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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奶奶摔了一跤,岁数大了,骨头脆,得静养,我母亲昨天晚上也累倒下了,我父亲那方面军区都是会议,一个接一个的开会,毕竟前线还不消停,前段日子轮到京都军区……”
如果说毕月选择治毕成用的是“饥饿疗法”,那么楚亦锋坐在毕铁林面前侃侃而谈也好、准备出院回家也罢,他选择的就是“担当疗法”。
直面出击,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他打算踏踏实实有什么说什么,要怎么着也不再藏着掖着,差点儿啥就及时补救。
所以,他用唠嗑的方式,把自个儿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和毕铁林说出来,而不再是像从前站在安全距离里观察着,想要毕月、却不想和其他人接触。
毕铁林半眯了眯眼,看着面前坐在轮椅上的楚亦锋,此刻倒觉得这小子感觉上变踏实多了。
他还有种心理上的优越感。
毕铁林觉得,如果不是他坐在这小子面前,恐怕打死这小子,他都不会和外人说这些家长里短。
而这种“优越”的心理,就相当于后世土豪哭着喊着要和你处铁哥们……
一个长的少有的帅气的高级军官,家庭背景优越的不像话,莫名其妙没接触几次,就表现出一副对他大侄女很敢兴趣的样子,之后又出手帮忙,在他面前说说话没听完就皱眉头……
一系列的因素,楚亦锋之前给毕铁林的印象都是看着好相处、实际高高在上。
但当他坐在那诚恳地讲述家庭难处时……
毕铁林推着楚亦锋下了楼,他站在军区医院的门口,看着离开的车影。
而楚亦锋手里捏着毕家的家庭电话,坐在车里笑了。
毕月,放寒假了是吧?
你小叔不让你来、你就不来,是吧?
你是不是以为我站不起就拿你没办法?我可是楚亦锋。
山不就我我就山!
……
“奶奶,你说吧,我记菜谱。免得您这个嚼不动,那个不顺口。您点餐吧。”楚慈头疼,这咋他成了保姆了呢?
早上他外公喊他接电话,当他听到是大伯父的声音时,还被吓了一跳。怎么有功夫惦记上他了呢?难道是成绩那事儿?
一听可倒好,好嘛,不如因为成绩的事儿呢。
楚慈觉得他自己是个命苦的娃,快要被几个大人抡死了。躲都躲不起!
前几天夹在奶奶和大伯娘中间,他只要放学回来和大伯娘多聊几句,奶奶一准儿骂他白眼狼,他招谁惹谁了?
他还发现大人们太不容易满足了。
这次考试成绩退步了,考了个中等,以前倒数第一第二也没这么难缠的事儿,大伯娘居然也找他谈话,就因为他曾经一跃进了班级前五,大伯娘就开始贪心了。
一谈就是一个小时。怕的他啊,都不敢去医院见他哥,就怕谈话场面太过宏大。
终于外公从南方飞回来了,他刚过上两天享福的清净日子,也打算期待着能和同学约着滑滑冰啥的了,得了,一夜之间成了工勤人员……
第一六八章看清命中注定(一更)
(祝冰依11生日快乐!!!)
“嗳?你好,我们这还没营业呢?怎么也得十点多钟吶!”
赵大山的二姐夫正在清扫着饭店门口的雪。
他刚才就注意到面前这少年站在门口踌躇不决的。
心里还纳闷,京都人有钱成这样了吗?岁数这么小,就知道下馆子?
果然真是奔饭店来的。
楚慈背着书包,双手插在棉袄兜里,微蹙眉头:“我不吃饭,我找你们老板。”
“啊,找人啊!老板?”赵大山的大姐夫笑着把笤帚放在腋下:“我弟弟去上货去了啊。你找他有啥事儿?咋认识的他?我是他姐夫。”
弟弟?
楚慈疑惑地抬头看了看牌匾,随后冷笑一声:“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家饭店姓毕吧?看来毕月也不在。”
赵大山的二姐正好推门听到这句话,看着扬长而去楚慈的背影,她啧啧出声:“我说,琪琪他爸,听见没?咱得掏钱,哪怕先给大山倒倒短呢,这房照怎么也得写上大山名字,要不然不就是白给别人瞎忙活的?
这么挣钱的营生,毕叔和毕婶还搁家闲着呢,等赶明儿人家一来京都,用不着大山了,那说撵就撵回去!别忙活一六十三招,好好的工作都扔了,再毛都没捞下!
不行!咱俩划拉划拉都可着大山先来。你看看这老毕家还没不乐意呢,不知道从哪蹿出来的半大孩子先替老毕家不乐意了呢!”
……
楚慈是挺不高兴的。他理智地看自己,认为自己虽然不如毕月的社会经验多,但看人方面,毕月在他心里就是个傻子,特别好糊弄的选手。
老板?
脱口而出能没有毕月的事儿,连捎带着提都没提,哪怕问一句是找姓毕的啊,还是找姓啥的啊。
这说明什么?
楚慈闷闷不乐地坐在出租车上,看着外面的景象,心里合计着,等他见到毕月时,必须得提醒她。
别说楚慈去了饭店没找到毕月,就是楚亦锋打电话打到了毕家,也没找到毕月。
毕月此时正跟在毕铁林的身后走着。
她和毕铁林开诚布公地谈完话后,毕铁林一直没说出是同意不同意,毕月真心希望最后不是硬走的结果。
“知道我带你去干嘛?”
毕月赶紧加快脚步凑到毕铁林跟前,摇了摇头。
毕铁林叹了口气,就在毕月以为小叔不会开口了,正要缓解尴尬想问问要不要叫车时,毕铁林想了想才说道:“八千块,我要是给你这货扣下,你不得半夜三更的,经常被不甘心气醒啊?
月月啊,以后大事小情的,你必须得提前告诉我。即便你爹娘来了,你也得跟家里报备一声。
这次也不能全听你的。你啊,毕成是一个原因,恐怕更重要的原因是上次倒货的利润。
上次你能半个寒假挣上三千块钱,一直心里刺刺挠挠呢吧?”
毕月不置可否。她不打算多说,所以一直在拿毕成当幌子。
因为说多了也不会被理解,小叔甚至会问,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那么多钱干嘛?
最近共同生活了,毕月是能够从毕铁林说话之间听出来,小叔还是有男女不平等的观念。
他潜意识里是更希望毕成有所作为,而自己作为一个女孩儿,是要活的体体面面就成。
毕铁林打算借着这次机会,和大侄女走走、谈谈话,这样的说话方式更轻松,不像坐在客厅里,一种对峙的状态。也许,他和侄女能有共同话题。
“月月,我最近这段日子也品出来了,你那状态就是饭店也好、我给你钱也好,好像天天往兜里进钱,却像进了一个无底洞似的,你咋总是会觉得钱不够花?你要那么多钱干嘛用呢?
孩子,你要是怕了过去那些年的穷日子,怕将来还有那么一天又一穷二白,那你放心,不用给自己压力,你小叔我不是把所有钱都往一个筐里扔的人。
你爹腿不行,给你挡不住啥,但你小叔我、只要不再折腾出事儿,会始终在你前面。”
这样的夜色,呼出的哈气就在眼前,似有一种暖心的魔力……
毕月笑着摇了摇头:“小叔,理由可多了呢,但我也说不清,索性你就当我贪财吧。或许我学错了专业,应该学会计、学银行学,嘿嘿。”
“说实话。”
“或许性格使然吧。”
毕铁林不再追问,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只能听见皮鞋踩踏着雪地发出的咯吱声。
而毕月却跟着他的脚步,想着到底是为了啥这个问题。
她的心里话:打怵,打怵肩膀肋的又紫又青爬火车,一窝就是半个月,午夜梦回惊醒的片段里都有到了异国他乡,被苏国警察逮捕的片段。
人都是有小富即安的懒惰心理,每每趋势人去争取进步是需要契机的。
可她呢?再打怵也要上,大概就是感觉不到踏实。毕成对他的态度,还是留下了后遗症,那是她唯一一个敞开心去对待的人。
要很多很多钱能干嘛?护身之用。想将来干点儿跟谁都扯不上边儿的挣钱营生,最起码要有自己的房子、有赚钱道、有个家,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不再受上辈子那口闲气,不给自己陷进那口生闲气的境地之中。
与其说,非得要折腾地吃苦挣钱是买房子,不如说是买安全感。
就看夏天时回赵家屯、她娘当时对她的态度就可观之一二。所谓的家也不过如此。她伤不起心,索性也就不给大家互相伤害的机会。
只要往长远了联想,就她这性格,将来有好工作不好好上班、有好对象不着急成家,她娘能不能骂出她是蹭吃蹭喝。
听不得,没打算走多么按部就班的步子,那就得自己要比其他人真强上很多。
“小叔,你听过这么几句话吗?”
“啥?”
毕月给出了算不上答案的解释:
“耍点儿小矫情,必须要有大情怀配着,否则就让人觉得太是非,心累。
若真是有暴脾气,又不愿意改,就长大本事,别人受益了,趋利避害,也会忍你。”
毕铁林笑着摇了摇头,“得了,你咋想的也不用和我汇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但是必须得注意安全。我这是领你去取卧铺票,给你俩包了一个软卧间。”
“啥?四个人的软卧间?”
“不是给你们买了享福的,到了边境就把皮夹克都挂上,整成服装店的样子,这是我的经验。”
第一六九章惦念着一些(二更)
沉稳的声音,穿透着冷空气,句句有力。
毕铁林和毕月比肩走着、教育着、恨不得手把手地教着:“你这次倒货背着抱着的,不是上次那些不值钱的半截袖。这是皮夹克。
你再想趁机让毕成遭罪受点儿教育吧,也不能拿安全开玩笑。
半截袖布衫子能和皮夹克一样吗?
你上次没碰到危险,那是因为那点儿货不值得被人盯上,满车厢里备不住属你的货最少,但这次能一样吗?
现在有几个人能拿的出八千块说上货就上货的!必须得鸟悄地关上门卖货数钱。
我都托人打听了,到了那面,四十分钟一经停,大的苏国批发商会直接进包厢选货扛货,根本不需要你们连喊再吵吵的。”
毕月傻眼,啊?搞了半天,她上次属于小罗罗。
居然还有“大批发商”?还直接去软卧车厢?
毕铁林看着他大侄女露出了惊讶的小模样,太少有了。他玩味儿的一笑,随后又板起脸,继续训话道:“你啊,岁数小、心还太大、经验不足不匹配的时候,注定会出纰漏,容易栽大跟头。
都说我不放心你一个小丫头带着一个迷迷瞪瞪的毕成瞎折腾,你把货都扛家来了,就属于不会走就想跑,顾头不顾腚!
我问你,都去过一次了,不知道到边境换车有每人三十公斤的限制?
你那二百来件皮夹克,怎么着?打算和毕成一人穿上百十来件包的跟熊似的过安检啊?还是打算到时再说呢?
那到了人家地盘了,你打算怎么兵来将挡?啊?大学生?你给叔掰扯掰扯。”
毕月的表情僵住,脸色有了一瞬间慌乱。
哼!
毕铁林不是瞧不起俩半大孩子,毕竟在他还没出狱前,是这俩孩子扛着包袱过国际线。
但是孩子就是孩子,社会经验不足,想事情永远不全面就打算开动。凭着三分钟热血、凭着那口意气风发走不长。
这社会啊,现实着呢!
倒几百件老头衫能成功,倒几百件皮夹克,那利润能一样吗?不说苏国那面,同一火车上的,不眼红吗?
想干大点儿,现上轿现扎耳朵眼那怎么能成?这就是他的经验。
毕铁林斜睨一眼毕月,发现大侄女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