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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医,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木桃,瞧见那双手已经红肿不堪,依稀间,娴妃的手,似也有些绯红的迹象,顿时,那太医便警惕了起来,立即上前查看,过了好一会儿,那太医的神色,竟是骤变。
“太医,可看出什么端倪了?”娴妃追问道。
太医竟是倏然跪在了地上,“娘娘,木桃姑姑的手,该是民间一种毒药所致,那毒药,能侵蚀人的肌肤,先是起红疹子,一旦抓挠,破了肌肤,那毒性更是会侵蚀进人的骨血,木桃姑姑的手只怕……”
娴妃身体一个踉跄,厉声喝道,“本宫不要什么只怕,太医,本宫命令你,一定要止住木桃的伤情!”
那太医蹙眉,一脸的为难,“娘娘,您这是为难微臣了,这样的毒,太过恶毒,不知道这样的毒,是如何入了宫的?”
娴妃目光微闪,这才想到什么,目光落在地上方才被她丢弃的那个长命锁上,手下意识的紧握成全,那一贯温婉的眸中,有什么东西凝聚了起来,沉吟片刻,娴妃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如冰霜,“劳烦太医看看,这长命锁上,可有你所说的这种毒!”
太医上前,从怀中拿出锦帕,包裹着才敢将那长命锁捡起来,经过一番探查,神色更是大变,放下那长命锁,随即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盒子,递给娴妃,“娘娘,你方才也许是碰过这东西,不过该是洗过手,没破皮,才会没有大碍,娘娘用这药膏擦擦,该会有些帮助。”
言下之意,便当真是这长命锁有问题了!
“太医,木桃姑姑……”娴妃咬着牙,她的手无碍,可木桃呢?
娴妃看向木桃,此刻的木桃,整个人虚弱的靠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双手被旁边的宫女按着,神色之间,挣扎着痛苦,几乎可以想象,那身体的痒痛,对她是怎样的折磨。
“这个微臣……”太医蹙眉,满脸为难。
“本宫不要听什么无能为力的话,你是宫中最好的太医,你定会有法子!”娴妃厉声打断太医的话。
太医身体一怔,目光闪了闪,“这……办法倒是有,不过……”
太医看了木桃一眼,一双眉峰紧皱着,眼底似有不忍,可看娴妃的坚持,终究还是继续道,“木桃姑姑这双手是保不住了,若是不想让这毒性通过血液蔓延到全身,只能舍弃这双手……”
而那疼痛,只怕……娴妃身体一晃,一个踉跄,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舍弃这双手?太医的意思,是砍了木桃的这双手?
这样的痛苦……娴妃心中隐隐抽痛,且不说木桃此刻的情况,是因为受她的皇儿所累,单是她伺候自己这么多年,主仆二人的感情,早已经非比寻常,她怎忍心看她受断手之苦?
可是,若不断手,这毒性蔓延到整个身体,那……那后果,更是她无法想象的啊!
“不,太医,可还有别的法子……”娴妃望着太医,似乎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太医的身上。
太医摇着头,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也是无能为力。
“娘娘……娘娘不用为奴婢挂怀,小皇子没事,娘娘没事,奴婢就已经安心了,娘娘……奴婢……奴婢好痛苦,两者皆是痛,奴婢……奴婢以后,不能伺候在娘娘和小皇子的身侧了,这后宫之中,太过危险,一切请娘娘留意旁人,好好照顾自己和小皇子……”木桃浑身颤抖着,强忍着那痒痛的侵袭,目光恍惚的看着娴妃,眼神之中,满是不安。
娘娘素来心思纯良,不善用那些手段,以前没有皇子,有皇上的庇佑,倒可以安居一隅,可是,如今,便是她不会别人结仇,别人怕也会打小皇子的主意啊!
可以后……她是帮不了娘娘了!
“啊……”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从木桃的口中发出,似所有的痒痛,都在这一刻爆发了一般,整个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是挣脱了钳制着她的宫女,冲了出去。
“啊……木桃,快,快抓住木桃……”娴妃意识到木桃的意图,急切的吼道,可是,却已经是来不及。
娴妃的话刚落,房间里,便只听得砰地一声,木桃重重的撞在了桌角上,下一瞬,那瘫软的身子,便滑在了地上。
所有人看着这一切,都愣在当场,娴妃更是一个踉跄,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木……木桃……”
娴妃咽了一下口水,大步上前,掰过木桃的身体,看着那紧闭的双眼,丝毫也没了生气,“不,木桃……不准死,本宫不准你死!”
这些年,木桃一直在她的身旁伺候,甚至是凌霄宫那段苦难的日子,也只有木桃陪在她的身旁,她怎能……
“太医,快,救木桃……”娴妃撕心裂肺的叫嚣道,身体隐忍着颤抖。
太医上前,一探鼻息,却是叹气摇头,“娘娘,木桃姑姑她……已经去了!”
“去了?”娴妃口中喃喃,怎能能去了?
“本宫不许她就这么去了!”娴妃厉声喝道,神色之间,依稀多了些微疯狂,“木桃,本宫和小皇子还需要你伺候,你怎么能就这么去了?”
“娘娘节哀,木桃姑姑这样,倒也少受了许多痛苦。”太医道。
痛苦?娴妃倏然想到什么,目光缓缓看向那长命锁,木桃方才的话,在她的耳边,不停的回荡……
“这后宫之中,太过危险……”
呵,她饶是再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木桃……是中了人的算计,而那算计之人的目的……娴妃想到什么,神色更是惊骇。
这长命锁,要杀的,是她的皇儿啊!
心中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娴妃抓着木桃衣裳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这长命锁……想到那送长命锁的人,娴妃身子一晃,依旧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会呢?
安九?安九怎么会要杀她的皇儿呢?
皇儿的命,是她保的,若非安九,皇儿只怕连来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她容不下皇儿的存在,大可以不让他降生,为何会在这个时候,使出这等残忍的手段!
娴妃无法想象,若是皇儿碰到了那长命锁,那小小的身子,该如何抵得住这残忍的折磨。
幸亏……饶是此刻,娴妃的心中,依旧后怕!
可皇儿没事,木桃却当了这个替死鬼啊!
耳边传来小皇子的哭声,娴妃的心,好似被推入了无底的深渊,脑海中,两个字不停的回荡……
安九……安九……安九……
房间里,娴妃抱着木桃的尸体,任凭小皇子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经久不息,谁也不知道娴妃的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旁人感受得到,娴妃娘娘身上散发的气势,越发的骇人。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娴妃的声音才再次缓缓响起,“来人,去栖凤宫,请安九王妃来一趟,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那冰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娴妃遣退了太医,宫女看着一旁木桃姑姑的尸体,心中更是有些胆寒。
栖凤宫中,萧太子妃换着封后大典的那一套衣裳,淑妃在一旁张罗着,仅仅是过了片刻,安九便称身子不适,到了偏殿休息。
安九的心中,始终弥漫着不安,而那不安所起的地方,便是长乐宫,自长乐宫后,她才会有这不安的情绪,终究是放心不下,安九支开北策,便带着红翎,匆匆朝着长乐宫的方向而去。
刚到了长乐宫,便遇见了形色匆匆的宫女,宫女瞧见安九,先是一惊,随后,那神色之间,多了一丝怨恨和骇然交织的复杂,安九微怔,怨恨?
这长乐宫中的婢女,就木桃和她的接触多一些,她更是没有机会得罪她们啊!
“奴婢参见北王妃,娴妃娘娘有请。”那宫女福了福身,刻意和安九拉开了许多距离,好似避她如蛇蝎。
敏锐如安九,自然察觉出了这其中的异样,敛眉,淡淡的应了一声,大步走进了长乐宫中。
长乐宫的正厅内,安九一进门,就瞧见娴妃坐在主位上,神色严肃,一脸阴沉。
安九上前,朝着娴妃福了福身,“姑姑找安九可是有事?”
“你来得,倒是挺快!”娴妃淡淡的开口,那语气,听不出丝毫情绪,可是,这和往日的亲和热络,却已经是天差地别。
说话之间,娴妃已经起身,缓缓走向安九,目光幽幽的在安九的身上打量,最后落在安九的小腹上,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声音却依旧冰冷,“阿九怀孕了,我这个做姑姑的,还没有恭喜你呢!”
安九如何没察觉出娴妃的异样?
心中疑惑,却是不动声色,敛眉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见外。”
“一家人?好一个一家人!阿九,你当真将本宫当成一家人吗?”娴妃想到木桃,想到她那娇弱的小皇子,想到方才所发生的一切,情绪有些波动。
“姑姑此话怎么讲?”安九蹙眉,对上娴妃的眼。
娴妃却是轻声一笑,“此话怎么讲?安九,本宫知道你素来聪慧,本宫对你也甚是喜欢,可没想到,你的聪慧还这般恶毒!”
此话一出,安九更是不依了,“安九如何恶毒了?还请姑姑示下!”
“姑姑,不要叫本宫姑姑!到现在,你还在跟本宫演什么戏?”娴妃咬着牙,那张往日里温婉娴静的脸庞,此刻,多了一抹厉色,看着安九的目光,更是凝满了恨意。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娴妃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安九还没来得及探寻,手腕儿上一个巨大的力道,娴妃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儿,厉声喝道,“好,你还是要演戏吗?非要本宫将一切都赤裸裸的摊开在你的面前,那本宫就如你所愿!”
说罢,便拉着安九,朝着厅堂里面的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刺鼻的血腥味儿,伴随着孩子的哭声,让安九的胸中,一股恶心涌上,安九干呕出声。
娴妃看在眼里,脸色更是阴沉,“安九,你好歹也是快要做母亲的人了,你看看,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的儿子,如何碍了你的眼,竟让你如此费尽心机,不择手段?他只是个孩子,和你无冤无仇,你便是要做什么,便也可冲着本宫来便是!”
娴妃话到最后,几乎是叫嚣了出来。
安九稳定了心神,迅速的看了一眼房间内,除却那大哭着的婴儿,地上躺着的木桃的尸体,映入她的眼帘,更是触目惊心。
“木桃?”安九蹙眉,方才,他们离开长乐宫的时候,木桃还好好的,为什么一转眼……而她的手……更是惨不忍睹,“怎么会?”
“怎么会?看到死的是木桃,你大失所望了吗?”娴妃轻笑出声,那笑声甚至夹着着些微疯狂。
等等,大失所望?
安九好看的眉峰,更是拧成了一条线,脑中迅速的转动着,消化着眼前的一切……
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不择手段,费尽心机?
呵,她终于是明白了,娴妃觉得这一切,是她做的?
安九敛眉,眼底一贯的平静,对上娴妃的眼,冷声开口,“娴妃娘娘,安九自进了这门来,就听见你说一些不知所云的话,实在是让安九不解,你对我敌意,是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做到?”
“不是你,还会有谁?”娴妃厉声喝道。
不是她,还会有谁?安九嘴角更是浮出一丝冷笑,“那敢问娘娘,如何觉得,除了我,不会再有别人?”
娴妃想到此,更是愤怒,指向桌子上的长命锁,一字一句,分外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