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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温家可不能无后啊。”
这么说,温逸也知道佟云琴怀孕的事了。温夫人眼神一冷,想让我儿子给你们的丑事遮掩?给宣儿戴了绿帽还不够,还想他把孩子认下来?“老爷这说得什么话,前些日子大夫说了,宣儿身体越来越不好,哪能圆房呢。”
“唉,真是委屈了云琴这个姑娘啊。”
温逸那副故作姿态的样子惹得温夫人一阵一阵的恶心,委屈?哪里委屈了?哪里短了她,还是有人虐待了她?
她越发意识到丈夫的无耻之处,连话都不想同他说,就怕下一秒会忍不住狠狠地对那人甩一耳光。想问问他可还有良心,可还记得自己是宣儿的父亲!
这世上那么多女人,他那么多妾侍,哪个不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他不喜欢,偏要去沾染他儿子的女人!
若是可以,温夫人简直想要一刀捅进温逸的胸膛,看看他那颗心到底是什么颜色,才能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好在温逸满心都在欢喜佟云琴有了孩子一事,没注意到温夫人的不正常。又跟温夫人说了几句,便推说疲了,要回去歇着。温夫人瞧着他的背影,让身边伶俐的婢女跟了上去。
半炷香后婢女回来禀报,说老爷没回自己的院子,反倒是去了少爷那儿,进去许久没出来。不敢盯的太紧,自己便回来了。
温夫人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明日都要出远门了,今日仍然不忘去跟佟云琴纠缠厮混,她心中如同吃了个苍蝇,又是鄙夷,又是恶心。
☆、第五十二碗汤(四)
第五十二碗汤(四)
隔天早上温逸出门,府里所有人都出来相送,妾侍们女儿们个个都十分舍不得,就连身体不好的温承宣都来送了,别人谁还敢不来?
当然要送,毕竟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扫视一圈没瞧见佟云琴,温夫人佯作惊讶:“咦,云琴呢?怎么不见过来?宣儿,你媳妇呢?”
温承宣不经意间看了温逸一眼,这人面色如常,竟一点心虚羞愧都瞧不出来。他嘴角掠过一抹轻蔑的笑,对温夫人说:“早上儿子起的迟了些,还以为云琴早过来了,没想到……”
“不妨事不妨事。”温逸摆摆手,一副宽容大度的长辈模样。“毕竟是妇道人家,来不来也不重要。宣儿啊,爹不在,你可得照顾好你媳妇啊,还有你娘。”
温夫人心想,宣儿的身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他自己尚且照顾不了自己,又如何照顾你那宝贝儿媳妇?只是心中虽这么想,嘴上却什么也没说,只淡淡一笑。
温承宣应了:“这是自然,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温逸满意地笑了,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昨晚在儿子院子里跟儿媳妇胡闹是件多么令人恶心的事。就这样,他在家中亲眷的相送下上了马车,临走前还对温夫人摆摆手,很快,马车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温逸恐怕不知道,本来今天早上佟云琴的确是应该过来的,是温承宣不让她过来。温逸一走,温家就由温夫人做主,想如何处置佟云琴都是他们的事。即便温逸知道,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温夫人提起裙摆朝府里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住了,对身侧的妾侍庶女们说道:“这云琴也不知是哪里不舒服,诸位便随我去看看吧。”
众人哪有敢不听的,便都跟在了温夫人身后。只是此去一行,她们却看见了万万想不到之事。
房门一被打开,婆子率先进去,结果刚进去就传来惊呼声。外头女人们一听,觉得有好戏看,赶紧也都挤了进去,反倒是温夫人最后一个进屋。
佟云琴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人还迷迷糊糊的,昨儿夜里她被折腾了一宿,那人仗着今日要出远门可着劲儿的弄她,腰酸背痛,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昏昏欲睡。没出房门就听见温承宣身边的婢女来禀报说少爷让少夫人好好休息,实在是太困,佟云琴不觉倒头就睡。
反正这院子平时没人来,而她也吩咐过没有自己的允许谁都不能进来。
耳边听到婆子的尖叫,佟云琴还沉浸在美梦之中,她忘记了温逸已经出远门,还以为对方睡在自己身边,声音低柔地呼唤道:“爹爹……”
这一声低呼不要紧,房里听到的女人尽皆面无血色!这府里能被佟云琴称为爹爹的除了温逸还能有谁?
这二人竟然、竟然——
如今管事的是温夫人,众人便不由自主朝温夫人看去,温夫人瞪着佟云琴身上那一堆青青紫紫暧昧痕迹,已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往后踉跄了一步,被身后丫鬟扶住,温夫人颤抖道:“快!快让少爷回房,别让他看到这个!”
温承宣身体不好,若是见到了,只怕是要病发的。
可是已经晚了,温承宣已经近来,也看到了这一幕,他面色发白,喉头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然后直直往后倒晕了过去。
温夫人大骇:“来人!来人!快请大夫!快请大夫!”完了愤怒地盯着床上犹自朦胧的佟云琴。“来人,给我把这贱人绑了押送官府!”
她已是气急,猜测是一回事,真发现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更何况因为佟云琴跟温逸那些破事连累的温承宣吐血,对一个母亲来说,孩子就是自己的全部,温夫人便是性格再柔和,这会儿也是真的怒了。
下人们见温夫人怒不可遏,谁也不敢说什么,连忙上去,匆匆用被褥把佟云琴一裹,便捆了起来。
经过这一番折腾,佟云琴总算是清醒了,她惊恐地望着面前这一堆人,又察觉到自己没穿衣服用被子捆着,当时就吓坏了。
温夫人冷冷地盯着她:“若是宣儿有什么事,你便跟着一起去吧。”
她一颗心都扑在温承宣身上,这会儿佟云琴的事情已经不再重要。温夫人摆手命人将佟云琴立刻送往官府,而后便赶去了温承宣的房间。
可一进门就看见温承宣正淡定地坐在床上让大夫把脉,见她来了还微笑:“娘来了。”
温夫人愣了愣,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温承宣给骗了,刚才所有人都被他骗了,谁叫他真的经常发病吐血昏迷呢,偶尔来次假的都被人给当真了。
诊脉结果跟以往没什么区别,温承宣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只能用药吊着,无法根治。
待到大夫走了,温夫人才叹了口气,面有愁容:“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温家说造了多大的孽,才会发生这样的丑事。”
温承宣却看得很开:“这都是小事,趁着父亲不在,解决掉佟云琴最重要。”
“可是……若你父亲回来……”
“他不会回来了。”温承宣说。
“什么?!”原本还在担心温逸回来如何跟他交差的温夫人一下傻眼了。“什么叫他不会回来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温承宣并没有打算告诉温夫人真相。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当然没可能去宰了温逸,可温承宣有外挂,他在上个世界什么都没有得到,因此这个世界小男孩会帮助他完成任务。
只是让温逸的马车被打劫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要知道上辈子他可是一点都没犹豫就要掐死温承宣这个儿子啊。
温夫人不明白,温承宣对她微微一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怕是快要死了,总是能看到点什么征兆。”
温夫人立刻就不关心温逸来,她更担心温承宣的身体。“不要胡说八道,什么死不死的,童言无忌,呸呸呸。”
她是出身良好的千金小姐,从来不做这接近粗俗的动作,可为了温承宣,哪怕是要她的命都可以。
这时候,平日里伺候温承宣起居,近来却不被温承宣允许接近的婢女小心翼翼地进来了:“夫人,少夫人已经被送往官府了,官府里派人来问夫人什么时候方便过去。”
温承宣咳了两声:“我也一起去吧。”
“那怎么行,你的身体……”
“没关系的。”不让宿主看到,他心中的怨气可不会散。
温夫人犹豫了会儿,还是点了头。她让人给温承宣穿得厚厚的,不仅披着披风,还死活要他怀里揣个手炉,除了一双眼睛,全身上下都包的严严实实,跟个粽子似的。
其实坐着马车的话,统共就走几十步路,可温夫人就是这么紧张。天气可越来越凉了,每年冬天温承宣的身体都是雪上加霜,一点寒气都受不得。
不过更受不得的还有一人,那就是没穿衣服只用被子包着便被扔在公堂之上的佟云琴。
府尹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下,温承宣由于身体不好也坐着,时不时轻咳。佟云琴裹着被子跪在地上簌簌发抖。府尹将惊堂木一拍:“佟氏你可知罪!”
佟云琴犹然死鸭子嘴硬:“大人,民妇冤枉!”
“冤枉?”府尹冷笑一声。“你与人通|奸,甚至珠胎暗结,罪证确凿,也是本府冤枉了你?来人,传大夫!”
进来的赫然就是那名给温承宣诊脉的大夫,他先是恭恭敬敬给府尹磕了个头,而后道:“回大人,小的给温家少夫人把过脉,她的确是有喜了。”
“哦?那这孩子可否会是温少爷的呢?”府尹问。
大夫连连摆手:“大人有所不知,温少爷自幼便有天疾,能活到现在全凭灵丹妙药吊着一条性命,莫说是……行房,便是稍微多走动几步都有吐血暴毙的可能。温夫人为了温少爷的病,这些年来不知寻访多少大夫,咱们城里的大夫都给温少爷看过诊,他们可以证明温少爷根本没有行房的能力。”
“也就是说,佟氏腹中这孩子,不是温少爷的骨肉了?”
大夫一脸凛然:“绝不是!”
“佟氏你还有何话说!”府尹厉声喝道,“你不守妇道,与人通|奸,按照我朝律例,本府这就判你木驴游街,沉潭之刑!”
温夫人听了,心下还有几分不忍,可她低头却看到温承宣冷淡的侧脸,他冷漠的让她险些不敢认,怔怔地看着,一时间心内百感交集,轻轻将手搭上温承宣的肩膀。
温承宣没有回头看她,道:“本朝律法一向严苛,若是受不了,你便先回去。”
温夫人如何肯回去?她叹了口气,无话可说。佟云琴先是被府尹的判决吓坏,而后便对死亡充满恐惧。
☆、第五十二碗汤(五)
第五十二碗汤(五)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是天差地别!
不,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温逸说了,温承宣活不了多久了,等温承宣死了,她就可以宣布自己肚子里是温承宣的遗腹子,没了温承宣她就能跟温逸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啊,为何、事情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
然而现在的情况也不容许她多想了,现在能救她命的只有温承宣!
佟云琴不顾自己身上只有一床被子,便朝温承宣扑过去。温夫人吓了一跳,连忙挡在温承宣面前,却被温承宣制止。他示意她站到他身后,不知为何,温夫人不由自主地就服从了。
“……救救我,承宣,求求你救救我!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妻子……求求你了承宣!”佟云琴哭得满脸是泪。
是啊,死亡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呀,所有人都惧怕死亡,所有人都想活着。可你跟温逸捂死温承宣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温承宣也不想死,温承宣也想活着呢?
虽然疾病缠身,虽然总是很痛苦,虽然要一直喝药,可即使这样,也想活下去呀。
谁想死?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