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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这大火真的是安九放的又如何?
她的这般说辞,非但不会让人相信这火和安九有关,还只会更加让人联想到她方才对安九的指责啊!
叶清啊叶清,这没用的东西的,当真是坏了她的大事。
他这一出现,她所计划的一切都毁了,那妾生的贱种,倒不如死在这大火之中实在!
“呵,秦夫人,你为何老是揪着我不放?你儿子棒打蓝玥,被我阻止,你儿子怀恨在心,又想棒打我,我不过是自卫打了叶清而已,你竟然还这样耿耿于怀,甚至不惜编造叶清快被我打死了的谎言,欺瞒老夫人,欺瞒叶国公,现在倒好,刚才我可是一直都跟着大家一起的,你竟然又说这火是我放的,幸亏有这么多人在场都看着我,不然,我倒真的要被你给冤枉死了。”
安九不紧不慢的道,言语之中丝毫没有掩饰她的讽刺,既然她秦夫人不敢说叶国公想象的是怎样的,那么就由她来说!
瞥了一眼秦夫人眼里的慌乱与愤恨,安九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继续加一把火,拔高了语调,“事实摆在面前,秦夫人,叶清,你们如此罔顾事实,欺瞒大家,到底安的什么心?”
话落,叶清失了方寸,秦夫人似也终究是慌极了,想到什么,下意识的看向梅夫人,“夫人,你帮我说说话。”
梅夫人暗自低咒一声,她最担心的终究是来了。
秦氏这贱人这般看着自己,向自己求救,岂不是向所有人昭示了,这事情和她脱不了干系吗?
感受到所有人的视线,梅夫人敛眉,冷声道,“秦氏,你纵然是怀恨安九教训清儿,你也不能如此编造谎言,你好糊涂,你一个人犯了错,难道要牵连无辜的清儿吗?”
秦夫人目光一怔,梅夫人的意思是……让她一人揽下这谋划诬陷安九的罪责,她就能保清儿吗?
或者……她是在告诉自己,若是自己将她也参与其中的事情说出来,清儿也会牵连进来么?
好,好一个梅夫人,这事分明就是她在一手策划,现在倒好……她想撇清所有干系了么?
她不甘心,可是,她怎能拿她的儿子来开玩笑!
秦夫人咬着牙,她恨梅夫人,可……她又能如何?
袖口之下的手紧握成拳,沉吟片刻,秦夫人赫然起身,狠戾的目光瞪向安九,“是,是我怀恨在心,你棒打我儿子,我就要替我儿子出气,你打了他,我就要你的命,所以,我就将老夫人请来,趁着今天老爷回府,往死了说清儿的伤势,让老夫人和老爷都降罪于你,处置了你,我就甘心了。”
安九挑眉,秦夫人当真是独揽了罪责么?
呵,安九瞥了梅夫人一眼,又怎会不知道她的算计?
秦夫人一直依附着梅夫人,又是个有勇无谋的主,她一人怎能谋划这些?
梅夫人想要弃了秦夫人,保她自己,可她安九又怎会让她得逞?
上次惊马之事,她没有证据,而这一次,却是不一样了……瞥了一眼北策,安九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
“素来听闻秦夫人性子直率,今天怎么这么多沟沟壑壑了,实在是让人觉得奇怪,想必是梅夫人调教有方吧。”安九敛眉,意有所指。
话落,果然叶曦的眉心紧皱着,梅夫人的眸中也是划过一抹慌乱。
这府上的人都知道,秦夫人和梅夫人是走得最近的,秦夫人最是忌惮梅夫人的威势,她素来又是个直来直去的主,若真的对安九怀恨在心,以她的性子,哪里想得到默默的谋划这一切?
怕是在当天叶清被棒打之后,就立马冲上门去找安九理论了。
这很难让人不联想到,秦夫人的背后有人替她谋划,而那谋划之人……众人看着梅夫人,神色各异。
“安九,你什么意思?”叶涟漪倏然上前,声音出奇的大,似要通过此来掩饰她的心虚与慌乱。
“我什么意思?二小姐不是最清楚吗?”安九敛眉,冷声开口,语气尖锐丝毫不比叶涟漪气势弱,心虚了么?这叶涟漪越是心虚,越是合她的意,不是吗?
“你……”叶涟漪瞪着安九,咬着牙,这个安九她……
她后悔了,当初不该为了好控制她,把她接回府,这安九,分明就是个无法控制的主啊,不知为何,叶涟漪的心里,浮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好似今晚,这安九会毁了她的一切!
“好了!”叶曦怒声喝道,打断叶涟漪的话,他不笨,自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一屋子的女人,当真是不让他消停!
梅玉静素来心思深沉,手段颇多,这些年她在国公府的威望,可不就是她的手段积累出来的么?
他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日有两位贵人在场,他就算是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罔顾事实,护着秦氏母子,都已经不行了!
“老爷,老爷息怒。”梅夫人赫然跪在地上,一脸的委屈,“老爷,听大小姐的意思,是我在这其中利用算计了,可一切都要讲求证据,秦夫人是再清楚不过的,你问她,我哪曾教过她什么?”
“是,夫人她和此事无关,都是我自己……老爷,你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和其他人没有丝毫关系。”秦夫人忙不迭的点头,这个时候,她只能独自揽下这一切。
梅夫人的性子,她是再清楚不过的,她的手段,她曾经也尝过,若是自己不揽下这一切,她当真会将清儿牵扯进来,不仅如此,以后,他们母子在这国公府的日子,怕更要更加艰难了!
“秦夫人既然自己都承认了,那当如何处置?两位贵人在场,若是有丝毫偏私,那国公府的的颜面只怕……呵,会有损啊!”安九敛眉,瞥了一眼叶曦,缓缓开口,意有所指的提醒着叶曦。
这叶曦,最是在乎面子,有北策和百里羽在,纵然是他想偏私,怕也有所顾忌。
果然,叶曦眉心皱得更紧了些。
“安九可是郡主,按照咱们东楚国的律法,构陷郡主是要送进大理寺关押受审的,啧啧,大理寺监牢里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可是比方才国公府看到那些个家法,都还要吓人百倍啊!”百里羽更是适时的加了一把火。
大理寺监牢?
对啊,构陷郡主,这事儿已经不是国公府内的事了啊,早已上升到……众人看了一眼秦夫人,想道羽王爷说的话,所有人都禁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她们也都是听说过大理寺监牢的那些手段,秦夫人若去承受,只怕是……
秦夫人脸色倏然煞白,心里的恐惧越发的浓烈。
所有人都看着秦夫人,看着她的恐惧和慌乱,却是没有人留意到,她身旁跪着的叶清目光不安的闪烁着。
“听闻进了大理寺,可是要褪去一层皮的,秦夫人若是进了那地方,谁能保准只是脱一层皮而已呢?”安九瞥了一眼叶清,嘴角浅浅牵起一抹诡谲。
话落,果然,叶清似承受不住内心的慌乱与恐惧,大声吼道,“不,娘,不能去那大理寺,这事分明是嫡母她谋划,她才是罪魁祸首,就算是要进大理寺,也不是你,也该是嫡母,该是送她进大理寺!”
若娘亲进了大理寺,那他的一切也就断送了啊!
叶清话落,所有人的神色皆是变了,目光齐齐的看向梅夫人,只见她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如遭雷击。
“叶清,你胡说什么?”梅夫人厉声喝道,这该死的叶清,当真是个坏事精!
“胡说么?梅夫人,是不是胡说,明眼人自会明断。”安九朗声道,她等的就是叶清的这句话,这叶清虽然是个恶霸,可也是个没脑子的,关键的时候最是怕事。
这个时候对付他,没有什么比恐吓更能管用的了!
“安九……”梅夫人狠狠的瞪着安九,咬牙切齿,此刻,她后悔没能早些将她弄死。
若是当年她趁着她懦弱的时候,将她给弄死了,哪里还会出现一个性情大变了的安九来和她作对?
安九……梅夫人咬着牙,她告诉自己,这个时候自己不能乱,叶清一句话而已,定不了大局!
梅夫人稳定了心神,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对上叶曦的眼,“老爷,我要证据,单单是凭着叶清的一句话,不能证明妾身参与此事,这完全是叶清为了保她的母亲,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
安九讽刺的挑眉,这梅夫人还想继续挣扎么?
她要证据,她稍后自然会给她足够的证据!
叶曦皱眉,一阵沉默,单单是凭着叶清的一句话,确实不能证明梅夫人真的参与谋划,可偏偏在这二位贵人面前,叶清这番说辞,已经足够挑起旁人对她的怀疑了啊!
他知道,秦氏对这国公府可有可无,可梅夫人却不是!
她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府上一切大小事情,皆是由她主持打理,若折了她,国公府必定会受到极大的损伤,这是国公府无法承受的!
“梅夫人的为人,我是再清楚不过的,她不会掺和这样的事情,更没有动机谋划这一切来陷害安九,至于清儿所说的话是否属实,我自会好好查证。”叶曦朗声道。
好好查证?
安九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糊弄那些傻子罢了,这叶曦护着梅夫人的心表得这么明了么?
“老爷明察,老爷尽管查,我自认行得正,便什么也不怕。”梅夫人兴奋的道,老爷果然是相信她的,他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他怎么可能单单是凭着一句话就想将她定了罪?
安九瞥了一眼梅夫人,只见梅夫人眸光微敛,但眼底的得意,却是没有逃过安九的眼。
得意么?
安九敛眉,想到什么,眼底一抹诡谲凝聚,心中越发激动起来,这叶曦护着梅夫人么?
她倒是要看看,他是否有那能力一直护着梅夫人,看看这梅夫人还能得意多久!
“叶国公,既然这事日后再查,那我也该说说我的来意了。”北策的声音突然响起,优雅从容,一袭白衣映照着火光,长身玉立,越发飘然卓绝。
众人一愣,叶曦也是片刻怔然,但迅速的回了神,面上立即浮出一抹笑容,谄媚而讨好,“府上的这些事情,耽搁世子这么些时候,实在是对不住,世子您请说。”
想到方才北世子口中的“重要的事”,叶曦心里就雀跃了起来,充满了期待。
北王府二十一年前退出朝堂,至那之后便致力于发展着北王府的产业,如今的北王府,几乎垄断了整个东楚国三分之二的经济,每年国库的钱银,大半来自北王府,而至于北王府的财力究竟有多大,谁也摸不透。
坊间传言,早在北世子接管北王府产业的第三年,北王府的财富,就在他的经营之下富可敌国了。
富可敌国,那财力是怎样的强大,这东楚国的望族,谁不想能和北王府沾上点儿关系,哪怕是能得到丁点儿指点,都能让他的晋国公府得不少好处。
所以,对于北世子,他怎能不卑躬屈膝的讨好?
北策优雅的目光淡淡的瞥了叶曦一眼,浓墨的眉峰微敛,“今天我抓了两个贼子,拷问之中,两人却招出一些和国公府有关的事情,所以,我便走了这一趟。”
叶曦微怔,和国公府有关的事?
“请问世子,是什么事?”叶曦温和的问道,看着北策,明明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可他身上给人的感觉,却是高深莫测,连他这经历了大半辈子的人都看不清他的深浅。
“还是让那两个贼子自己说吧!”北策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