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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钟朗的意思咽下去,然后涨红了一张脸,又被钟朗圈在怀里。
清欢有点弄不懂钟朗这是要做什么,在她的印象里这个男人从来不做对自己无利的事,可是在钟月面前这么亲密又有什么用?钟月又不是那些仰慕他的女人……
等等!
她不觉朝钟月看去,钟月脸上还是甜美的笑容,可眼神已经冷了下来,察觉到清欢的视线,她立刻更加甜蜜的笑起来,可那一瞬间锁看到的已经足够清欢确认自己的想法了。
就算钟月再怎么掩饰都是没有用的。
“哥哥,这位是……”最后还是钟月先开口。
钟朗轻笑,眉头微微一挑,“你未来嫂子。”
钟月的眼角狠狠一抽,普通人也许并不会在意这些微表情,但清欢前辈子是当演员的,她虽然有天赋,却并非科班出身,所以在演戏这方面下了很大功夫,一遍又一遍地去看老戏骨们的影片,琢磨他们的每一个表情跟动作,钟月的变化当然逃不过她的眼睛。她只是不敢相信,钟月会喜欢钟朗。
他们是亲兄妹啊!
她感到心脏在砰砰跳,不管过去多久,她心底严格的道德标准都让她无法对钟朗的感情产生共鸣,此刻也是一样,察觉到钟月对钟朗非同一般对情感,清欢的第一反应是躲开——她惹不起他们,难道还躲不起吗?
哦……好像还真的躲不起。
那么,钟朗知道这件事吗?
清欢下意识抬头去看,钟朗对钟月的冷淡实在是太明显了,她再怎么搭话他都是懒洋洋的,兴致来了就说几个字,不然就是任由钟月唱独角戏。也亏钟月忍得住,她似乎完全感受不到钟朗对她的疏离。
“哥哥这几天不在,就是给我找嫂子去了吗?”钟月欣喜地笑,十分开心的样子:“真好,我一直想有个姐姐,嫂子,你以后可得跟哥哥一起疼我啊!”
清欢盯着她看,直勾勾的,钟朗捏了下她腰间的软肉,“妹妹跟你说话。”
她这才嗯了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觉得整个周围都染上了一层诡异的空气,她不信钟朗看不出她不喜欢钟月,那他为什么还要让她去应这声嫂子?
前辈子清欢对这对兄妹关切度不高,实在是钟朗本性暴露的太快,以为能够和平分手的清欢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天真,钟朗就是一头野兽,他看中的猎物怎么也不会放手的。后来她实在是怕他,每天都沉浸在伤痛恐惧之中,整个人精神都险些崩溃,就别说是去观察这对兄妹怎么相处了。
而且前辈子她没多久就被钟朗藏了起来,根本没有见到钟月的机会,少少见到的几次也都迷迷糊糊的什么都记不住,他们两个究竟怎么相处,清欢真不知道。
但现在她感觉……钟朗似乎知道钟月的心思?
她不敢去揣测钟朗怎么想,因为怕他生气,更怕他生气的时候又来折腾自己,因此也只好做出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好像也察觉不出此刻的氛围有多么尴尬。
“哥哥——”
钟月话没说完,钟朗就打断了她:“行了,人你也看过了,可以走了。”
冷漠的一点余地都不留。钟月很受伤,“哥——”
“我再说一遍。”他轻轻地掀起眼皮瞥她,如同在看地上的蝼蚁。“你可以走了。”
就算这人是自己的亲哥哥,钟月也不敢惹怒他,只好站起身,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跟清欢打声招呼:“嫂子好好照顾我哥哥啊,我、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们。”
她个儿娇小,离开的背影显得无比孤独,临别前的那一眼也充满哀怨悲伤,如果清欢不认识她,说不定也会去心疼她。
钟月走了,钟朗才眯起眼睛,打了个电话,他就说了一句话就挂掉了,清欢却为此睁大了眼:“你……”怎么会?!
“怎么?”钟朗放下电话,开始把玩她的手指。和前世被娇养的她比起来,这一世的手粗糙了一些,大概是因为一个人生活很辛苦的缘故,但没关系,以后都不会了。
“她是你妹妹……”
“妹妹?”钟朗嘲讽地笑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她是我妹妹,不想想我为什么要毁了她呢?”
清欢只听到他说了一句“我不想再看到她”,但怎么也没想到他是要毁了钟月。“我……”
“欠你的我都还你。”
“啊?”
钟朗看着她,微微笑了一下没再说话,他无意再去提起前辈子的事,更不想让她回想生前遭受了什么。大手揉了揉清欢的头,把她乌黑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然后轻笑,“快去梳头。”
等到她捂着脑袋跑了,钟朗的笑才慢慢消失,他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烟,本来想要抽一根,火都点了才想起清欢对烟味很敏感,于是又把它摁熄,最后还是只有咖啡能让他胸口的烦闷少一点。
这些烦闷不是来自于对妹妹的绝情,而是来自于前辈子的自己。
钟家和普通人家不一样,钟家父不父子不子,没有一个正常人。钟月是钟朗同母异父的妹妹,是他那位高贵雍容的母亲的私生女。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钟朗九岁,但他九岁的时候已经跟普通孩子不一样了,他更聪明,更优秀,也更加早熟。
☆、第七十三碗汤(七)
第七十三碗汤(七)
他的母亲将这个小女孩带到钟家来,问他想不想要个妹妹。普通的小孩子也许会想,但钟朗可一点都不。他的第一反应是——要兄弟姐妹做什么,钟家是他一个人的。
所以他对着母亲露出笑容:“与其想方设法来骗我,母亲不如跟我说实话。”
母亲的表情顿时很难看,他们之间实在算不上多么亲密,也没什么感情。钟朗得知了这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才点头答应让她住进来——身上没有流钟家的血,钟家也不会分给她一个子儿。就像是养条狗养只猫一样,有什么区别?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妹妹特别喜欢黏着他,父亲得知母亲将私生女带来家顿时也提出将自己在外头的私生子带回来,在他看来这才公平,大家都在外头乱搞,凭什么你能我不能?
可钟朗一句话就让父亲打断了这个念头。他说:您尽可以带,只要不怕他们在这个家里活不过三天。
他说得出来就做得到。
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没有能力也不长脑子,一辈子都活在祖父的阴影下,但钟朗和这个废物不同,他小小年纪就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智商,可能钟月以为这是钟朗在保护她,可钟朗不过是在维护自己的利益——母亲的私生女,和父亲的私生子,这可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钟月怎么长大的,钟朗一点都不关心,他每天有无数的课要上,无数的东西要学,可钟月却特别喜欢缠着他,缠的久了,钟朗虽然懒得理她,但到底也把她当成了自己所谓的“亲人”——虽然他对“亲人”这个词完全没有概念,但钟月总是在他耳边诉说,他也就默认了。
所以他觉得自己是个很称职的兄长,至少在物质上他从来没有亏欠过钟月,直到钟月二十岁那年来找他要他搞垮一个小明星。钟朗对做这种事不屑一顾,他不是正直也不是善良,这是强者对于欺辱弱者的不屑。
可这一切都在他看见清欢照片的时候变得面目全非。不管他怎么否认,他都得诚实面对自己的心——他想要这个女孩子。这跟养妹妹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钟朗在钟月身上花的功夫还没有他养的狗多,但他第一眼就想把清欢占为己有。
说什么给妹妹出气,那都是钟月自己的以为,他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从头到尾,他所做的都是为了将清欢带到自己的身边。
但他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中,注定了连爱一个人都那么病态。
他也不想装出一副温柔的模样,他也不想清欢爱上的是一个假象——可是不那样要怎么办?她绝对不会喜欢真实的钟朗,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发现被欺骗的清欢立刻提出了分手,这简直是点燃钟朗骨子里疯狂的导火线。他把这样一个,红的如日中天的国民女神关了起来,用尽一切力量让世人忘记她。你要问他为什么,原因也十分简单,希望这个人只属于他,不要再有任何人看见,知道,了解。完完全全的,就属于他。眼睛里看不到第二个人,心里也不会再去想,连灵魂都是他的痕迹。
想尽一切办法将她改造的结果,就是让她再也不会喜欢他,甚至只想要逃。钟朗都不记得她逃过多少次了,次数多的他统计不来,后来他甚至懒得去想为什么,她尽管跑好了,反正他总能找到她,抓到她,占有她。
她怎么可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呢?为数不多的几次他也一直看着她,让她在外面玩够了,再重新把人带回自己身边。也因此,当钟朗发现清欢真的不见了的时候,可以想象得到他有多么震怒。
她没有能力真的从他身边逃走,所以一定是有人不知死活地帮了她。不过钟朗想不到的是帮助清欢逃走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钟月。虽然她不承认,虽然清欢自己都不知道,但钟朗仍然查了出来,他微笑地告诉钟月:你最好祈祷我把她完整无缺的带回来。
否则掉了一根头发,他都不让钟月好过。
你养的一条狗,有一天突然咬了你一口,这种时候要怎么办?
钟朗说完这句话,钟月顿时面如死灰。他顿时就知道不妙了,钟月绝不是什么纯真可爱的小天使,她那点心机手段在他看来无伤大雅,于是一直懒得管她,可老虎也会有打盹的时候。
这一次清欢终于真的不用再害怕了,而他也真的带不回她了。
或者说,带不回完整的她。
钟朗一辈子没有流过眼泪,他总是游刃有余的玩弄人心,暴躁无常的肆无忌惮的过着他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生活。他爱上一个女人,也用这种不正常的病态的方式去爱她,将施加给她的痛苦当作玩乐,直到现在他失去她。
钟朗喜欢干净,他从来不让自己的手沾上一滴血,可这一次他亲自把她的尸体清洗干净,给她穿上寿衣,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抱到了床上。
就算只剩下一副骨架,他也要留下她。
钟月的下场要比清欢凄惨一百万倍,也直到这时候钟朗才知道她心底那些可笑又愚蠢的想法。说什么喜欢他,她不过是个出身低贱的私生女,靠着他一时半会的怜悯有了今天这样的荣华富贵,可她就是这样回报他的?
清欢一定很怕疼,那钟月就得更疼。
而在一睁眼回到多年前的时候,钟朗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清欢,可得到的消息却是从来都没有这样一个演员,也不曾有人认识她。那会儿他大概就想到了,老天爷并不只垂青一人。
他找到她,别的什么都没做,甚至忘记了这辈子还有一个活着的钟月。
现在他看到钟月,才想起这个已经在自己记忆里消失了几十年的人,看着碍眼,但是前辈子怎样死,这辈子就得再死一次。
窗外的光线折射进房间,在地面上铺了一片,恰巧掩饰住了钟朗乌黑的令人不安的眼睛,如同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兽,守护着自己的,也防备着别人的。
清欢梳完头钟朗就嚷嚷着饿了要她做饭,她从来都是一个人生活,父母早年离婚没人管她,在亲戚家被嫌弃惯了,早就孑然一身,因此练得一手好厨艺。她在半开放式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