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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就是,她姑虽然在成长,可她小叔半年间很拮据。
毕铁林那个从不催款的人,不停地让京都给东北养殖场和山西煤矿打款,一汇款就是几万几万。
以至于京都的烟草店没有成为垄断的局面,没有扩大经营的能力,倒是被其他后来至上的经营者给影响了进项,资金链有点儿周转不过来了。
更以至于因为钱,回了京都的毕月,和她母亲刘雅芳好久没说话。
她被急的病倒了,她母亲被她伤的很深很深。
如果没有一个契机,娘俩差点儿见面的状态成了陌生人。
不过此时毕月刚开车进了京都城,她精神状态可比回东北强多了。
因为这一路上,她不顾刘雅芳的碎碎念,更不顾她娘恨她胡说八道打她后背,她路过哪个大城市都停车住店,嚷着:“我要不休息好了,开车出车祸了呢?!我做下腰疼病,瘫痪了呢?!”
刘雅芳看着这大都市里有高楼出现了,她的心终于烙底儿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看起来还算很有精神头。
这趟突如其来的回老家,治好了她动不动就晕车的毛病,叹了句:“哎呦我的老天啊,可下到家了。真是愁人!”
毕月斜睨刘雅芳一眼,嘴边儿流露出笑意。
“嗳?闺女,你说你小叔,到底能趁多少钱啊?你说他能有多少?”
毕月像闲唠嗑似的,随口说道:
“三十来万应该有的。他那化妆品也没扔,哪像我似的,东一下子西一下子。
那养殖场给我姑,说是十万包场子,后期得投钱,要不然运作不起来,我还寻思咱家也得掏呢。
他没吱声嘛,看来应该心里有谱,还能拿出个几万吧。”
在毕月眼里,后世qq表情被吓到的图片啥样,她娘就是如图炮制一般摆出什么表情。
刘雅芳低头挑眉撇嘴,惊愕瞪大眼睛,刘海儿就跟表情图片里的三条黑线似的,惊道:“啥?三四十万?!”
娘俩不研究研究回家咋跟毕铁刚学老家的事儿,不研究研究好几天没影子了,去哪了的说法。
开车进胡同前,还讨论毕铁林兜里到底有多少钱的可能性呢。
下了车了,才反应过来,还没对对台词,正大眼瞪小眼中,毕晟,那个本该周天去补习班的半大小子抄铁锹跑了出来,看见他娘和他姐也一愣,又反应过来喊道:“快点儿!姐,你饭店有人闹事儿,要砸了你店,我哥要镇不住啦!”
“啥?!”娘俩异口同声惊叫。
随后毕月急跑进院扶住快摔倒的毕铁刚,刘雅芳没了影子,几十秒后,刘雅芳怀抱木掀喊着毕晟:“狗蛋儿你等会儿我,我特么看看,花那老些钱,谁敢砸?!”
第三五六章那一夜的债(一更)
人家毕成在饭店打电话回家说的是:
“狗蛋儿啊,你今儿个别去补习班了,饭店这头有人闹事儿,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得留这看着点儿。光剩下大山哥怕顶不住。
你千万别跟爹学,你搁家,听哥的。
老老实实地给他做饭,他到点儿得上厕所。爹有点儿大便干燥,蹲的时间长,你扶着点儿,听见没有?
另外姐要是回来了,让她赶紧过来一趟!”
结果毕晟这个暴脾气的,一句没往心里去,摔了电话出门就喊道:“妈的,敢砸我家店!”跑到仓房就开始翻铁锹,冲着拄拐站在屋门口的毕铁刚喊道:“爹,你搁家老实呆着,待我平了他们就回来给你做饭!”
啥啥不明白,半糊涂中的毕铁刚,腿刺挠极了。
他十分想踢他小儿子几脚,奈何他现在的情况谁也管不了。
就这前后脚的功夫,毕月和刘雅芳也就进了院儿。
毕月安抚毕铁刚:“爹,我去去就回,你别跟着着急哈。”说完赶紧追那对儿娘俩去。
毕铁刚气的没法没法的,望着空荡荡敞开的大门,最后用拳头捶了下弹簧拴着的屋门,嘴里恨道:“这个娘们,一点儿不压事儿!当这京都是你赵家屯呢?!”
毕月皱着眉头下车时,忽然愣住,愣神到都没扯住过去跟人理论的刘雅芳。
“是你?”
戴寒菲满眼是泪,正在央求她父亲松手,一回眸也看见毕月了。
泪光中的那双碧水眼眸,也闪烁着懵了的神色:“你是?”
两个正是花开年纪的姑娘家,彼此你看我我看你,都有那么一瞬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见过了,随后又同时瞪大眼睛。
“喝酒!!”俩人异口同声道,喊完也顾不得打招呼了。
那面戴寒菲她父亲,得有一米八五的身高,已经拎起赵大山的衣领子了。
赵大山站在他面前,再加上眼神惊惶无助,看起来瑟瑟发抖,戴寒菲的父亲拎他就跟拎小鸡崽儿似的,怒极到愣是给赵大山拎的脚不沾地。
给毕成吓的,紧拽对方的大掌喊道:“快撒手!叔叔,你这样会勒死他,咱有话好好说!”其实最开始戴寒菲没指人时,毕成也被拎起来过。
刘雅芳到了之后发现,没像在东北县城似的有好几个大老爷们,就是一家三口。
有个女孩儿的父母长的人高马大,正怒气汹汹,那女人扬声要把店砸了,让这个饭店在京都城消失。
刘雅芳很直接,她气不过怎么能有那么牛逼的人敢放如此的狠话,还整个让饭店一夜之间消失?
她将木掀子使劲往脚边儿一立,冲那女人喊道:“敢?!我看谁敢砸一个?俺们老毕家规规矩矩的生意人,花特么好几千这顿装修,你敢给我砸喽试试?从我身上趟过去吧!”
毕晟随着刘雅芳叫嚣:“娘,有人敢动我就挥铁锹!”
小少年气的不行,觉得他哥是真馕啊,囔囔不喘的。
你瞅那一脸恳求,求谁啊?还叫叔叔?闹事儿的就得来一个平一个,到哪都是这个理!
毕月相对看起来很平静,她好像有点儿明白了:“这饭店姓毕。是我开的!你们是找我大山哥?”
中年女人拧眉和毕月对视,嗓门高八调:“什么?!”
原来闺女跟的男人,居然连饭店都不是他自个儿的,他是进城务工?
……
饭店包厢里,毕月望着戴寒菲的母亲说两句,她父亲就能暴起想隔着桌子揍赵大山,十分无语地和傻眼的刘雅芳对视了一眼。
刘雅芳人是懵到不行的状态。
啥玩意儿?大山那么个老实孩子,跟人家没结婚没咋地的,就敢办那事儿了?还给人整怀孕了?
现在人家找来了,人家家长要给他送监狱去?
哎呦我滴个老天啊!
这咋一天天啥事儿都有吶?
戴寒菲捂着脸哭,她后悔早上起来为什么不赶紧离家,更不该吐,藏着藏着想招解决的时候,结果就是那么寸吶,她妈发现了。
中年男人一掌拍在桌子上,被赵大山不言不语给气疯了:“说!你到底要怎么负责?我家清清白白的姑娘让你给毁了!你今儿要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我这就找人戴手铐过来!”
女人跟着一唱一和也威逼赵大山,说话嘴更厉,手指指着刘雅芳,她看着赵大山骂道:“她不是你妈,那你特么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你爸妈都死啦?有没有个喘气儿的出来说说了?
我告诉你,别以为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招!
就你们这些外地人,我们想让你在这站不住脚,分分钟的事儿!”
毕月寒着一张脸。
她觉得这话就难听了。
那玩意儿婚前有了性行为,是一个人的事儿啊?
到底是要抓赵大山进大牢还是要给女儿做主,叫嚣干特么什么?还我们这些外地人,还咒人父母都没了!
毕月沉着声音,语气也很不好:
“大山哥,该怎么着怎么着,是你就是你,不是谁还能扯住你硬赖啊?你不说话能解决什么?咱这饭店虽没营业,但厨师服务员都在,外面正在装修收尾,忙得很!”
赵大山一直驼着背站在旮旯处,他说话前没有看戴寒菲一眼,而是瞅着毕月,眼中是满满的无助,声音也打着颤。
在毕月眼中,就是他犯错了在肝颤,没有一点儿老爷们顶天立地的样儿。
“就那一次,只一次。我不知道她、她怀的是不是……”
砰地一声,戴寒菲的父亲硬是给桌子撞倒了,一拳砸在了赵大山的脸上。
外面的毕晟喊道:“干活!听什么热闹?!”
屋里的几个人也乱套了,拉架拉的。
一句话很重要,能说的人心暖,也能让人瞬间炸毛,觉得那话不是人。
戴寒菲的父亲再顾及他闺女的名声,他此刻也只想给赵大山送进监狱里。
毕月拉架拉的浑身差点儿虚脱,眼睁睁看着赵大山那张脸被戴寒菲的母亲给挠了几道子,她倒着气喊道:“别打了!爱打出去打去!人脑袋打成狗脑袋跟我没关系,再动手,我报警!”
又一扭头冲戴寒菲、她那个曾经的酒友喊道:“能不能管管你爸妈?这是我的饭店!”
刘雅芳也气急败坏冲那两口子喊道:“我给你们打电话叫他爹娘过来,可别再我家闹事儿了!”
第三五七章撩手迈步(二更)
毕月有点儿上火了,她后槽牙长了个立事牙,疼的厉害。
她觉得就是她姑和赵大山的事儿,连续发生闹的。
真是按下葫芦起了瓢。
嗓子开始痒了,这几天喊的哑声哑调,耳朵也嗡嗡地像是有了回音儿。
到家了,那口气松下来,头疼屁股疼,全身上下不舒服。
捂着半张脸进厨房时,就听到她娘在教导她大弟毕成道:“成子,你有没有对象呢?
我跟你说,凡事儿不能瞒着爹娘,俺们是亲的,啥都为你先寻思,瞒我们噶哈?!
有就领家来,学校不让,我和你爹让。还能帮你瞒着啥的。
你可别学大山吶,那什么,你瞅瞅多磕碜……
反正我丑话说前面儿,你可不能作出事儿来,你爹真能打折你腿!
你就看看大山,你说他多愁人。
这人上哪看去,平时老实巴交的孩子,你赵大娘还说呢,可得扒了着挑对象,这可倒好!”
毕成也是无语的够呛。
大山哥居然被带走了,那老戴家的意思好像怕大山哥跑了似的,要是不让带走,就要给送公安局。
他们家又不能太掺和,啥玩意儿都得等大爷大娘过来再说。
饭店里一摊子事儿,厨师都到位了,装修也在收尾,就等着开张了。他姐得多上火?
他姐……
毕成想到毕月,一抬眼就看到毕月进了屋:
“咱姑那面怎么样?你请假可超了两天,学校那面能行吗?你们不是快安排实习点儿了?”
“行不行老师还能整死我啊?咱姑啊,哼,离婚就自个儿好好过呗,那还能咋样?”
“你说啥?!”毕铁刚和毕月门里门外,门外毕晟扶着他,毕晟也惊愕道:“啥玩意儿?谁离啦?”
毕月肩膀瞬间耷拉下来了。
再看刘雅芳,她将手中抹布对着锅盖就扔了过去,发泄一般又使劲跺跺脚,恨恨地扭头瞪那对儿她生的龙凤胎。
她还没等毕铁刚骂她呢,自个儿先被姑娘和儿子蠢的气哭了,眼泪不自觉地挂在了眼角上。
刘雅芳闹心巴拉,她只是想回家吃口热乎饭,让她喘口气的,晚上给毕铁刚洗脚揉腿时,让她歇口气就说,还不行吗?
非得一件事儿挨着一件事儿!
“你给我滚出来!”毕铁刚瞪着眼,冲刘雅芳吼道。
“爹?”
“爹。”
这是惹祸的龙凤胎。
毕月和毕成都被毕铁刚的吼声震的眼睛一眨。
刘雅芳用身前的围裙使劲擦了擦手,随后边摘下围裙扔到操作台上,边嗓门透亮霸气说道:“你不用跟我筋鼻子瞪眼睛的,我又没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