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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她心底非常无力也有些麻木,默默告诉自己,算了吧,就当是女儿打碎了一个瓷瓶,没什么大不了,原谅她吧。
可还没等彻底释然,在母女俩沟通的过程中,她忽然发现她的花儿变了,和平常完全是两个样子。
女儿以前总有些懒散,从不规划未来,有一分花一分,及时行乐。
可今天的女儿却和她聊起未来,聊起该怎么守住房子,聊起怎么让金国明、金翠翠不再觊觎房产,不再找他们麻烦。
且全程,女儿的表现都非常冷静理智。
江玉芳沉默地看着面前的舒宁,一时诧异地看呆了,都没顾上听她说什么。
“妈,妈?”
江玉芳忽然回神,“啊。”
舒宁见江玉芳看着自己直愣神,猜测到可能是在疑惑她这个女儿为什么看着和平常不一样。
这还不简单吗。
就当涅槃重生、洗心革面好了。
人在经历过阵痛的成长中总要学着长大成熟。改变,变得和过去不一样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舒宁不动声色,并没说什么,只接着刚刚的话题道:“妈,你是不是没听见我说什么?我刚刚说,我们去接奶奶。”
江玉芳闻言一愣,也顾不上在意女儿为什么会和平日不一样,诧异回视,“接你奶奶?”
舒宁点头。
江玉芳拧起眉头。
在金翠翠金国明寻上门要她搬家的时候,她不是没想过去找如今在乡下养老的老太婆做主。
可她想到人家是母女母子,自己是个媳妇带个养女根本就是外人,金奶奶会帮她?
她犹豫,也很质疑。
外加因为当年买房的事,她对金家人一直心有隔阂,这么多年来几乎不怎么往来,除了在父子俩的葬礼上见过,基本没什么联系了,她去要说法,老太太还能给她撑腰吗?
况且金奶奶也一把年纪了,该有八十多岁了。
这么大年纪,就算愿意在房子的事情给她撑腰,又能有多大的心力?
江玉芳对此表示质疑。
却听到面前的女儿开口道:“妈,房产证上是爷爷的名字,现在爷爷不在了,按照法律,第一顺位继承人也是配偶和子女,奶奶还在,可轮不到婶婶、大伯他们直接拿房子赶我们走!”
江玉芳犹豫道:“可是,你奶奶未必会帮我们啊。你婶婶你大伯,可都是你奶奶的亲女儿亲儿子。”
舒宁却道:“那如果爷爷名下的这套房子,我们拿来给奶奶养老呢?”
江玉芳一愣。
舒宁顺着这话接着道:“爷爷的房子,爷爷不在了,给奶奶住,不是再正常不过。都说百善孝为先,我大伯婶婶他们借着房子不是我们的为借口赶我们走,那要是我奶奶住在这里呢,他们能动手赶人?”
江玉芳恍然,意识到这番话很有道理,可还是不放心,“我和你奶奶这么多年几乎不联系,我们直接去找她……”
舒宁:“妈,放心吧,交给我,今天周末,我马上收拾行李买票去乡下找我奶奶,争取周二周三就把老人家接过来。”
事不宜迟,说完就站起来回房间收拾行李——当然,得先把脸上这鬼看了都怕的妆给卸掉。
江玉芳跟着起身,“这么急?”
舒宁:“当然了,汤旭他妈不也急着早点赶我们走吗,我们只能比他们更急。”
提到汤旭,江玉芳还是不放心,犹豫道:“花儿,你和汤旭……你们不会再在一起了吧?”
刚刚女儿向她忏悔的时候已经表明自己悔悟过来,知道被汤旭利用了,不会再和他在一起。
但身为母亲,还是怕女儿感情用事,又忍不住提醒一番。
舒宁头也没转,对着镜子边卸妆边道:“妈,放心吧,我已经洗心革面了,绝对不会再像个傻子一样围着汤旭团团转了。”
江玉芳本来还有点迟疑,说是这么说,可真的做起来,恐怕不会这么容易,感情就像刀切藕块,总会有连丝,要真能那么干干脆脆分开也就好了。
然而,当她的目光从女儿身上转开,落向屋内的时候,她诧异地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整个屋子完全大变样!
床上、桌子上、地上收拾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衣服都挂进了衣柜了,化妆品、指甲油也在桌上摆的整整齐齐,连墙上贴的那些海报都不见了,暗黑风格荡然无存,窗帘整个拉开,阳光从室外洋洋洒洒照进屋内,整洁温馨。
江玉芳这个当妈的下巴差点砸掉地上。
不可思议地瞪眼看向桌边卸妆的女儿。
变了变了,真的变了!她连她喜欢的明星海报都撕掉了!彻底变了!
江玉芳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感动,内心里也十分鼓舞,她举得是好事,至少说明女儿真的从过去走出来,准备改变,准备迎接新生活了。
江玉芳一时振奋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不久前知道闺女偷走遗书时的失望和愤怒瞬间消失,她目光柔和地看着桌前的那道背影,满脸满脸都是笑意。
舒宁这时候回头,忽然指着门边、江玉芳站着的地方,道:“对了,妈,我一个人去乡下接奶奶就好,你帮我把门口这些东西都丢了吧。”
江玉芳转头一看,才注意到门口摆着高高一摞地纸盒子,她疑惑地打开最上面那个盒子,“这么多?都丢掉吗。”
朝盒子里一看,发现都是女儿过去穿的一些暗黑系的衣服,还有不少口红和眼线笔。
舒宁卸完妆,站起来收拾下乡的行李,口吻轻松道:“都丢了吧!”
从现在开始,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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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宁那边是洗心革面准备重新做人了,汤旭这边差点被赶回家的金翠翠收拾成胚胎塞回肚子里。
当妈的怎么能不火。
还指望这宝贝儿子给捞个有钱有权人家的千金小姐回来呢。
他倒好,泡上了自己表妹!
金翠翠冲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阳台上捞衣架,折身推门进次卧,照着床上就是好一通打。
“臭小子,你能耐了是吧,看我今天打不死你!”
汤旭泡吧到凌晨,半夜三点才回来睡觉,正做美梦数钱呢,忽然被天上掉下的板砖砸的头破血流。
这板砖还不止一块,接二连三下雨似的往下落在,砸得他嗷嗷直叫,钱都不数了,抱着脑袋直躲。
躲着躲着,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疼,疼死了。
汤旭终于从美梦中清醒过来,身体的感知回归,意识到根本不是梦里有板砖砸他,是有人在抽他。
“干嘛啊!”汤旭一把坐起来,掀开裹在身上的被子,睁开眼定睛一瞧,靠,竟然是他妈拿着衣架在抽他。
“妈,你疯啦?”汤旭用力揉了揉脑袋,一脸不耐烦。
金翠翠还不解气,抬手又打,这次真枪实弹打在儿子后背上,边打边骂,“说!你和金甜蕊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真勾搭了你表妹!”
汤旭被抽得生疼,终于站起来夺过金翠翠手里的衣架,轻轻一折往床的另外一头丢过去,不耐烦道:“你有话说话,动手干嘛?”
金翠翠急了,直接抬手锤他,“说啊,是不是真的!?”
汤旭更不耐烦,“是是是,是!行了吧,可以了吧!”又伸手到后背摸了摸,一脸不痛快的样子,嘀咕道,“什么大不了的事,竟然还动手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还要被训。”
金翠翠不打了,这次改手指头戳脑袋,“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满大街有钱人家的姑娘你不要,要去找金甜蕊!”
汤旭:“行了!什么大不了的,又没血缘关系,我不就泡泡她吗?你当我要明媒正娶搞她当老婆呢!”
金翠翠一愣,“不娶?真不娶?”
汤旭无语,这下终于彻底清醒了,在床边一屁股坐下,大大咧咧道:“我娶她?我有病啊。她和她妈马上连那套几百万的房子都要没有了,我娶她?娶她干嘛,喝西北风?泡她玩玩而已,你竟然还当真。”
金翠翠这么一听,心里多少舒坦了。
可又纳闷,“那金甜蕊干嘛喊我妈?还说什么结婚了都是一家人。”
汤旭也纳闷,“她说的?你早上去她家了?”
金翠翠:“是啊。”
汤旭抹了一把脸,暗道一声“靠”,他知道自己把妹很有一手,金甜蕊也被他泡得团团转,不知道那傻白甜现在都想嫁给他了,竟然还直接现场认婆婆。
要说荒谬,汤旭自然觉得很荒谬,可要说心里的感觉——
啧,蛮爽的,身心愉悦。
说明他泡妞水平高啊,人家都来认婆婆了,哈哈哈哈。
金翠翠这才把她去江玉芳家里的事说了,
汤旭听说金甜蕊自己承认遗书是她偷的时候,十分错愕。
“她说了?”
金翠翠瞪过去,“是啊,说是你让她偷的,还说什么没遗书有利于家庭团结这种鬼话呢。”
这鬼话的确是汤旭说的,也只有金甜蕊这傻白甜信了,只是——
他不都说了这件事别和任何人提吗?
她干嘛又说出来了?
汤旭不满。
金翠翠知道儿子只是泡泡金甜蕊,心里终于放心,也难怪他能搞到遗书。
她不再追究,只让汤旭长点心,别被金甜蕊套牢,早点分了早好,别在这种不可能有结果的穷姑娘身上浪费时间,况且他们名义上也是表兄妹,传出去不好听。
汤旭连连点头,应付他妈,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他泡是泡了,这不是还没睡到吗,等睡到了再甩也不迟。
金翠翠说完了,懒得废话,绕过床尾捡起衣架朝外走。
汤旭从床头柜拿起手机,忽然想起什么,冲走到门口的金翠翠道:“妈,那房子你抓紧啊,你儿子已经拿走遗书帮了你大忙了。回头拿到房,你分大头,少给金国明点儿,我还能多花点钱置办行头,再买辆跑车。”说着边晃腿边道,“现在这些富家千金可不好忽悠啊,没点前期投入怎么行。”
金翠翠转头撇嘴,“你倒是比我还上心那房子了?等着吧,真把人赶出去,也得先把你外婆接过来,让她放弃继承才行。”
汤旭不以为意,低头玩儿手机,头也不太地说:“我外婆那边能有什么啊,她多大气啊,养老都不用子女的‘巾帼英雄’,还能在乎那一套房子。”
金翠翠看了儿子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出去。
可心里却不这么认为。
她这个妈、汤旭的外婆,可不是一般的老太婆。
她是民国时期出生的大家闺秀,学过文、读过书,因为时代动荡、家道中落才被分配到乡下,最终嫁给了老实巴交没有主见的金爷爷。
当初他们一家五口能从乡下回到大城市,也因为金奶奶的家族遭到平反,国家给予了经济和工作上的补偿,他们这几个孩子才得以留在大城市上学、工作。
其实金翠翠和汤旭的外婆并不是关系亲密的母女,回忆起来,她这个妈妈从前大部分时候都沉默寡言,印象里也有点冷漠,和子女关系非常一般,后来搬回乡下养老,他们这些子女和老母亲的关系更是疏远。
这次这个房子,当年是怎么回事金奶奶也一清二楚,到时候叫她过来放弃继承,她会同意吗?
金翠翠自己心里也没谱。
没谱归没谱,却还是祈祷年纪大的金奶奶老眼昏花,不会也没有精力多管,老老实实跟着去公证处签字放弃继承权就好。
卧室里,坐在床边发微信的汤旭却忽然爆发出一声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