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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也就有了一进屋祖孙俩的抱头痛哭。
被梁奶奶这一问,梁笑笑哭的十分伤心实话实说道:“不是有浩宇了?他是男孩儿,我是大的,还是女孩儿。每次回来都听丁丽显摆你和爷爷心偏的没边儿了!”
老爷子老太太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以前只是觉得丁丽讨巧懂事,刚进梁家门就知道给老梁家添丁。
虽说他们最近这几年确实慢慢的有点儿偏心浩宇,但那也是因为浩宇最小嘛,他们还总偷摸给大孙女钱呢?
其实说白了,再亲的骨血关系啊,那也得勤走动、多在一起生活。
最近几年梁笑笑只要放假就去南方看外公外婆,而小孙子浩宇是去看他们老两口。
次次打听:“你姐呢?”次次听到答案后,还觉得是大孙女心里没他们了呢,只惦记外公外婆。
梁柏生顾不上其他,确认他闺女确实没伤到哪,先钻厨房做饭,两老一少的,都直脖等着他吃饭呢。
梁爷爷怒道:“你鼻子下面没有嘴啊!啥事儿都和你外公外婆说,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到底是我们偏心眼子,还是你偏心眼子!”
这天晚上,梁笑笑听到她爸爸哭了,听到爷爷叹气、奶奶说:“走那步啊,又多了一个可怜的孩子。”
第二天的早上,她还在睡梦中听到了丁丽的声音:“梁柏生,我同意离婚。梁浩宇归你。”
第二三五章没了滋味离了婚(一更)
梁笑笑看了看自个儿身上的两条大棉被。
心里明白,这是她奶奶早早地起床了,怕她冻着,又给压了一层。
听着外面丁丽的声音,一时有点儿恍惚,瞅了几眼玻璃窗上的冰花。
新房子新家,屋里刷墙围子的油漆味儿还没有散净。
伸出胳膊想拿毛衣,刚把温乎的小手伸出去,又冻的她一哆嗦缩回了被窝。
丁丽说她同意离婚。
这是真的吗?以后天天过舒心日子?
……
“梁柏生。”
丁丽眼神复杂地望着面前认识了整整十年的男人。
曾经几何时,她以为这世间最亲密的就应该是她和他。
他们不是没有幸福过,幸福到忘了有儿有女一起逛公园吃冰棍,买盆景买衣服看电影。
她以为他们会永远停留在那份幸福中。
夫妻,所谓夫妻不就是最亲密的关系吗?
然而事实上,却不是那么回事儿。
夫妻是怕出现“事儿”的!
女人要的就是无论对错,丈夫不是给你讲是非、讲利弊的那个人,而是时时刻刻陪在你左右,永远给你遮挡住所有风霜。
可她丁丽命苦极了。
本以为寻寻觅觅地找到了那个人,在他们老家都属于嫁的好排得上名号的。
奈何眼前人不但跟她经不了“事儿”,还和她没等碰到什么难处呢,就各自飞了,走到这一步了。
梁柏生微蹙眉,双手插在裤兜里,表情非常不耐烦地看着走廊,没说让丁丽进来,也没关门。
一副站在门口洗耳恭听的架势。
他无所谓,反正老住宅区都丢人现眼了,也不差这里,更何况这楼里很多人家都没搬进来呢。
“我说我同意离婚,你就没什么说的吗?”
梁柏生嗤笑了一声,就这嗤笑的表情,让丁丽的眼神立刻从迷茫转变成了愤恨。
“说什么?你不还没说完吗?都什么条件,提吧。”
多狠,他怎么能这么狠!男人就是心狠!
给她扔在了派出所,他们还没离婚呢,他们中间还有一个浩宇呢!
刚要开口,丁丽看着梁笑笑穿着毛衣毛裤,倚靠在梁柏生身后的门框上瞧着她。
丁丽直视梁柏生道:
“我和你过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你做事儿可够决的了!
梁柏生,你也不用再威胁我和我弟弟了。什么姓丁的这事儿没完之类的,随着咱俩离婚,都撩下吧。你说呢?
要说真撩不下的也应该是我,你看看我这胳膊、我这脸,我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你女儿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丁丽不提梁笑笑还好点儿,这一提,梁柏生气不打一处来。
走到这一步了,他本不想翻那些没有用的旧账,更何况说一千道一万,他这个当亲生父亲的埋怨不到丁丽那个后妈身上,更大的错处在他。
但是被丁丽几句话顶的,梁柏生气愤至极质问道:“丁丽,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离婚?你这人太可怕了!
笑笑怎么着你了?挡你路了?碍着你在这个家的地位了?和浩宇争我那点儿死工资了?都谈不上吧。
你但得有点儿善心,不用拿她当亲生的,就是一个普通女人想想她没妈了,哪怕没有关心,也不该背着我使那些小动作。
为什么要逼到笑笑无家可回?做人啊,以心换心难为你,但得有点儿良心和善心。
你刚进家门时,笑笑不是这样的。这只能说明你让一个当时十岁的丫头就看透了。
现在想想你跟我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我还可笑的对笑笑一次次失望。
你啊,小聪明不该使在我们父女中间,你忘了笑笑身上流着我的血!她就是坏透腔了也是我亲闺女!”
梁笑笑环胸看着那俩“大人”谈离婚。
忽然觉得这一刻真是……他们在干嘛?
“爸,您到底离是不离?丁丽,你也甭在这说没用的成吗?表错情了!
如果你俩都不清醒,我给你们说个假如。
假如丁丽你昨天只碰到我一人了,你明知道我没那两下子能打过你,你那架势,又是短棉袄又是骂我在外面得传染病的,不得打我个半死?”
梁笑笑扭身进卧室之前,冷声继续道:
“有叙旧的心还不如不离。以后甭拿我说事儿。
你们走到这一步,是识人不清,还是感情没深到能换位思考,那都是你们的事儿。
要离就麻利点儿,要开价也嘁哩喀喳点儿,我爷奶岁数大了,跟你们抻不起今个儿拉倒明个儿说话的!”
失望,控制不住的失望,虽然之后速度快了,回归正题了。梁笑笑也不知道让她父亲到底怎样才能不失望。
“浩宇归你。家里存款必须都得给我。”心死了,从派出所出来那一刻,丁丽就想好了一切。
婚可以离,可作为女人,手里不能没有钱。
“浩宇跟我,那两套房子就不能给你。你得这两天就搬出去。以后这些都是俩孩子的,跟你无关。”
丁丽点头,随着梁柏生也开始谈判财产分配了,她倒平静了:“但我得每周见一见浩宇,我带他半天。”
“一个月一次。丁丽,我提醒你,你最好不要和浩宇那个未成年人说些没用的话,一旦我要知道浩宇仇视他姐姐是你挑拨的,我会断了你们之间的联系,申请外调其他城市不是没有可能。”
丁丽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一步,平缓下情绪后,她第一次在梁柏生面前微扬下巴道:“到什么时候,我也是她亲妈,这你管不了!”
梁柏生一步不退:“没人拦亲妈不亲妈的事儿,我只是想日子过的平静点儿,不想因为你这个前妻过乱套日子。”
“你!!”
“外调是我最后一步,我要知道你跟浩宇说些没用的,会先调你的。这就是我告诉你们姓丁的没完,有完没完,就这一次机会。”
“我要去大办公室,离开车间。只要是坐办公室,干什么都行。”
“回去告诉你父母,敢来我单位作闹,那咱还得去派出所。”
……
梁笑笑坐在铁架子床上望着外面飘落的雪花,觉得这新家真冷。
告诫自己,她绝不要自己的人生出现这一幕。
半天的时间,梁柏生和丁丽办理完离婚手续了。
一九八六年的春节之前,梁家的户口本上变成了梁柏生、梁浩宇、梁笑笑,没了丁丽。
梁笑笑这一天也没去医院,却耳朵发热的不得了。
第二三六章走了,来了。(二更)
葛玉凤扛着包袱皮,那里面装着她在京都百货大楼,买的各种果脯,饼干,糕点,还有几个新鲜苹果。
胖胖的妇女,脸上围着蓝色碎花棉布头巾子,包的只露俩眼睛,一时站在火车站门前挺感慨。
她二闺女拉了她一把:“娘,你快把这包袱皮放身后,怪磕碜地。”
“嗳嗳!”
葛玉凤不光把自个儿那个包袱皮藏在身后,还去赵树根儿身上扒行李,惹的赵树根儿直瞪她。
“老头子,这照相呢!等赶明儿大山回去过年了,得把这照片带回去,别在大镜子上给大家伙瞅瞅。
你背这俩破胶丝袋子干哈玩意儿?挺占地方的。拍它拍你?”
说完了,还凑近仰头细瞅了瞅赵树根儿的形象,心下不满意继续道:“他爹,你笑笑。不知道的以为咱老赵家欠谁八万账呢!
哎呦,你可别拉着那老脸了,拉的跟长白山似的!
这平平安安的,手里还剩俩过河钱,这不也算大山出息大发了?
把你那破棉帽子给我摘喽,本来就是糟老头子了,还往死里造化,包的跟粽子似的,这照相钱不得白花?拍出来谁能认出来是你?!”
说完,葛玉凤自个儿也一把薅下头巾子,还用俩手心按按头发,摘下手闷子用手指尖捋了捋耳边儿碎发。
赵树根儿烦透了这些。
在他看来,这心得多大啊!
一个他二闺女,一个是他老婆子,心晒干了八斤重。
就差点儿啊,差点儿折腾的全都得打道回村。
那是软乎话说尽了没敢跟谁顶牛干架啊,就这都差点儿拉饥荒了都。还照相呢?!
寻思是那么寻思的,赵树根儿该配合还是配合了。
摘下棉帽子往咯吱窝一夹,露出一脑袋白发毛茬。
“竟整那妖道令!整没用的一个个的可丁壳了!”
赵树根儿、葛玉凤站在中间,赵大山穿着他那件新棉袄,和他二姐夫一模一样的款式,一左一右站在两老身边,他二姐蹲在最前面。
五个人只有赵树根儿吹胡子瞪眼瞅着镜头,其他四个人都露出了半口大白牙。
赵大山二姐对照相师傅喊道:
“我说同志,你可千万把后面那大钟表拍进去。拍全景!还有京都站那几个字!”
咔嚓一声。
京都火车站站前留影纪念了。
甭管咋的,虽说折腾这两个多月挣的钱,全打发“小鬼儿”了。
但这也确实是日子越过越好了,尤其还从东北小县小镇小村来了大首都算是站住脚了。
京都啊京都,大首都。能在大首都有地儿住,有饭吃,有进钱道,对于赵家来讲,也算是跨时代的进步了。
赵树根儿重新扛起胶丝袋子,叮嘱赵大山道:“等赶明见到你铁林叔了,跟他说,爹特意等他来着,他忙老这那的出门,实在等不了了,就只能回村儿再唠嗑了。
嗯,让他回去就来家。咱家请他吃饭。不行搁一块堆过年也行。
你别寻思这话不重要就不说,再熟该说也得说两句,再让人挑理!
没你铁林叔,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小子还想开那大饭店?
唉!你这外地人闯京都,让人揍了熊了也得那么地了,哪能过这日子!”
葛玉凤听到了连连点头附和道:
“嗯那,这回听你爹的。
要没摊上这事儿啊,说实话娘还和你二姐、二姐夫合计呢,咱家出大力,你起早贪黑的,他们都不露面,凭啥给一半?不就是咱家掏不出开饭店的钱嘛!
现在一看啊,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支一个摊子哪那么容易?那铁林啊,我搅(觉)得备不住是有挺多认识的人。
这次咱吃了这哑巴亏,认了。
那毕竟是丢磕碜的事儿。好说不好听的,再让你铁林叔怀疑你人品可就不好了。
可以后再出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