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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对胖婶儿道了谢,表示她想自己待一会儿客。
虽然胖婶儿有些为难的模样,但是思前想后地考虑了一会儿。觉得眼前这是苏离的朋友,再加上苏离的屋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最后也就点了点头。
“那你先待会儿,有事儿你就叫我,我在楼下应着,姑娘。”胖婶子是个热心肠的人,以前苏离没了妈妈的时候,她没少帮了忙。
苏离对她露出个微笑,点了点头,然后轻声道谢。苏离从包里摸出几张纸笔,在去握胖婶子手的时候就直接塞给了她。胖婶子先是一愣,然后模样上略有些推诿。但经过苏离态度坚决的推了推之后,胖婶子欣然接受,然后模样高兴地下了楼。
其实,胖婶子是个好人,以前对苏离也很好。但是在这儿生活的人,难免身上会有些小市民的习气。他们习惯斤斤计较,把一分钱掰成几分钱用,也喜欢占个小便宜,经常为几毛钱争得脸红脖子粗。但这种种的习惯也好,现象也罢,在苏离的眼里,其实并不算什么。这并不是说胖婶子她们不大气。如果她们不大气,那么早在苏离没了妈妈的时候,她就已经饿死了。最初的那些时候,苏离没少吃了筒子楼里邻里邻居的饭。谁家一起锅就隔着楼板开始叫她。今天这一家,明天那一家。
苏离还正是青春期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也幸得大家的帮忙,才没有虚弱和营养不良。对此,苏离的心里十分的感激。所以她有心特意在现在回报胖婶子一下。
苏离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都去报答,苏离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更何况,她原本就资金有限。现在手头的这些,也是洛弈臣在不久前才硬塞给她的零花钱。在洛家,能够花到自己钱的机会很少。苏离把钱分为了三部分。其中一部分存在了自己一个户头上,另一部分拿去做了炒股,她依稀记得,有那么几只股票这几年的行情似乎一直不错,所以她倒是想去试试,毕竟重来一次,苏离已经彻底明白,如果没有钱,其实她很难彻底离开洛家。而最后一部分,苏离一直自己带子身上。以防万一。
所以在苏离给胖婶子钱的时候,倒也没有多想。
她不能明白的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只要胖婶子没有认出来,她就不能主动说。毕竟,口舌纷杂。被更多人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或者情况的话,不一定又会出现什么别的说法。而不论哪一种说法,显然带给苏离的都不是好处,而是麻烦。再加上,苏离原本就是一个极度怕麻烦的人。
在洛家,但凡是能躲的麻烦,苏离已经基本都躲干净了。自然也不会自己出门上赶着找麻烦。
等胖婶子带着高兴的神情离开了,并且为自己带上了门之后,苏离轻轻的舒了口气。重新回到自己熟悉的家里,即使闭上眼睛都知道屋子里什么摆设的地方,苏离的心里不可谓是不五味杂陈的。
她的指尖轻轻的拂过桌板,即使是带过了一层灰尘也没有在意。苏离的视线慢慢的柔和起来。真好,家里的一切还如同她走时的模样,没有被人动过。
只是,在苏离刚刚柔和了眸光,想要移开视线,重新打量屋子里的时候,她突然把视线转向了桌上的那支唯一的花瓶。在瞬间,苏离浑身的血液几乎要逆流!她切切实实地感觉到脸上的毛孔张开时,那种清晰的刺痛感。
那是一只并不名贵的花瓶。但是却做工精细。可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苏离就知道。就算是再不起眼,那也不是她的花瓶。随即,苏离就明白了。她的家里,有人来过。
有人侵入过这里,他们翻找过她的家,甚至不小心打破了她的花瓶。然后在不得已的时候,去买了一只几乎一模一样地来,摆在那儿。
可苏离知道,即使是外表看着一样,那花瓶也绝对不一样。因为被他们打碎的那支,是她亲手做的。很粗糙,但是却承载了她对母亲的全部思念。
到这一刻,苏离无法再保持自己内心的平静。她几乎要靠撑着桌沿才能站稳身体。极大的冲击让她的眼前慢慢隆聚了一层血雾。苏离感觉到了实实在在的眩晕。
她急促地喘息着,努力平复自己已经起了波涛的内心。苏离不断地思考询问着自己,究竟是谁?是洛弈臣,还是洛展天?那个侵入了她家的人,究竟是谁?
可不论是谁,总归是对她带来了伤害。这里是苏离唯一能够守住的,最后的净土。可是在这一刻,却让苏离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恐惧的颤抖。因为,此刻她就像是被外侵者侵占了领地的兽,不知道在这个屋子里的哪里,是不是掩藏了会让她神经绷起的东西,或者……人。
苏离在害怕。她自己清楚地知道。她害怕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
那会让她想起自己曾经可怕的命运。她一再地逃避,不想要坠入那种和之前一样的轮回里。可是到了这一刻,清晰的恐惧感,还有她颤抖的身体却无时无刻地不在对她传达着一种信息——无法逃离。根本就无处可逃,即便是她躲得清闲,也根本无法逃离这最终的结果。因为,掌控权从来就不在她的手里。
而这一刻,苏离也彻底的明白。如果她想要真的逃出这个局,那就只能在自己可以紧紧握住这一切的时候进行反击。
之后,苏离慢慢地让自己平静下来。渐渐地,她不再像刚刚那样紧张。
苏离没有忘记今天自己回来的目的。她清楚的记得,梦里妈妈的话。虽然其实更多的,苏离认为那是梦境的虚无,应该是她对母亲的过分想念,而产生的足以媲美真实的梦境。可是,就算是如此,苏离的身体里也总是有那么一种无法掩盖的冲动,促使着她想要来看一看。
“我们的家里,还有我送给苏苏的十八岁生日礼物……”闭上眼睛的时候,妈妈的声音依稀回荡在耳畔。苏离轻轻舒出一口气,目光环视过家中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
苏离其实很疑惑。就算家里真的有这个所谓的‘礼物’,但是也应该有藏这个礼物的地方才对。但是,她们的家明明就只有这么点儿大,母亲究竟能把东西藏在哪儿呢?
再经过了那只花瓶的验证,苏离就知道,肯定在这之前,有人把她的家搜过了一遍——这时,苏离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该不会……那些人其实是在找妈妈要送给她的礼物吧?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荒谬,但是这并不妨碍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让苏离把这个念头,逐渐的放大。
想到这儿,苏离开始了漫无目的的寻找。她查看了每一只抽屉,但没有发现什么礼物。就连家里的每一个角落能够藏下这个礼物的地方,苏离都已经调查过一番之后,不禁开始有点失望。
哪里都没有,那么,如果假设这个礼物一定在的话,妈妈究竟会藏在哪儿呢?
苏离的脑袋不停地转着。然后,她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怎么就忘了呢?如果是她刚刚的那种寻找方法,来家里调查过的那些人,应该早就把东西带走了,又怎么会等着她现在才来找?可是,如果妈妈把礼物放在那么容易寻找的地方,在她去世之后,只有苏离自己呆在家里的时候,就算是打扫卫生的不经意间,应该也会早一步发现了。
所以,苏离不禁有些大胆的假设。她猜想,那些人应该是跟她一样,最后空手而归。也就是说……苏离的眼睛微微的睁大,露出了些许欣喜的眸光。也就是说,妈妈为自己留下的那份十八岁的生日礼物,还在这个房间里!
想到这一切的苏离,忍不住用力地闭了闭眼睛。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让自己在屋子中间站定。她开始幻想,想着如果自己就是母亲本人的话,她会把这份对自己来说异常重要的‘生日礼物’藏在家里的什么位置。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让苏离突然想起了,曾经那一次她们刚刚搬来,家里遭窃的情景。
那时苏离害怕极了,她紧紧地躲避在母亲苏晴落的身后,瑟缩地看着被小偷翻得乱七八糟地房间。而苏晴落则是手里哆嗦地拿着水果刀,进屋里转了一圈,发现没有别人之后,才轻声喊了苏离进门。
当时一切糟糕的让苏离想要大哭。可是妈妈温暖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为她抚平了心底里无限大的恐惧。苏晴落把苏离抱在怀里,轻声的安慰着。等到彻底安抚了苏离害怕的情绪,她才开始去收拾和整理被小偷翻找的一团乱麻的家里。
但是受了惊的小苏离,还是会寸步不离地跟在苏晴落的身边。而苏晴落也不甚在意。她一面整理着家里,一面轻点着物品。只是,苏离依稀还记得,在发现家里什么东西都没少的时候,苏晴落的脸色其实并不好看。但当时苏离还太小,她不懂为什么妈妈在知道家里没有丢东西的时候,居然还会露出不高兴的表情,因为那时候的她还认为,没有丢东西,简直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苏离才明白,原来妈妈当时脸上的神情,并非是不高兴,而是有些难过的神情。
难过,为了什么而难过?苏离低下头。或许,从那个时候起,进入房间来偷窃的,并非是盗贼,而是有目的翻找什么的人。这种事情,没在她们换过一次住处之后,就会发生一次。而在发生过四五次之后,就不会再出现了。以至于后来,就连小小的苏离,都已经有些习惯了。
反正,家里又什么都不会丢。
想到这里,苏离才猛然想起,当时,她还天真地问过妈妈,应该把钱藏在哪里,才不会丢?
苏离仔细地回想着当时苏晴落说过的话。她记得,自己的母亲当时是这么说的。
“当然是放在宝藏里啊。怎么,我们苏苏也要藏宝吗?”
小苏离扬起脑袋问道。“藏在宝藏里的话,钱就不会丢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妈妈,我可以藏宝吗?”
“不是不会丢,而是段时间之内不会让人发现。如果苏苏想要藏宝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现在苏苏太小了,你还没有办法藏宝,只能跟妈妈玩寻宝的游戏哦。”
苏离记得,当时的自己听后欢欣鼓舞。而之后的一个月,她的寻宝游戏一直在进行。‘宝藏’总是在两三天之后,就被苏离找到。有时候是一块儿糖。有时候是妈妈亲手写的小卡片。有时候是一只简易的布娃娃。但每一次,都会让苏离高兴欢呼很久。只是,最后一次,苏离却怎么也找不到。
她找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什么也没有。苏离记得,当时她哭的十分的凄惨。认为家里再也没有宝藏了。而当时,母亲温柔地为她抹去眼泪,告诉她宝藏正在休息,说不定过几年还是会出来的,在以前那些寻找过的地方。然后,母亲当时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床边,然后在苏离惊异的目光下,轻轻挪开了床腿,打开木质的格子地板。那里面放着一只不大不小的盒子。母亲脸上带着笑意,然后从盒子里取出一块儿巧克力递给她。“苏苏,你瞧,这不是宝藏吗?”
小小的苏离立刻发出欢呼地笑声。然后,母亲把巧克力递给她的时候,摸着她的头说。“以后如果苏苏再回家来寻宝的话,记得要把曾经找过的地方,都找一遍啊。”
曾经小孩子对于巧克力的香甜记得清楚,却一时间把母亲的叮咛抛之脑后。只是在这一刻想起的时候,苏离不禁怀疑着,是不是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