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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还欠我一百多两呢。玻璃本来就是这么贵,不过你本来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恐怕你连知古斋是什么都不知道吧?那地方的东西就算卖了你,也是买不起。”
安宁平时从来不会这样嘲笑人,更不会说人是土包子,只是因为太过恶心王孙氏的人品,自然什么难听说什么。
王孙氏被她说的满脸通红,偏偏看安宁一副富贵人家做派,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家,她欺软怕硬惯了,便迁怒到女儿身上,“你怎么笨手笨脚的,打坏了这样的东西!”这岂不是说他们这一趟浪费了路费,还一文钱都拿不到吗?
她越说越心疼钱,心中只当王翠翠是她女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全然不管这并非她的地盘。
安宁眼睛危险地眯起,直接推开她的手,王孙氏没料到这一遭,直接跌倒在地上。
“翠翠现在是我的婢女,你没经过我同意,就想打她吗?”
“她是我女儿!我教训我女儿有什么错!”
安宁直接向她普及大周的律法,“按照律法而言,在我有了翠翠的身契后,她的一切都是我掌管的,即使是父母也没法做主她的婚事。你想要打她,可以啊,你给她赎身,到时候,你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或者你打完后,给我她的医药费也可以。嗯,打一巴掌二两银子的医药费好了。”
王孙氏卖了两次女儿,也是知道女儿被卖了后,相当于主人的物品,她咬牙道:“打一巴掌哪里需要那么贵?”即使一巴掌只要一文钱,她也是舍不得出那点银子的,只不过不想在嘴皮上落下风罢了。
安宁凉凉说道:“我家又不是同你们家一样,穷鬼一个,打伤了翠翠,用的药材也都是好的,当然昂贵了。你赔不起医药费,就别打。”
她左一句土包子,又一句穷鬼,戳得王孙氏的心窝一阵的疼痛。
别看安宁平时笑容甜美,看上去十分好亲近,她摆出架子,一脸嘲讽时也是气场十足,压得王孙氏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王孙氏竭力忍下这口气,抬眼看见女儿无动于衷的神态,对这个女儿更是讨厌了几分。这个赔钱货,她的亲生娘亲被骂成这个样子,她居然一句话也不说,在旁边看笑话。早知道当初生下她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掐死!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运道,居然从青楼里被赎出来,倘若她还在楼里,她每个月还可以拿几两银子的卖身钱呢。
安宁说得口渴了,王翠翠还给她倒了杯水,润润喉咙。
王孙氏也不算是蠢到底了,她生气过后,才稍微回转过来,这周家的小姐不会是在为翠翠出气吧?
她念头一起,便换了个试探方式,“我,我知道我错了。可是只有她哥有出息,她以后日子才好过啊,我也是为了她好。翠翠也是从我肚子里爬出的,我哪里会不想着她好。”
安宁对于她这说法嗤之以鼻,都把女儿卖到那种地方了,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王翠翠好,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王孙氏又道:“我刚刚想了又想,觉得还是把女儿赎回来的好,我听说你以前还是翠翠的朋友,肯定愿意让我赎回她的吧。”
安宁笑眯眯道:“她还欠我一百多两呢。你若是替她还清了债务,我便同意让你给她赎身。”
“就不能看在你们交情一场的份上吗?或者让翠翠做一年的活还债?”等做完一年,她赎回翠翠后,日后每个月都有五两银子的钱,到时候哪里不愁大志没钱买笔墨纸砚呢。
安宁很好说话,“可以啊。”
王孙氏心道:小姑娘就是好骗。面上一脸的惊喜。
安宁却又继续说道:“你拿一千两银子过来就可以。”
一千两!
王孙氏被这个数字给砸了个头晕眼花,一千两她怎么可能有!
“不是十两吗?当初卖她出去,明明是十两银子的!”这周家小姐也太过奸邪了吧,居然想要趁机敲诈他们。
“谁给你是十两银子的?我可是花了一千两才把她赎出来,不然你以为那老鸨那么好说话吗?我没拿出一千两,翠翠怎么可能出的来。”安宁仗着即使王孙氏去对峙,老鸨也不敢说实话这点尽情地忽悠着。她当初给翠翠赎身的时候,可是一切都打点好了。看在蔚家的份上,老鸨非常的好说话。
“看在以前交情的份上,所以我愿意拿出那笔钱给翠翠赎身,但是你既然想要女儿回去,总不能让我吃亏吧?一千两,一两银子都不能少。你若是不信,可以让你儿子看看卖身契,白纸黑字,上面可是写的好好的。”
王孙氏看她语气从容,神情镇定,不像是说谎话的样子,气得要死,“她怎么可能值一千两?”
早知道,当初还不如直接把翠翠卖给她呢,一千两啊!就这样没了。
安宁笑了笑,“在我心中,别说一千两了,就算两千两她都值得。不过若是你那个儿子啊,就算一文钱卖给我,我都不要,一个靠吸妹妹的血过活还洋洋得意的烂人,也就只有你这个恶毒的母亲才会把他当宝,毒妇配烂儿,你们倒是相配。”
王翠翠听安宁字字句句都在为她出气,心中一片的温暖。她这辈子有安宁这样的朋友已经足够了,即使之前命运多舛又如何?
她语气平静,“你回去吧,在你们卖了我的时候,我就只当自己无父无母无兄了。”
她声音不大,语气的坚决却是谁都可以听得出的。
王孙氏气急了,“就算你不认我,你也是我女儿!”她只能紧抓着这点不放。
安宁在旁边提醒,“她已经卖身给我了。”
“扑通!”门口却传来了倒地的声音。
安宁转过头,看见门被雨歌和青芽推开,雨歌和青芽两人摔倒在地——显然刚刚这两人在偷偷听墙角呢。
她有些无奈,“想听就光明正大地听,鬼鬼祟祟做什么。”
两人立刻站了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土,青芽说道:“在那边既可以看店,还可以听到姑娘你们说话,一举二得呢。”
安宁向来和气,所以两个丫鬟有时候也会跟着没大没小说笑。
雨歌点点头,“我们本来是不会被姑娘你发现的,只是因为这老女人太无耻了,我们都震惊了,才会一时收不住力气。”
青芽搭腔,“雨歌,你怎么能够说人家无耻呢,就算是实话,也不应该当着她的面说呀。”
雨歌道:“好吧,下次我会记得私下说就好。”
两人一搭一唱,又成功地帮王孙氏制造更多心中的怒火。
安宁不由失笑,她知道这两个姑娘是在用这种方式替王翠翠出气呢。只是嘴皮上的数落最多只能让她生气一会儿,无法真正让她得到教训。虽然她不怕王孙氏,但是对方三天两头上门也让人十分厌恶,还是得教训一顿才是。王孙氏心中最重视的便是她儿子,她就从王大治身上下手好了。
她直接下命令,“雨歌,让蔚景把王大治给带来这里。”
“你想做什么?”
安宁笑眯眯道:“不做什么,你大概不了解我这个人。我一向是谁让我一时不愉快,我便让她一世不痛快。”
没等王孙氏做什么,她手一扬,直接把白色的粉末撒在她脸上,她动作太过突然,王孙氏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直接被撒了个正着。
只是一瞬间,她便感觉到身子一片的发软,语气越发的惊恐,“你要做什么?这是什么?”
安宁露出了甜美的笑颜,“不做什么,只是让你暂时无力的东西而已,省的妨碍我看戏。”她现在早就养成了随身携带各种药物的习惯,她现在所使用的软筋散便是其中一种,只是这东西不是特别好配,她这瓶还是卫先生做好给她的。
“翠翠,我是你娘啊!”王孙氏尖叫道。
王翠翠垂下头,“我早当我娘死了。”
王孙氏忍不住咒骂了起来,各种污言秽语听得人眉头直皱。
安宁直接让青芽把门关上,省的声音都传出去,“你再继续说话,我就让你一辈子都说不了话。”
王孙氏顿时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没一会儿,蔚景像是拎着小鸡一样,把王大治给拎进来了,他直接把王大治用力丢地上。
王大治的脸与地板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疼得他直呻吟。因为蔚景事先点了穴道的缘故,他根本动弹不得。
“姑娘,你找这个软脚虾有什么事?”
安宁冷冷道:“他和他娘找上门来,让我很不高兴,所以想给他们一个教训。”
蔚景配合地问道:“姑娘这个教训的分寸要如何把握呢?是要砍掉他的手,还是卸掉他的膝盖?或者轻一点,只剁手指就可以?”
一番话吓得王孙氏和王大治都面无血色。
“你、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怕王法吗?”他喊得声嘶力竭,生怕喊慢了,自己的手脚就少了一个。若是残疾了,他就不能科举了。
安宁笑了笑,声音清甜,“我只是看好友有这样狼心狗肺的亲人,一时气愤,所以下手重了点,就算到县太爷面前,最多也就是赔个一两百。用一百两买你的一只手,我高兴,反正我不缺这点钱。”
穿越过来两年了,她总算可以说出这样豪气的话语,整一个爽字了得。
“孙王氏,你不是很爱钱吗?用你儿子的手换一百两如何?这个生意很划算吧?要知道,你当初可是十两银子就把翠翠给卖了出去呢。”
王大治是孙王氏的心头肉,孙王氏哪里舍得他受一点伤,别说一百两了,就算给她一千两她也不要。
她眼泪急的涌了出来,“我只当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有什么事情都冲着我来。我以后不敢再过来了!我真的不敢了!翠翠,他是你亲哥哥啊!”
蔚景道:“我觉得还是砍手比较好,没了手,我看他也不必念书,还可以为你们家省下银子呢。”
王翠翠叹了口气,“姑娘,还是放过他们这一次吧,若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再开口一次。为了他,花了姑娘您的一百两银子,不值得。”
在孙王氏和王大治面前,王翠翠一副为奴为婢的样子。
王大治听到昔日自己瞧不起的王翠翠高高在上地看不起他,心中一阵的恨意,但是又不敢开口,生怕这周家小姐真的砍了他的手。
等他有遭一日飞黄腾达,定要报今日之辱!
安宁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吧,看在翠翠的身上,就饶了他这一次。蔚景,揍他一顿就好,你知道分寸的。”
蔚景心领神会,这意思就是要狠狠揍,但是不能让人看到伤口,这种活他们最擅长了。
他拧了拧手,开始揍了起来,每一拳都揍得很有技巧,既可以让王大治痛到了极点,在表面上却看不到半点的淤青和伤口,即使请大夫过来鉴定也是如此。
王大治发出了凄厉的声音,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像是被人把骨头重新拆过再组装一样。
蔚景嫌他声音太吵,直接拿个擦桌子的抹布塞进他嘴里。
孙王氏看着儿子痛不欲生的模样,恨不得以身相代。
王翠翠看向他们眼神的温度一点一点的降低,最后回归了平静。她发现现在的她,再也不会因为孙王氏天差地别的待遇而痛心了。
根本不值得。
蔚景揍得神清气爽后,不屑说道:“软脚虾就是软脚虾,我连一成的力都没出呢,就叫成这样,一个大男人,比女人还不如呢。”
自觉被性别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