洗澡。
但她当然没有洗澡的资格,大殿的门紧闭,她觉得这门应该不是拳头能打开的。而且这个S是什么人,格瑞斯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你要……把我留下来?”
S嘲讽地望着她:“你太高看自己了。”
“那我可以走了?”
“不可以。”
留也不留,走又不走,到底想怎样?这人阴阳怪气的难伺候。清欢耐心十足:“那你想怎样?不管我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我现在是真的不认识你,我还是认为你认错人了。”
“是么?”S漫不经心地说,“说说看,你的来历。”
清欢沉默了两秒钟,她能说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来自虚空之境的奈何桥?这种事情说出来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而这个世界她也的确没有一个身份。看起来S在圣教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她如果胡编乱造说不定更会被认为是他要杀死的那个人。
所以那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究竟是谁?这锅太黑了,清欢背的有点沉重。
最后她认输了:“算了,你说是就是吧,反正我说的话你也不信。”
“承认了。”S冷冷地说。
他究竟是从哪一句听出来她不是在反讽而是在真诚的承认的?
S突然很不愿意看见她,十分心烦。他厌恶这种情绪,这个女人不应该再有特殊的资格,是她自己放弃了这一切,那就再也不要给她机会重新得到。她应该知道曾经的她得到过他的眷顾,而她的欺骗和背叛,也应该在重生的时候得到惩罚。
他不再眷顾她了。
“滚出去。”
什么?
“滚出去。”S又重复了一遍,然后他弹了下手指,大殿的门打开,清欢立刻被扔了出去,然后大门几乎贴着她的鼻尖关上。她最后看见的,是S如同黑夜一般冰冷阴郁的眼睛。
这一下摔的很疼,清欢觉得自己的脚可能崴了。她从地上爬起来,边上的白袍祭司门齐刷刷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