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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九崇宁公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眉峰一挑,这崇宁公主,那般恨萧太子妃么?
是了,怎能不恨?
因着她的关系,她在这皇宫里,受了多少的苦,那怕是旁人都无法想象的吧。
安九心中叹了口气,正要出门,却听得那主屋的方向传来吱嘎一声响,似乎是门开了,随即,一个老妇的身影便传来……
“世子妃留步。”
安九顿住脚步,循声望去,看见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妇人朝着她走了来,到了安九的面前,福了福身,“世子妃,萧太子妃请世子妃进屋一叙。”
萧太子妃邀她进屋一叙?
安九挑眉,心中难掩诧异,她和萧太子妃没有丝毫交集,她们有什么可叙的?
安九敛眉,心中疑惑,但也好奇,看了一眼她面前的这个老宫女,嘴角微微牵出一抹笑容,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那老宫女便引着她,朝着主屋走去。
安九进了主屋,主屋里一片黑暗,好似整个房间的门窗都被封得死死的,屋子里,一股浓郁的火烛香味儿萦绕在四周,黑暗里,似有敲击木鱼的声音,轻轻悠悠的传入耳朵。
安九的眼睛适应了房间内的光线,望向那木鱼声传来的方向,安九瞧见一只微弱的烛光之下,一个身着素袍的背影跪在蒲团上,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木鱼,那感觉更是给这气氛添了几分诡异。
那就是萧太子妃么?
房间里,除了那木鱼的声音,便只剩下安静,安九也不说话,这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好半响,那跪在蒲团上的妇人,才停下了手中敲击木鱼的动作,缓缓起身,朝着安九走了过来。
“安九参见……萧太子妃。”安九福了福身,算是见礼,可这称呼一出口,饶是安九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
正此时,那妇人的声音便是缓缓响起……
“萧太子妃?这都是二十二年前的称呼了,皇上早已经登基,我被关在这里,哪里还是什么太子妃?”萧文慧走到安九的面前,借着房间里那微弱的光线,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那眼神之中,似乎有满意的光芒闪烁着,甚至夹杂了几分热切。
可是,那热切却是点到为止,很快就收了回去,眉宇之间,恢复了镇定,顿了顿,继续道,“我还记得你的母亲,当年,我大婚之时,你的母亲才刚及笄,一晃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她的女儿都这么大了,和她长得有八分相似,我看着你,好像也回到了过去一般,可当年的人,却早已经物是人非,我听阿咏说,她生你之时就死了,无奈……实在是无奈,可惜……我落得如此下场,她也香消玉殒。”
安九微怔,没想到萧太子妃这个时候会提起安沫郡主,安九敛眉,“逝者已矣。”
“是啊,逝者已矣,你的母亲在天之灵看到你嫁给了北世子,也定会为你高兴,我当初待你母亲为妹妹,你……唤我一声姨娘可好?”
姨娘?
安九对上这双真诚的眼,竟是有些无法拒绝。
“萧姨娘……”安九开口,恭敬不如从命,左右那萧太子妃叫的别扭,换一换倒还好。
萧文慧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满意的点头,“好,好,听闻世子对你十分倾心,那时我便想,安沫的女儿,定是与众不同,今日一见,倒是有些相见恨晚。”
“萧姨娘谬赞了。”安九敛眉,脸上也是绽放出一抹笑容,突然想到什么,敛眉道,“方才崇宁公主……”
提到这几个字,萧文慧的脸色倏然一僵,那眸中的颜色暗了几分,“我确实是对不住我的孩子,可是……很多事情,我都是逼不得已,我若不将我的孩子送离我的身边,那这辈子,我的孩子,就更加是没有翻身之日,你可明白?”
萧文慧对上安九的眼,那眼里的无奈与悲痛,那般真切清晰,怎么也无法舒展开来。
安九感受到她似乎是急切的想要自己体会她的苦楚,可为什么……安沫郡主虽然和萧太子妃是故交,可她安九也终究是个外人,她为什么……会想让自己去体会她的苦楚?
莫非是在这凌霄宫中独处得太久,迫切的需要对人诉说,迫切的需要人的理解么?
安九心中思索着,似乎意识到自己失了态,萧文慧目光闪了闪,收敛了心中的热切,眸光闪了闪,扯了扯嘴角,自嘲的道,“瞧我,竟是将你当成了我的孩子,世子妃你可别见怪。”
将她当成了她的孩子么?
安九敛眉,牵唇一笑,“萧姨娘常年在这凌霄宫中,思子情切,安九明白的。”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萧文慧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拉着安九到了一旁的木塌坐下,“世子妃新婚燕尔,可还舒心?”
似想到什么,安九的脸倏然浮出一抹红晕,饶是在这微弱的烛光之下,萧文慧也看得清楚,看着她的娇态,萧文慧敛眉一笑,“呵呵,瞧我问的什么话?世子和世子妃,两情相悦,天作之合,新婚燕尔的,自然是舒心,记得二十多年前……皇上还是太子,我初嫁给他时,夫妻二人,人人欣羡,可谁又能料到,好景不长,后来竟发生那样的事情。”
萧文慧说着,禁不住叹息了一声,“我不知道萧家有谋反之意,呵,我不过是萧家的一个旁支,受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青睐,被娶为妃,可萧家的嫡出大小姐,是齐王的妃子,所以,他们便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送齐王上位,而我……谁说我和我的孩子不是这事件中,最无辜的一个呢?”
安九听着,眉心微皱,第一次听当事人提起二十二年前的那场宫乱,自皇上登基之后,诛杀了齐王和萧氏全族,几乎是一个活口都没留,就连百里羽……也只是在豫亲王的怜悯之下,保了一条命。
后来,这场宫乱,好像成了一个禁忌,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都不许人提起。
流传下来,世人都只是知道,二十二年前发生齐王谋乱之事,可具体,却是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
想到一些零星的传闻,“萧姨娘当初怀有龙嗣,皇上疼爱萧姨娘,当也知道你和此事无关,可为何……萧姨娘要自请住进这里?”
萧文慧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曾是皇上最亲近的人,他生性多疑,这一点,别说是我,怕是连你也是知道,或许他当时不会怪罪,可我的身上,毕竟是流着萧氏的血,这后宫之中,态度的阴险诡诈,我的背后,已经没有家族支撑,当时的一个太子妃,走不到皇后的位置,我若是不自己住进这里,恐怕,在那后宫的倾轧之中,不仅仅是我尸骨无存,连我的孩子……怕也是保不住一条命的!”
安九是聪明人,自然是明白萧文慧所说的道理,所以,她才会将刚出世的孩子抛下,因为她知道,皇上看在那是他的骨血的份儿上,不会要了那孩子的命,而皇后也是,崇宁公主不过是个公主,对任何人都没有丝毫威胁。
萧太子妃做着一切,都是为了保她和她孩子的命么?
只是,似乎崇宁公主心中对她有怨恨,怕是不明白萧太子妃的良苦用心啊!
“这些年,我在这凌霄宫中,最想念的便是我的孩子,可是,我知道,我们却是不能相见,若是让别人知道我们相见,对的我孩子,无疑会有影响,所以,我便也只有和你说说心里话,你是一个聪慧皎黠的女子,我甚是喜欢。”萧文慧拉着安九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
安九却是心中觉得有些别扭,她和萧太子妃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这萧太子妃为何对她这般熟络热情?
单单是因为,她和这个身体主人的娘亲安沫郡主是故人么?
不知为何,安九却是觉得,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阴暗的房间里,两人继续寒暄着,萧文慧好似有说不完的话,安九多数只是静静的听着,直到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门外,响起北策的呼唤,似乎是在外寻她不着,便来了这里找她。
安九听到那声音,心里一喜,赫然起身,萧文慧看在眼里,那声音,也似乎是让她惊了一下,随即呵呵的道,“呵呵,瞧我这老太婆,竟是自顾着和你说话,忘记了天色了,竟是劳烦了世子来寻你,实在是不该,实在是不该啊,我送你出去吧!”
萧文慧也跟着起身,安九没有回绝,二人出了门,果然瞧见一袭白衣的北策,站在雪地里,好似和这雪景融为了一体。
那男人看到安九,立即迎了上来,拉着安九的手,满脸的关切与宠溺,“一个人跑这么远,若非我遇见崇宁公主,听她说你在这里,哪里找得到?这皇宫里不比北王府,以后没有我在身旁,可不许在乱跑!”
北策皱着眉,似乎能够想象方才他的担忧与关切,安九挑眉,这北策,以往她在宫里,也没见他这般不放心的,今日怎么……安九仔细一想,这男人似乎在成亲之后,越发的会管人了。
萧文慧看着二人,脸上绽放的笑容越发的浓郁,安九倒是也没有向萧文慧介绍北策,朝着她福了福身,便被北策拉着除了凌霄宫。
直到二人走了老远,背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凌霄宫中的主仆二人,依旧站在门口,望着门口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
“太子妃喜欢那安九郡主?”一旁的老宫女,看了萧文慧一眼,心中了然,以往这凌霄宫中可没有什么访客,不过,这些年,萧太子妃在凌霄宫里,早已经养成了冷淡的性子,今日对安九郡主,倒是出乎意料的热情。
似乎很少见她如今日这般。
萧文慧收回视线,敛眉道,“喜欢,一来是故人之女,二来,这丫头聪明,着实是让人喜欢,她的命,比我好!”
那老宫女一怔,命比她好?
太子妃在这和凌霄宫中,如此凄苦了二十二年,许多人的命,都比她好了啊!
萧文慧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进屋,关上房门,那屋子里,又是一片黑暗阴沉,不多久,屋子里,木鱼声渐渐响起,好似安九刚才进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安九和北策出了凌霄宫,安九的脑海里,却依旧回荡着那萧太子妃的话,突然,想到什么,蹙眉道,“那萧太子妃可认得你?”
萧太子妃?凌霄宫里关着的太子妃么?
北策蹙眉,“我和她,从未见过面。”
“是吗?”安九敛眉,心中的疑惑却是在不断的扩大,从未见过面么?可为何,她一听有人唤她,便知道是北策?
安九仔细想,却也想不透,不知不觉,二人已经到了的除夕宴的锦华殿。
锦华殿内,今日来的宾客并不多,除却皇室百里家的几个皇子,以及后宫几个位分比较高的嫔妃,便也只有夏侯家的老爷夏侯仪,以及公子夏侯御浅,还有北王府的北王爷,卿王妃,以及如今刚接手北王府产业的北穆。
安九和北策相携走进锦华殿,周围齐刷刷的视线,便朝着二人看过来。
恭喜的,惊艳的,各怀心思的……以及……安九迎上那一道最特殊的视线,正对上坐在靖丰帝身旁的夏侯音的眼,那目光,看似平静,可是,眼里的不甘与嫉妒,安九依旧是捕捉到了。
对了,这夏侯音对北策有意!
呵,这第一美人,倒是个极品了,嫁了北策父亲,此刻,又伺候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旁,还惦念着她安九的人么?
安九收回视线,敛眉,这举动,更是激起了夏侯音心中的不悦,那握着酒杯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皇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