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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曾答应过你什么。”
说着,北似娴挣脱开靖丰帝的手,冷冷的看了一眼靖丰帝,继续朝着大殿外走去,她不过是不愿让萧文慧能够得逞罢了,却也并不会如靖丰帝所愿。
北似娴深吸了一口气,如今这个时候,她便也只有期待安九的到来,出了大殿的她,也追随着萧文慧的方向而去,北策不在,安九未到,他们的两个孩子,她必须尽最大的能力护着。
策儿啊策儿,你若在天有灵,定要好好保佑安九攻入这皇宫,将那两个孩子救出去,其他的……只怕,日后这皇宫,她和忌儿,也是无法继续待下去了。
挥开脑中的思绪,北似娴加快了步伐,承辉殿中,靖丰帝看着消失了的背影,禁不住大声咒骂了几句,可没人理会他的咒骂,不知何时,一个侍卫匆匆进来,不由分说的对一旁的宫人吩咐道,“来人,将皇上捉好了。”
靖丰帝身体一怔,宫人见那侍卫是萧皇后身旁的,自然不敢怠慢,便是面对皇上,他们也只能无礼,靖丰帝被软禁的这些日子,身体本就不佳,几乎是片刻,就被几个宫人给牢牢的制服。
“你们干什么?朕……朕是皇上!”靖丰帝叫嚣着,却是挣脱不了。
那侍卫却是没有理会靖丰帝,径自上前,将什么东西塞入靖丰帝的口中,靖丰帝心中大骇,可那东西入口,很快就滑进了喉咙。
“松开吧!”那侍卫淡淡开口,靖丰帝得了自由,更好似疯了一般,“你给朕吃了什么?”
“皇上,是皇后娘娘的意思,皇后娘娘担心皇上不听话,耍花样,所以不得不让皇上吃些东西,她才能安心,至于是什么……”那侍卫说到此,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身大步走出了殿。
靖丰帝看着那背影,捂着自己的喉咙,脸色更是胀红,该死的萧文慧,她到底给他吃了什么?
靖丰帝满心愤怒,此刻,便也不用那些宫人催促,匆匆的跑出了承辉殿。
承辉殿和早朝之地,本就相去不远,绕过了几道回廊,再过了一片院子,那威严的宫殿,就出现在了视线之中,萧文慧到了这里之时,朝臣们都已经等着,看到萧文慧,众人齐齐行礼。
东楚朝堂,容不得女子存在,可自从萧皇后以皇上重病为由,又借着南方的战事,夺得了兵权之后,这个规矩,似乎渐渐的改了,朝臣们心中虽或多说少的有些不满,可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就连以前拥护北策的人,在听闻北王爷被刺杀之后,也只能认清了现实。
安九跟着萧文慧一起,看着朝臣们对萧文慧的顺从,安九不由蹙眉,她心中明白,萧文慧如今掌握着兵权,所以,那便是威慑力,安九看了一眼萧文慧,她的身旁,两个宫女分别抱着一个孩子,萧文慧显然是等不及了,看了门口该出现的人还没有出现,不免有些急了,“皇上呢?怎么还没到?”
话刚落,靖丰帝便出现在大殿门口,众人看到靖丰帝,再次齐齐行礼,靖丰帝的心中只有方才吃下的东西,一心只想找萧文慧问个明白,哪里理会这些大臣们的行礼,大步冲向萧文慧,狠狠的瞪着她,“萧文慧……”
可他的质问还没来得及出口,萧文慧就打断了他的话。
“各位,皇上如今正在病中,此番坚持前来上朝,是有大事,要向各位宣布。”萧文慧朗声开口,将靖丰帝的急切看在眼里,嘴角禁不住勾起一抹得意,方才在承辉殿中,靖丰帝那般拖延,已经是她容忍的极限,他当真以为自己没有法子对付他吗?呵,笑话!
众人看向靖丰帝,皆是在猜测着,皇上许久没出现,这一出现,会有什么大事宣布,可看靖丰帝看萧皇后的眼神,却是格外的怪异,萧文慧话落,瞥了靖丰帝一眼,“皇上,请吧。”
靖丰帝紧咬着牙,明了萧文慧的意思,可他怎能宣召?这个时候,安九已经攻入京都城,接下来就是皇宫,便是这个时候,他依旧想拖延,可是,萧文慧却又怎会给他机会?
靖丰帝许久不说话,萧文慧眸子眯了眯,给身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随即,那侍女将一个圣旨呈上,靖丰帝看到那圣旨,明了萧文慧的意图,却没来得及阻止,萧文慧已经拿了圣旨,展开,朗声道,“各位大臣,皇上的身体,大家也都是知道,这些时日,越发的差了,前几日,皇上和本宫说了他的想法,本宫思忖着,为了东楚国着想,或许是该顺从皇上的意思,所以,皇上就拟定了一封诏书,决意退位。”
话落,所有人都是一怔,靖丰帝的脸色亦是难看,“萧……”
刚说了一个字,萧文慧却是压低了声音,用足以只让二人听得到的声音低低的打断了他的话,“皇上想知道,本宫方才给你吃了什么吗?我想皇上的心中也应该猜的出来,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皇上若想安然无恙,就好好按照本宫的要求做。”
她的要求?靖丰帝的手紧握成拳,这萧文慧的要求,他是再清楚不过,传位吗?深吸了一口气,靖丰帝似在权衡着什么,萧文慧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却容不得他耽搁太多的时间,“皇上,请吧!”
似料定了靖丰帝会作何选择,萧文慧的眼里,尽是得意,靖丰帝心中不甘,可他却不得不受着萧文慧的威胁,“解药呢?”
萧文慧挑眉,凑到靖丰帝的身旁,低低的道,“皇上做了皇上该做的事情,本宫自然会给你解药。”
靖丰帝微怔,看向萧文慧,脸色依旧惨白,不,她不会,自己若是按照她所说的做了,她同样也不会留下自己的性命,这个萧文慧,不会留下自己的性命,那这个时候,他又为何要如了她的意?
他靖丰帝才是这东楚国的皇帝,而这萧文慧……她想谋权,她想篡位,她想掌控东楚国的天下,他怎能让她如意!
深吸了一口气,靖丰帝看着萧文慧,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如你所愿!”
靖丰帝转身看向堂下的诸位大臣,沉吟片刻,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一字一句的道,“朕,身子健朗,无需退位!”
所有人都是一怔,尤其是萧文慧,她没有想到,这靖丰帝会是这样的反应,当下,眸光就暗了下去,却是扯了扯嘴角,没待靖丰帝再有机会开口,便拔高了语调,“皇上是病糊涂了,这诏书都下了。”
靖丰帝冷哼一声,“诏书?萧皇后,这诏书是怎么来的,你比朕清楚,萧氏这妖妇,逼朕退位,传位于一个小儿,朕当初受了你的胁迫,才写下这份诏书,并非朕的本意,做不得数,倒是你,萧皇后……你一个妇人,玩弄权术,谋夺皇位,这罪名,朕今日,就要好好办办!来人!”
靖丰帝已经豁出去了,既然这萧文慧不会放过他,那鱼死网破又如何?她萧文慧也休想讨到任何好处!
安九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讽刺,靖丰帝的心思,她如何不明白,不过,靖丰帝终究是太天真了,看来,这么长时间的软禁,已经让他失了以前的睿智,萧文慧如今掌握这兵权,那才是话语权。
果然,萧文慧的神色只是微微一变,随即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靖丰帝的命令落下,却没有一个人有所动作,一时之间,靖丰帝微怔,心中不甘,再次狂吼,“来人,将萧氏这妇人给朕押下。”
再一次,没有人有丝毫动作,堂下的大臣们,也都明白如今的形势,这帝后之争,一个有名,一个有实,谁也不知道最后谁会胜利,索性也只有按兵不动,不插手这一切。
靖丰帝的脸色更难看了,“你们都聋了吗?朕让你们将萧氏这夫人给押下!”
没有人听命,萧文慧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皇上,你病了,千万不要再动怒火,若加重了病情可如何是好?皇上身子不宜久在外面,既然皇上今日要宣召传位,那办了正事,便可早早回承辉殿休息。”
萧文慧此刻连在大臣面前掩饰都懒得掩饰了,心中恨极了这靖丰帝,他想破坏吗?她怎能让他得逞?转眼看向靖丰帝,更靠近了他些许,“皇上别忘了,兵符都在本宫的手上,你如此挣扎又有何用?今日,本宫要的结果,势必会达成,不管用什么手段。”
萧文慧一字一句,二十多年的蛰伏与积淀,就在今日,突然想到什么,萧文慧的嘴角,勾起一抹诡谲,意有所指的道,“皇上可还记得当年齐王谋乱那个夜晚?”
靖丰帝身体一怔,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对上萧文慧的眼,那眸中的恶意,让他心中一颤,那眼神似在告诉他,若自己不按照她所说的做,那么,当年那段不为人知的事情,便会从她的口中说出来。
他知道那是什么后果,弑君,无论他是否是当今的皇上,他对先帝的不忠不孝,都会为人所不齿,他这皇位,便也成了名不正言不顺,这可是最忌讳的。
大殿之上,大臣们沉默不语,帝后二人对峙着,安九看着这二人,眸中泛着淡淡的幽光,这个时候,暗中接应凛峰的北策,也该回来了吧!
时间在这二人的对峙之中,分分秒秒的过去,终于,靖丰帝似败下阵来,嘴角勾起一抹苦涩,低声对萧文慧道,“当初,朕就该杀了你,你们萧家,就该一个不留。”
这句话,似乎更提醒了萧文慧当年的一切,那得意的眸中,似有风云凝聚,凑到靖丰帝的耳边,咬牙切齿,“当年萧家该死,可皇上,我萧文慧没有和那件事情有丝毫牵扯,可你不还是起了杀心?那日,我本是亲自去求你,却没想到,看到了那样的一幕,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为了早日登上帝位,连父皇的都杀,更何况是我呢?若非我反应机敏,早就和萧家一起陪葬了,可老天有眼,我肚中的孩儿救了我一命。”
萧文慧的声音不大,无法传到堂下,可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安九,却是听得清楚,袖口之下的手,不由更握紧了一些,她肚中的孩儿?这萧文慧,当真是可恶,她可知道,她一句她的孩儿救了她,对北策来说,是怎样的折磨吗?靖丰帝不想留隐患,狠心毒杀那对母子,那母亲,却为了自己的野心,丝毫不顾自己孩子所受的苦,靖丰帝和萧文慧这对夫妻,倒真是绝配了。
可这其中,最无辜的,不就是北策吗?暗暗吸了一口气,安九的心里,禁不住对北策更是怜惜,还好,他还有她,有两个孩子,所有一切命运欠他的,她都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加倍给他。
靖丰帝在萧文慧那仇恨的逼视之下,竟是后退了一步,“所以,你果然是要报仇。”
“报仇?”萧文慧转变了方才脸上的凌厉,嘴角一抹浅笑浮现,“不是报仇,只是不愿自己的命运再受别人掌控,那滋味儿,可真是不好受,所以,皇上你该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儿上,成全了我。”
成全?靖丰帝嘴角轻笑,一抹讽刺浮现,成全了她,那么他呢?这样损己利人的买卖,他历来是不会做的,可是,这萧文慧如今是死死的扼着自己的咽喉,他还能怎么做?权衡了半响,靖丰帝深吸了一口气,似已经妥协,目光再次扫向众人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平静,“皇后说的对,朕这身子,是有些无力了,朕想退位,北王爷是我百里皇室之子,这皇位由北王爷的嫡子继承,该是理所应当,从今日起……”
朝堂之上,靖丰帝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个人都听着,心中知道,这天真的要变了,一个才一岁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