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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邵卿将手横放在桌上,方便安宁上药,他眉峰微拧,眼中闪过一丝的兴奋,语气充满了调笑的韵味,“我觉得比起麻药,一个吻会有更好的效果不是吗?”
眼神之中,充满了兴致盎然。
安宁的手顿了顿,这种画风的蔚邵卿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她抬眼看向蔚邵卿,视线在他那张清俊的面容上细细描绘着,似乎在审视着什么,嘴唇不自觉抿紧。
似乎察觉到她的疑惑,蔚邵卿反而露出了熟悉的温文尔雅的笑容,“只是说笑而已。”
安宁再次看了伤口一眼,终究以处理伤口为主,她从箱子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纸包,垂下眼睑,用纤长的睫毛遮挡住眼中的情绪。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用酒精先将伤口清洗过后,然后将纸包拆开,把上面白色的粉末小心翼翼地洒在狰狞的伤口中,之后又拿出一个青色的瓶子,把里面黑色的膏药涂抹在蔚邵卿的伤口之上。
蔚邵卿发出一声的闷哼,旋即问道:“怎么上了两种的药?”
安宁顿了顿,勾起了一抹甜甜的笑意,“我担心你这伤口可能会引发炎症,所以顺便用上了消炎的药物。放心吧,这两种药物药性不会起冲突的,我哪里舍得拿你的身体开玩笑呢。”
她在身体两个字微不可见地停顿了一下,多出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等上药后,安宁开始用白色的绷带将伤口一圈圈地卷起来,越卷越大团。
蔚邵卿有些无语,“你这也缠太多圈了吧,根本不需要那么多。”
安宁从鼻子中哼了一声,“至少得给你一个教训不是吗?不了解的东西也敢乱碰,简直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眼中。你根本不知道手枪这种东西多危险……”她脑海中浮现出现代一个个枪支走火后的悲剧,在这一刻心中涌现出了后怕的情绪。若不是蔚邵卿运气好,这子弹只是擦过而已,她恐怕就要永远失去了他。
这样的场景紧紧只是想象,都足够让她的心揪成一团,眼中也泛起了水雾,安宁从不知道原来自己是如此脆弱的人。
一双手将她环抱住,令人安心的味道笼罩了下来。
轻轻的吻落在脸颊上,安宁眼神闪了闪,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来,只是却又顾忌着他左臂的伤口,生怕挣扎之间不小心拉扯到。
蔚邵卿环抱着她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几分,原本只是落在脸颊上的轻轻的吻也跟着用力,多了几分缠绵的味道。
他的嘴唇直接从脸颊转移阵地到安宁的唇瓣上,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嗜血而充满占有欲,啃咬着安宁的嘴唇,像是要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烙印一样。
这不是她所认识的蔚邵卿,安宁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当初不小心进入蔚邵卿梦境之中的场景,所以那个红衣蔚邵卿不仅仅只会出现在梦境之中吗?他甚至还会出现在现实之中,占据了她所爱的人的身体。
安宁的眼神闪过一丝的决绝,下一秒直接狠狠咬了下去,一点都不留情面。
蔚邵卿的嘴唇被她咬得破皮,却依旧没有松开,安宁在这一刻也品尝到了苦涩的血腥味。这是一个充满献血味道的亲吻。
在安宁差点以为自己呼吸都要被全部夺走的时候,蔚邵卿才松口,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刺探和兴味,“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你的那位小情人的?”
安宁深呼吸一口气,竭力压下将这个人人道毁灭的冲动。只是他们两人直接的距离太近,这一呼吸的后果,就是她的嘴里鼻腔全都被这个人的味道给占领。
她只能安慰自己,至少身体是属于蔚邵卿的。
她声音冰冷,“在你一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蔚邵卿睁大了眼睛,露出有些可爱的疑惑表情,“咦,我以为我一直扮演得很好的。”
安宁说道:“邵卿的语气不是那样的。倘若真的是他,在他手臂受伤的情况下,他首先想的是安抚我担心的情绪,而不是调戏我。”是啊,这就是这人同蔚邵卿的差别,一个将她所有的喜怒哀乐放在心上,另一个将自己的欲望放在首位。
蔚邵卿笑了笑,“你又不是他,怎么会知道他的想法?我可是比你更了解他,了解他对你的渴望,想要独占霸占的想法,想要将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一个人看到,想要让你的心除了他,再没有其他人。我这些举动只不过是遵循他内心的想法罢了。”
“他在你的面前表现得再风光霁月,骨子中终究还是一个自私的男人。”
安宁丝毫没有被他挑拨到的意思,“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拥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蔚邵卿像是第一次认识到她一样,嘴角的笑容依旧。片刻之后,缓缓开口:“所以你就如此喜欢他?喜欢到可以接受他的一切?”
安宁语气坚决,“喜欢一个人,本身就应该喜欢他的一切,包括好的,不好的地方。”
“既然如此你如此爱他,为何刚刚还会同我亲吻呢?”
安宁气结,那时候若不是顾忌着这是蔚邵卿本人的身体,她早就狠狠一个花瓶砸过去了,还会让他在这里说着这种话吗?她狠狠地瞪着他,声音冷漠,“反正这身体也是蔚邵卿的,说起来我也不算吃亏。”
蔚邵卿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嘴唇,似乎想要再来一下,“也就是说,只要这身体是属于蔚邵卿,即使里面换了任何人的灵魂,依旧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了?”
声音之中带着若有似无的恶意,嘴角也咧开一抹有些邪气的笑容。
安宁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她才不是那个意思好吗?
她戒备地看着他,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蔚邵卿将她的戒备和愤怒收进眼中,脸上的笑容增大,仿佛在品尝着某种至高无上的美味佳肴,他伸出嘴唇,舔了舔自己还带着血丝的唇瓣。
变态!
安宁只有一个想法,心中也默默想道:怎么到现在药效还没发作,她明明刻意同这个人拉扯了一堆,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若不是担心蔚邵卿的身体,她才不会选择几乎没有副作用,但是效果又起来得比较慢的迷药。
她心神越发不宁,这种不在意外之内的发展让她的情绪越发急躁起来。只有敏锐的第六感,提醒着她得尽快离开眼前这个人。
她脚步向门口移动,蔚邵卿却迈开自己的大长腿,只是几步,便挡在了门的位置。
清冷的月光隐隐绰绰地洒下了一地的银辉。沐浴在月光之下,蔚邵卿的神情也显得氤氲不清,“你刚刚说,喜欢一个人的话就要喜欢他的全部,包括他好的,与不好的地方。”
他的手放在胸口心脏的位置,“现在的蔚邵卿属于不好的部分,你打算连同我这部分一起喜欢吗?”
他的语气依旧漫不经心,只是这份漫不经心中却隐隐多了点紧张的情绪,目光直直地看着她,仿佛不想放过她脸上半分的表情变化,甚至想从其中窥探出安宁真正的想法。
安宁怔了怔,语气不自觉软了几分,不再像是一开始那样的针锋相对,“可是你并非邵卿啊。”
蔚邵卿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一个孩子得到了想要的玩具一样,眸子中溢满了快乐的情绪,“也就是说,如果我是的话,你就要爱我吗?”
等等,这个问题有点奇怪吧?
安宁张了张口,只是看着这样的蔚邵卿,她又觉得自己无法像刚刚那样横眉冷对。
蔚邵卿向她走来,步子看似缓慢,几个瞬间却已经出现在她面前,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回到不到十公分的位置。
“记住你说的话,无论哪部分的我,你都必须喜欢我。”
“你说过,你会爱我的。”
呢喃的低语,像是情人之间的爱语,他的眼神疯狂而执着。
蔚邵卿低下头,安宁以为他又要亲过来,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蔚邵卿却捏着她的下巴,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她额头上。这个吻有种熟悉的味道,像是蔚邵卿以前做过的许多次一样,珍惜、喜欢,所有复杂的情感都包含在其中。
安宁的眼神闪过一丝的迷惑:所以这位也是蔚邵卿吗?这是双重人格?
只是以前也没听说蔚邵卿有这个问题啊……要么是他隐藏得太好,要么便是这问题是最近才出现的。
没等她有下一步的举动,蔚邵卿身子一软,直接倒了下来,安宁连忙扶住他,只是蔚邵卿的体重摆在那里,就算看着瘦,但作为身材欣长的男子,一百一十斤也是最少的,在猝不及防之下,安宁反而直接被他给带倒了。
她直接跪坐在地上,两只手还抱着他的肩膀,蔚邵卿发出低沉沙哑的笑声,神情反而不见生气一类的情绪,“所以那时候两个药中果然有一个是迷药吧。”
安宁嗯了一声,“我特地选了不会有副作用的药。”
“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
安宁神情平淡,“被你这么夸,我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感觉。”
她视线环视了书房一圈,虽然书房之中,不可能放床,但是里面还是有个可以歇息的榻的。
她深呼吸一口气,将蔚邵卿完好的右手往自己肩膀一放,蔚邵卿也十分心安理得地将所有重量靠在她身上,那种看好戏的笑容,简直让安宁恨得牙痒痒的。
不气不气,她努力催眠自己,板着脸,使出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地朝着榻的方向走去。蔚邵卿的书房至少也有五十多平方,安宁以前还觉得书房大点挺好的,可以摆多少书啊。等到这时候,短短的八米的路程,简直就是咫尺天涯。
不仅如此,还有蔚邵卿这个拖后腿的猪队友,不时地说出一些气人的话语。
“你的青筋都要露出来了哦。”
“不过喜欢一个人就要接受她的全部,所以你的青筋我也会一起接受的。”
说话的时候,呵出的气一直往安宁敏感的脖子钻。
好想揍他啊!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若不是他的话,她至于这样吗?
安宁闭上眼,默默念着道德经平复一下心情,顺便反复告诉自己“这是蔚邵卿的身体”,这才按耐住了将某人人道毁灭的冲动。
等将她成功拖上了榻上后,安宁将榻上的毯子展开,盖住蔚邵卿,然后面无表情道:“好了,现在可以睡了。”
早点睡吧,说不定睡醒以后,又是她熟悉的蔚邵卿。
蔚邵卿躺在榻上,眨了眨眼,轻轻吐出三个字,“睡不着。”
他或许是因为吃定了安宁根本不可能对这具身体做什么,所以行事越发的肆无忌惮,每时每刻都在挑战着安宁的底线,以看她生气为乐。
对于他这种不断作死的行为,安宁选择的便是冷漠脸,从头到尾都是一号僵尸表情。
蔚邵卿说道:“要不,你给我唱歌吧?说不定听着听着我就睡着了。”
安宁没理他,越搭理他越会得瑟。
在安顿好蔚邵卿以后,她直接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自己感兴趣的书,看了起来。
等看得入迷的时候,蔚邵卿的声音自然也就可以被她给忽略了。
等将一本游记看了一半后,安宁打了个哈欠,意识到自己这时间也该回去了,只是她还是有点担心蔚邵卿的情况。她转头看向榻的方向,榻上,蔚邵卿眼睛紧闭着,呼吸平稳,显然已经睡着了。
安宁轻手轻脚地来到蔚邵卿旁边,看着他那张俊美无缺的面容,叹了口气。
她正打算离开,手却突然被握住。
安宁心中跳了跳,难